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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男三出場)

2024-09-14 17:14:49 作者: 稚夏

  姐姐(男三出場)

  馮公子?馮倧?

  趙玉霖不以為然, 輕嘲道:「馮倧?這個畜生能有什麼事,又喝多了酒醉生夢死吧,找孤做什麼, 又要孤給他擦屁股?讓他死遠點。」

  「殿下,這回可是真的不好了!是方才將軍府中遞來消息, 說是馮公子昨夜喝醉了酒,醒來之後竟不知何時受了傷,今兒一早馮大將軍告了假便出宮回府,馮公子身邊的小廝說, 馮公子竟然……」

  趙玉霖不耐煩:「你今日做什麼支支吾吾的,竟然什麼?說啊。」

  「竟然是被人傷了那處,出血不停,說是——不能人道了。」

  「什麼?!」

  和趙玉霖一樣震驚的,還有躲在拐角處的趙玉妗,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回想起昨夜鶴守玉踹在馮倧身上的那一腳。

  馮倧當時明明並沒有表現出劇痛, 後面只是被嚇暈了。

  那他不能人道, 又是怎麼回事?

  

  趙玉霖追問:「是誰幹的?」

  「馮公子什麼都不肯說,非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趙玉霖氣笑了,難以置信地罵道:「摔個屁?他當別人都是傻子嗎?走啊,快去給他找德善堂那個郎中,難道要讓太醫光明正大去治麼?他明日還想不想在京都里混了?真要進宮做太監不成?!」

  說完這些,趙玉霖和王公公就匆忙離開了。

  趙玉妗聽到這些,蹙著眉往回走, 卻不小心迎面撞上了一個宮女。

  那宮女t手中端著一盤果子,瞬間撞翻在地。

  一顆果子滾落到趙玉妗的繡鞋邊。

  趙玉妗回過神來, 看向面前低著頭的宮女,問道:「你沒事吧?」

  「奴婢參加公主殿下,衝撞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無事,是我沒看見撞到了你,你先起來吧。」

  宮女沒有去撿那些果子,而是先站起身,恭敬地頷首站在趙玉妗面前,不知為何又悄然地看了趙玉妗一眼。

  趙玉妗在看清她的臉之後微微蹙眉,只覺得有些眼熟。

  「你是哪個宮中的?」

  「回殿下的話,奴婢是永安宮宮女,繡夏。」

  「繡夏?」趙玉妗沒聽過這個名字,卻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永安宮中為自己奉茶的侍女,心下怪異,又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是。」繡夏唇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擡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趙玉妗,道:「許是因為此前妹妹也在永安宮中侍奉姝妃娘娘,公主有些眼熟吧。我與妹妹是同胞姐妹,自然是有些相像的。」

  聽到這,趙玉妗也聽出來這宮女是有心與她搭話。

  趙玉妗面上不露聲色,問:「你妹妹叫什麼?」

  繡夏沒說話,只是拿出一塊牌子遞到了趙玉妗面前。

  在看清牌子上的那兩個字後,趙玉妗眸色沉了下去。

  *

  半晌後。

  趙玉妗看向繡夏:「所以,你的意思是,靜心湖中死去的宮女叫繪春,是你的妹妹,但是身上卻是善聽的腰牌?」

  「是。」

  「你可知善聽是誰?」

  繡夏低聲回答:「奴婢打聽過,她是和我妹妹同一批進永安宮侍奉的宮女。」

  趙玉妗面無波瀾:「所以呢,你找我想說什麼?」

  「奴婢願唯公主馬首是瞻,在永安宮中為公主所用,探聽消息。」

  「……」趙玉妗唇邊的笑意徹底消失,她直直看向繡夏,「你好大的膽子啊。宮中何人不知我與姝娘娘情同母女,我要你在永安宮中做什麼?」

  繡夏紋絲不動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而後,她直直地跪了下去,頭磕在地上。

  趙玉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你跪本宮做什麼?」

  「奴婢懇求殿下為妹妹找回公道!奴婢懇求——」繡夏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也不斷地磕著頭。

  趙玉妗不喜歡這種被威脅的感覺。

  冷臉打斷她,轉身就要離去,丟下一句:「你就算在此把頭磕爛也沒有用。」

  繡夏擡眼看向趙玉妗的背影,微微提高了聲音——

  「難道公主不想知道桂花糕的真相了麼?」

  「……」

  趙玉妗猛地頓住腳步,回眸看她,眼神沉了下去,「你知道什麼?」

  繡夏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奴婢知道殿下不相信我,但奴婢會證明自己。殿下想要的,包括害死我妹妹的人,奴婢會想盡一切辦法查明真相,屆時,懇求殿下替妹妹和善聽主持公道!」

  眼前的宮女是個有膽量的。

  只是永安宮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卻吃人不吐骨頭。

  就連她這樣的公主,都被耍得團團轉,何況她一個宮女呢?

