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事後清算3
2024-09-14 18:05:41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66章 事後清算3
1368人, 這是最後統計出來的屍體數,也是善子重複體驗澀谷事件這兩個小時的次數。
一開始白色氣泡間的氣氛還有些凝重,但隨著千奇百怪的死法、亂七八糟的死亡地點和姿態被發現之後, 大家漸漸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嚴肅, 氣氛重新變得輕鬆了下來——因為這些拉鋸戰時間太長, 除了必須要全程維持清醒的善子之外,聊天頻道里的人數也隨著一個個案例的解決變得冷清了下來。
後來就連術師們都已經撐不下去了,只剩砂糖醬和五條先生和她一起看到了最後。
男高是因為作為她的夢造物沒有什麼疲憊感。
而五條先生……
估計就是天賦異稟吧。
善子剛從其中一個人的死線里醒來,雖然夢裡面嚴格來說並不存在身體的疲憊, 她還是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我這之後都能去畫澀谷的死亡地圖了呢。」
[毛豆大福:不如最後按照這個路線來打卡吧~拉力賽?]
「只有五條先生會覺得這種事情有趣吧, 要是拉力賽的話, 就算每天出門也要打卡好幾個月才能去完吧?」善子打了個呵欠,然後才發現旁邊的男高飛速收起了感興趣的表情。
她坐在時間停滯的澀谷街頭,已經疲憊到放棄思考, 最後善子也支持不住了——貓貓眼女主播直接靠在了男高的肩膀上,兩人靠著睡了一覺然後重新出發了。
但是這路上倒不是只有疲憊而已……她看到了很多之前沒機會見過的人生。
37號是在東區地鐵站裡面的樹上找到的,非常『幸運』的是處於非常安全的路線, 他被嚇到心臟猝死的。
[未命名121:嗚哇,誠信肥宅啊——都說了到世界末日的話37你這種傢伙絕對是第一批完蛋的啦,怪不得一開始還要當網絡噴子在那裡嗶嗶叭叭了。]
[未命名73:稍微健身一下吧。]
[未命名37:閉嘴啦!]
99則是作為被祓除的粉色改造人, 在澀谷附近的同人商鋪堂堂出道。
[明日之星:……怎麼說呢,總感覺完全能想像到99死之前一直重複磕到了的那種死相。]
[99:作為人類來說,直到出生到死去都關注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一種幸福啦!]
[漂亮毒物:對於愛好者來說是最高的褒獎!]
[99:對!不過我這也太醜了, 觸手怪是什麼啦……]
[漂亮毒物:出本辛苦啦!]
而某位偷車達人334的屍體……果不其然是在澀谷八公像附近的派出所里被發現的——稍微一看就知道是被鎖在臨時關押室里被咒靈襲擊了。
還醒著的白色氣泡沉默了片刻。
[未命名110:是和犯罪分子相稱的死法噢。]
[未命名236:我們這邊接受自首噢。]
[毛豆大福:好孩子不可以學噢。]
[未命名334:我知道、我知道啦……]
最後,善子一共花費了736小時, 也就是深層夢境裡的31天,整整一個月才把所有人的死線都走上了一遍才結束了這次直播。
*
醒來的時候。
善子還以為自己要累散架了——她疲憊地試圖伸手按下嗶嗶的鬧鐘, 伸出手去,卻發現自己摸了半天都沒有碰到自己的鬧鐘——反而是一個溫熱、長條狀的東西……貓貓眼老闆娘猛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碰到的是另一隻手的手指。
因為常年使用體術,被善子抓住的手指指肚多少有些粗糙,它並不屬於纖細那種描述,輪廓分明、青筋和靜脈微微鼓起,骨節因為長時間握緊拳頭也比自己的要粗上一圈,掌心當然也要大上一圈——此刻,這隻手正早一步地按在善子的鬧鐘上。
然後這隻手被善子的手按住了。
貓貓眼老闆娘順著這隻手往上看,發現自己正把一個頂著一頭白色亂發的高大藍眼男生當成了抱枕,和他一齊伸手按在了鬧鐘上,這會兒對方正戴著墨鏡,一臉大腦發空地看著把對方當成抱枕的自己。
他有些眼熟,白色頭髮……總感覺哪裡見過。
但是善子昏沉的腦袋就像是個茶壺一樣,內容很多卻倒不出來,除了醒來之前選擇性、拼命地讓自己強制記憶的內容之外,根本什麼都思考不了。
短短的一秒內貓眼老闆娘腦內閃過了很多內容,當然,她先是像個抓力永遠不足的娃娃機抓手一樣鬆開了這位白髮陌生人。
該大腦發空的是我吧?
