第二百零四章 司窪村族長

  「我們也是聽一個趕車的大叔說的，他聽說我們要來咱這萬丈山采草藥，就跟我們說咱這有個瘋子，力大無比，看人就打，曾經還殺過人呢。所以勸我們不要來，我們兄妹看那人不太可信，就沒當回事，但是看咱這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上都看不到人的樣子，就想起他說的話了，所以就問問你。」穆清揚轉過頭來直視著黃妮的眼睛，對她解釋道。

  黃妮看穆清揚眼神真摯，毫不躲閃，便暫且信了，繼續往前走，「奧，原來是這樣，我們村子裡是有個瘋子，就住在祠堂里，就在那，看著沒，就是半山腰那間看著還不錯的大屋住著。」

  黃妮手指了指遠處半山腰孤零零的一間房子。

  「原來那地方是祠堂，挺受村里人重視的。可是聽我爹說，二十幾年前吧，那裡開始鬧鬼，去過那裡的村里人都被嚇壞了，說晚上聽到有鬼哭聲，還有人說真見過鬼，被嚇得好幾個月起不了床。我村原來還有一個神婆，去祠堂抓鬼，沒抓到鬼，還被鬼嚇破膽死掉了。可是說來也怪啊，那瘋子就在祠堂里住了這麼多年了，他就沒事，你說這鬼是不是也欺軟怕硬，怕那瘋子啊。」黃妮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穆清揚和向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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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吧，鬼應該也是欺軟怕硬的吧，鬼的世界應該也有秩序也有階級吧，那些受祭品少或者根本沒後人祭祀的鬼就越來越瘦弱，他們打不過陰間有權有勢的鬼和強壯的鬼，只能來咱這人世間嚇唬嚇唬那些對鬼有懼怕之心的活人，他們就這樣找一塊地方藏身，再騙點祭品啥的，好留一絲殘魂吧。」向晚半認真半說笑的跟黃妮分析道，如果真有陰間，應該和陽間一樣，有這些「潛規則」在吧。

  黃妮聽向晚說完，回頭看了看她，並沒有像剛才一樣向晚說啥她都反駁一下，而是認可的點了點頭，嘴裡念叨著，「確實是這麼個理，他們也得有個地方存身是吧。他們有的也是可憐的鬼，沒住的地方沒吃的東西的可憐鬼，這麼想它們也不那麼可惡了。」

  黃妮搖頭嘆息著往前走，穆清揚和向晚跟在後邊，他倆總是不自覺的瞟著那祠堂的方向，，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用眼神詢問，「不知道那瘋子是不是紙條上寫的瘋喬，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在祠堂里，該找個啥理由去祠堂看看呢？」

  就在穆清揚和向晚看著祠堂冥思苦想的時候，黃妮把她倆領到一處房子的拐角處站著，在這個位置，屋子裡的人開門是看不到他倆的，但是他們能看到大門的方向，倒挺安全。向晚翹起腳尖往院子裡看，這房子雖然也是茅草屋，卻可以說是茅草屋裡的豪華版了，籬笆牆也扎得很像樣，院子裡還晾曬著蘿蔔乾，果乾，一看就是村里非常殷實的人家。

  「這就是族長的家，你倆在這裡等下，我先進去說聲，要不然你倆這麼冒冒失失過去，非得挨頓揍不可。」

  黃妮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穆清揚和向晚就在拐角處等著，雖然不知道這族長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但是能在民風彪悍的村子裡當族長，肯定是個厲害角色。

  黃妮走了後，向晚悄悄詢問穆清揚道，「清揚哥，剛才黃妮在，我沒好問你，她爹到底得的啥病啊？嚴重不？剛才我在門外，你在裡面給他號脈診治，我咋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呢？太奇怪了。」

  「這個嘛，」穆清揚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想了想說，「他得的是男人才會得的病，現在不方便給你說，等回去路上我再給你細說吧。」

  向晚看穆清揚的神色，知道他是不好說明，便不再追問，轉頭看著黃妮的背影，她已經走到了大門口那了。

  「哐，哐，哐，」黃妮拍響了門，往裡邊喊道，「叔，嬸，在家嗎？」

  「誰啊？這大中午的，煩不煩人啊，」屋裡傳來急吼吼的十分粗糲的男人的聲音。

  向晚暗忖道，「這司窪村的人應門的話咋都一樣呢，而且嗓音都一樣的粗糲。」

  屋裡的人大步走到了大門處，猛地打開門，看屋外站的是黃妮，臉色變得更加不耐煩了，「黃妮啊，這大中午的，你來我家幹嘛來了？」

  向晚悄悄往大門那瞧看，原來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臉上橫肉遍生的一個中年漢子，此時他正滿臉不高興地看著黃妮。

  「叔，是有這麼個事，」黃妮看著那族長的臉色，也是有點害怕，不知道該咋說穆清揚兄妹倆在村裡的事。

  等鼓了下勇氣，她重新對族長說道，「叔，是有這麼個事，今天晌午有兩個人來我家討水喝。他們是其它村的人。」

  「啥？你是說有兩個外鄉人來咱村了？」那族長一聽黃妮這話，立馬就惱怒了。

  「叔，你先別生氣，是這麼回事。這兩個人是一對兄妹，哥哥是一名大夫，他們兄妹倆是來咱這山上采草藥的，因為口渴，所以才來我家討碗水喝的。」黃妮忙不迭的解釋道。

  「我不是給你們說過嗎？咱村子不讓外村人進入，你是忘了還是咋的？」族長攥緊了拳頭對黃妮吼道，絲毫沒有顧忌這黃妮是個女子，是他的晚輩。

  「族長，這兄妹倆的哥哥是個大夫，他是咱十里八鄉有名的神醫，救人無數，而且剛才他給我爹號脈了，他診的脈，和我爹的症狀完全一樣，他還給我爹寫了藥方，說只要堅持服藥半個月時間，我爹的病就能好，你知道我爹的病啊，那身上都爛了，瘦的光剩骨頭了，眼看著都不行了。可是這大夫說他只有喝藥就能好過來，而且以後還能下炕走路。」

  「你是誰那兄妹倆的哥哥是名醫？」族長聽黃妮這麼說，也來了興趣。

  「是，聽說是鼎鼎有名的大夫呢，那妹妹說為了替自己娘祈福延壽，他們兄妹倆在佛像前起誓，每到一個新的村莊，都要給村裡的人免費看病，還施藥呢。他們今天第一次來咱村，所以想在咱村擺攤義診。你也知道，咱村雖然有大夫，可是跟沒大夫是一樣的，她都不給大傢伙看病啊，所以有不要錢的大夫自己來了，我就帶著他們過來見見你了。」黃妮也了解這族長的品行脾氣，所以抓住「免費」和「施藥」這兩個重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