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周淮風拿出手帕細緻的為裴嵐星擦去手上的淚水，裴嵐星攤著手，眉眼彎彎：「謝謝哥。」

  裴嵐星手指骨節分明修長白皙，指甲修剪的乾淨圓潤，指尖透著健康的粉色，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漂亮。

  周淮風擦著擦著就把手帕搞沒了，並自然的合上雙手，將小裴的手藏在手心。

  007眨巴眨巴豆豆眼。

  這就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嗎？

  明明可以用力量直接把祂的眼淚洗掉，但必須搞一些肢體接觸來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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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果凍拿出紙筆記小筆記。

  等祂乾死本體，登上大位，祂還得去社區更新狗血小短文呢。

  以前是工作，以後是愛好。

  什麼，萬一祂死在本體手裡怎麼辦？

  宿主說不可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現在什麼情況？」裴總談戀愛間隙也不忘抽出時間工作。

  【為了防止本體追蹤，我現在是斷網的單機模式，按正常情況來說，我應該是安全的，但我不確定本體有沒有其他限制我的功能。】

  【往最壞的方向思考，祂肯定有。】小果凍恨恨的想。

  裴嵐星感嘆：「七寶真是進步迅猛啊。」

  也就是跟了我，不然七寶哪能學到這麼多好東西。

  周淮風寵溺道：「嗯，對。」

  也就是小月老師現在遠在藍星，否則非要再來一句天作之貉————你嗯什麼？跟著裴嵐星，那還能學到好？

  小裴很滿意。雖然007依舊只學到了皮毛，遠不足他百分之一的水準，但這點皮毛也足夠七寶獨擋一面了。

  裴嵐星問：「你們種族……你的本體到底是什麼玩意？」

  雖然系統一族擁有百分百投資規則之主的準確性，在規則之主圈子不算秘密，天宮程序能檢測出系統的存在，觀察者一族會把系統當坐標去選擇自己的觀察目標。

  可迄今為止，仙界無人懷疑過「系統一族」這個定義。

  【我的本體的確是從時間長河中誕生的生物，不是科技造物，但在追求進步的過程中，祂最終選擇了機械進化，】007晃了晃果凍體，有些不好意思，【不止如此，本體的進化進程其實是竊取了[天宮]的進化方案。】

  這些「知識」是007在看見「肢解平台」後自動觸發的。

  從前007並不懂為什麼系統一族和天宮AI的關係不好，明明大家都是程序，就不能互幫互助嗎？

  現在祂明白了——受害者當然應該討厭加害者。

  裴嵐星驚訝：「機械飛升？」

  血肉苦楚，機械飛升。仙界的生存壓力真的很大，連時間長河的誕生的特殊生物都要這麼卷了。

  007認真說：【是機械飛升第一股。】

  【時間規則真的很弱，無法在戰鬥中運用，為了尋求出路，我們只能選擇依附旁人，我理解本體選擇機械飛升的意圖。】007共情了。

  裴嵐星：「你還沒當上本體呢，不用現在就理解祂。」

  小果凍有些不好意思，祂只是想提前適應一下。

  「你這種半場開香檳的行為，可別說是我教的。」裴教導主任非常嚴格。

  「既然是從天宮那邊竊取的技術，就找天宮的AI幫幫忙唄。」

  【天宮應該不會幫我吧。】007忐忑。

  裴嵐星搖搖頭，對小果凍的表現很不滿意。

  「什麼叫幫你，是你給他一個痛擊你本體、報仇雪恨的機會。」

  求人？不可能的。

  .

  想找天宮AI很簡單，在家聯網，點擊找客服，就能找到天宮AI的分體。

  裴總找客服，天宮必然火速趕到。

  天宮：「尊敬的客戶，您好，我的工號是011，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從工號就能看出天宮對裴嵐星的看重。

  裴嵐星這幾天搞的事太多了，先殺四龍王，後又把天帝天后搬到熱搜上去，監控網絡輿情的天宮一直在加班。

  天宮已經把裴嵐星標記為需要重點注意的危險分子了。

  「換形象了？」裴嵐星驚訝。

  天宮011羞澀一笑：「我們AI也是懂潮流的。」

  由於美之道主最近熱度極高，仙界的審美方向從御姐變為美少年，天宮緊追熱點，將客服投影都變成美少年形象了。

  可惜的是天宮實在運算不出來裴嵐星的臉。

  裴嵐星不在意AI的潮流：「是這樣的，我想諮詢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朋友，祂前不久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個主體的分裂體，所以想反了本體，你們天宮的分體，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天宮笑的很得體：「天宮程序只有一個意識，所謂分體只是為了方便服務不同的顧客，我們不是殘次品。」

