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2024-09-14 20:10:25
作者: 溫璨
第 66 章
聶父和陰重金之前的情況一樣,都是女兒失蹤憂心忡忡。
謝拂雪安慰道:「放心吧陰老爺,我們儘快救令千金的。」
聶父並未打起精神。
聶母被人攙扶進來,她身邊的竟是陰花:「表舅,可有小倩的消息?」
聶父搖了頭。
聶母和陰花也是很失望。
聶父和夫人在旁邊說話。
謝拂雪沒想到陰花和聶家有親戚關係,道:「陰姑娘是一個人來的?」
四捨五入就是花姑子和聶小倩是一家人。
這個設定倒是可以接受。
陰花無奈道:「父親和母親去了太華山做生意,會在處理好事情後過來,此刻恰逢表妹的及笄禮,表舅又過生辰,我便帶著僕人先行過來祝賀。」
自從王生棋的事情結束後,她對一些東西看開了,還是鹵粉親情重要。
謝拂雪道:「那你們三位若是覺得不安全,可借住在蘭若寺,摯空大師人很好的。我們也會盡力保護你和聶老爺他們,就是我有些精怪朋友也在,還望你莫要怕。」
正好步涉一直想看眼陰花,人已經來了,也算是再續前緣。
陰花觀賞這座千年古剎,道:「我會酌情考慮,多謝小謝姑娘。」
謝拂雪現在也已經習慣了被人叫小謝,就跟上班打卡被同事叫喚一樣。
聶母走過來眼裡都是淚水:「還請小謝姑娘多多幫忙找我家倩兒,倩兒也是我們家的獨女,沒了她,我們老兩口該怎麼辦啊!」
「會的,還請聶夫人放寬心,那卯魂既然想奪舍,一時半會還需要點時間。」
卯魂這傢伙真是很喜歡鬧,這麼想要身體直接投胎不就完事。
謝拂雪見陰花在安撫二老,轉身發現步涉在望著陰花,念花跟在步涉的身邊沒有說話,眼神卻是好奇地看著陰花。
陰花感覺到了眸光,看見步涉母子愣了下,微笑頷首繼續同聶母聊天。
步涉沒敢過來打擾,抱著念花去了後院。
謝拂雪也不便多問,看山主這樣想必是不願打擾陰花。
陰花的目光頻頻看向後院,總覺得那個氣質妖嬈的女子在哪兒見過,看得她心怦怦亂跳。
地府。
朱爾旦問了所有的判官和鬼差,找到打瞌睡的閻羅王。
「王,屬下有一事想請王解惑。」
「沒時間。你不去和陸判一起抓卯魂,來來找我做什麼?」
閻羅王的心情很不好,像是在和誰生氣。
朱爾旦微笑著:「屬下只是想知道,渭南阮小謝死於出生時難產,經過千年後,避開輪迴有了新的□□,然,她二次被卯魂重傷都能活下來。屬下覺得她是抓卯魂的關鍵,不知王是否親自插手過她的轉世,亦或是知道她的來歷?」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覺得謝拂雪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不受控制。
因果薄似乎沒有她的痕跡。
這是特意製造出來的易數,並非天意。
「世上法術與生靈皆是包羅萬象,屬下認為謝拂雪是王和輪轉王一手打造出來的底牌。所以,她和秋容姑娘才能屢次出現在這些事,幫我等善後。」
看起來是地府的百鬼職責很重,真正促成事情順利發展的還得是渭南姜家那三隻鬼。
閻羅王倏地睜開眼:「你小子很聰明。你那師妹身份還說不得,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這些年因為卯魂那廝,你我總是挨天界挑刺兒,本王今兒就要證明,地府不都是只會夜間爬行。」
他堂堂一個地府之主,居然被比猴子還不如的妖怪鬧的天翻地覆,實在讓人覺得地府無能。
朱爾旦含蓄地點頭,其實真正總是挨罵的只有閻羅王一個,因為他偷懶想讓卯魂帶動因果薄的事件,讓那些神仙妖魔鬼怪挨個渡劫。
不多時,朱爾旦看見了墨執。
「墨執先生,就你一個人回來?」
「陸酩酊替我在洞庭湖那做了人質,我來這借個法寶就過去。」
墨執的語氣帶著愧疚。
朱爾旦道:「借什麼法寶?我帶你去。」
墨執道:「前因後果薄和孟婆的煮湯鍋。」
