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她醉了
2024-05-04 16:58:43
作者: 阿槑
這邊,黎彥朗把醉的不省人事的雲初語抱回了四合院。
主屋臥榻上,雲初語不舒服地哼唧。
黎彥朗看床上嘟嘴蹙眉的愛嬌小人兒,心裡軟乎乎的。但一想到她在飯局上的堅持,搖頭總結道:「還是逞強了。」
胃裡一浪一浪的,雲初語更不舒服了,蜷著身子,直哼哼。
「怎麼這麼難受?」黎彥朗伸過大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揉著。
這一揉,可不得了。
雲初語哇的一聲,今晚吃的,連帶中午吃的,都給倒了出來。
這畫面,這氣味,再看看黎彥朗像是被千刀萬剮之後的表情,肇事者抹了一下嘴巴,翻個身子,臉朝里,細長的右腿一彎,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哼唧哼唧睡過去了。
像電影慢動作一樣,有著些許潔癖的黎彥朗,有一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慢慢的把左手抬起來,甩乾淨黏上去的穢物,又起身,抬腳,往地上踏了幾下,抖掉小褲管上和鞋面上的穢物。然後,他屏住呼吸,去了浴室。
五分鐘以後,黎彥朗赤著上身,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長度堪堪過膝,結實健壯的小腿上,是略微有些濃密的腿毛,彰顯著男人獨有的雄性氣息。
黎彥朗往門外喚了一聲,讓郭亮叫人儘快把房間打掃趕緊。然後,他直接抱著雲初語去了浴室。這一屋子都是男人,他暫時找不到女性來幫他,只好親自上陣。
擰開花灑,試了試溫度,就往浴缸里放水。
指望著她自己清理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讓她簡單泡個澡。
在動手前,黎彥朗特意走了個過場,一本正經地問話:「馬上我給你洗澡,但你放心,我什麼都也不會做,就是單純的給你清理一下,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三秒之後。
「好,你同意了。」
這下,黎彥朗就開始了他「甜蜜又折磨」的工作。
浴室燈光是暖黃色,照在皮膚上,給人一種朦朧的美。
燈光下,被剝光衣服的雲初語,躺在放滿水的浴缸里,像一條沉睡中的美人魚,耀眼得讓黎彥朗迷醉。
掬起一捧水,從她的肩頭灑下,水珠順著細長的手臂和鎖骨留下,划過一處起伏的位置。
黎彥朗微微偏開視線,深呼吸兩下,定了定心神。
清理好身體,黎彥朗拿過毛巾,進過溫水,擰乾,給她擦臉。
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吐過又洗過的雲初語,舒服了不少,再加上,又睡了將近兩個小時,被黎彥朗抱著走動,人有微微轉醒的樣子。
「先生?阿朗哥哥?」
黎彥朗頓住腳步,附耳去聽。
雲初語卻沒有再說話,反而在他懷裡微微掙紮起來。
「別動!」黎彥朗喝止。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火大」!還敢惹火!
趕緊把人放到臥榻上,蓋好薄被,擰開微風吊扇,把蚊帳放下。
做完之後,黎彥朗輕舒一口氣。蹲下身子,摸了摸床上小人兒的臉蛋,啞著嗓子說:「磨人精,這次放過你。下回,我可不一定忍得住了。」
走去門口,把房門反鎖,黎彥朗又去了浴室,他得趕緊瀉火。
片刻後,隔著浴室的門,裡面傳來一聲壓抑綿長的低吼,似痛苦似愉悅。
把自己也清理乾淨之後,黎彥朗換好棉質短袖短褲的睡衣,在藤椅上窩了一晚上。
次日清晨,雲初語是被餓醒的。
睜眼,入目的是頭頂三片白色的扇葉。
夜裡的時候,屋子裡涼了下來,黎彥朗特意把小吊扇給關了。
坐起身來,藤椅上只有一條灰色的小薄毯子。
「醒了?去刷牙吃早飯。」黎彥朗站在門口說話。
「哦。」雲初語還有些在狀況外,她的記憶明明還停留在麗茲酒店的飯桌上。
洗漱完畢,雲初語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黎彥朗把小米粥給她端了過來。
吃著吃著,雲初語的眉頭越來越緊。
「怎麼了,這粥有問題嗎?」
「不,沒有。」
黎彥朗停下筷子,看著她。
好吧,經不住他的眼神殺,雲初語乖乖坦白:「我昨天沒做什麼不恰當的事情吧?」
這般小心翼翼地問話,正好讓黎彥朗有了一個回敬她的機會,誰讓這人昨晚擾了他一整晚,就連在夢裡都要磨他。
所以,黎彥朗順勢露出一言難盡的糾結模樣。
雲初語看了,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會真發酒瘋,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其實,也沒什麼,不提也罷。」黎彥朗繼續吃起來,並不看雲初語。
黎彥朗越是這樣遮遮掩掩,說的模稜兩可,就越是讓雲初語焦心,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啊?
「阿朗哥哥,你就告訴我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喝醉了會變成什麼樣。」說實話,長這麼大,她還真沒有喝醉過。或者確切地說,她根本沒有試著一次性喝掉將近三兩的白酒。
在這樣的前提下,對於沒什麼酒量的雲初語來說,不醉個徹底才怪。
「好吧,既然你非要知道。你喝醉之後,喜歡抱著人親嘴兒。」
「不可能!」雲初語激烈地反駁,她才不是女流氓!
