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五）清冷師尊X正直腹黑徒弟

  沈宗暘雙膝陷入泥地，少年柔韌的身形已經初具大人模樣，他咬緊齒關，雙手緊緊握成拳，倔強得猶如一棵沙漠裡的白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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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

  沈宗暘無比後悔那個充滿春意的夢。

  師尊是什麼修為。

  他在為師尊摘取領口的花瓣時，心裡的那點旖旎的念頭，師尊怎會不知？

  沈宗暘悔不當初，他一拳狠狠砸到地上，「師尊……我錯了。」

  然而他的懺悔沒有人在意。

  雨勢漸大，大風橫掃山間，沈宗暘兀自挺直腰背跪在那裡，懇求林荀的原諒。

  身體已經被凍得麻木，他身側的風雨什麼時候被什麼人擋了去也不知道。

  雲昊滄手持一把雲紋油紙傘，淡道：「你以為跪死在這裡，你師尊就會重新接納你回合歡宮嗎。」

  沈宗暘從小到大沒被人疼過，唯獨林荀愛他，教他。他不知該如何才能取得林荀的原諒。

  雲昊滄道，「天道六宮有個規矩，只要在赤雲帝國第一武道會上取得前三的成績，就能在六宮裡任選一人成為親傳弟子。目前除了江星汶，天道六宮各宮宮主都沒有親傳弟子。」

  沈宗暘灰白的眼仁顫了顫。

  雲昊滄說，「合歡宮修合歡道，武鬥宮修無情道，你修的是什麼道？」

  不用雲昊滄繼續講下去，沈宗暘身上的雪蚺已經回答了他。

  「您與主人該修的是無情道。」

  「主人因戀上凡人，修為大減，才會出現以身殉道的悲劇。」

  「您不該再步主人的後塵。」

  沈宗暘的注意力不在無情道上，而是「赤雲帝國武道會取得前三成績」的獎勵里，他指尖動了動，擡眼時，灰白的瞳孔已經恢復成了燦金色。

  他要贏。

  不是前三，而是魁首。

  沈宗暘灰敗如一潭死水的瞳孔，逐漸恢復了色彩。

  他說，「請雲師伯賜教。」

  雲昊滄道，「既然要進我武鬥宮，該叫我什麼？」

  沈宗暘回他，「師伯。」

  雲昊滄哼了一聲，「還不改口？」

  沈宗暘沉默。

  雲昊滄感覺這傢伙的沉默振聾發聵。

  也罷，沈宗暘認定了林荀，就林荀吧。

  不過，雲昊滄遠眺，合歡宮最豪華的樓宇頂部，站著個白袍繡紅紋的男人。

  既然狠下心把沈宗暘踹出宮門，又不放心叫自己過來，林荀是不是有點心口不一了。

  雲昊滄不自覺地彎了一下嘴角。

  等等。

  雲昊滄嘴角一僵，他因為合歡宮那個矯揉造作，貪財的傢伙笑了，他板起臉，冷道，「跟我走。」

  ……

  自從沈宗暘離開，林荀感覺滿地妖艷賤貨的合歡宮少了點什麼，弟子們準備的早餐不合胃口，來打擾衛生的人，他也嫌刮燥。

  系統每天像個天氣預報，定時向他播報沈宗暘的情況。

  【雲昊滄不愧是一代宗師，他帶男主到劍冢里選了一把劍，開始正式傳授他武鬥宮的功法。】

  【武鬥宮修無情道，不像合歡宮的弟子充滿七情六慾，正經的男主完美融入了他們的修煉。】

  無情道啊。

  林荀搖著扇想，到時候一襲白衣的男主滿臉嚴肅地看著他，就像雲昊滄討厭他那般，覺得他的合歡道不知廉恥，該如何？

  系統，【宿主！你……】

  剛思及此，林荀突然感覺體內靈力紊亂，強勁的力量在經脈里毫無章法的穿行遊走，這是要走火入魔的徵兆。

  林荀吐出一口血來，「怎麼回事？」

  系統回道，【宿主，原身修的是合歡道，咳咳。】

  原來是沒有「練功」了啊。

  林荀打坐調息，爐鼎里的香，不知什麼時候燃盡了，直到他嗅到重新另點的安神香，才從入定里睜開眼。

  慕秋柔款款作揖，「林師叔，師尊命弟子前來為您壓制惡詛咒。」

  林荀體內有兩種跟「情慾」掛鉤的東西，一種是他天生的雪盞狐涎香體質，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沈宗暘，另一種便是這合歡道。

  合歡道以「交合」提升修為，交合對象越是符合自身功法屬性，修為越是提升迅速。

  像林荀這樣的，既可以作為「藥引」，幫助沈宗暘提升修為，也可以通過合歡道，從交合對象身上得到修為。

  林荀正為自身功法所影響，他剛一睜眼，就看見一團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悠，書房向來只有沈宗暘才會進來，他下意識以為是沈宗暘。