為什麼戴著墨鏡?他穿的是什麼制服嗎?等等、高中生……?
不對、他誰?賊?詛咒師?可是這是我的領域裡面才對誒,為什麼會醒著?
還有……為什麼這麼大個活人會在我的床上?
身高好像很高,但是臉來看不太像是社會人……我從預知夢演變到夢遊了?
問號從她的左眼滾動到了右眼,然後在滾動到邊緣的時候又變成感嘆號彈了回去,如此反覆幾回之後。
善子直接放棄了思考,簡直像是看到了宇宙。
穿著睡裙的老闆娘哦了一聲,像是夢遊一樣地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黑髮女人先是舉起手掌立到了那個明顯是想說什麼的白髮男生臉前:「請稍等一下。」
她從床尾直接越過了白髮男生的身體,赤腳踩到了地板上,老闆娘第一時間就摸出了草稿紙,按部就班地往上面寫著夢裡想好的預知留言。
等憑藉著本能寫完反覆在腦袋裡強制記憶的短句之後。
腦袋有些混沌的善子這才砰一下把筆放了下來,她像是放棄認清現實一般背對著床鋪單手擡起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
「喂,善子、今天的營業準備……」走廊遠處二號的聲音由遠及近,善子還來不及阻止就已經聽到了二號打開房門的聲音。
黑髮男人噢了一聲,善子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緊接著是關上門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然後是再次打開門的聲音——善子的身影在完全清醒的同時已經徹底僵硬了。
兩個男聲其實是一齊響起來的。
「……釣回來的?」二號哈了一聲,歪著腦袋打量了對方一眼,已經皺起了眉,「你的取向居然是制服?小男生到底有什麼好啊,嘖。」
而那個白髮男生則是在聽到制服的時候就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喂!善子,咳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才是善子捂著自己的額頭的虛弱聲音:「不,要問問題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穿著睡衣的黑髮女人轉身過來,她先制止住了那邊對白髮男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嫌惡表情的二號,然後才看向這會兒已經從自己的床上坐起來,穿著一身奇怪黑色制服的白髮……高中生?
因為稍微清醒了一點,震驚逐漸從善子的腦袋裡褪去,她稍微恢復了一點思考:「不過,我首先確認一下——您應該不是我晚上夢遊或者是通過特殊手段釣來或者是綁架來的……對吧?」
善子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
他的身體好像是我的夢境構造體……我該不會是把哪個學校的男高綁架回來了的吧?剛才的筆記里也沒有說這件事情……
不過我又不能離開咖啡店。
讓二號動手的?
不對,二號剛才的反應好像也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應該是另外一種情況才對——善子飛速地思考了起來。
可是我為什麼要綁架男高回來?
不對,我從哪裡把他綁回來的?綁回來做什麼?
