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和光同塵5

2024-09-14 18:05:09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53章 和光同塵5

  善子躲得遠遠的看著那邊大坑裡的戰鬥。

  應該是為了規避自身的弱點, 白髮男高已經放棄了維持自己在半空中的身位,而是選擇了直接近身和那個妹妹頭打成了一團。

  善子借著兩個攝像頭的視角已經採集起了敵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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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方的咒力情報最後還是穩在了破表的特級水平,就是不知道是屬於特級裡面哪一個檔位的了, 鏡頭裡現在只剩下一個穿著襯衣制服褲的身影的男高過分活潑地一邊打一邊評論著對方的實力。

  ——畢竟他的眼睛可要比與幸吉臨時升級起來的監視器械要精細了很多倍。

  [砂糖醬:喂喂餵, 這傢伙完全就是冰惡魔獸嘛!有完沒完啊, 又是冰凍攻擊又是冰山砸過來,超級單調。]

  [漂亮毒物:砂糖醬是數碼暴龍系?不過初代數碼寶貝動畫不是九幾年的東西了嗎,現在的高中生還喜歡那個嗎?好老派!]

  [與星同墜:是噢,順便一提我是寶O夢系。]

  [滑子菇:明明是宗教團體負責人來著……]

  [與星同墜:愛好和工作可以是完全不同的嘛, 而且, 就算淺灰色和白色氣泡很接近, 我也還是看得到的噢,滑子菇。]

  [滑子菇:誒!?啊、那個——]

  而男高羅里吧嗦的聲音已經通過氣泡不停刷新了出來。

  [砂糖醬:嘖、這傢伙開始使用術式展延中和中性無限了啊、不過這些咒力操作也太老派了吧,他是什麼平安時代的老傢伙嗎?]

  然後又是嫌棄。

  [砂糖醬:這個妹妹頭體術超·弱誒!]

  [度假志願:對砂糖醬的強弱標準最好要調整個三四級來判斷。]

  [砂糖醬:冰屬性攻擊啊, 這個傢伙的身體也像是兩個不同的東西混雜在……受肉?]白髮男高這會兒早就將墨鏡丟在了一旁,以天空倒映一樣的藍眼睛看著對方的咒力運轉。

  聽見意料之外的關鍵詞,善子在治療的間隙唔了一聲:「受肉?所以不是普通的詛咒師啊……」然後她才又瞟了一眼待在敵人的結界邊緣的身影, 瘦長的影子好像還在靜觀其變。

  ——這傢伙到底是誰呢?他想做什麼?

  [砂糖醬:反轉術式……嗚哇、怎麼回事啊,不過十年漫山遍野都是反轉術式,該不會是什麼遊戲版本更新我沒有趕上吧。]

  [與星同墜:這種問題我也想問呢。]

  [感覺超棒:沒關係的!與星前輩就算沒有領域也是超強的特級!]

  [與星同墜:非常感謝你的安慰。]

  [漂亮毒物:……為什麼我感覺有些冷?夢裡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度假志願:最好不要深究這個問題比較好。]

  此刻, 砂糖醬的言語全然不是尋求任何意義上回答的意思,只是將自己看到、感受到的東西講出來而已。

  他好像陷入了極端專注的情況,所以和平時那副咋呼的模樣稍稍有些不同——隱約能看到白髮男高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全然的抽離和冷淡, 身體姿態鬆弛,藍色的眼珠子卻隨著敵人移動專注地轉動。

  所以善子也沒有給他任何回答, 只是確認男高身上是否有著新增的傷勢,在不影響戰鬥的情況提供修復——某種程度上這可能也屬於一種默契吧。

  貓眼女主播遠遠看著, 幾乎只能看見砂糖醬輕快而又直接肆意,大開大合的攻擊,他的身體修長、過硬的基礎素質讓身體本身就成了他最順手的武器。

  善子看向了場中——

  敵人恰巧是很難以對砂糖醬產生實質意義傷害的類型,冷氣襲擊在一開始成功了兩次就很快被白髮男高找到了應對的防禦方法,而不管是製造冰塊投擲物還是改變地形的大規模製造冰川對於砂糖醬的影響很有限。

  善子摸著下巴,已經大概明白了這個自稱里梅的詛咒師套路。

  [與星同墜:冰看上去是很依賴對敵人降速、場地改變、影響發揮的類型呢……偏偏對上的是中性無限啊。]

  [未命名1764:雖然有屬性,但幾乎是純物理的意思?那對上物理免疫確實很難造成有效攻擊啊。]

  [未命名526:不過我們為什麼要以對方試圖打敗砂糖醬的角度來思考?]