朱爾旦:「……」
他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法寶。
墨執道:「我知道前因後果薄不外借,我復刻洞庭湖主想要的內容就行。」
事情解釋起來也不是很麻煩。
他和陸酩酊正在找卯魂,得知了消息才去了洞庭湖,沒想到湖主在那說桑辭帝君的不是,他當即反駁。可惜被洞庭湖主綁起來,最後還是陸酩酊變成本相才換了他過來。
墨執像是陸酩酊的本相,黑臉多了一絲紅,道:「洞庭湖主說要她幫忙,必須要這兩樣東西。」
朱爾旦卻道:「師父他怕是犧牲了色相吧?」
陸酩酊的相貌在地府人氣向來很高,堪比衛玠之容。
因此當卯魂闖禍,陸酩酊才出去。
每逢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陸酩酊就會變成本來模樣,迷惑下對手。
墨執也想起來這個,心裡的感動蕩然無存,只有陸酩酊撩撥洞庭湖主的模樣,聲音隱隱有些怒氣:「嗯,他把洞庭湖主哄得可開心了。拂雪他們如何?」
朱爾旦笑道:「卯魂已經出現,我猜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結束這些。」
既然已經從閻羅王那知道了一些內幕,也只能等師妹辛苦拖著卯魂。
墨執道:「可有桑辭帝君的行蹤?」
朱爾旦手持 判官筆跟孟婆借來不常用的湯鍋,道:「不曾,朱某對桑辭帝君不是很熟悉,若是能得到她的相助,想必事情會容易得很。」
傳說東海扶桑神族是眾神誕生之地,常有天神在那給幼年的神仙教化。
桑辭帝君被封為帝君只因她曾多次救三界出水火之中,又是帶大東華帝君的神祇。
除此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她的法力與修為多高,本尊又是什麼樣。
每次地府提起來都是很崇拜桑辭帝君,大概是她真的從來不歧視任何物種,所以步涉等妖怪提起桑辭也是很服氣。
墨執沉默地拿起湯鍋,心裡疑惑為何徐萊仙會說能夠感應到帝君的氣息?
.
謝拂雪探尋到卯魂披著聶小倩去了一座廢棄的書院,也察覺到辛十四娘和燕赤霞跟了過去,便叫上秋容等人跟過去。
路上,秋容一直在警惕。
自用了天地共生之法,她感知到謝拂雪體內的隱藏的神秘力量會被很多妖怪覬覦。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可是她覺得這對任何妖怪來說都是一種誘惑。
謝拂雪卻覺得自從遇到了聶小倩後,和對方的感應越來越強。
她記得自己和祿輕並沒有締結過契約之類的。
難道是巧合?
孟龍潭和陶望三說著今天遇到的事情,道:「我本來要去趕著一場法事的,但是聶家的事情真是讓道爺我多了個心眼。」
陶望三道:「謹慎些是好事。」
現在的聶小倩肯定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她的情況和謝拂雪的肯定是不一樣 。
真正的聶小倩也許早就和寧采臣投胎了。
陶望三對謝拂雪道:「小謝,小崎可有聯絡你?」
自從確認了這姑娘就是小謝後,他心裡也輕鬆了些。
謝拂雪道:「我昨晚有用傳音符跟他說話,他和師父在洞庭湖,師父好像被當成了人質,不過我想應該是洞庭湖主在開玩笑。」
聽阮小崎說師父和洞庭湖主認識多年,想必不會有危險。
陶望三想著洞庭湖主脾氣古怪,會這樣也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孟龍潭控制著極寒之劍,道:「那個書院還有多久才到?」
感覺已經飛了快有幾個時辰,讓他這種剛學會御劍飛行的人感到疲倦。
謝拂雪指著下方,「很快就到了。」
目前只留了步涉在蘭若寺和聶家保護聶氏夫婦,還有陰家的大小姐。
正好步涉可以多看一眼陰花。
她還是不明白步涉怎會和花姑子有孩子,現在的妖怪生孩子這麼便捷?
