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騙子師弟
2024-09-14 18:09:03
作者: 堯言Na
第三十七章 大騙子師弟
「總之,不管你去哪兒,我都必須跟著……」桑言緊緊抓住傅玄野的衣袖,不鬆開。
傅玄野抿唇:
「你不餓嗎?先鬆開手,我給你拿點吃的過來!」
「你先答應我!說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桑言固執起來,絕不會屈服。
「嗯!答應你!」
桑言小嘴巴微微翹起:「可不許騙我!」
傅玄野喉結上下動了動:
「不騙!」
桑言肚子咕嚕叫了兩聲,臉上消散的熱意再次湧上來,他鬆開傅玄野,擡手捂住臉。
傅玄野輕笑出聲,推著輪椅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裡,傅玄野沒有再提要獨自出去的事,桑言也擔心自己被撂下,整天像塊牛皮糖一般,黏著傅玄野。
傅玄野除了熬藥外,就是待在房間裡打坐。
傅玄野不願告訴桑言去何處,做何事,桑言也不好追問,怕真惹傅玄野煩了。
但他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眼皮也跳個不停。
桑言坐在台階上,百思不得其解。
慕流宗身為修真界第二大宗門,怎麼會連個打雜的弟子都沒有。
院裡花園池塘,溫泉假山應有盡有,怎麼會連個打雜的弟子也無。
空閒的房間也很多,雖都一塵不染,但都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桑言站起身,走到門口,手觸碰到大門,他能感覺到有道他沖不開的結界。
難道是被慕流宗囚禁起來了。
桑言腦子裡炸開一個瘋狂的念頭。
突然緊閉的大門嘎吱一聲響,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華貴的青年,氣宇軒昂。
金色髮絲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簪,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兩條淡紫色絲質冠帶。
他穿著一襲繡著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緞乳白色對襟襖背子 ,袍腳上翻,塞進白玉腰帶里,腳上穿著白鹿皮靴。
青年一雙天藍色的眼瞳炯炯有神,三步並做兩步,跨到桑言面前,表情甚是激動。
「這位想必便是玄野兄口中的桑公子了,真是風度翩翩,品貌非凡!在下慕流欽,和玄野兄是摯友。」
桑言後退一步。
慕流欽是慕流宗現任宗主!也是慕子弦和慕尚欣的親大哥。
在書里他可不是個好人。
不過沒點手段,能在短短几年內,把名不見經傳的慕流宗,做到修真界第二強。
還把修真界最有天賦的傅玄野和顧冷兩人籠絡在手中,不僅好友相稱,還利用聯姻,親上加親。
桑言可不記得,傅玄野隕落後,這摯友掏心掏肺幫過他。
桑言心中的想法更加篤定。
但此刻寄人籬下,桑言也不敢暴露什麼,只得抱拳回禮:
「多謝慕宗主誇讚,桑某籍籍無名之輩,慕宗主謬讚,這幾日多有叨擾,桑某傷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啟程,多謝慕宗主這些時日的照拂!」
得趕緊離開這條大尾巴狼。
慕流欽繃不住笑出聲來,親和力十足。
「桑言兄,你可別跟我見外了。我和玄野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從小到大,玄野可幫了我不少忙。慕流宗有如今的模樣,少不了玄野兄的幫扶。」
要不是桑言看過原著,當真要被他這一副真情所感動。
慕流欽拿出一把摺扇。
「我聽聞桑言兄屬於木系靈根,這次外出恰好尋了一把木系摺扇,主攻擊輔治癒。作為見面薄禮,還請桑言兄不要嫌棄。」
桑言眼睛睜大,這通體雪白的摺扇,渾身透著一股木系靈力,一看就不是凡品。
慕流欽將摺扇雙手舉於桑言面前。
「說來慚愧,這次帶弟子歷練,回來得匆忙,聽聞玄野兄在這別院,我便直接趕來了,下次請一同到慕流宗做客,我再贈桑兄更稱手的靈器。」
呵,想用蜜糖哄騙我!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
桑言再次後退一步,和慕流欽拉開距離。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桑言正要推卻的話還沒說出口,身後便傳來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
是傅玄野!
「這是鳳骨扇,和你屬相很合,可以收下。」
桑言愣了一瞬,正想給傅玄野說道說道。
被『鳳骨扇』這三個大字撞懵了腦袋。
傳說中的鳳骨扇!
用鳳凰的白骨製得的扇子,品階僅次於傅玄野的問天劍,整個修真界獨此一份,有市無價的鳳骨扇!
桑言明明記得,『鳳骨扇』是慕流欽在二妹慕子弦十八歲生辰時,送給她的生辰禮。
生辰宴上,當眾滴血認主,慕子弦不僅有好哥哥慕流欽的寵愛,還有良婿顧冷陪伴在側,頓時引起萬千少女的羨慕嫉妒恨。
大姐慕尚欣本就心儀顧冷,又因為這鳳骨扇,自覺大哥偏心,她眼皮子又淺,被不懷好意之人一挑撥,姐妹之間由此生出嫌隙,後來坑害二妹,毫不手軟。
這鳳骨扇的作用不僅僅是拉仇恨。
還為男女主互相動情,奠定基礎。
顧冷受傷獨自昏迷在山洞裡,慕子弦用鳳骨扇給他治療,孤男寡女,互生情愫。
但!
