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2024-09-14 18:08:52
作者: 堯言Na
第三十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傅玄野臉上帶著淺笑:
「你想去?」
桑言攤開手裡門票:
「不去的話,可就浪費了老闆娘的一片心意。」
雀樓是夏河鎮最高的寶塔。
桑言站在塔底下,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塔尖,側面如龍一般盤旋而上的階梯,他打起了退堂鼓。
「真有必要上去看嗎!」
傅玄野嗤笑一聲。
「不是說不能浪費老闆娘的心意嗎!」
桑言轉身,一臉苦相看著傅玄野。
「我終於知道老闆娘為何不去了。這也太高了吧!」
兩人說話期間,有不少俊男美女攜手登上雀樓。
傅玄野指了指一旁的門童。
「也可以坐野鶴上去!」
桑言順著傅玄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隻參天巨鵝。
桑言大吃一驚。
「還能這樣!」
他推著傅玄野走過去。
「弟弟,我們想坐野鶴去雀樓,多少錢?」
那門童視線在傅玄野和桑言身上來回掃視。
「不用錢,你們確定要做?」
「當然。」
這巨鵝的背上很寬廣,卻只有一個座位。
兩人坐下剛剛好。
桑言覺得奇怪,正打算詢問,就聽門童道:
「起!」
桑言還沒坐穩,門童便一鞭子抽在巨鵝腦袋上。
只聽一聲響亮的公鴨嗓,巨鵝展翅而起。
桑言抓緊傅玄野的袖子,穿過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坐這種飛禽。
有點暈鵝。
他深呼吸,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腦海中全是巨鵝一甩翅膀,把兩人摔下去的畫面。
突然,身邊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
「看上面。」
桑言睜開眼睛,此刻,他腦海里突然竄出一句詩來。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一輪明月掛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
月亮,很大很圓,也很亮,那月光照在身上,有股清冷的涼意。
桑言鼻尖莫名湧上一股酸楚來。
他摸了摸鼻尖,難怪上學時背了那麼多關於月亮的詩,還真有點思鄉了。
桑言的手掌被人握住,溫暖從手心傳來。
「害怕嗎?」
只要不往下看,這上面的景色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老闆娘人還挺好。
還有這大鵝,飛得十分平穩,一點顛簸也感覺不到,居然還是免費的,怎麼會沒有人坐呢!
桑言搖頭:
「剛剛有點,現在一點也不怕了。」
傅玄野彎唇一笑,轉頭去看那一輪明月 。
銀白色的光照在傅玄野的側臉上,他深邃的眼眸里,墜著些桑言看不懂的情緒。
他嘴角上揚,下頜線清晰,稜角分明的側臉,迷死人的帥氣。
桑言看愣了。
耳朵里傳來一陣驚呼,儘管已經壓低了聲音,那話語還是落進了桑言的耳朵里。
「天!居然還有斷袖來登雀樓,真浪漫啊!」
「不過他們都好生俊俏!」
桑言整張臉紅到了脖子。
「姐姐不要亂說,我們只是師兄弟的關係!」
桑言鬆開傅玄野的手,大聲解釋。
「你們都共乘仙鶴,還解釋什麼?」
「這仙鶴怎麼了,不是情侶還坐不得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盯得桑言渾身不自在。
那姑娘拉著情郎離開,桑言這才認真觀察周圍,發現這裡全是成雙入對,手挽著手的小情侶。
才意識到,自己被老闆娘坑害了。
桑言轉頭安撫傅玄野。
「師弟,你別生氣,都是他們誤會了。」
傅玄野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桑言知道他不樂意了。
傅玄野可是比男主還要直的鋼鐵直男,肯定不願意被人說成斷袖 。
這月亮突然就不好看了。
「師弟,我們下去吧!」
傅玄野盯著桑言看了兩秒,面無表情地說了個「好」字。
啊!傅玄野真的生氣了。
怎麼辦才好。
桑言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回客棧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
桑言試圖和傅玄野搭話,傅玄野再也沒有理人。
桑言心裡也窩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甚至越睡越冷。
傅玄野的床就在屏風後面,桑言往和傅玄野的方向,輕聲呼喚。
「師弟!」
「……」
「師弟!你睡了嗎?」
「……」
桑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繞過屏風,便看到傅玄野恬靜的睡顏。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無論哪個角度看,都那麼吸引人。
桑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傅玄野的床邊。
他內心渴望傅玄野,渴望觸碰,渴望擁抱,渴望溫暖 。
手伸出去的一剎那。
桑言整個人僵住。
他剛剛在想什麼!
怎麼能如此幻想男神。
不行不行,他的思想太骯髒了。
自己這樣渺小,男神那般偉大,聖潔,桑言,你怎麼敢的!
桑言嚇了一跳,縮回手。
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間。
門關上的瞬間,傅玄野睜開了眼睛。
下樓便聽到算盤的聲音。
「喲!大晚上的,不睡覺下來幹嘛呢!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桑言眼皮都沒擡,坐在角落裡的桌上:
「來一壺酒!」
「公子,美人在側,不上去陪著,獨自喝什麼酒!」
老闆娘親自上了一壺梨花醉,坐在桑言對面。
桑言自顧自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公子有何心事,方便與奴家說一說!」
桑言連喝了三杯,有些上頭了。
「老闆娘,你可把我害慘了!」
老闆娘噗嗤笑出聲:「說來聽聽!」
桑言便把在雀樓經過的事和老闆娘說了一遍,惹得老闆娘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我師弟他為啥生氣!」
「你可知那野鶴是何意義?」
「啥?有啥意義?」桑言瞪眼問。
「若是情投意合,互為命定之人,坐上那座椅,便能和和美美,越來越好,若非命定之人,坐上去和,坐下來分……」
「可是,嗝……我和師弟是純潔的兄弟情!兄弟之間,又怎麼會分開!」
桑言直接抱著酒罈子喝起來。
都說白酒喝了暖身子,可是他連著喝了兩壇酒,渾身還是冷得打哆嗦。
桑言跌跌撞撞爬上樓,他眼眶酸澀。
不知為何,格外想哭。
他掀開被子,鑽進被窩裡,他從未發現,自己的被窩如此暖和。
桑言抱緊暖爐,嘴裡嘟囔。
「師弟!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咱們哥倆好,一輩子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