謝拂雪的手被秋容牽住,「專心御劍。」
「好。」
她的手被秋容牢牢地抓在手心裡,像是怕她真的掉下去。
落地後,書院傳來一陣巨響。
只見摯空飛了起來,眼神憐憫而無奈:「卯魂,回地府認罪吧 ,之雲已經死了,如今的馮雲子也好,還是無雲也罷,他或許都不記得你了,你何必苦苦找他?」
如今再裝作渾然不知真的會出事。
卯魂的臉上籠罩著難過和陰狠:「你知道什麼?是他說過的,不會把我丟下的!是他說的畫之意只屬於我和他,可是他轉眼就送給了桑辭那個神經病!」
此時的卯魂像是要倒出心裡的委屈。
「他二話不說跑到俗世歷劫,在人世間成親生子,那我和他的那些算是什麼?我難道連個孌寵都不如?」
卯魂手中流出如血液一樣的顏料,眼淚也從聶小倩那張俏臉中落下來。
他指著摯空道:「今年是他的大劫,他必須死在我的手裡!」
卯魂的影子出現在聶小倩的身後,隱約可以看到是個乾淨漂亮的少年郎。
摯空雙手合十,道:「若你知道他的劫難從何而起,跟你曾經的時光付出了什麼,你就不會這樣委屈了。」
卯魂冷笑道:「你是說我拉著那清冷如玉的上仙墮入魔道?還是想說是我主動蠱惑了他?!」
摯空閉著眼睛不言語,緊皺的眉頭像是在克制自己出手。
「你為何不敢看我?惡是我做的,而他自詡悲憫眾生,眼睜睜看我殺了他的後代和那姓薛的女仙,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道嗎?!」
卯魂周身的顏料散發出異香,也有著類似孟婆湯的氣味。
仿佛集中了人間百苦。
摯空道:「你說得是有些對,可是他真的死了,你又是否能夠如願呢?」
看來今天說說服不了卯魂。
卯魂惡狠狠道:「我只要他的命,要他的魂魄永遠脫離不了我的控制!」
摯空身上發出一道金光,設下法陣想困住卯魂奈何因為卯魂的力量過於強大,讓他節節敗退。
謝拂雪和秋容發現卯魂居然沒有吸收摯空的法力,還以為卯魂轉變了策略,提醒道:「普通的結界和陣法不能把他怎麼樣。」
剛才的對話真是有種把CPU燃燒殆盡的感覺。
謝拂雪感覺系統肯定是故意的,他們一直要找的大佬居然是玩弄小年輕感情的渣男,聽著就很不值得信。
但是看卯魂這樣已經過了情感受挫的恢復期,這要是真的被騙了就很難評。
為何她在時空縫隙中就是沒有看到卯魂的存在?
卯魂將書院變成畫之意的樣子,到處都是飛禽走獸和流動的水墨氣息,唯獨少了畫之意本該有的靈氣。
摯空沒有說話,他的眼神變得複雜,像是對卯魂有著很多的不忍心。
謝拂雪以多年來快穿和做替身以及參演各種狗血虐戀的直覺,來了個不大不小的盲猜。
摯空有問題。
同樣覺得不對勁的還有秋容。
之前的摯空對無雲的往事一概不知,而現在對卯魂的事情那麼了解,甚至還能說出卯魂和無雲的情感糾葛。
秋容和謝拂雪交換了目光,「小謝,你覺不覺得摯空大師……」
謝拂雪點了頭,「若是我們想的一樣就一起說出來。」
「他是無雲也是馮雲子。」
秋容發現摯空一直似乎聽不到她們說話,猜測是否掉入了卯魂的算計之中。
謝拂雪暫時沒有感覺到幻陣的惡意,道:「或許從來沒有什麼摯空,之雲上仙渡劫也許就是為了卯魂。這些年他和卯魂一樣變換身份出現。再就是,今天怕不是他的劫,而是卯魂和他的恩怨導致了很多事。」
之雲一直在慣著卯魂,不是為了等卯魂改不改變,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守護卯魂,所以天界和地府不能把卯魂怎麼樣。