  且姝妃身邊只讓靜竹一人貼身……

  趙玉妗看著她,問:「姝娘娘身邊已有靜竹姑姑,你覺得你在永安宮中會有立足之地?」

  「奴婢會想辦法。」

  「好,且不說你說的這些虛無縹緲的話,你又怎麼知道本宮會幫你?」

  「殿下會的。」

  面前宮女眉眼寡淡,看起來毫不起眼,此刻眼神之中卻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趙玉妗沒想到她如此篤定,一時間也愣住。

  她忽的想起那日自己在書房親筆寫下的善聽二字。

  趙玉妗望了一眼天色——

  今夜的月亮和那夜離去永安宮之時一樣。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可憐人又何止她一個呢?

  趙玉妗垂眼又看了一眼繡夏,邁步離去。

  繡夏依舊跪著看向一言不發離去的公主,有些慌了,連忙叫她:「……公主?」

  繡夏也怕自己賭輸了。

  半晌,只聽到那位公主的聲音漸漸遠去——

  「別再跪了,本宮等你的好消息。」

  繡夏這才驟然鬆了一口氣,伸手擦掉流下的眼淚,她又用衣袖動作輕柔地擦了擦手中那塊屬於善聽的腰牌,低頭一顆顆將灑落的果子撿了起來,仔仔細細地擺回了盤中。

  *

  金烏西墜。

  京都街巷之中店肆林立,燈火通明,在沉沉的夜色之中宛若一條璀璨星河。

  離宮之後,公主府馬車駛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在拐角處緩緩停下。

  越珠看向趙玉妗,輕聲問道:「公主?」

  「你們在這等我,我一個人下去走走。」

  趙玉妗只覺得煩悶極了。

  比起宮中觥籌交錯的熱鬧,街市上的喧囂則是不同的感覺,少了那些繁文縟節與虛以委蛇。

  街邊的攤販各個臉上掛著笑,熱情地吆喝著。

  只是趙玉妗還沒走兩步,就有人叫住了她。

  「等等——」

  趙玉妗循聲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著黑色勁裝,身量高挑的少年。

  與他澄澈的聲線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戴著一張可怖的黑色鬼面面具,只露出那一雙琥珀色的雙眸。

  少年正直直地盯著趙玉妗看,毫不避諱。

  而後,他朝趙玉妗攤開手。

  少年手指修長,手心裡立著一枚小巧的香囊。

  少年還有些許青澀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你的香囊掉了。」

  趙玉妗只是掃了一眼,輕輕搖頭:「不是我的。」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道了一聲謝。

  面前人卻也不意外,緩緩說了一句——

  「不客氣……姐姐。」

  姐姐?

  聽到這個稱呼,趙玉妗腳步微頓,自從阿弟離去,她就不曾聽任何人這樣叫過自己。

  在她心中,也只有阿弟可以這樣叫自己。

  趙玉妗頓感不悅,只覺得面前人十分怪異,不想與他多言,轉身徑直離去。

  在看到趙玉妗離去之後,少年唇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一個攤販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位小郎君,你拿了香囊還沒付錢呢!」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卻是不屑地嗤笑一聲,而後毫不猶豫地丟回了攤販的懷中,語氣冷漠:「她不喜歡,我不要了。」

  「誒!誒!你這小孩!你怎麼這樣!」

  少年卻恍若未聞,徑直瀟灑地揚長而去。

  而離去的趙玉妗忽也沒有了再逛街市的興致,讓車夫直接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

  在簡單梳洗之後,越珠在替她整理衣裙之時,有些疑惑:「奇怪,公主今日佩戴的玉佩怎的不見了?」

  趙玉妗沒有多想:「沒事,丟了就丟了,也不過是普通玉佩。」

  *

  看似風平浪靜的京都已然暗涌流動。

  馮升回府之後翌日便回到宮中當值,將軍府便再並未有任何異樣。

  除了暗地被接進將軍府為馮倧醫治的呂懷安。

  此時,德善堂堆滿柴火的後院之中。

  呂懷安正將柴火碼放整齊,一擡頭,就看到院子裡那棵樹上站著兩個人,赫然就是那倆活閻王。

  只見那玉面郎君輕攬著冷麵女郎的腰從樹上一躍,穩穩落地,站在了呂懷安的面前。

  呂懷安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而降的二人,手中的柴也應聲掉在地上。

  趙玉妗對呂懷安視若無睹。

  只是面無表情地推了一下鶴守玉,隔著帷帽冷聲道:「又帶著我爬樹就算了,還一聲不吭就從那麼高的樹上跳下來,你生怕嚇不死我是麼?信不信我發配你去後院砍柴?」

  鶴守玉垂眸:「我都聽……小姐的。」

  「你——」

  呂懷安左看看,右看看,終於遲疑地開口打斷二人,指著後院裡的一扇小門,問道:「不是,二位?這裡有門。」

  趙玉妗循聲看去,沉默了。

  她擡臉看向鶴守玉,「第三次了,你果然是故意的。」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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