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慧妃攪局
2024-05-04 16:53:49
作者: 北舞渡
這可能是東陵國歷史上,最草率,最迅速的一次造反了。
當殷聘婷拿到詔書時,臉上的喜悅根本抑制不住。
鄭重的將詔書收好,她看向方天正:「我哥呢?」
「主上說先回去了,她讓你最好記住和他的約定,不要食言。」
她和殷正南之間的約定,就是給小蘭生解藥。
「這是自然,好歹我也是孩子的姑姑,我不會害他的。」
她笑著點頭,方天正卻一副不敢信任的樣子。
說著不會害孩子,最後還不是給他下蠱?
女人這種生物,真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太可怕了。
方天正前腳剛走,遊方後腳就到。
他站在門口,雙臂環抱,一臉的笑意。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終於得償所願。」
聞言,殷聘婷瞥了他一眼,冷靜的搖頭:「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她心裡雖然欣喜,但她不是蠢貨。
現在雖然有了詔書,但還差登基儀式。
只要她的皇兒一日沒有坐上那個位置,她的心便一日不安。
想了想,她抬頭道:「吩咐下去,明日就舉行登基大典。」
「會不會太急了些?」遊方皺了下眉頭。
「並不。」殷聘婷一邊搖頭,而後捏緊了詔書:「留一個晚上的時間給他們緩衝,正好!時間久了,本宮怕夜長夢多。」
「你說得對。」
聽完她的解釋,遊方無比的贊同。
他的蠱術也並非萬能,能控制得了燕銘裴一時,卻不能控制一世。
況且用蠱術控制心神,太過傷神,燕銘裴的身體早已透支過度,他應該承受不住蠱蟲的啃噬。
遊方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他不能離開燕銘裴太久。
一旦蠱蟲被解除,他很快就會反咬回來。
如今正值緊要關頭,絲毫不能鬆懈。
翌日一早,殷聘婷便身著隆重華麗的鳳袍,懷抱身著龍袍的太子上了朝。
燕銘裴目光呆滯的坐在龍椅上,望著下方眾大臣。
莫離亭和殷正南也在,殷聘婷一上去,就將目光投向莫離亭,眼眸中盛滿了愛意。
在遊方的控制下,燕銘裴機械般開口,一字一句將解釋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之後,殷聘婷拿出兩份詔書,由新上任的總管公公當朝宣召。
先是退位詔書,念完後,眾大臣一副瞭然的神色,並無半分不滿。
經過昨日之事,他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毫無障礙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總管公公展開傳位詔書,剛念了幾個字,突然門外一陣騷動,一襲宮裝的女子闖了進來,被兩個侍衛架著,哭鬧著撲倒在大殿之上。
望清楚來人那刻,殷聘婷心頭一跳,不由皺起了眉頭。
來人是慧妃。
她坐起身來,哭喊道:「皇上,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燕銘裴不為所動,朝中眾臣卻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慧妃,今日是太子登基大典,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來人啊,把慧妃請回去。」
公公是殷聘婷這邊的人,不等她開口,就準備讓人將她請出去。
侍衛聞言,立即架起慧妃,準備將其扔出去。
慧妃奮力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喊道:「放開本宮,你們知道本宮是什麼人嗎?本宮是未來的太后!你們若敢對本宮不敬,小心本宮砍了你們的腦袋。」
她說的兇狠,實則語氣顫抖。
今日她會出現在這裡,是下足了勇氣。
若她放棄這次機會,那她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
大臣們瞪大了眼睛,有不怕死的高聲問道:「慧妃娘娘,您此言何意?」
也有殷聘婷那邊的人嘲諷道:「依我來看,她就是在胡言亂語,當不得真。」
見有人給自己撐腰,慧妃用力掙開擒住她的侍衛,大聲說道:「今日是太子登基之日,我本不想來打攪,但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她視線落在殷聘婷身上,眼底湧現出憤怒和憎恨:「敢問皇后娘娘,太子是你親生的嗎?」
對此,殷聘婷淡淡一笑:「太子自然是我親生的,慧妃,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竟跑到朝堂上來胡鬧,你就不怕皇上將你打入冷宮,永遠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嗎?」
此話中夾雜著威脅,說完,她看了遊方一眼。
遊方立即操控燕銘裴怒斥道:「慧妃,朝堂之上豈容你撒野?來人啊,將慧妃打入冷宮。」
「皇上,您……」慧妃一臉的不容置信。
她還沒有解釋呢,皇上就急著將她打入冷宮。
未曾想,皇上竟這般維護皇后。
慧妃心中跟針扎一般,她咬緊牙關,似乎有些難以承受這份打擊。
燕銘裴一說完,剛才停手的侍衛又上前來,一左一右將慧妃拖住。
在望見殷聘婷鎮定自若的神色時,她突然就瘋了,眼淚橫流,瘋喊出聲:「你說謊!你根本就不是太子的親生母親,我才是,在我生產當日,你使用了調包計,將我的孩子換成了你的孩子!殷聘婷,你想讓我永遠老死在後宮,我告訴你,你休想,今日我一定要拆穿你的謊言,不會讓你奸計得逞!」
話語一出,滿朝皆靜。
靜了一瞬,又爆發了更為熱烈的討論。
作為吃瓜群眾,他們感覺被好大一個瓜砸中腦袋,砸的他們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哦,你說太子不是本宮親生的,那你有何證據證明?」
對於她的質疑,殷聘婷自信一笑,紅唇微勾。
慧妃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道:「那就來滴血認親!」
「可以。」
對於她的請求,殷聘婷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內侍們很快端來兩碗水,殷聘婷和慧妃各自滴了血,然後扎破孩子手指,讓孩子的血滴落進碗中。
眾大臣們用著吃瓜的神情,伸長了脖子往碗裡瞧。
這之中,只有莫離亭,殷正南等人淡定站在原地。
不多時,就見殷聘婷和孩子的血相融在一起,而慧妃和孩子的血並未相融。
見此,慧妃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她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慧妃胡攪蠻纏,栽贓誣陷,瘋言瘋語,意圖攪亂朝政,來人啊,將慧妃帶下去,即日起,打入冷宮,不許慧妃踏出冷宮半步。」
在眾人都寂靜無聲時,燕銘裴又說話了。
他的話音中帶了一些憤怒,令慧妃不寒而慄。
反應過來的大臣們,也開始了自己的討論。
「這慧妃是不是魔怔了,連這種話都敢胡說。」
「可不是,八成是見不得太子登基,故意出來攪局的。」
「依我看哪,她就是想當太后想瘋了,竟然在朝堂之上口不擇言,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來的地方嗎?」
「……」
眾人議論紛紛。
慧妃辯解不清,一個勁兒的說:「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
可惜,眾人都不相信她。
連她自己都有些疑惑了,難道那人給她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是騙她的嗎?
太子,真的不是她的孩子嗎?
一時間,慧妃感覺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她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不敢去看眾大臣的臉色,也不敢看燕銘裴。
她心中有不甘,在侍衛拖拽她的時候,她又不敢掙扎,只能眼睜睜的望著殷聘婷,望著她唇角嘲諷的笑。
她輸了,輸的非常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