  [滑子菇:哈哈,是、是呢……]

  所以,哪怕現在砂糖醬按照與星同墜的描述,並不算是他的完全體——白髮男高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劣勢。

  與之相反,輕度的受傷然後被治癒;

  找到新的方式進攻,被招架;

  然後敵人的套路也被他破解,對方又丟來了新的攻勢;

  ——這一系列的來回往返拉鋸,不需要考慮任何後果的對戰,與對自身極限地探索似乎讓他完全沉浸在了戰鬥里。

  哪怕這裡只能看見白髮男高操縱著藍色吸力不停地試探著敵人的咒力極限和戰鬥手段的身影,他的背影看上去也非常輕快。

  簡直像是能從逐漸變快、越發成熟和狠辣的進攻里看到白髮男高的腎上腺素水平一路飆升,卻又因為善子不停修復著砂糖醬的身體,他完全不會因為過速的興奮而心臟驟停。

  就像是拼盡全力奔跑然後因為心跳過速和疲憊而停下的反義詞。

  剎車直接被關掉了。

  *

  比起被壓力壓垮,他好像是會因為壓力而更興奮的類型。

  那個白髮男高還在戰鬥中間突然撤下了全方位的防禦,只是調整著自身的反應極限,在對方拋來冰棱冰柱大冰山的時候才採取適度的防禦——他甚至打到一半直接通過氣泡讓善子多修復他幾次。

  [砂糖醬:檸檬撻,再修復我一點。好像再多感受一下那種被修復的狀態就可以明白了。]他的語氣也已經平了下來。

  雖然善子對他口中的那個可以明白的事情完全不理解,她只是在看到砂糖醬像是故意賣破綻受傷的時候輕輕誒了一聲,再故意讓男高著急了一下才修復對方。

  [與星同墜:根本只是一路猛踩油門,根本不考慮別的事情啊,只是那種程度的警告的話,檸檬撻你太縱容他了。]

  善子倒沒覺得砂糖醬這會兒的狀態有什麼不對:「與星同墜之前說砂糖醬還是一級術師?」但是在她看來,這種程度的術式殺傷力和體

  術水準,「總感覺和我知道的一級相差很大呢。」

  [與星同墜:一級只是以他自己的基準線判斷的,大概還不是完全體那樣的感覺?畢竟、唔,砂糖醬不管術式還是對於戰鬥的本能都很超模,不過因為和旁邊的人差距過大——也會導致學習上遇到困難。]

  [度假志願:完全沒有過這種感覺。]

  [與星同墜:大概就是那種,不管老師還是同學全都不如你,以至於自己要往哪方面發展完全得看自己的分析,同時也沒什麼先例,日常也幾乎完全遇不到無法搞定的事情——]

  [拜金女郎:所以,哪怕眼力和腦袋都很好,也有資質,知道什麼是好和理想中的方向,卻對『怎麼過去』完全缺乏實感吧。]

  [與星同墜:以這種角度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呢。]

  善子誒了一聲:「與星同墜也有參與高專對於學生的培養?」

  [與星同墜:這個嘛……我有配合過砂糖醬的對練就是了。]然後那個一貫聽上去非常平和的黑色氣泡才轉移了話題,[不過這樣讓砂糖醬亂來下去沒關係嗎?總感覺他好像是有點太開心了呢,也是,反而是這個時候更能享受戰鬥吧。]

  他說得正是之前白髮男高的狀態——此刻更甚。

  氣泡里已經出現了砂糖醬有些高興地要求對方用處領域的聲音。

  [砂糖醬:就算中和我的防禦,只憑你這點攻擊也不可能贏的吧……你到底怎麼想的?不用領域嗎?]白髮男高穿著一層夏季襯衣單衣竟然就這樣迎著冰風暴咧開嘴無聲笑了起來。

  [拜金女郎:這個狀態大概就是完全醉了?真難得……很少看到砂糖醬喜歡戰鬥的模樣呢。]