「『您』?你在說什麼啊,善子。」他露出了費解的表情。
和我的稱呼很親近啊,也不用敬語……臉是有些眼熟但是完全記不起來,夢裡認識的人?但是我只記得描述,不太記得臉啊。
善子沒有說話,但那樣的嘀咕已經完全寫在了臉上。
而那個白髮墨鏡男高已經皺起了眉頭,他這才把墨鏡推起,露出了藍色的眼睛:「善子、咳咳……你不要表現得好像不認識我一樣,該提問的人是我才對吧。為什麼明明你只是像平時那樣登出,我卻會出現在這裡?」
他坐在床沿上,滿是陌生味道的床鋪看上去讓他有些坐立難安,善子看見白髮男高瞟了一眼自己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二號的額頭已經冒起了一根青筋,他眯起了灰藍色的眼睛:「我不認可,之前就說過了吧,家裡的小白臉只能有一個,白髮否決、藍眼睛NG,這個說話的腔調我也不喜歡,總感覺從頭到尾都很不爽。善子,快點把他趕出去。」
「嗯?」善子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二號
,完全不明白他在認可什麼,「二號,不可以對客人說這種話噢,太失禮了。」但她姑且還是制止了一下。
而白髮男高則是想也不想地反駁了,他語氣一點都不客氣,他張嘴就是鯊魚齒:「靠女人發零花錢的傢伙說什麼呢。」他看上去試圖摸出錢包,未果,然後才突然睜大了眼睛以受傷的神情看向了善子,「客人!?」
……啊,他也知道二號的事情。
不過為什麼要用那種我做錯什麼的目光看著?
「二號是重要的家人,請你也不要這麼說。」和之前一樣,善子也沒搞懂男高的炸毛點是什麼,她只是先勸阻住了對方,然後反應了過來,「等等。」還有些發懵的老闆娘把屈起的食指指節按在了自己的下唇上,「這麼說的話,你該不會是直播間的……?」
白髮男高皺起了眉頭,他好像也才反應過來了,他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別彆扭扭地把ID吐了出來:「……砂糖醬,你不是和那些人都見面了嗎!?」然後男高的語氣由高轉低,「你該不會一點都沒有記錄我的事情吧。」
他的臉上明晃晃地就是『你居然不記得我』那樣的委屈表情。
善子眨了眨眼:「啊。」她放在臉上的手指隨著明悟指向了那個白髮男高,「超甜的那個!」無表情的貓貓眼姐姐鬆了口氣,「嚇死我了。」她身上冒出了網友見面成功的小花,「……差點以為是什麼讓我負責或者是去警局自首的事情了。」
差點以為自己誘拐高中生了,『本台據悉,一經營咖啡店的女性老闆綁架男子高中生』這種標題上社會版的話,她一定會失去在現實社會活下去的動力的。
「這種情況吃虧的怎麼想都應該是這邊。」二號嘖了一聲。
善子歪著腦袋:「嗯?」她沒搞懂。
而白髮男高第一時間直接露出了鯊魚嘴,直接強硬地把善子的注意力拉了回去:「都說了不要這樣逗我了!」然後白髮男高才梗著脖子,「而、而且——這種情況本來就需要你……那個、對我負責吧!」墨鏡男高語氣先是有些心虛,但很快就變得超級大聲、超級理直氣壯起來。
善子看著撇開腦袋的年下弟弟嘴角好像抽搐一樣忍不住上翹又被用力拉平,他好像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像是手機震動那樣開始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偷笑了起來。
然後她這才反應了過來:「對哦,不過砂糖醬為什麼會出現我的床上?」剛睡醒的老闆娘反應完全慢半拍,「你不應該待在夢裡才對嗎?」
「這件事情難道不應該問你嗎!」兩個男人都生氣了。
*
好消息。
雖然是突發|情況,但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在做早餐的時候終於聽完了昨晚的前因後果,善子把小香腸和培根從煎鍋里夾進了盤子裡,給剛烤好的麵包塗上黃油:「砂糖醬能吃洋式早餐的吧?」