秋容道:「不是卯難以對付,而是之雲不想讓我們抓住他。」
這真是個讓人難以自信又不得確認的事實。
謝拂雪腦海里閃過鏡片裡的劇情,那裡面的之雲永遠都是風淡雲輕,性子就像是臉譜化的溫潤男二,從來不會過分干擾什麼。
若是他創造了卯魂和畫之意,想來也是傾注了一些心血和某種特殊的感情。
當真是應了那句一切都是為了情。
謝拂雪在這一刻似乎明白了之雲的用意,他喜歡山水和畫畫,又常常感到孤獨,雖然有西湖主和那些小仙女的陪伴,而作為水族僅次於西湖主的重臣,多少有些壓力。
別的神仙忙著搞事業和愛情,他似乎只喜歡在西湖邊上看著別人談戀愛。
卯魂因他而生,肯定是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光是腦補一場糾纏幾千年的虐戀,謝拂雪已經開始準備傷感。
謝拂雪望著已經不再偽裝成和尚的之雲,變換成鏡片中另一個仙女的樣子,身體裡靈力凝聚起來,她轉身對秋容微笑:「秋容姐姐,若是我能將他二人從幻陣中拉出來,可要記得給我準備些你經常烹煮的茶,我很喜歡喝。」
秋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還是答應了她:「若你喜歡,不用做這些,我也可以煮給你。」
「這可不行,我得有所付出才擔得起秋容姐姐的好和愛。」
謝拂雪笑著貼住秋容的額頭。
在生死未知的瞬間,所有的情話都讓她覺得無用。
她想她大概悟出了那股力量來自何處。
徐萊仙曾經說過桑辭帝君的力量來自東海扶桑樹,和之雲與西湖主的感情甚好,現在能夠勸之雲的也許只有她這個所謂的桑辭帝君的轉世或是化身。
早該在朱孝廉說她名字含義的時候,就該知道她和桑辭帝君有關係。
傳聞桑辭帝君誕生在冬日,被其族人拂去身上雪花才睜開眼。
小命為拂雪。
扶桑神族均為姓謝。
據說是為了感謝天道的好生之德,姓氏為謝。
桑辭帝君的名聲在外,說白了就是給人收拾爛攤子負責教導神界反骨仔。
謝拂雪看著自己僅剩0.1的經驗值等比例,道:「系統大大,真是不枉我多年來在窩囊廢文學裡苦練推理,等我調解完這對情侶的矛盾,你記得給我解藥。滿級給不給無所謂。」
系統:【你這麼自信的樣子我好不習慣,早知道就不給你劇透了。】
在它養傷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異數。
謝拂雪道:「早打完早輕鬆,謝謝你讓我在時空縫隙蓄滿了靈力。」
那道光給了她力量。
也讓她覺得如果卯魂的事情結束,也也許秋容工作會輕鬆和開心。
謝拂雪回頭看可以欲言又止的秋容,道:「秋容姐姐,我們會一起回渭南的。」
秋容拉住了她卻還是看著她和之雲站在一起閉上眼,神識進入了仿製的畫之意中。
謝拂雪看到了之雲和卯魂小情侶互動日常,也看到了西湖主和桑辭帝君互生情愫。
西湖主單名一個容字。
謝拂雪看著這些畫面就像是看到了回播,而之雲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好傢夥原來還能互相屏蔽。
謝拂雪還是解除了屏蔽,道:「你想救卯魂嗎?」
之雲點頭,「桑辭帝君果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思。」
其實事情要從很多年前的某天說起。
卯魂染上了魔氣。
之雲以為是小事,沒想到卯魂被魔氣控制失去理智。
闖了禍。
