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蓮太子X正直將軍

  （二）黑蓮太子X正直將軍

  

  當晚，林荀的柔軟溫順讓沈宗暘十分滿足，他承認，他希望他的伴侶能全心全意依賴著他，就像水兒似的二弟，令他覺得二弟就是靈魂伴侶。

  林荀昨晚瘋狠了，醒來時膝蓋都是軟的，一見精神十足的沈宗暘更來氣，忍不住一巴掌扇到沈宗暘臉上，「離我遠點。」

  沈宗暘有點委屈，他昨晚明明把二弟伺候的很好，二弟怎麼翻臉不認人？

  林荀用完早餐之後去了牢獄，沈宗暘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著。

  水匪頭子經過嚴刑拷打已經暈了過去，這時新來接班的刑訊官朝水匪頭子潑了幾桶冰水，水匪頭子又被迫醒了過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招，是我買通今元師倒賣軍械的，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太子殿下，小人有眼無珠，太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

  林荀連半個眼神都沒給水匪頭子，逕自朝著最裡面的女牢里走去。

  今文瑤頭髮披散，雙手被束掉在刑架上，她嘴裡喊道：「林荀你這個狐貍精，不要臉的jian人，你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林荀眸色淡淡，「說吧，倒賣軍械一事，今家參與了多少。」

  今文瑤臉色一僵，她此時此刻哪有貴女的驕傲模樣，真情流露出可憐來，「……你、你說什麼？！這跟我們今家毫無關係！宗暘哥哥，你快救救我，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沈宗暘皺起眉，眸色冷凝，「你今家牽涉軍械案，配合殿下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配合他？！」今文瑤瞪大眼睛，「他根本不會給我活路，只要我說出點什麼，他立馬翻臉會殺了我！」

  「殿下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沈宗暘沉聲。

  今文瑤氣極，「他都是裝的！林荀性格陰晴不定、殘忍寡情，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宗暘哥哥，你為什麼就看不明白呢？！」

  沈宗暘冷眼掃向頭髮髒亂、聲嘶力竭的今文瑤，又溫和地看向眼睛還紅著的林荀，誰是更需要被保護的一方顯而易見。

  今文瑤哭喊道：「昨晚林荀的人折磨了李元彪一晚上，他要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麼會直接用重刑？！」

  沈宗暘冷道：「李元彪在沿海魚肉百姓，又串通官員私賣軍械，他罪有應得，還有你，殿下從未傷害過你，你卻屢次想置他於死地，卑鄙無恥的人是你。」

  今文瑤自知再也扭轉不了沈宗暘對林荀的看法，她驕傲一生，從未有過這麼強的無力感，「總之，在你心裡我就是傲慢不講理的，林荀就是溫馴善良的，宗暘哥哥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今文瑤說得篤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牢房內有一瞬間的凝滯。

  系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男主爽文里的女主，只要有漂亮的臉蛋，深厚的家世，還有無腦為男主付出的想法就行，根本不需要智商。不過，在最後要死的時候，她可能會點醒男主。】

  「大哥對我有情有義，我亦絕不會辜負大哥。」林荀一口氣說完，忍不住低咳了兩聲，他眼尾還泛著紅，說話時身子微微發抖，像是撐著一口氣才說完，「本殿下願發毒誓，若是有一天對不起大哥，那就讓本殿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林荀如秋風中的落葉，身形踉蹌，好在身後沈宗暘扶住他，不然他可能暈倒在地。

  「二弟！」沈宗暘心疼地抱住林荀，「大哥信你，大哥立誓，若你有事，大哥絕不會茍活。」

  林荀揚唇輕輕笑了，「大哥，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比父皇待我還要好。」

  沈宗暘牽著「虛弱」的林荀出了牢房。

  今文瑤悔不當初，她仗著自己的美貌接近沈宗暘，沒想到入宮之後發現林荀一個男人，竟然比她更好看，今文瑤嫉妒，更恨林荀奪走了沈宗暘全部的注意力，她的思想逐漸扭曲起來，處處針對林荀，時時刻刻想著怎麼讓林荀死。

  可如今，林荀不但活得好好的，更得到了宗暘哥哥的愛，這一切拜她所賜。

  ……

  今文瑤處斬之後，沿海水匪一事告一段落，林荀回宮的路上收到加急秘信。

  皇上最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他抱著九龍天珠入睡，幻想自己能長生不老，可是夢中，他夢見沈宗暘攻入皇宮，一劍砍下他的腦袋，奪了他的江山。

  於是他八百里加急，寫信給近日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太子，命他一個月之內必須殺掉沈宗暘。

  林荀展信之後挑眉，他執筆寫道：一切如父皇所願。

  信還未裝進信筒，沈宗暘走了進來，他並非故意，只是視力太好，看到了那些信。

  沈宗暘苦笑，外人都勸他，不要過分相信林荀，他們全都認為林荀都是裝的。

  倘若二弟真要他性命，沈宗暘會自保殺了林荀嗎？沈宗暘捏緊了拳頭。

  「明日便可到帝都，早些歇息吧。」林荀毫不避諱，裝好信，遣沈宗暘下去。

  沈宗暘微頓，自從今文瑤一死，二弟對他又如往常一般冷漠了，他拱手，「是。」

  系統不解，【你就這麼毫不隱瞞地給男主看了？你就不怕男主為了自保，先把你殺了？】

  林荀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沈宗暘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系統思考片刻，回答：【正直、寬厚、仁義，無所不能，天下第一，他是天之驕子……】