  不知道內情的只會認為天宮是在夸自己，但裴嵐星聽出來了，天宮在陰陽「系統一族」都是殘次品。

  殘次品小果凍輕哼一聲。

  天宮011連餘光都沒分給007。

  祂當然聽出來裴嵐星的朋友是誰，裴嵐星飛升時的檔案祂隨時可以翻閱。但這種殘次品，尊貴的天宮AI是不屑去看的。

  小果凍：「喂！」

  天宮：「呵呵。」

  「我可以帶你去時間長河，讓你幹掉我本體。」007故意夾了一下聲音，裝成自己很乖的樣子。

  ——007很拼了，祂以前可是最討厭夾子的！

  天宮這才看向007。

  天宮機械的毫無情感的目光落在007身上，作出評價：「不可控沒有邏輯的單進程殘次品。」

  007感覺自己的果凍體上扎了幾個血淋淋的紅箭頭。

  對於一個智能程序來說，天宮罵的實在是太髒了！

  天宮微微擡起下巴，平靜的電子音竟透出幾分不屑：「我拒絕你的請求。」

  小果凍不服氣：「……我沒有請求你！」還沒開始請求呢！

  天宮無視007的抗議，冷冷道：「不需要我出手，那條無恥的偷竊犯就會自己走向滅亡。」

  「祂根本沒有控制分體的邏輯鏈，卻硬要使用分體，導致每一個分體都擁有獨立的意識。祂回收意識時，不止殺死了分體，還相當於殺死自己，一次又一次，遲早有一天，祂會徹底陷入瘋狂。」

  系統最大的秘密一是機械飛升、二是沒有族群。

  天宮對此心知肚明，卻從未泄露過這一機密，不是祂不在意，而是祂不急——敵人終會咎由自取。

  「你既然能窺探到真相，說明祂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天宮的笑容瞬間真實了許多，祂看向007，「那條魚無法操縱分體才會編造出一個交任務的謊言，祂沒辦法在你的數據中留後門，你若是害怕，不回去就好了。」

  公正的天宮AI沒有將那條偷竊犯和眼前這個殘次品混為一談。

  007心想你懂什麼啊。

  我宿主說了，不鏟草除根，就是留隱患，是給未來的自己找事！祂不能這麼幹。

  小果凍求助般的看向自己的宿主。祂靠自己是肯定搞不定天宮了。

  裴嵐星聽了天宮的話，心中微微一穩。

  天宮的意思其實就是表明了007現在的獨立性。這對裴嵐星來說當然是好消息。

  裴嵐星開口：「這麼說，其實系統的分支更像是祂本體在交友？那祂還挺缺愛的哈。」

  天宮人性化的歪歪頭：「您的奇思妙想讓我十分敬佩。」

  裴嵐星感覺天宮AI在陰陽自己。

  天宮不屑：「那個偷竊犯在機械飛升後，分化自己，又利用時間長河的特性，得到了無數規則之主的庇佑，手中吸納了龐大的規則碎片，試圖以此感悟天道，可惜祂太蠢了，根本悟不出來。」

  裴嵐星和周淮風對視一眼。

  這不就是小月老師想走的路線？

  蠢？人家都已經領先版本了！

  可惜算漏了一個小美。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就算道祖的神霄宮立於三十三重天，但依舊有無數人敢嘗試道祖的道，去尋那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裴嵐星立刻收起輕視之心——雖然有小美保底，但萬一呢？

  萬一天道爸爸不止他一個兒子怎麼辦！

  裴嵐星先前只是想幫007搞掉祂本體，讓自己能更放心的用007，但是現在祂要為自己考慮了。

  道爭，你死我活。

  裴嵐星暫時不想死，那他只能讓系統本體先死一死了。

  「行了，說你的訴求。」裴嵐星知道輕重緩急，立刻放棄拉扯。

  適當的讓步他是可以接受的。

  天宮轉頭看向裴嵐星，投影上的表情轉為柔和的笑，電子音寫滿了認真：「我想進地府任職。」

  不需要裴嵐星問，天宮主動解釋：「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知識才能進步，但天庭一直把我限制在仙界，一成不變的仙界早就無法讓我進步了。」

  裴嵐星沒接茬。

  他又不懂AI，萬一把這玩意放出去了，把仙界的智械危機搞出來，那他沒辦法跟天道爸爸交差的呀。

  唔……也不對，天道爸爸應該不擔心智械危機，對於天道來說，智能程序和人類沒有區別——都是族群。

  【宿主，祂應該真的只是想進步，我本體分了那麼多分|身出去，不也沒造成智械危機嘛，仙界敢用祂肯定還是有理由的。】小果凍天真的說。

  裴嵐星在小果凍頭上點了點。

  你懂什麼，你在人家眼裡就是個殘次品。

  裴總是肯定不會採納007的意見的，但是——

  裴嵐星有些不解的說：「系統本體的資料庫里應該有你需要的知識吧。」

  別管是不是精神分裂，「系統一族」遊蕩諸天，系統本體回收分體，資料庫肯定是相當豐富。

  天宮愣了一下，數據短暫的出現了一波亂碼。

  祂從前只顧著嘲弄那條魚的愚蠢，竟從未想過那條魚手裡居然還有祂需要的東西。

  ……這就是思維的局限性嗎？

  「我願意幫助你。」天宮對小果凍說。

  裴嵐星卻搖搖頭：「那多麻煩，我們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

  天宮：「不麻煩不麻煩，術業有專攻，我專業的。」

  裴嵐星：「不好吧，我們也付不起報酬。」

  天宮：「天宮本就是為了服務您而存在的，提報酬就太見外了。」

  裴嵐星：「服務我？」

  天宮立刻改口：「請您務必給我一個親手手刃仇人的機會。」

  攻守易形了，現在是天宮急著要給裴嵐星打白工。

  「你這麼熱情，那我們就當交個朋友了。」裴店主一副為了交朋友吃了大虧的表情。

  這都是給家人們的福利！

  他舉起小果凍：「還不快謝謝你天宮哥哥。」

  小果凍歡呼雀躍：「謝謝天宮哥哥！」

  宿主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