之雲痛下狠心將卯魂送到畫之意度化,沒想到失敗了。
恰逢卯魂劫數將至,之雲先行一步。
同時桑辭帝君想了辦法,和地府聯手利用這次的機會給要難以渡劫的人送去渡劫。
之雲一開始不同意,直到桑辭帝君說她自己也將會投身在萬千世界中和卯魂一起渡劫。
之雲知道桑辭帝君和容對卯魂始終是有著慈愛之心,於是答應了。
可在卯魂的眼裡就是他拋棄了他。
之雲將神識的記憶給卯魂看。
卯魂一開始以為是假的,但是看著之雲因為自己而痛苦,為了代替馮雲子活著,照顧了他的妻兒。
對他多年避而不見,只是為了讓他引那些人渡劫。
一次,卯魂被打上了極寒之鐵的印記,也是之雲偷偷給他療傷。
卯魂的身上的魔氣減少了,但是對之雲的怨越來越多。
他看完了之雲這些年守著自己的記憶,魂魄從聶小倩的身體裡脫離出來。
卯魂的眼裡充滿了悔恨,「那一頁的因果薄是假的嗎?」
之雲抱著他,道:「不這樣,你是不會來蘭若鎮的。我一直等到桑辭帝君的出現,才開始放了點線索。現在的事情已經了結,不管三界如何處置你,我都會陪著你一起受罰。」
黃九郎曾經告訴之雲,這樣縱容不是愛,是害了卯魂。
之雲心裡是很後悔促成了卯魂和眾人的恩怨,手中出現了一支很久沒有用的畫筆,道:「你一直想要個軀體,我現在給你畫一個。以後你與我不論什麼困境,都將永遠在一起。」
雪白的畫紙上有個翩翩少年的身影出現,他的眼睛因卯魂的融入而生動。
卯魂道:「之雲,就算是你騙我,我也願意跟你回去。」
之雲牽住他的手,「畫之意一直都是你的,桑辭帝君他們只是暫住下。」
卯魂露出一絲微笑。
「桑辭帝君,我所犯下的罪會慢慢還,給你和西湖主帶來不便,實在抱歉。」
卯魂看著和當年氣場不太一樣的謝拂雪,倒是有些明白為何自己不管怎麼鬧,她都是要手下留情,其實她們的性格有些相像的。
而他又是扶桑樹做的畫筆畫出來的生靈,自是和扶桑神族有些關係。
謝拂雪道:「其實這些年我在別的世界,以為自己是個怪物,甚至還覺得怕被人歧視什麼的,但是和你一樣知道真相以後,才覺得也不是難以接受。你我都有使命,你的完成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她現在對滿級的執念不太種。
也不管她究竟是誰,但她覺得作為阮小謝的桑辭帝君很喜歡秋容,而作為西湖主的秋容也很喜歡桑辭帝君。
至於西湖主為何能瞞著眾人變成秋容,謝拂雪不知道。
但她肯定那天西湖邊上原本被選中的人該是秋容 ,因為漲潮的時候,只有秋容不被它影響。
謝拂雪當時還看到了西湖的水族對秋容遙遙相望,現在她覺得系統大大才是最會創飛所有人的那個。
之雲和卯魂對謝拂雪拜了拜,很快二人隨著幻陣消失。
墨水和顏料消失乾淨。
謝拂雪整個虛脫了一樣倒在秋容的懷裡。
陶望三等人驚詫地看著這一切。
卯魂就這樣被收服了?
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扶起了聶小倩。
不久,辛十四娘趕過來:「安公子可否把聶姑娘交給我?」
安幼輿點頭。
燕赤霞和孟龍潭道:「看著好像不需要我出力。」
孟龍潭還是不明白:「為何那小丫頭去了幻陣一次就能把那二人送走?」
「因為她是桑辭帝君。」
陶望三很及時地解答。
剛才那場法力的波動消耗太多的精力,唯有桑辭帝君才能做到。
孟龍潭點了頭,道:「就這樣解決了也好,省得大家擔心。」
這小丫頭是桑辭帝君,那他豈不是又多了個很神氣的朋友?
以後誰還敢說他的神棍?