  「打住，」林荀說，「他和我有結拜之義，外界對我的傳言，就算他信了，若非真到我拿劍抵在他喉嚨上的那一刻，他絕對不會對我動手。」

  系統大膽下判斷，【男主果然是個忠義之人！】

  林荀覺得也是，「沈宗暘別的不行，但是性情還是能相信的。」

  穿越之前，沈家就是古武世家中的翹楚，除了本門秘法、擁有雪盞狐涎香體質的他以外，更重要的是品性，沈家家主可服眾。

  系統鬆了口氣，【我就說，絕對不可能是愛情。】

  林荀指尖一頓，隨即也笑了，對啊，絕對不可能是愛情，他不過是利用了雪盞狐涎香的體質引誘了沈宗暘罷了，等沈宗暘醒悟之後，還是會發現，他比女主要惡劣太多了。

  班師回朝，即將到達帝都時，沈宗暘問林荀，「我遣沈家軍在嵊州駐紮，然後我隨你回去。」

  林荀輕撫沈宗暘的臉，「大哥，你可知此去帝都兇險無比。」

  沈宗暘黑眸幽深，他深深凝視林荀半晌，「我知。」

  林荀歪頭，「你不怕有什麼危險嗎？」

  沈宗暘低頭，一字一句道：「我的命都是你的，還怕什麼危險呢？」

  林荀揚唇笑了，「真乖，花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把野狼訓成家犬了。」

  沈宗暘無奈，他握住林荀在他臉上輕輕拍打的手，「二弟，大哥不是狗。」

  林荀騎上馬，帶著他的禁衛軍和其他將士一同回城。城中，關於林荀在沿海一戰大獲全勝的消息已經傳得家喻戶曉，再加上盜換軍械一案，林荀立足了威信，帝都子民對他又敬又怕。

  等他一走，那些對林荀芳心暗許的貴家女子偷偷議論：「太子殿下真是風流倜儻，倘若能嫁給他當太子妃，那得是何等的榮耀啊？」

  「我更心儀他身邊的今侍衛，今侍衛剛正不阿，正直忠誠，未來肯定對他的妻子愛護有加。」

  「嘖嘖嘖，你們這些小女娃都不嫌害羞，太子殿下娶誰，用得著你們議論？」

  幾個待字閨中的貴家女忙禁了聲。

  *

  林荀打道回東宮，剛一進門，皇上已經在宮內等候。

  數月不見，皇上以往那頭黑髮已經長滿白絲，他形容枯槁，怪異的卻是他的精神及佳，一雙眼睛瞪得奇大，「太子！你終於回來了，父皇近日做夢，又夢見沈宗暘攻破城門，取朕首級，你今天歇息一日，明天便帶兵出征西南，替朕解決了那個心腹大患！」

  林荀不答，桃花眼微垂，冷睨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皇帝。

  皇帝的情緒已經近乎偏執，「占星師已經算出林氏的天下終究會被沈家奪走，現在朕命令你取沈宗暘首級，否則，朕就要廢了你——」

  林荀不卑不亢，溫聲：「兒臣遵命。」

  得到承諾的皇帝這才稍稍放下心，他捏緊手裡的九龍天珠，快步離開了東宮。

  整個東宮頓時靜了下來，林荀擡手，等著沈宗暘替他脫去外袍，卻遲遲沒有動靜，他側眸，發現沈宗暘正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

  「狗狗不聽話了？」林荀淡淡問。

  沈宗暘的內心遠不如表面沉靜如水，他心裡五味陳雜，最終，他克制住了滿腹想說的話，上前替林荀寬衣。

  林荀生得極好看，他身形高挑卻不魁梧，腰身勁瘦，膚色白皙細膩猶如上等羊脂玉。

  沈宗暘難以控制地看向那隻活靈活現的小狐貍，他心情複雜，今日若是這隻小狐貍咬上他的脖子，他會任小狐貍咬嗎？他心情複雜地問：「什麼時候出征？」

  林荀打了個哈欠，「主人剛回家，需要休息一下。」

  沈宗暘啞聲，「是。」

  林荀痛痛快快睡了一天，皇上規定的第二日出征，許是許久沒見東宮有動靜，皇帝遣太監來東宮催促他。

  「本殿下怎把父皇給忘了，」林荀起身讓沈宗暘替他穿衣，「你陪我一起去御書房。」

  沈宗暘微頓，「殿下，微臣去恐怕不合適。」

  林荀瀲灩的桃花眼微彎，透出一股似有似無的邪肆之意，「狗狗這是在和主人鬧不開心嗎。」

  沈宗暘回答：「不曾。」

  林荀淡道：「那就收拾好跟本殿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