這麼重要的劇情道具,怎麼會落在我桑言的手裡啊!
我這倒霉體質,什麼時候開光的。
桑言腦海里想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身體已經誠實地伸出手,接住了這貴重的寶物。
畢竟能救人,留著總歸沒有壞處。
桑言捧著摺扇,對著慕流欽見禮。
「多謝慕宗主,桑某實在抱歉,沒有像樣的東西回禮。」
慕流欽拍了拍桑言的肩膀:
「都說了,不要這麼見外!當哥哥的理應如此。」
傅玄野看了一眼慕流欽放在桑言肩上的手,嘴角掛著淺笑:
「既然你們都互相認識了,我就不多做介紹。」
慕流欽縮回手:
「好久不見,玄野兄!」
這天晚上,三人坐在石桌前,一輪明月高懸夜空,池塘里陣法加持,永不凋零的荷花開得正盛。
慕流欽侃侃而談,跟傅玄野和桑言講訴秘境中,如何險中取勝。
慕流欽把桑言面前的酒杯倒滿,那架勢不是兄弟就不喝。
傅玄野難得不拘著桑言喝酒,桑言本不想喝,抵不住慕流欽盛情難卻。
桑言三杯下肚後,臉頰上爬起紅暈。
聽到精彩處,忍不住拍手叫好,把氣氛烘托到極致。
慕流欽對著桑言舉起酒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干!」
桑言搖搖晃晃站起身,雙手捧著酒杯,腦海里思索著應景的詩。
書讀少了,硬是一句沒想起來,最後大著舌頭道:
「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還把酒杯倒過來,展示給慕流欽看。
慕流欽愣了一瞬,也仰頭一飲而盡。
桑言頗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拿起酒杯又要倒酒。
他明明酒量很好的,不然也不會跟慕流欽拼酒。
桑言還沒把酒杯倒滿,只覺身子一軟,手裡的酒壺滾落在地,徹底沒了意識。
傅玄野接住暈過去的桑言,把人送回房間,幫他蓋好被子。
慕流欽背靠著門:
「你就這樣丟下他,他後面不會跟我鬧吧!」
傅玄野嘴角帶著淺笑。
「你一慕流宗宗主,怎會看不住一個小孩子!」
「你把人家當孩子,人家可未必哦!我看他對你用情至深,你如此騙他,日後只怕是不好交代!」
傅玄野眉頭微微皺起:
「此行兇險萬分,若是在他清醒時,定不會讓我獨自離開。這藥可讓他昏睡三日,三日後我定已進入合歡宮內,他找尋無果,便會作罷。」
慕流欽拍著傅玄野的肩膀:
「玄野兄,一定平安歸來。」
「慕兄,桑言就拜託給你了。」
「放心,一定把人給你看牢了。」
桑言醒來,便看到一個藥童在眼前晃悠,他揉了揉太陽穴,喃喃道:
「師弟!」
藥童上前,扶著桑言坐起來:
「公子!您好些了嗎?」
桑言口渴,藥童手裡正遞過來一杯熱茶,他接過仰頭喝下,喉嚨干啞得難受,胃裡也空落落的。
桑言記憶還停留在和慕流欽拼酒那晚,四處張望,沒看到傅玄野的身影。
奇怪了。
「我師弟呢!你是誰?」
「我是小九,慕宗主安排我過來照顧公子您的!」
「什麼!我師弟去哪兒了?」
桑言翻身下床,鞋子都沒穿,就沖了出去。
整片院子都找遍了,也沒看見傅玄野的影子。
桑言一拳捶在木樁上,指關節磕出血來。
藥童匆忙跟著桑言,托著桑言的手要給他包紮。
桑言甩開手:「我睡了幾天?」
「三天!」
桑言胸口劇烈起伏,說好的不騙人呢!
真是的!
桑言心底湧起一股酸楚,他捂著臉癱坐在地上。
傅玄野騙了他!
那天晚上的酒有問題。
藥童幫桑言包紮好手上的傷,交代了桑言幾句,就跑去熬藥了。
桑言走到大門口,試圖退開門,依舊會觸到一層結界。
桑言頓時心涼涼,這結界不是為了關傅玄野,而是關他自己。
桑言重新躺回床上,撫摸著左手腕上的紅繩,那是和傅玄野締結的生死契。
用靈力撥弄一下,消失的紅繩再次出現在眼前,傅玄野的方位,在東南方位。
桑言趕緊鋪開地圖,這個方位,不是合歡宮的位置嗎?
傅玄野為何要去合歡宮!
桑言吸吸發酸的鼻子。
「師弟!看你怎麼給我交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