秋容抱著謝拂雪起身嘴裡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連帶著懷裡的人昏了過去。
場面混亂了起來。
陶望三趕緊帶著她們回了蘭若寺。
此時的步涉和陰花保持距離,神色看著外面像是等什麼人。
陰花陪著念花玩人間的遊戲,不時看向話很少的步涉。
正要問聶小倩的事,便看到辛十四娘抱著人回來。
孟龍潭和陶望三背著謝拂雪她們。
步涉連忙問道:「怎麼了?」
燕赤霞道:「卯魂已經去了地府,她們三人受了傷和毒性發作,聶姑娘只是驚嚇過度和身體陰氣太重不礙事。」
步涉連忙要把消息通知給聶家人,卻看到安幼輿臉色頓時像是如臨大敵:「你怎的又回來了?!」
安幼輿眼神看向陰花,道:「想幫忙救人和對付卯魂,沒想到已經解決了。」
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步涉警告他:「這一世你就別再纏著她了。」
安幼輿笑道:「豈敢。」
步涉這才去了聶家,發現陰花帶著孩子出來。
她問道:「可是要去見你表舅?」
陰花含蓄道:「嗯,我在這裡幫不上什麼。還不如隨你去表舅家。」
不知怎的,她覺得步涉有種想讓自己跟隨的感覺。
步涉沒多想,抱著兒子走出去。
陰花看著他們母子心情變得愉悅,那些神仙妖怪的事情她管不了,但是她對步涉有著好奇心與好感,即便知道那是蛇妖也不會覺得怕。
翌日。
陸酩酊帶著洞庭湖主而來。
他和墨執在陶望三那知道了始末後,連忙去看了還沒有醒來的謝拂雪和秋容。
陸酩酊道:「老道我出息了,竟然能夠讓桑辭帝君做徒弟。」
墨執推走他:「別吵到帝君休息。」
沒想到一直找的人居然就在身邊。
陸酩酊安靜了下來。
一旁的阮小崎懵懂卻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受了傷還沒有醒來,干著急沒有任何用。
洞庭湖主端著湯藥給秋容和謝拂雪灌下去,道:「這些藥會讓她們恢復精神和記憶,我就知道桑辭這傢伙不會讓本座失望,只有容每天在西湖底下擔心,非要學之雲追過來。你們看我看嘛,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
眾人:「……」
她說的人盡皆知是在洞庭湖一帶吧。
洞庭湖主道:「先讓她們回姜家,我看西湖那邊她們也未必想回去。」
陸酩酊立刻用法術托起謝拂雪和秋容,道:「還是洞庭湖主的主意好。」
墨執:「拍馬屁。」
洞庭湖主看著老年版的陸酩酊,道:「小陸啊,你能不能變回來?本座回頭就把聘禮給你下了。」
「轟——」
外面雷聲四起,墨執臉色僵硬。
陸酩酊打了個酒嗝,「不必了,老道我這種姿色平平做不了湖後。」
洞庭湖主笑道:「也是,你若是答應,這外面響的不只是雷聲了。既然之雲已經把卯魂那死兔崽子送去了地府,容和桑辭就拜託你們了,我還得給西湖報喜去。」
眾人看向剛獲得自由的徐萊仙,這就是兩大湖主不和?
徐萊仙見到謝拂雪哭著:「帝君!我就知道我沒有感應錯 !」
墨執拍拍他:「冷靜點。」
隔壁禪房。
聶小倩悠悠醒來看到了家人和陰花,再定睛一看辛十四娘神色疲憊地站在那守著,下意識喚道:「十四娘?」
辛十四娘怔了怔,道:「你叫我什麼?」
聶小倩道:「十四娘啊。剛才帝君的法力和我的靈魂呼應,我便想起來了。我本是桑辭帝君點撥成仙的一朵青蓮,此番我一直想找她,輪迴時才知道她就是小謝。」
「輕兒……」
辛十四娘的淚水從紅眸里落下來。
聶父傻眼:「她們到底在說什麼?」
陰花道:「許是表妹和這位仙姑是認識的,不如讓仙姑和表妹聊聊。您和表舅母許久也沒有休息好,先回去養足精神如何?」
看表妹這樣多半是前世和辛十四娘有點緣分。
聶母對辛十四娘感謝後,隨夫君他們出去。
陰花在院中看到了安幼輿,只覺得他的氣質不應該做個劍客,但是她也沒有冒失地說出口。
安幼輿對她笑了笑。
就像是很多年以前,他路過一戶人家偶遇到那個溫柔害羞的姑娘,只是覺得她很美好別無他意地對其想露出笑容。
門外的念花脫離章夫人的手,跑來望著陰花:「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