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人在乎
2024-09-14 18:08:48
作者: 堯言Na
第二十七章 有人在乎
桑言夾起一塊烤冷麵,剛餵進嘴裡。
突然迎面來了一腳,踢翻了他手裡端著的烤冷麵。
狹窄的樓梯口,被三個膘肥體壯的男人堵住。
「終於找到你了!好小子,比你那便宜爹還要會躲!哥哥們找了你好久!」
一巴掌扇過來,桑言左臉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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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
「別打了,我會還錢的,會還的……」
桑言掏出口袋裡發的工資,遞給討債的人。
男人接過錢,顛了顛:
「這麼點錢,把你彪哥當叫花子打發!」
桑言抓住男人的褲腿,眼淚無聲流下,哀求道:
「我身上只有這麼點錢了!求求彪哥……」
男人油光滑亮的皮鞋對著桑言的肚子,狠踹了一腳。
桑言後半句話哽在了喉嚨里。
「沒錢?沒錢還你借什麼高利貸!沒錢還就用命還!」
男人抓著桑言的頭髮,把他從五樓往下拖,像拖一個麻袋,一直拖到一樓存放垃圾的地方。
三個人圍著桑言拳打腳踢,地上到處都是血,桑言趴在地上,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身上的衣服被人扒光,他縫在褲縫裡的錢被翻了出來。
「居然把錢藏在這裡。」
桑言腹部又挨了一腳,他空著的胃本就不舒服,被這麼一踢,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真晦氣,下輩子好好投胎,別找你那個酒鬼爹了。」
三個男人離開後,天空下起了雪。
桑言渾身凍得沒有知覺,他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垃圾堆旁邊扔著一個洗的發白的書包。
書包拉鏈上掛著一個吊墜,只是那個吊墜已經被人踩碎,只剩一個腦袋。
他墨色長髮披散在肩頭,一雙眼深邃銳利,抿著唇,皺著眉,額間鮮紅的火焰狀紋路發著光。
桑言伸手,握住那個吊墜。
這是他最愛的魔神——傅玄野。
桑言偏過頭,手背搭在眼睛上,觸到一片濕潤。
啊!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
活著本來就是這麼累的嗎?
如果可以……就這樣睡過去,是不是會舒服些!
桑言閉上眼。
也許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所以才會被媽媽拋棄,才會被父親抵押給借高利貸的人,才會不被任何人喜歡。
我或許就不該存在吧!
「桑言!不要睡,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要信……乖一點,睜開眼睛……」
桑言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這個世界上有誰在乎他?
沒有誰會在乎桑言,沒有人愛他。
桑言不想回去,他太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是你先告訴我不要妄自菲薄,為什麼你要食言!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求別人也做到!」
桑言手心握著的吊墜突然彈跳了一下,鋒利的斷口扎進了他的掌心,一陣刺痛襲來。
桑言鬆開吊墜,卻被一隻大掌握住。
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能聽到讓人安心的心跳聲。
「有人在乎,也有人喜歡。你還有師弟,難道你不要他了嗎?」
「師弟!」
桑言喃喃自語。
「誰是我師弟?我沒有師弟!」
突然肩頭一陣刺痛,他像是被狗咬了一口,沒有想像中的疼,反而有些癢。
「你最喜歡的傅玄野,你也不要了嗎?」
「魔神!傅玄野!我的男神!」
桑言猛地睜開眼,魔神那張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美若天仙的臉近在咫尺。
四目相對,桑言都能感受到對方灼熱的呼吸。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傅玄野白皙如玉的皮膚,如此近距離看,竟然一點毛孔都看不到。
指腹下觸摸到的皮膚,如剛剝殼的雞蛋,滑嫩無比。
桑言喉結上下動了動:
「師弟!你皮膚可真好。」
傅玄野勾起食指,打算在桑言額頭上輕輕敲一下。
可最終還是捨不得,失而復得的喜悅已經沖昏了傅玄野的頭腦。
他緊緊把桑言擁入懷抱,只想把他嵌進自己的血肉里。
傅玄野一直站在桑言身邊,像一縷離體的魂魄,漂浮在空中。
他看著桑言被人傷害,傅玄野只想把那些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他一次次衝上去,哪怕拼盡全力,也動不了那些人分毫。
傅玄野知道這些都是幻覺,可這些也是桑言真實的經歷。
這就是他的過去。
此桑言,非彼桑言。
所以他打聽到那些行為,和眼前的桑言沒有一點相符合,這就是答案。
傅玄野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
曾經的他無論遇到任何事,他都能快速冷靜分析,可當他看見桑言傷心流淚,甚至放棄了生的希望時。
他徹底慌了。
原來害怕,是這種感覺。
桑言聽著傅玄野越來越快的心跳聲,擔心道:「師弟!你還好吧?」
傅玄野克制住情緒,鬆開桑言。
「你可有哪裡不適?」
桑言搖頭,掀開被子下床,在屋子裡走了一圈:
「除了有點冷,其他沒有不舒服。對了!我們不是在魔禁山里嗎?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祁狩在魔都外的住所。」
「我們逃出魔都了!」桑言興奮地大叫起來。
他想到什麼,趕緊走過去,抓著傅玄野的手,給他探脈。
「金丹呢!」
傅玄野見桑言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裡一陣好笑:
「抱歉,浪費了上古玄獸的丹元。如果你用一定會……」
「打住打住!師弟你怎麼跟個老古板一樣。」
「肯定是那鴕鳥蛋沒用處,和誰用有什麼關係。以後我給你找更厲害的丹元,咱們出了魔都,就可以跟我回狐族了。」
傅玄野的金丹要恢復,靈根也要重塑,這個世界奪走的。
我通通都要搶回來。
而且他還有個系統掛,都能起死回生,這恢復金丹的靈藥有什麼難。
桑言拍了拍傅玄野的肩膀:
「我們不要放棄!」
桑言說完這句話,肚子很不應景地響了起來。
「餓了?」
桑言點頭,他對傅玄野的廚藝回味無窮,上次的烤肉串,光是想想,他肚子裡的饞蟲就開始活蹦亂跳了。
「我煮了粥,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這就去拿。」
桑言跟在傅玄野身後:
「師弟,你廚藝跟誰學的?當你的師弟師妹可真有口福。」
傅玄野彎唇:
「他們不吃我做的飯!」
「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