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你好，這位客人，因為店裡暫時沒位了，請問能拼下桌嗎？」

  先前的女孩誠懇詢問道，站在身後的男子頂著紅髮，穿著杏黃大衣，眉間沉默中帶上幾分和善。

  「可以，請坐吧。」千里永時點頭同意，看著他挺直腰板入坐，輕挑下眉，隨後又是垂頭吃著咖哩飯。

  裹著紅彤彤的外衣，女孩端著咖哩飯上桌，熱氣騰騰中夾雜幾分令人畏懼的辣。

  千里永時挖空勺咖哩飯，目光全被這重量級的飯吸引去。

  好…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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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是吃不得一點辣，主要原因還是腸胃不好，其次是他不敢嘗試。

  「我要開動了。」

  男子夾著筷子，雙手合十，隨後開始動嘴，過程愜意輕鬆，看上去他很滿意這道咖啡飯。

  用完餐，千里永時先行告退，用卡付完錢後就轉身離開。

  千里永時找著銀行，他打算取些現金來備用。

  ……

  銀行里，沒什人，千里永時一進去就開始辦理。

  辦完便趕緊離開，他心裡隱隱約約的不安，總感覺一會會發生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千里永時剛走到對面，就聽到了銀行里傳來爆炸聲，灰塵渣土四濺，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槍聲。

  千里永時被炸得一時沒站穩，緊靠著門，就當他要連滾帶爬的離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拉扯，他被拉進了屋子裡。

  外邊依舊是陣陣的爆炸聲，辱罵聲與槍聲時而相交。

  千里永時與一小男孩被一對老人圍在了牆角，躲在了衣櫥後邊，感受著余彈的衝擊。

  不知道等了多久，樓下傳來踹門聲，瓷碗摔地聲，似乎是勝的一方正肆無忌憚地收割戰利品。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他們並沒有來到二樓。

  得意的腳步聲逐漸走遠，車子越開越遠，直至沒聲。

  千里永時與他們合力將衣櫥拉開，只是一些東西隨意倒地打滾。

  千里永時看清那對老人，鬢間發白，臉容和善。

  他們衣服樸質，但難得有種淡然的氣質。

  老太太拉過千里永時，上下看了幾聲後，柔聲問道：

  「沒什麼大礙吧？」

  「哼，有什麼大礙。」老爺爺板著臉，對著千里永時道：

  「你一個剛到橫濱來的小孩，不帶上父母，自己一個人上街，不是找死嘛。」

  說完，老爺爺率先下了樓，身旁的男孩趕緊補充道：

  「爺爺他只是嘴硬心軟。不要放心上。」

  千里永時搖搖頭，語氣平緩道：

  「我知道，剛剛要是有爺爺的幫忙，我怕是難活。」

  「不要這麼說。」男孩反駁道，轉移話題道：

  「我叫木杉安，今年16歲了，你叫什麼？」

  千里永時停止了腳步，打量著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木杉安，鬱悶道：

  「我叫千里永時，今年16歲。」

  「哈，你16歲了呀。」木杉安笑彎眼，摸摸千里永時的腦袋道：

  「看你細胳膊細腿的，我還以為你才14呢。」

  千里永時一把打掉木杉安的手，加快腳步，試圖甩開他。

  東西只是被搶走了些，地上全是他們一時興起掃下的物品。

  千里永時一邊幫忙整理，一邊才發覺這是家賣雜貨的店，有些類似於種花家鄉下的小店鋪。

  ……

  「行了，來歇會吧。」木杉爺爺招呼他們先坐下，木杉奶奶則上樓取些糕點下來。

  木杉奶奶：「試試，我親手做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千里永時輕咬一口贊道。

  木杉奶奶微笑著：「喜歡就好，我還怕這糕點不好心意呢。」

  木杉爺爺遞了杯茶水：

  「你…」

  原本他是想勸他從哪來回哪去，儘量別來橫濱，但想想他身上的價值不菲的衣服，以及他一人進去銀行。

  話語終究沒有落下，反倒是木杉安問道：

  「你是一個人來橫濱的？」

  千里永時嘴裡吃著東西，點了點頭，木杉安又問：

  「那你的父…哎喲…」

  木杉安被木杉爺爺敲了下頭，木杉奶奶見狀塞給他塊糕點：

  「快吃吧，別說話。」

  「喔。」木杉安委屈巴巴的咬著糕點。

  「孩子呀，如果你樂意可以跟木杉安一樣叫我們爺爺奶奶，以後也可以多來坐坐。」

  木杉奶奶看著端正坐姿的千里永時，清秀的臉越顯柔和無辜，嘴上不由多說了這句。

  千里永時點了點頭：「我會的。謝謝奶奶，謝謝爺爺。」

  木杉爺爺「哼哼」兩聲，算是回應，手上給他放了杯茶水。

  分別時，木杉爺爺叮囑道：

  「你一個小孩，最近沒事別出來，現在斗得厲害。」

  木杉奶奶：「實在呆不住，來這坐坐，陪陪木杉安。」

  「好的，爺爺奶奶，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