  [度假志願:雖然可以無限度的被檸檬撻治癒,只要不是即死就沒有問題——但是他想直接引出對方的領域是不是有點冒進了。]

  「可是……砂糖醬很冷靜吧?我感覺。」反倒是拿著監控設備的善子打斷了娜娜明的話,她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沒注意到嗎?」

  善子把手裡的便攜熒幕翻了過來,在身前對氣泡們亮出兩個數據採集器的豆腐塊界面。

  「每次賣破綻的時候好像都是敵人差點離開範圍的時候呢。」善子低聲感嘆道,「而且砂糖醬一直都在控制著戰鬥不要波及到我們這邊或者是與幸吉那邊。」

  [滑子菇:誒?]

  而貓眼女主播已經摸著下巴:「該怎麼說呢?比起太過興奮,我感覺砂糖醬這會兒應該是處於超級高頻思考的狀態吧——」

  [漂亮毒物:誒——這是年下弟弟分數很高的意思?]

  [拜金女郎:對這種程度的術師還是不要太掉以輕心噢,檸檬撻,而且不僅是砂糖醬,你對五條先生也是呢,太掉以輕心了。]

  「嗯?五條先生嗎?」善子沒太明白分數是什麼意思,她思考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理解,「不過砂糖醬挺好的?我是沒感覺到有什麼警戒的必要啦。畢竟雖然人是有可以憑藉行動和選擇來判斷的部分,但是還有很重要的部分也有『可以做,卻主動選擇不去做』的分數呢……」

  不如說。

  善子舉起一根手指:「……我感覺砂糖醬是無數次主動選擇不去那麼做的人。」每次逗成那樣也沒有炸毛,雖然嘴巴上很咋呼但是卻基本上什麼都沒做——之前剛把他想像出來的時候,善子還擔心過一秒砂糖醬那個『就算你哭著道歉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話。

  不過那個時候他好像完全把自己被逗生氣的事情忘掉了。

  [滑子菇:那五條先生是……]

  「畢竟五條先生很強吧?我感覺如果強到這個世界任何『後果』都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意義的話。」女主播拿著監控器,低頭看著畫面說話不太經心,「某種意義來說,這個人應該是個對自己絕對誠實的人才對?」

  絕對的強大意味著絕對的忠於自我——那也應該是誠實的意思吧。

  畢竟只有對於狀況無法反抗的人才需要說謊嘛。

  善子是感覺對這種人來說不存在『做不到』『無法達成所以放棄了』,更多的應該是『可以這麼做而不去這麼做』吧。

  然後女主播才啊了一聲:「這麼說來五條先生和砂糖醬很像呢。」

  然後她才想起看向遠處直接踩進敵人領域的白髮男高,她正試圖治癒對方的傷口,卻看到砂糖醬身上在自己動手之前就已經好了。

  她啊了一聲。

  還沒來得及和氣泡們交換這一發現。

  [高達駕駛:等等,那個裡梅的同夥呢?]

  *

  女主播連忙看向之前那個敵人位於帳旁邊的位置——這會兒已經沒人了。

  善子第一時間就翻找起了錄像設備里的儲存數據,因為鏡頭全都對準了戰鬥的方向,只有還在建築物里的那台設備憑藉著咒力感應勉強捕捉到了一點點高個敵人的零碎身影。

  對方似乎是直接消失在了樹林裡。

  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對里梅和砂糖醬的對戰也沒有很關心的樣子,先等在外圍觀察情況,但是到了一半卻突然又消失、

  然後善子猛地反應了過來,她看向了與幸吉心口的惡緣線,連著里梅的那條還因為距離很遠而垂在地上,另外一條卻已經拉直了。

  [與星同墜:檸檬撻!]

