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袁家家主

  「向晚姑娘，你這帳本從哪裡來的？」穆清揚邊翻書邊驚訝的抬頭詢問向晚道。

  「原來這真的是帳本，師傅交給我一冊帳本是什麼用意吶？」向晚暗忖道。

  「穆大夫，這帳本的來處我不方便告知，請見諒，但是絕對是我信得過的人交給我的。穆大夫，不知道這帳本上寫的是什麼內容？」向晚歉意的對穆清揚說道。

  穆清揚略一沉吟，神色間有一絲猶豫。他最近幾天也去鎮上找過他師兄，就是百草藥房的白掌柜，聽他講了向忠一家人和孫家惡少爺發生矛盾的事，他也知道向忠一家人面臨的困境和危機。穆清揚看了看帳本，又看了看向晚，不確定這帳本的出現對向晚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會不會將向晚推向更危險的境地。

  沉思了片刻，穆清揚最終還是對向晚據實以告，「向晚姑娘，這帳本上寫的內容是關於鎮上一戶姓孫的大戶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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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聽穆清揚提到「孫」家，而且是大戶人家，眼眸一亮，焦急詢問道，「哪個孫家？是布穀鎮上黑白兩道都很有勢力的那個孫家嗎？」

  穆清揚看看向晚，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就是那個孫家。」

  「那帳本里寫的是什麼內容？是他們來往生意的帳本嗎？」向晚隱隱有些期待，她現在還沒定好反擊計劃的關鍵就是這孫家勢力太大，不能貿然行事，如果能有扳倒孫家的籌碼，那她就不會如此懼怕了。

  「是，這帳本里有孫家家主就是那孫霸天私設賭坊、妓院的事實，涉案人員等都記錄在冊。還有他販賣私鹽和買賣人口的記錄，甚至每筆生意的接頭人是誰，交易的地點、交易的數目、收益的銀兩都記錄的一清二楚，還有那被拐賣的人口家在何處，被拐賣時年齡多大，被拐賣方式和銀兩都很清楚。看這帳本的記錄，他這兩樣生意從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穆清揚指著帳本上的內容對向晚一一說道。

  向晚知道這帳本上是關於孫家明面和暗地裡的生意記錄時，是既驚喜又猶疑，驚喜的是自己有了能對抗孫家的一個至關重要的籌碼，猶疑的是自己的師傅、師娘怎麼會知道自己正在對抗孫家的困境中，而自己正需要這個物件的，他們又是怎麼得到這個帳本的吶。

  「沒想到這孫府不但有賭坊和妓院生意，還做販賣私鹽和拐賣人口這樣違反朝廷法度的事啊。」向晚喃喃自語道。

  其實她也曾想過孫家能有這樣的勢力和影響力，肯定也有很多潛於水面下的黑暗生意，只是沒想到竟然如此惡劣和囂張。

  向晚在現代時也是翻過好幾年歷史課本的人，她知道中國歷代對私鹽打擊的力度是相當大的。漢武帝時，對私鹽販子「鈦左趾沒入其器物」。「鈦左趾」是在左腳趾掛上6斤重的鐵鉗，「沒其器物」是沒收生產工具，煮鹽的工具當年也相當值錢。唐代「自淮北置監院十三」，捕私鹽者。私鹽販子要殺頭，連相關官員都要連坐。宋代略寬了一點，無非是殺頭的標準放到三斤或十斤而已。

  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璋對販賣私鹽的打擊為歷史之最，動輒殺頭，甚至「剝皮」、「夷十族」。那推及到現在對販賣私鹽的打擊力度應該也是很嚴厲的，這孫霸天真是太唯利是圖了。

  而且這販賣人口一直也是朝廷重點打擊的犯罪，抓住基本都是死刑啊。

  向晚覺得自己手上有這個帳本，應對孫家的時候有了一點底氣，可是這素來有「官商勾結，官官相護」之說，她這帳本在手，也不敢冒冒然直接交給布穀鎮或更上一級的衙門去，鬧不好就打草驚蛇，讓孫家人察覺，會將禍事直接燒到自己一家人身上。

  向晚突然想到帳本里的那個紙條，忙翻到中間部位，將紙條拿出來交給穆清揚，「穆大夫，這本書里還有這個紙條，上面好像是兩個人名。」

  穆清揚將紙條接過來，照著上邊的字念出聲來，「布穀鎮袁韌，司窪村瘋喬。」

  穆清揚讀完後，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張紙條發呆。

  向晚忍不住詢問穆清揚道：「穆大夫，這袁韌你認識嗎？還有這司窪村在什麼地方？瘋喬是誰？」

  穆清揚一沉吟，回復道：「這布穀鎮上只有一戶姓袁的人家。」

  「原來袁姓在鎮上是孤姓，那袁家有沒有叫袁韌的人吶？」向晚出聲問道。

  「嗯，有，據我了解，這袁家是世家，產業遍及全國，這袁韌是袁家的家主，今年有七十多歲，他原本是朝中要員，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當時的皇上，也就是先皇罷黜。他被罷官後，倒沒消沉多久，直接靠自己在京師建立的人脈做起了絲綢生意，還把自家生意開到了全國各個市鎮，十分了得。最近幾年，可能是年紀越來越大了，這袁家主就帶著家眷幼子由京師遷回到布穀鎮了。他將布穀鎮的生意交給幼子，自己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奧，原來是這樣，那說明這袁家主並不常在鎮上了。」向晚回道。

  她心中暗暗思索，「師傅給我這個袁韌這個人名，肯定是指引我去拜訪他，而且那根金羽毛應該能發揮些什麼作用。」

  「至於這司窪村嘛，我聽說過，但沒有去過，聽村里老人說，這司窪村地處深山老林中，進村的路十分崎嶇，跟迷宮似的，沒人引路很難進山進村的。這村子離咱這有七八十里地吧。這瘋喬我並未聽說過，得去那個村子問才有可能打聽到吧。」

  「看來我得去一趟司窪村了，這瘋喬可能是解開這謎團的關鍵人物。」向晚思忖道。

  「向晚姑娘，你莫不是想去這司窪村吧，這地方可是難找的很，很危險的。」穆清揚出聲詢問向晚道。他剛才瞧著向晚靜默思索的神情，很擔心她腦子一熱，直接就衝去司窪村找人。

  「啊，」向晚被穆清揚看穿了心事，莫名一窘，然後直言道，「穆大夫，不瞞你說，我確實是想去司窪村一趟，因為我直覺這瘋喬是很關鍵的人物。如果找到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打聽出來，這對解決我家正在面臨的危機有很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