「確實挺讓人難以置信的。」黎彥朗故意繃著臉,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繼續一本正經地瞎忽悠「可是,親愛的,請相信,我這腫起來的嘴皮就是最好的證據。」說著還指著自己被蚊子叮腫的嘴唇,無奈地搖了搖頭。
親愛的?怎麼一夜之間,她覺得眼前這個黎彥朗像換了個人似得,說話,挺肉麻。
「反正我醉了,所以不是我,大不了,大不了……」雲初語詞窮了。
黎彥朗樂了,身子往雲初語那邊靠近了點兒,一把捧住她的小腦袋,印上一記早餐吻。
淺嘗輒止。
黎彥朗退回身子,心情頗好:「好了,不用大不了了,現在我已經討回來了,吃早飯吧。」
雲初語立馬埋頭喝粥。
要命了,一大早的,她的小心臟受不了的。
吃完早飯,黎彥朗和雲初語兩人又去了一趟南山墓園,去看望黎彥朗的母親莫婷婷。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1989年的春節前夕,她來過這裡一趟,現在是1999年的八月。十年後,她再次跪在了這個女人的墓前。只是,這一次,她的身份發生了改變:她是黎彥朗的女朋友,不再只是妹妹了。
莫阿姨,對不起。十年前,我曾在您的墓前許下諾言,對阿朗哥哥不離不棄,會一直伴在他身邊。可我中途放棄過,因為我的怯懦、我的心結,我逃跑了,選擇視而不見,任憑時間流逝,讓他們彼此生生錯過六年寶貴時光。莫阿姨,您可以怪我,但是,我以後一定會勇敢起來,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結,讓阿朗哥哥幸福。十年前的諾言,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每時每刻都謹記在心,求您保佑阿朗哥哥平安健康。
可能是長大了,內心堅強許多,儘管還有感傷,但是,這一次,黎彥朗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或許,是因為他的身邊多了一顆小豆芽。
媽媽,請您看清楚她,這是兒子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她非常非常好,哪兒哪兒都和我心意,好似就是按照我鍾愛的模樣造出來的一般。所以,自從擁有她以後,我時常會有一種恐懼感,生怕她會離開我。媽媽,這是我這輩子珍之愛之的人,兒子以後將會和她組建家庭,努力讓自己過得好,請您放心,還有也請您保佑她。
「阿朗哥哥。」雲初語輕輕喚了一聲。
黎彥朗轉頭看她,眉目含情。
雲初語展開雙臂,用力抱緊黎彥朗,在他耳側,鄭重許諾:「阿朗哥哥,以後,我一直陪著你。」
陪伴,多麼珍貴有美好的詞,活在這世上,誰都害怕孤獨,誰都渴望相依相伴。他很幸運,早早遇見了她,更幸運的是,這個人還是要伴他一生的愛人。
陪伴可以讓愛形化,有時候,陪伴比愛更讓人踏實。
吃過午飯,黎彥朗帶著雲初語去了唐宅。
唐乾昨晚提前結束了會議,深夜才到家。經過早上的休息,已經回復精神。看到黎彥朗一行,老人家眉眼間的喜色眼都掩不住。
雖然過了十年,可是雲初語看唐爺爺依然精神據說,步伐穩健,看來,學醫的人都非常注重保養,尤其這個中醫界的泰斗,雖不能說鶴髮童顏,但至少精神頭上不顯老態,這對一個年近八十的老者來說實屬不易。
「唐爺爺好。」雲初語甜甜地叫人。
唐乾很受用,目光微微一打量,就發現了這二人之間的不同尋常。
兩人緊緊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昭示著戀愛的訊息。
「好啊,阿朗,這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你準備打光棍呢!」這幾年來,阿朗每年至少來看他兩三次,每一次,他都會追問阿朗的個人問題。之前,阿朗都是說沒有。他還以為是沒遇到合心意的,就自告奮勇張羅了一次家族聚會,實際上是想給阿朗找媳婦。宴會效果非常好,多少漂亮小姑娘中意阿朗,可是,那都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心。阿朗的冷漠回絕,也讓他只好作罷。幾個月前,他還問過這事兒,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沒有的,怎麼一轉眼,都熱乎成這樣了?哎,看來自己真是老了,年輕人的想法根本跟不上啊。
「唐爺爺,她是小語,十年前,我帶她過來給您看過耳朵。」
唐乾一驚,是那個丫頭?復又把雲初語看了一遍,唐乾不得不承認,真是女大十八變,如今都出落得這般好看了。
「間歇性失聰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唐乾領著人便往房子裡去,邊問詢情況。
雲初語自己一一回答清楚。
經過唐乾的診斷,和十年前一樣,他朝黎彥朗搖了搖頭,說:「要是小語丫頭不介意,讓琪琪給她看看吧。」
唐乾口中的琪琪,全名郁琪,是精神科的醫生,主攻心理,是軍總特招的人才。
這郁琪還是黎彥朗已逝舅爺爺的外孫女,按輩分,他該叫郁琪一聲表姐。
這天晚上,黎彥朗再次和雲初語肯談了一次。
最終,雲初語同意了見一見這個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