「咳咳、雖然我家裡是吃和式的,不過你要是這種風格的話……」那個作為構造體明明不需要吃早餐,還非要坐在餐桌旁邊讓善子給他也做一份的男高咳嗽了兩聲,「我也喜歡的。」
善子沒太懂這和砂糖醬家裡是什麼風格有什麼關係,她只是看了一眼砂糖醬的體格,參考著二號的熱量消耗又給他煎了三個雞蛋。
老闆娘把三個人的早餐放在了桌上,把後廚用的圍裙丟在一旁,坐進椅子的時候才鬆了口氣:「我說呢……昨晚上累成那樣,怪不得今天起來的時候都有點困難。」她端著咖啡思考了片刻,「身體和精神都很累啊。」
而砂糖醬已經戴著墨鏡拿出了翻蓋手機拍起了早餐——明明構造體根本不能保存下來。
善子盯著翻蓋手機看了一眼,眨了眨眼。
總感覺砂糖醬的生活環境很奇怪呢……
和式早餐,剛才還盯著家裡的電視和遊戲機這些超級興奮的樣子。
手機也是翻蓋……
「畢竟太多次了。」而男高已經把翻蓋手機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繼續了之前關於夢境的話題。
善子的早餐只是一片煎蛋吐司和牛奶:「不過砂糖醬昨晚上撐到最後辛苦你了呢,一直醒著不會困嗎?」畢竟按他說,算是一整個月。
「餵、真是不能理解。」白髮男高皺起了眉頭,「我還有那個……五條換班,明明更累的是你幹嘛總是關心其它人啊。」他的語氣講不清楚是指責還是關心還是二者兼有,「喂,吃太少了,昨天晚上就想說,你也太輕了吧?」
老闆娘語氣倒是理所當然:「這是正常的食量,我又不是出力那邊的、」不需要像是體術大猩猩那樣一頓吃一天的熱量啦。
……她這樣的話還沒說完。
啪嚓。
旁邊二號手裡,吃完準備塞進洗碗機的盤子已經被啪嚓地一聲折斷了,他一臉難以下咽的表情把咖啡直接吞進了肚裡,直接扭頭把碎盤子丟進了垃圾桶。
善子把頭扭了過去,看向了那個慣常懶散的黑髮男人:「怎麼了嗎?」
「我確認一下,現在的情況,是你昨天晚上直接跳轉了一千多個人的夢境,對吧。」二號挑起了眉毛,以食指和中指兩隻屈起敲了敲善子的腦袋,「然後這個人是被你昨晚的夢境裡構造出來的,但是構造完了卻不知道怎麼退貨……說的就『只是』這個,對吧。」
男高已經皺起了眉頭:「喂!說誰退貨呢你這個大齡小白臉。」
而善子倒是沒在意這些言語上的官司,她點了點頭:「怎麼了嗎?」
「哈,DT。」而黑髮大狗已經打了個呵欠,這才看向善子,「萬幸,是你最好保持這樣的意思。」他擺了擺手,「……那種語氣我差點誤會……算了,沒什麼威脅,放心了。」
善子完全沒懂,所以直接跳過這部分回到了正事。
「我想砂糖醬能過來的原因一方面,很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在夢裡就解除夢境構成,另外一方面則是我的生得領域本質就是我的夢——預知夢只是下面一層而已。」
所以夢境的造物,隨著醒來繼續待在了夢境裡……當時就該察覺的,畢竟砂糖醬從深層夢境返回表層夢境的時候就沒有被解開構成。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無表情貓貓眼輕輕咬住了自己的拇指指甲:「現在的情況真不好說是怎麼回事……」她完全搞不懂該怎麼解除構成。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徹底醒來、生得領域消失,領域裡的砂糖醬才會消失?
不過這樣的話,他的身體那邊會很不妙吧——如果按照砂糖醬所說,自己的生得領域維持到了十月底的澀谷事件的話。
殺死砂糖醬讓他強制醒來?
……這種事情又沒辦法貿然實驗,萬一善子領域的殺傷性就在於她親自動手殺死夢境分身就等於殺死對方的靈魂呢?
或者是第三個可能性。
現在的情況是因為還沒有到砂糖醬醒來的時候,因為夢境和現實之間存在時間的壓縮關係。
善子的經驗來說,夜間的五個小時等於預知夢的一周,也等於更下層的近一年時間……那麼,等到砂糖醬晚上的睡眠時間結束的點之後再說?
