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誰是白眼狼?
2024-09-14 18:41:01
作者: Seven柳
第21章 誰是白眼狼?
沈澈走出去沒多遠就已經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了,四周很寂靜,只有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
沈澈是怕黑的,一個人在晚上走在這樣的樹林裡他也害怕,但更多的還是對於醒醒撒手沒的憤怒。
白天的山路其實不算難走,劇組走的是很多人踩出來的一條土路,但是晚上視線不好,即使打著手電筒能見範圍依然有限,而且越往深處走越容易辨不出方向。
但是沈澈直覺醒醒應該在山林更深處,因為那裡是更屬於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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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找一邊在心裡罵:野貓就是野貓,養不熟的白眼狼,有能耐以後再也別回來找我。
沈澈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他只是覺得很累,腿有些軟,沒留神就被腳下的樹枝絆了一下,扶著身旁的樹才沒摔倒。
他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然後突然擡起頭高聲喊:「醒醒——你再不回來我就走了,以後也別回來——」
回應他的只有空曠的回音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反正這裡沒有人,沈澈也不在意形象了,氣得繼續喊:「白眼狼,我讓你別亂跑,為什麼不聽話,是不是找不到路了——」
這次回應他的除了回音,好像還有腳踩過枝葉的聲音。
沈澈沒聽出聲音是在哪個方向,正下意識地四處尋找,就聽到一個聲音說:「誰是白眼狼?」
沈澈不知道自己附近什麼時候站了個大活人,被他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就從小土坡上滑了下去。
遲醒完全沒想到沈澈會一個人留下來找他,沒有以醒醒的身份出現是因為他這兩天實在有點兒累,不想再變來變去。
也有一個原因是他現在如果是只貓,一定要被沈澈念叨死,還不能還嘴。
不過遲醒看著眼下的場景有點兒後悔,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走上前彎腰看了看沈澈,皺著眉問:「腳崴了?」
沈澈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搖搖頭,遲醒先扶著他重新站起來,沈澈站穩後就連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警惕性還挺高。
遲醒輕笑著嘖了一聲:「怎麼,不認識我了?」
沈澈聽他的聲音確實有點兒耳熟,他用手電筒照了照遲醒的臉,看清他的長相後臉色更難看了:「你是那個……」
姓遲的神經病。
沈澈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遲醒主動說:「請你喝汽水的。」
那也是請我喝汽水的神經病。
沈澈後退兩步,背靠著樹幹,整個人顯得有些狼狽:「你……怎麼在這兒?」
遲醒目光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他:「你能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沈澈沒說話,遲醒走近一步,疑惑地問:「而且你剛才不是在叫我嗎?」
沈澈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叫你了?」
遲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叫遲醒,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罵我是白眼狼?」
沈澈不知道遲醒的夜視能力極好,借著昏暗的光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他媽叫的是醒醒,誰叫你了大哥?
而且你只告訴我你姓遲,又沒告訴我你叫遲醒,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
他被遲醒氣得無語,還是儘量保持禮貌道:「我叫的是我的貓,它叫醒醒,不是在叫你。」
不是說好不當主人只做室友的嗎?
遲醒挑眉問:「那隻黑貓嗎?它什麼時候成你的貓了?」
不是我的還是你的?
沈澈又想翻白眼了,他做了個深呼吸,不願意再跟神經病廢話,作勢要離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遲醒什麼都沒說,側身給他讓路。
沈澈走了兩步就自己停下來,腳腕有點兒疼,大概是剛才滑下來時扭到了,不過也不算嚴重,還能走路。
沈澈咬咬牙,打算就這樣走下山,遲醒卻突然從後面走上來,蹲在他腳邊,拉起他的褲腳看了看。
沈澈下意識想躲,遲醒抓住他的小腿,語氣不耐煩道:「別動,我看一下。」
沈澈用手電筒幫他照了照,不太自在地皺著眉:「沒事,能走。」
嘴夠硬的,就這樣走下去,本來沒事也有事了。
遲醒見慣了沈澈私下毒舌無賴又嬌氣的樣子,對於他現在這種哪怕在並不了解他的陌生人面前都要偽裝逞能,盡力維持精心營造的人設的行為非常無語。
如果他現在是醒醒,沈澈一定早就罵他八百句,還要怪他讓自己崴了腳,疼得沒辦法走路。
面子就這麼重要?
