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024-09-14 18:44:44
作者: 等登等燈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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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是有流言神神秘秘地流傳出來,說是有富二代謀殺親爹已經被送進去了,之後沒過多久,藍底白字的通報就明明白白髮了出來,雖然用「陸某」指代,還是很快就被解碼是陸檸。
通報發布的時候林照宜和江暮曉攜手暫避風頭,先前江暮曉答應他要去度假,索性就趁這次機會出門。雪具裝了一大堆,林照宜小心翼翼地送去託運,像看孩子似的看著雪具在行李傳送帶上消失。
江暮曉看著好笑,拍拍他的屁股,讓他回過神來。
「別看了,走吧。」
林照宜跟著江暮曉走了,又問:「你說我不會遇到暴力託運給摔壞了吧。」
江暮曉問他:「如果摔壞了你準備怎麼辦?」
林照宜想了想,說:「算了,那我也只能認了。」
江暮曉便笑,一把伸手攬著林照宜往休息室走。早晨因為趕飛機,出發很早,林照宜一路都困得暈暈乎乎,江暮曉哄他說去休息室里可以接著睡,結果到了機場辦完託運,林照宜又不困了,窩在沙發里沒骨頭似的翻著手機。
江暮曉探頭過去看一眼,林照宜在看陸檸的新聞。陸檸出事以後網絡上有很多關於他的解讀,陸檸的履歷被大起底,無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家世,還是高學歷精英身份,都令人咂舌,尤其是他這樣萬里挑一的經歷,最終卻鋃鐺入獄,輿論一片譁然。
陸檸確實有太多可以說的地方,林照宜隨手劃幾下手機屏幕,滿屏都是對陸檸的扼腕嘆息。林照宜嗤笑一聲,給手機鎖屏了。
學校的畢業大戲剛分配好角色,定在元旦過後進行首次劇本圍讀,也正是因為這幾天沒什麼事,林照宜才和江暮曉撿著機會出門散心。
陸檸的事情正在風口浪尖上,倆人都不想觸霉頭,無聲無息地走人,把場面留給救子心切的陸家夫妻倆去表演。
因為假期時間有限,來不及飛太遠的地方,林照宜和江暮曉選擇了國內,沒有語言和時差壓力,落地去酒店休整好,林照宜就興致勃勃地在酒店裡開始試戴雪鏡。
其實林照宜不會滑雪,準確來說,所有運動類項目林照宜都不擅長,這一點江暮曉也看出來了,所以他沒打算給自己上難度。收拾好東西以後,江暮曉抱著雙板去初級賽道教林照宜入門。
雖然是初級道,又是入門級別的雙板,林照宜還是被嚇得哇哇叫,一會兒嚷嚷著要小朋友都戴的小烏龜護膝,一會兒又想連滾帶爬地趴在傳送帶上。
江暮曉一路拉著林照宜,只可惜林照宜領悟力有限,到了坡下時,慣性讓他的速度沖得極快,手忙腳亂之間林照宜已經完全聽不明白江暮曉說的「剎車減速」是什麼意思,最後兩人齊齊倒在雪場上。
天氣很好,雖然天冷,但陽光明媚,照得雪場上的雪粒泛著金燦燦的光。林照宜咯咯笑著,江暮曉也笑,最後都安靜地躺在原地。
江暮曉問:「還不起來?」
林照宜哼哼兩聲,道:「摔得屁股好痛。」
江暮曉言簡意賅地評價林照宜:「笨。」
林照宜撇撇嘴,對江暮曉說:「真的很痛,我好像摔到骨頭了。」
賽道上常年有人受傷,但初級道且在有人保護的情況下還能傷筋動骨確實不多見,可是林照宜說痛,江暮曉不敢掉以輕心,趕緊靠近了些去看林照宜。
一時不防備,江暮曉被林照宜糊了一臉的雪,林照宜心滿意足,哈哈大笑起來。
江暮曉氣笑了,伸手拍掉臉上的雪,想收拾林照宜,林照宜卻一骨碌爬起來。
「再來一次。」林照宜認真地說。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林照宜終於能夠在不需要江暮曉保護的情況下自己滑完一整個賽道,他開開心心上了傳送帶,笨手笨腳地走到江暮曉休息的小木屋前,隔著玻璃沖江暮曉比了個耶。
窗戶上結著厚厚一層冰花,林照宜呵一口氣吹掉一些,把臉貼在玻璃上沖江暮曉笑。
江暮曉對此大為感動,坐在窗邊喝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欣慰地點點頭,而後又招手示意林照宜進來。
「不錯,總算是不辱師門。」林照宜進門後,江暮曉笑著說。
林照宜得意地哼了一聲,拖著滑雪板坐到江暮曉身邊,捧著一塊巴斯克蛋糕啃了一大口。
江暮曉存心笑話他,假模假樣地說:「今天摔這麼多跤,確實得吃點蛋糕好好補補。」
林照宜作勢要踢他一腳,想著自己穿著雪鞋,怕踢疼江暮曉,又收回來,不搭理江暮曉,只顧著自己吃蛋糕。
補充了一點能量,林照宜又抱著雪板去滑了幾圈,這次是江暮曉跟他一起。江暮曉顯然是經過訓練的,技術強,控制力也強,把控著節奏,兩個人在不算很長的坡道上起起伏伏,林照宜迎著冷風哈哈大笑起來。
「這比我自己滑的要有意思多了!」
冬天天黑得早,兩個人滑了幾圈天就黑了,滑雪場的燈光次第亮起,江暮曉問林照宜是要再玩一會兒還是今天先回去。
