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忘了我麼?
2024-09-14 19:47:13
作者: 遙于歸語
會忘了我麼?
於溯怔了一瞬,他感到荒唐,「你一定要這樣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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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直視他:「你就是這樣做了。」
「呵。」於溯簡直被氣笑,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在葉流心中的形象有多差了,他捏住葉流的後領,疑問:「這樣做一定是這樣想?你把我當什麼人?」
葉流現在就像只刺蝟,因為無意的中傷豎起了滿滿的刺,他怒瞪著扯住於溯的衣服,反問:「哦?不是不想靠近我?那你給我一個申請單人床的理由。」
「……」
於溯盯著這發紅的眼睛,看到的不是滿滿的怒氣,而是那一碰即碎的脆弱,像沒人要的小狗一樣可憐。
這讓他怎麼忍心往下一步走?他不禁想問,我做錯了麼?不過剛邁出保持距離的第一步,就錯了麼?
秦芝愣了愣,想上前拉開他們兩個,卻被林莉制止,「噓。」
「你樂意就好了。」於溯心軟,始終不願意傷害葉流,他對秦芝說:「媽,我不換了。」
話音剛落,林莉便晃了晃手機笑道:「大床房剛退,你倆擠一張單人床吧。」
「!!!」
不行!絕對不行!那多為難啊!
葉流和於溯齊齊撒手,撲在前台的柜子上,「換!必須換!」
「…………」
林莉和秦芝無語,垂頭扶額,「你們有病吧?」
前台姐姐操作電腦,邊說:「只剩最便宜的一張單人床了,型號200×90cm,要住麼?」
「什麼?」葉流呆滯,哀怨地看向林莉,「你把我的房間退了,不考慮我住哪麼?」
林莉無辜:「忙著看戲,忘了嘛。」
「……」
15平米的房間,很小,但是有空調。葉流扔了背包趴下來,感受那點點涼風,好舒服,睡個午覺再出去玩吧。
於溯推了推他說:「挪過去一點,我也要躺。」
葉流不想動,「這么小的床,你躺我身上吧。」
躺身上?躺哪?
於溯真的糾結了,後背會重吧?下面不行啊,大腿又施展不開,他原地轉了一圈,拍了一下葉流的屁股說:「後背不好躺,你轉過來。」
葉流一激靈,羞紅了臉,「去死啊。」
於溯反應過來,也有些燥,他將空調溫度調到最低,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葉流給他挪好了位置,還是有點擠,兩個人雖然心裡都想著要保持距離,但仍不可避免地要身體接觸,好熱。
這種熱從心底發出來,又被空調的冷氣消解,葉流感覺臉上燙的慌,側了個身背對著某人。
不一會兒,他感覺於溯也側了身,心裡又澀澀的,「我只是有點心理陰影,不是精神病,真的不是。」
「我和你保持距離不是因為這個。」於溯又躺正了,非常無奈。他閉上眼睛,輕笑道:「你和我保持距離是因為什麼呢?喜歡我麼?」
於溯這句話是開玩笑說的,單純想緩和一下房間裡尷尬嚴肅的氛圍,卻輕飄飄地讓葉流神經緊繃起來。
天吶,難道被發現了麼?所以才離自己遠遠的?什麼時候發現的?