畢竟善子也很清楚,除了她的工作原因,大部分人應該不會在早上五點就起來。
那麼,假設高專生是七點半甦醒。
距離現在還有接近兩個小時,作為夢境的分身就應該還存在……
「最快搞清楚就能回去,最慢兩到三天……?」善子一邊嚼嚼麵包,一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計算里。
白髮男高倒好像沒有那麼在意自己的事情:「我才沒那麼容易出問題啦,大半是最後那種。」
「反正對你來說沒什麼威脅吧?各種方面來說。」而那隻大狗則是頗為偏心,對砂糖醬的安危根本無所謂,他懶洋洋地瞟了一眼男高,「解不解決都無所謂。」
「我會找到方法的。」善子擡頭,把髒碗碟交給了二號,「威脅?砂糖醬不會對我出手的。」然後她看向男高,「畢竟是同伴。」
黑髮男人懶洋洋嗤地笑了一聲。
善子總覺得那講不好是一個回答,還是說繞過了自己的問題。
不過二號也沒有解答的意圖。
「誰要管男人怎麼回事啊。」二號直接起身,一邊起身為開業做起準備,一邊指著旁邊的白髮男高,「我不知道他會在這裡待多久,首先聲明,我絕對不要跟男人住一間。」他這麼說著已經拿上了紅圍裙,去烤箱邊上開始營業準備,「就算是勞動力也不行。」
砂糖醬看上去對二號有很多不滿。
反倒是善子
有些疑惑地誒了一聲:「……二號意外地並不排斥砂糖醬呢。」她眨了眨眼。
「哈!?」白髮男高皺起了眉頭。
而老闆娘站起身,也拿起了紅圍裙:「他這麼說已經默認砂糖醬可以留在這裡呢。」善子舉起一根手指,「明明上次就很討厭五條先、」她一邊從座位上站起,話還沒說完——
「喂!」砂糖醬的手伸了過來。
但善子眼前的景象已經開始發黑——她倒下去之前最後看到的畫面是鼻血滴在了自己的胸口。
*
「夢境裡得到了光酒增強所以才能構成分身,但是夢境外的身體是沒有增強過的,所以一出來就因為沒法負擔強行過載了。」剛來上班打卡的三號嘆了口氣,看向了吧檯裡面的老闆娘,「……所以現在才是這樣。」
只見還未開業的咖啡店裡……吧檯後面的景象和平時非常不一樣。
此時此刻,除了那位大白天就拿出外帶咖啡塑料杯裝著奇怪金色液體喝起來,讓人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算是從開業就打算開始摸魚,還是在正經上班的老闆娘之外。
吧檯內側的檯面上還坐著一個大約手臂高的布偶——白髮,鑲嵌著寶石眼的它穿著一身黑色的DK制服,臉上還戴著一個迷你小墨鏡。
在三號看過來的這會兒,這個明顯不屬於任·何·生·物的布偶正坐在一碟切件蛋糕旁邊,擺動著自己沒有任何手指的布桶手:「善子,蛋糕。」這樣一邊說著一邊張著嘴,讓老闆娘往它的布嘴巴里餵天知道能不能被消化的甜品。
三號唔了一聲,他的表情一開始是冷靜。
這種一條縫線似的嘴巴居然是有嘴巴的功能嗎?能吃到味道嗎?這也是咒術?啊,咒術真神奇啊。
然後三號的表情變成了疑惑。
不對。
這種情況更應該注意的難道不是——
三號的表情轉成了震驚:「喂喂餵布偶在動啊!不對,老闆娘為什麼要把它擺在這裡啦,肯定會被好奇的客人碰的!」
而那位老闆娘則是:「說是放了電池的機器人不就好了,這是砂糖醬。」她一邊這麼說,「如果有人好奇想碰我就這樣。」一邊把布偶抱進了懷裡。
「我是→善子的↗機器↘人→」那個布偶甚至一邊臉上發紅、腦袋冒煙地擺起了機械運動。
「絕對會起疑的啦老闆娘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三號的表情最後變成了『吶喊』,「而且布偶才不會像是有關節那樣擺出機械動作的,你有點廉恥心好不好不要配合老闆娘亂來啦!」
然後三號就被一個用力飛出來的藍色毛線球砸在臉上,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
「沒關係啦,反正又沒什麼客人,今天估計也是被術師包場的。」而那個天然呆的老闆娘從吧檯後探了個腦袋出來。
而三號語氣虛弱:「不一定……」他想起了自己過來上班路上看到的景象,「老闆娘你到底做了什麼?」
今天外面已經排起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