  氣泡里突然一窩蜂地刷屏起了自己的ID。

  善子剛反應過來擡頭,咒力波動就伴隨著身遭的重力猛然增加,一下子把她直接壓進了地里,與幸吉的身體素質根本撐不住這種程度的襲擊。

  「咳咳!」貓眼女主播直接咳出了一口黑血。

  ……啊啊、果然是在找與幸吉嗎。

  她這才看見從樹林陰影走出來,三七分頸上短髮的黑髮女士。

  對方面上溫和的笑容完全被額頭上橫過來縫合線干擾了——善子看見這個黑髮女人的一瞬間就打了個寒顫。

  「晚上好,你是與幸吉君,對吧。」短髮女士笑眯眯地打招呼,低頭看著倒在坑裡的善子。

  [與星同墜:沒見過的人。]

  [滑子菇:已經記錄過的詛咒師和術師裡面也沒有出現過這個面孔……]

  ——她到底是誰?

  善子被重力壓在坑裡把嘴邊的血擦掉了:「咳咳、不過與幸吉你的身體還有肺部問題嗎?」血都發黑了噢。

  [高達駕駛:喂,這個時候是思考這種狀況嗎。獨立戰場的話,這樣有被錨定的可能性吧?你要是把我害死絕對會變成惡鬼纏住你的。]作為夢主的那個傢伙已經直接叫喚了起來。

  「明明是殺人者的罪過。」

  [高達駕駛:我又打不過對方。]

  「你欺軟怕硬得好徹底。」吐槽是這麼吐槽,善子抱著監控器械被重力壓在地上,仍是重新跟與幸吉確認了一次,「幸吉是把一切都交給我賭了,是吧?」

  [高達駕駛:……嘖、反正我也沒得選吧,你想做什麼?]

  「我想知道對方的目的。」善子老實回答,「我會卡在沒辦法之前登出的,可以嗎?」

  對方沒有拒絕。

  那個黑髮女人在他們交互情報的時候已經蹲下了伸來:「故意把其它機械丸都派出去,差點就被你逃掉了呢,不過,你確實找來了個棘手的協力者,這也是機械咒骸能做到的程度嗎?復刻術師的情報?」

  [滑子菇:啊,所以這樣來的走向是把事情合理化了啊,她是認為那是高達君的機械丸?]

  [高達駕駛:那種事情之後再說,我的生命還攥在你手裡,檸檬撻!]

  但除了用重力壓住善子讓她動彈不得之外,頭頂縫合線的黑髮女人倒是沒對她動粗,「雖然讓那個機械丸陷入戰鬥費了點時間,為什麼不跑呢?明明是能做到的吧。」

  [拜金女郎:這個咒力感覺很陌生,確實不是

  我們知道的任何一個詛咒師。]

  [與星同墜:會不會和里梅一樣也是受肉?]

  ……這傢伙說話那種禮貌又噁心的感覺為什麼這麼熟悉?

  善子只是看著她,手裡已經攥上被壓碎的監控平板的碎片準備隨時登出,而陌生女人的手摸上了善子的額頭。

  「算了,反正看到你的記憶的話一切都會知道的。」她露出了微笑,語氣禮貌,「與幸吉君,雖然很冒昧——能不能把你的屍體借我一、」

  她的話還沒說完。

  一個紅色的球體已經直接飛了過來,將黑髮女人連同她身後的樹林一齊轟上了天空,而善子身上一輕,已經被人連人帶手裡的垃圾抱了起來。

  她看向那邊不知道從哪裡的領域趕回來的白髮男高,他身上的襯衫甚至還有被貼著皮膚凍住,又從肉上扯下的碎口,血跡還在,傷口卻已經消失了。

  「里梅……?」那邊的戰鬥沒問題嗎?

  善子問題還沒問出口,卻看到砂糖醬表情不太對勁——他神情有些發空,只是以藍得透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那是砂糖醬嗎?

  白髮男高微微低頭,臉越湊越近——善子忍不住向後縮著脖子,眼看著砂糖醬直接低頭以額頭抵上了自己的額頭。

  被年下湊得太近,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暈成一團的藍色。

  「善子太過分了吧——不是說要一直看著我的英姿嗎?」白髮男高以有些抽離、發空的語氣發問,氣息幾乎全都吐在了年上姐姐的臉上,「明明我好不容易搞明白了,但是回頭的時候你卻只顧著和別人聊天、」

  ……那不是聊天吧。

  女主播完全搞不懂這個青春期男高此刻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精神狀態。

  喝高了?