遲醒放下沈澈的褲腿,站起來淡淡地說:「那你走吧。」
沈澈本來以為遲醒也許想藉機扶他或者背他,拒絕的話都已經在嘴邊了。
沒想到遲醒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雙手插兜後退兩步,完全一副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的樣子。
這副姿態讓沈澈瞬間想到了醒醒那個不靠譜的白眼狼,果然名字裡帶醒的沒一個好東西。
他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山路凹凸不平,有一隻腳不太敢使力就更難走了。
遲醒在背後看了沈澈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也就只敢對醒醒凶了。
不管怎麼說沈澈也是為了找他才崴腳的,他還不至於沒良心到坐視不理的地步。
於是遲醒三兩步追上沈澈,不由分說地拉住他的胳膊,語氣強硬道:「別走了,腳都走廢了,我背你或者找人給你擡下去,你自己選一個。」
沒等沈澈做出反應,遲醒卻突然表情一變,動作迅速地搶過他手裡的手電筒關掉。
眼前霎時變得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沈澈皺眉道:「你干……」
遲醒一把捂住他的嘴,推著他後退兩步抵在一顆樹上,沉聲說:「別說話。」
被人用力捂住嘴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更何況還是被一個討厭的神經病。
沈澈的zc貼著遲醒溫熱的掌心,下巴也被緊緊扣住不能動彈。
黑暗中他只能看到遲醒近在咫尺的臉,表情很像一隻警惕的動物在豎起耳朵觀察周圍的動靜,看得沈澈愣了片刻。
只是沈澈的聽力不好,聽不到周圍有任何動靜,他擡手握住遲醒的手腕,含糊不清地小聲說:「放開……」
遲醒直接抓著他的兩條胳膊反身蹲下,一言不發地把人背到自己背上。
沈澈被他搞蒙了,剛想開口又被遲醒重重地顛了一下,連忙下意識摟緊遲醒的脖子。
遲醒不走小路,而是背著他飛快地穿梭在樹林裡,在沒開手電筒的情況下竟然也能如履平地,比沈澈一個人走路還要穩。
沈澈這時候終於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響,他本以為遲醒是在帶他躲避山上的什麼野獸,沒想到卻聽到一道粗獷的人聲,帶著很重的當地口音,仔細辨認只能隱約聽出一句「誰在那邊」。
沈澈在遲醒背上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遲醒沒有回頭看,只是腳下速度更快,直到背著沈澈跳下兩個小土坡,才放下他輕聲說:「靠在這兒別動。」
沈澈整個人背靠著土坡,遲醒與他方向相反,探出半個腦袋去觀察情況。
這時候沈澈也顧不上什麼髒不髒的了,他兩隻手按在土坡上,胸膛起伏,心跳加速,過了半晌才問:「他們是什麼人?」
遲醒淡定地回他一句:「殺人拋屍的吧。」
沈澈有那麼兩秒鐘竟然信了遲醒的鬼話,他回過神來無語地說:「現殺的?你隔那麼老遠都能聽見。」
遲醒輕笑了一聲,正經道:「估計是販d的。」
沈澈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你和他們什麼關係?」
遲醒側過頭看他,兩人在黑暗中對視,遲醒可以把沈澈的表情盡收眼底,沈澈卻只能隱約看清他的眼睛。
平靜,平靜,還是平靜。
那一瞬間沈澈心裡閃過很多以往看過的恐怖案件,卻依然鎮定地沒有移開視線。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你不會是他們分贓不均的同夥吧?他們要殺你滅口?或者你是買家?但是價錢沒談攏?」
沈澈猜了很多答案,遲醒都不說話,最後沈澈猜得沒耐心了,隨口說:「你總不會是警察吧,在抓罪犯?」
「猜了這麼久才猜到這個,我看著那麼不像好人嗎?」遲醒語氣里好像帶著笑意。
沈澈沒忍住嗤笑一聲,他是真的覺得有點兒好笑:「你哪裡看著像好人了?」
遲醒偏偏頭:「是嗎?那你怎麼不怕我?」
沈澈頓了頓:「……這事兒跟我又沒關係,我怕你幹什麼?」
遲醒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只是表情不像剛才那麼隨意:「被你撞到了就跟你有關了,不然你以為那個女攝影師為什麼失蹤?」
這次沈澈沉默的時間久了一些,半晌才答:「沒事,也不是第一次撞到這種事了。」
遲醒想起沈澈那天晚上的話,他爸爸就是d販。
他看著沈澈說:「以後不要一個人留在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