葉流想不出來,只覺後悔,他慌張否認道:「怎,怎麼可能?我喜歡女生呀!你不用躲著我了。」
雖然沒存什麼幻想,但被親口否定掉還是會傷心啊,於溯努力裝作不在意,「哦,那是為什麼?」
葉流說不出理由,為了證明他的坦然,他索性轉身抱住了於溯,讓自己睡得舒服一點。
「你……」於溯喉結滾動,他的手懸在空中一秒,落在某人的髮絲上。
葉流閉著眼睛說瞎話,「你看我可坦蕩了,只把你當好朋友啦。」
他又深吸一口氣,悶說:「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不要誤會了。」
於溯:「……」
內心的燥熱消解,空調便有點冷了,葉流睡著了,往溫暖的人兒身上狂蹭,於溯一直沒睡,他將空調的溫度調回正常,望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鬧鈴響了,於溯咬了葉流的肩頭一口。
「靠!」葉流直接被痛醒,皺著眉給了他一拳。
「嘶。」於溯沒躲,他動了一下被枕麻的肩膀,「睡夠了,從我身上起來。」
「哦。」葉流坐起來,幫他活動活動,愧疚道:「晚上換我在下面吧?」
哈,這話真有歧義,於溯聳聳肩說:「那好啊。」
他們吃了飯,坐在沙灘前看海,叶音子用沙子堆了個小蛋糕,手捧著給他們看,「哥,你看。」
葉流隨意戳了一下 ,小蛋糕瞬間塌了,他乍舌:「不是我乾的。」
叶音子陰沉著臉,把沙子全灑他身上。
「叶音子你過分了!」葉流瞬間站起來,狂抖衣服。
「哼。」叶音子撒開腳丫就跑了。
葉流扶額,沙子掉進了領子裡面,很不舒服,他拍了拍,想去洗一洗。便往浪花邊緣走去。
海水漫過了腳踝,冰冰涼涼,眼前是望不盡的青藍色,風吹在臉上痒痒的,他仰起頭,往更深處走,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來海邊,舒服是真舒服啊。
不知不覺海水淹沒了胸膛,他有點痴迷於這種全身都被包裹的感覺,腦袋也沉下去,便聽不到周遭的聲音了。
他屏住呼吸,如果真要他選擇一種死亡方式,那來這兒也不錯,可他現在還不想死,卻也不想離開。
他只是孤單慣了,想有人拉他一把。
只是固執地想沉浸在鹹濕的海水中,這樣就會忘記曾經鹹濕的眼淚。
只是……呼!一雙手把他從水中托起,他吐出了一口水,嗆咳了兩聲。
於溯抹了一把他臉上的水,氣說:「你有病吧!」
葉流笑了笑,他似乎看到於溯哭了,他分不清那是海水還是淚水。
他確實挺有病的,他只是偶爾想體驗一下,被人擔心是什麼感覺
他歪頭問:「喂,我死了你會難過麼?」
這什麼鬼問題?於溯想打人,拉他往岸上走,「揍你信不信?」
葉流被拽得踉蹌了幾步,不知悔改道:「有多難過?」
於溯咬著牙不說話,葉流就一直問:「會哭麼?哭多久?」
「會交第二個好朋友麼?」
「會想我麼?」
「什麼時候最想?早上還是晚上?幾點鐘?」
腳踩在沙子上,他們身上都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葉流攥住他拉著自己的手指,問最後一個問題:「會忘了我麼?」
於溯紅著眼扭頭,揮起拳頭,與葉流扭打在沙灘上。
……
林莉和秦芝在不遠處曬太陽,餘光瞥見,便盯著那邊看,林莉嘖了聲:「我追你的時候有這樣麼?」
「沒有。」秦芝看不下去,有些苦惱,「我咋就逃不開你。」
「哈哈。」林莉笑了笑,感嘆道:「這叫母債子還,你要是不介意,真成一對也不錯。」
秦芝搖頭:「性向這玩意變不了,我怕小溯傷心而已。」
她頓了頓又說:「像當年的你一樣。」
「嗤,我是看淡了。」林莉戳了一塊西瓜塊,咂摸:「可惜我不知道流兒怎麼想的,哪天套個話才行。」
他們打完了,躺在沙灘上喘氣,葉流閉上眼睛,妥協:「不想回答,我不問就是了,不許生氣了。」
於溯氣憤:「你都問完了!」
葉流掰起手指,認真道:「誰說的?我還有想問的,如果我……唔?」
於溯堵住他的唇,手指插在他的髮絲間,加之以深吻。
葉流睜大了眼睛,唇與唇相貼,舌尖被舔舐著。瘋了麼?這傢伙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