  她頭皮發麻,腦袋已經開始超速運轉,善子只能像是躲酒鬼一樣撇頭躲開了白髮男高的額頭:「就是因為看得專心所以才被人偷襲了不是嗎。」完全是靠著直覺在作答,她偏著腦袋,「砂糖醬沒關係嗎?受傷了?抱歉,之前因為分心都沒有辦法替你治療、」

  「是嗎?」男高的聲音幾乎就貼在她的耳廓邊上,「善子,沒有在說謊騙我吧?是因為一直看著我而不是和那些傢伙聊天的……」

  貓貓眼女主播下意識就打了個哆嗦。

  一部分是耳朵很癢,一方面是因為嗶啵嗶啵作響的直覺警報,她忍不住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我沒有必要欺騙砂糖醬、不對,砂糖醬不要總是直接喊我的名字。」

  「明明是善子總是在喊我的名字吧。」

  「嗯?Sato……u……醬嗎?」那是名字嗎?佐藤?砂糖?

  善子有些疑惑,她一手擋在了男高的下巴上試圖把對方的臉推開:「總之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沒關係嗎?里梅那邊到底是、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自我恢復了,是已經明白反轉術式了嗎?」

  抱著自己的砂糖醬卻突然擡頭,視線移向了左邊:「……居然還活著。」

  誰?

  然後她看著男高向著側邊擡手結印,善子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中性的無限托在半空中,只是被砂糖醬用手圈在自己的範圍里,而砂糖醬已經對著左邊立起了兩根手指,出現過一次的紅色咒力球再次直接飛了出去。

  她根本沒有得到白髮男高的回答,就被對方帶著——好像是被裹進了什麼看不見的屏障裡面一樣——直接追上了紅球彈出的方向。

  她看見被破壞得只剩一個大坑的邊緣,是那個黑髮女人,此刻的她看上去狼狽得要命,大半身體已經被轟飛了,但應該是對方也會反轉術式,已經開始了恢復。

  「……現在的我搞不好可以做到。」善子聽見了砂糖醬的低聲嘀咕,她擡頭看向白髮男高,卻發現對方只是表情冷靜地……大概是思考了兩秒?

  寶石藍的目光重新對向了自己。

  「善子,你這次會認真看的吧。」雖然是個問句,但白髮男高的語氣里卻沒有任何疑問,那更像是個命令,「絕對要看著我噢。」

  女主播有些遲疑地點點頭,然後她才想起重要的事情:「等等、我們之前說了要搞清楚情報!砂糖醬你先不要動手——」

  砂糖醬要是在這裡把對方祓除掉的話不就什麼都問不到了嗎!?

  善子有些慌張地伸手試圖抓住砂糖醬的衣領。

  而那個白髮男高只是低頭:「……這麼做的話我有什麼好處?」他藍色的目光對上了善子,順著她抓領子的動作微微低頭,「會給我獎勵嗎。」

  那依然不是個問句。

  全班、不對、頓時整個直播間都炸開了。

  「……長腳了。」但被他抱著的貓貓眼女主播卻已經扭開了頭,她目光追隨著狼狽逃命的黑髮女人的方向,左手因為震驚鬆開了砂糖醬的衣領。

  確實是長腳了。

  黑髮女人的頭頂像是閥門開啟突然掀開,簡直是在逃脫這古早爛俗羅曼劇一樣,她的粉色大腦突然長出了兩條腿,啵的一聲離開了顱腔直接開始了跑路,一轉眼就消失在了叢林裡。

  ……是我的想像拋瓦嗎?

  應該不是我的幻覺吧?

  應該、確實、可能不是?

  善子好像是看到了宇宙,她的左手忍不住握拳擋在了自己的嘴前——然後,年上姐姐非常陰森地看向了白髮男高。

  「砂糖醬……想要獎勵?」善子的嘴角扯起了笑容,她的脖子嘎吱嘎吱地扭動,歪起了頭。

  在炸鍋的氣泡中只有少數幾人保持著正常的理智。

  [與星同墜:哎呀,想吃爆米花。]

  [度假志願: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看起了,記錄組。]

  [記錄組2:交給我(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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