  伸手一拉，攬住那溫熱的身體。

  林荀想，沈宗暘還是少年，身形不如前幾世印象中的高大，他稍一用力，便抱緊了對方，嗓音有些微微發啞，「別動，讓我抱一會。」

  慕秋柔玉白的臉驀地漲得通紅。

  換做以前的林師叔，她早已大叫「非禮」跑開，可是如今的林師叔，她心軟於那道溫和的商量聲，力氣不受控制地抽走了一半。

  「師、師叔……」

  女孩子的嗓音軟軟糯糯，含羞帶怯。

  林荀已經失了理智，正要摸上慕秋柔的玉頸時，一道憤怒夾雜驚訝的呼喊將他拉了回來。

  「林荀！」江星汶怒氣沖沖跑進書房，「你放開我徒弟！」

  林荀眼前沈宗暘的身影突然換成了慕秋柔。

  他眉峰輕蹙，驀地鬆手，道了句，「抱歉。」

  慕秋柔跌坐在榻下，少女衣衫微亂，她紅著臉搖頭，「師、師叔您受惡詛咒的干擾，差點走火入魔了。」

  江星汶氣急敗壞，他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當時林荀將沈宗暘身上的惡詛咒轉移到自己身上時，江星汶內心是感動的，他認為師兄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師父。

  其實他很喜歡林荀的臉，要不是林荀的性格實在霸道傲慢，他最喜歡的就是合歡宮的師兄。

  改變了的師兄，讓他忍不住想多跟師兄有交集，所以才派自己的大弟子專門照顧師兄。

  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師兄摟住了慕秋柔！

  江星汶咬牙切齒，「師兄，我以為你變好了，沒想到你還是那副樣子！」

  「什麼樣子？」林荀的淡道。

  「見人就上！」江星汶氣得口不擇言，「你這個大色魔，大壞蛋，你一直在騙我！」

  林荀：？

  林荀，「系統，我怎麼江星汶了？」

  系統：【……】

  系統，【我也不造啊。撓頭.jpg】

  林荀，「慕秋柔沒有修為？」

  系統：【她修為挺高的。】

  林荀，「那她怎麼不推開我。」

  系統，【可能是你技術太好？】

  林荀覺得這師徒倆怪怪的，但是「摸」了人家女孩，他還是要擺出態度，「秋柔，是我一時走火入魔，我會對你負責……」

  還不等他說完，江星汶突然吼道，「秋柔才十八歲，你做夢，我絕對不會把她許配給你！」

  林荀悟了，應該是江星汶喜歡慕秋柔。

  「我只是想說，這裡的天材地寶，讓秋柔隨便選一株仙品去。」

  慕秋柔的臉都快紅得滴血了，「沒事的，師叔，走火入魔這是常事。」

  一通吵鬧以慕秋柔滿臉通紅跑走結束。

  江星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就不該來探望林荀，但是如果不來，萬一林荀真和慕秋柔發生了些什麼，又該怎麼辦？

  解釋不通自己的內心想法，江星汶壓著心裡奇怪的想法，替林荀加固惡詛咒的封印，臉色不好的離開了。

  林荀對江星汶師徒倆的反應感到不解。

  他打開玉扇搖了搖，吩咐，「沈宗暘那邊怎麼樣了？」

  系統嘟嘟囔囔，【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林荀覺得好笑，「我只是來做任務的，其他東西並不重要。」

  系統，【渣男！】

  系統真為這個世界，不，所有世界的包括男主在內的人不值，林荀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系統，【男主現在已經快突破金丹期，換而言之，就是，他現在有極深的靈力，只缺實戰經驗。】

  林荀摸了摸下巴，「意思是，他還沒到突破的臨界點。」

  系統說，【原著里，人族和魔族交界地有一處裂痕，當時男主為了阻止魔族入侵，落入交界地，你可以理解為像練蠱一樣，男主直接衝破瓶頸。】

  這也為男主在天下第一武道會上大放光彩做了鋪墊。

  林荀若有所思。

  林荀練功走火入魔，不知是誰傳到了外面，不過不是走火入魔，而是「身體虛弱」。

  合歡宮最不缺富庶子弟，林荀這一通「病」，讓眾弟子們獻上了無數寶貝。

  不過林荀都玩膩了，這些什麼靈植、寶物，合歡宮到處都是。

  溫亦初知曉了林荀的事，他帶上雲昊滄親自來了一趟合歡宮。

  沒有了昔日的溫和，溫亦初的面色微凝，心事重重。

  自從林荀從極北之地回來，轉移了沈宗暘的惡詛咒，溫亦初對林荀的看法已經完全不同。

  「本以為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然而，魔族的行動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快。」

  雲昊滄說，「根據線報，魔族和人族交界地，已經解開了四處的封印。」

  林荀記得，魔族作亂之後不久，沈宗暘就要得道飛升了。

  「請掌門師兄批准，我願立刻帶人下山平亂。」林荀道。

  溫亦初擺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

  林荀暗中猜了個七七八八。

  溫亦初說，「帶領正派人士前往人族和魔族的交界處，修補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