林照宜呵一口氣搓搓自己快要凍僵的臉,說要先回去,有點餓了。
換掉裝備,又把東西寄存在滑雪場,江暮曉和林照宜只背著包離開,他們沒坐纜車,手拉手在雪地上慢吞吞地往回走。沒過一會兒因為天實在太冷,江暮曉又揣著林照宜的手塞回自己口袋。
天色漸晚,路上行人也少,走到滑雪場出口,坐上雪場的區間車,林照宜又用力搓了搓臉。
「鼻子好像要被凍掉了。」林照宜說。
江暮曉伸手用手指夾一夾他的鼻子,道:「沒有,好著呢。」
區間車一路把他們送到酒店,酒店的暖氣開得很足,林照宜一路走一路便「寬衣解帶」,等進到房間裡時,已經脫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羊絨衫了。
江暮曉替他拿著占地面積巨大的外套,見狀便數落起他:「怎麼脫這麼快,一冷一熱的,待會兒你就感冒了。」
林照宜沖江暮曉略略略,又說好餓,想趕緊吃飯。
因為林照宜實在沒有再爬起來的力氣了,江暮曉便叫了酒店送餐,他拍拍林照宜的屁股讓他起來,林照宜像砧板上的死魚一樣彈動一下,哼哼唧唧地開始耍賴。
「今天摔了好多下,屁股好痛。」林照宜說。
江暮曉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你自己笨,能怪誰?」
林照宜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痛得齜牙咧嘴,卻又顧不上,只氣沖沖地和江暮曉翻舊帳:「你怎麼總說我笨!我學的也挺快的吧!你到底教過多少人滑雪!才會覺得我很笨!」
江暮曉被問得瞠目結舌,林照宜又道:「我看你一邊拉著我一邊滑雪的動作熟練得很,咱倆到底誰是誰的陪練?」
江暮曉大呼冤枉:「這不能怪我啊!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冤枉我!」
林照宜冷哼一聲,顯然是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正準備拿著這件事好好發作一番,以求拿捏住江暮曉,卻看到江暮曉從口袋裡翻出個東西。
「二級運動員證?」林照宜接過來,狐疑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我讀書的時候就是二級運動員了。」江暮曉嘿嘿一笑,隨即立刻調轉槍頭開始質疑林照宜:「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嗎?你到底關不關心我?」
林照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江暮曉兩句話就問得啞口無言,默默地爬起來說自己要去洗個澡,江暮曉又追到浴室門口,林照宜驚恐地望著江暮曉。
「幹什麼!就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二級運動員,你現在要把我丟進浴缸里淹死嗎?」
江暮曉有心要嚇唬林照宜,於是也不說話,只死死盯著林照宜,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在林照宜臉上逡巡,嚇得林照宜瘋狂眨眼。
逗弄夠了,江暮曉才放過林照宜,低頭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個親吻。
「不幹什麼,一天沒親你了,現在親一下。」江暮曉說。
林照宜去洗澡了,江暮曉掏出手機接收這一天都懶得去回的消息。工作上的事情有秘書處的人在接手,江暮曉很放心,如果有緊急工作秘書處也會以其他方式聯繫上江暮曉,所以江暮曉知道手機上發來的消息九成與工作無關。
果然仔細看了消息,和江暮曉預料的一樣,大多數都是來問陸檸相關的事情,其中尤以陸之夫妻倆發來的最多。
江暮曉懶得回復,也的確沒法回復,之前跟陸家夫妻倆說的不是說謊,他的確沒辦法插手陸檸後續的事情,只可惜陸家夫妻完全不相信。江暮曉隨手叉掉,繼續翻了翻,被另一條消息吸引了目光。
消息是喬焉的家人發來的,直言江暮曉是破壞他人家庭、教唆林照宜報復喬焉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江暮曉從中作梗,林照宜一輩子也想不到要和喬焉離婚的事情,也不會逼著喬焉從人人景仰的副教授變成殺人犯的幫凶。
江暮曉皺起眉頭,喬焉的父母能聯繫到自己,那麼必然是已經聯繫過林照宜了,他的表情因此越發嚴肅。
趁著林照宜在洗澡,江暮曉拿過林照宜的手機,果然看到林照宜的手機屏幕上不斷地在接收新消息,頻率之高,說是騷擾也不為過。
但林照宜的手機開了靜音和勿擾,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新消息,林照宜的手機是不會給他提示的。江暮曉拿著林照宜的手機端詳了一會兒,又把他的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