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正式入職

  第四十二章 正式入職

  許璟再次進入戰備狀態，每天除了在網上收集前人傳下的資訊外，就是拉著嚴思敏模擬面試場景、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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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他們說的面試就兩種方式，不是小組討論就是情景模式。你現在假裝是跟我一起求職的人，我們兩種情境分別再來試一次。」

  嚴思敏耐心告罄，叫苦連天，「可是我們從早上開始已經模擬了十幾遍了，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許璟想出個折中方案，「那我現在假裝你是面試官，我對你發言陳詞。你幫我錄下來，我想看看自己說話時的動作表情。」

  「好，只要不讓我演戲就行。」

  許璟站到對面，挺胸收腹，聲情並茂地開始做起自我介紹。

  她已經說了兩句，定睛一看發現嚴思敏還盯著手機屏幕，鏡頭也沒對著她。

  許璟慢悠悠地踱過去，手背翻轉向下，叩了叩桌面，「你在幹嘛呢？」

  嚴思敏赫然擡頭，「啊，對不起，剛加上譚助理的時候聊了幾句。我問了他一些找工作的問題，沒想到他解答得特別認真，專門查了資料發過來，還分析了很多，我也不好回得潦草。」

  「你的錢還沒還完啊。」許璟不解，「你不是要考研嗎？」

  「對啊，我就是這麼隨口問了一嘴，結果他回答得這麼懇切，我都不好意思了。」嚴思敏埋下頭，繼續陷入毫無意義的人情往來之中。

  「……」許璟說：「那我去看網課視頻了。」

  後面的一切雖緊張驚險，但竟都發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許璟特地記了很多高階話術，想在面試的時候大殺四方。結果面試官並未對她表示出特別的興趣，反倒是問了別人很多問題，辛苦準備的好多知識都沒有用武之地。

  就在她心灰意冷、天天長吁短嘆之際，卻毫無防備地再次接到面試通過的電話，過幾天就可以去體檢了。

  許璟捧著手機，心臟都快驟停了，「這次怎麼這麼快，我心理建設都還沒做好。」

  嚴思敏見她冷靜，只想替她高興：「這還不好？你成功了，你做到了！」

  許璟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我現在特別害怕，太順利了。順利得反常，總覺得命運還在前面憋著什麼壞等我。」

  嚴思敏說：「你現在就像太宰治，連幸福都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

  「我才不是膽小鬼，我只是習慣受挫了。」許璟喜極而泣，那麼多的事情上，總算有一件讓她通過付出獲得了回報，沒有辜負有心人。

  *

  真正的膽小鬼蔣易秋在過去那段犯渾的日子裡總是想通過打壓許璟一段時間來找到一個感情里的平衡，為自己這麼多年無疾而終的單方面感情找到一個可以冠冕堂皇繼續堅持的理由。但在種種誘因下，他總算發現並坦誠接受了在兩人之間，永遠不可能存在公平。

  比起自己的劣勢地位和沒骨氣，他更無法接受失去。

  蔣易秋買了很多菜，還帶上了家裡的廚師去許璟家。唐曼華熱情接待了他。

  「許璟今天真的會回家嗎？」

  「會的，她明天就要入職了，學校也不是想住就能一直住下去的。」

  「那太好了，」蔣易秋有些坐立難安，因為他不知道許璟會在哪一刻突然回家，所以神經時刻緊繃著。「我們一起給她慶祝。許璟這次特別厲害，阿姨您也得多誇她幾句。」

  一旦不加掩飾，一切就都眾目昭彰。

  唐曼華嘴唇翕動，遲疑幾次，可蔣易秋又實在表現得太明顯，讓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小蔣啊，我看你和許璟不像是普通的好朋友那麼簡單。我無意冒犯，但你是不是……」

  「是！」蔣易秋立刻表忠心，「我喜歡她，很喜歡，非她不娶的那種喜歡。」

  明明也是意料之中甚至希冀的答案，可當心意真正鋪開擺在眼前時，唐曼華還是忍不住驚呼，「你能喜歡她真是她的福氣，許璟這孩子脾氣挺大，有時候也不太會體諒人，以後要拜託你照顧她了。」

  唐曼華抹了把淚，好像明天就要嫁女兒一般，看蔣易秋的目光越發親近慈愛，「我一直都是很喜歡你的，不是看上你條件好，而是只有你能包容愛護她。我的女兒我自己最了解，她還小的時候，家裡買回來一袋開心果，她會把開口的全找出來吃了，閉口的全塞回袋子裡，等我去吃的時候一個都掰不開。雖然這是件小事，但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她的脾性，如果能跟你結婚，那我是最放心的。」

  聽到「結婚」二字，蔣易秋的耳尖泛起潮紅。

  兩人還在執手相看淚眼，許璟哼著小曲回家了。

  「哇，好香，媽，你會做飯了？」

  許璟剛關上門，蔣易秋就出現在她面前，「你回來了，這段時間辛苦了。我們想慶祝你入職，也順便犒勞你，所以做了些菜。」

  許璟停下換鞋的動作，冷眼看他：「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既然我這麼多餘，不如搬出去住好了。」

  「是我請他來的，不然就我們兩個人在家吃飯多冷清。」唐曼華笑著走出來，給了許璟一個擁抱，「我女兒可真棒，馬上就要工作掙錢啦。」

  許璟的視線滴溜溜地在兩人之間盤旋，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名堂。

  不管怎麼樣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取榮耀，她心情舒暢，決定不與蔣易秋計較。許璟走到客廳，歪靠在沙發上，話說個不停：「我可辛苦了，培訓這麼久，每天還要上早晚自習，還要跑操。上課就是講什麼企業培訓、思想道德，下了課就是練點鈔和數據錄入，我現在看到錢都煩。」

  許璟話里話外都在抱怨，可分明從進家門起嘴角就一直掛著吟吟的淺笑，就好像火得不行的明星在訪談節目裡埋怨自己被各大導演競相爭奪，連休息時間也沒有了一樣。帶著些能者多勞的得意。

  蔣易秋看出她心情不錯，謹小慎微地挨著她，坐到旁邊，不放過許璟的任何一個神色變化。如果她表現出一丁點不耐或是厭煩，他就馬上退一步。

  許璟面色如常地用遙控器打開電視，這就表明她接受了他的闖入。

  「恭喜你，我特別為你高興。」

  許璟很放鬆地躺好，沒看他，語氣冷淡：「謝謝。」

  「你是分配到哪個網點的？」

  「蕭陽路。」

  許璟說話硬邦邦，每個字都生硬冰冷。蔣易秋一看唐曼華又要開口斥責，他飛快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我也有個拿手菜要做。」

  兩個人在狹小的廚房裡有些施展不開，蔣易秋站在一邊幫忙打下手。再怎麼請他出去他也不走，「我在外面她們母女倆又容易發生戰爭，我還是先不露面比較好。」

  蔣易秋口中的「拿手菜」就是清蒸鱸魚，在其它擺盤精美的菜餚間，顯得很素淨質樸。

  許璟輕嗤：「這也能稱之為拿手菜？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我也會做。」

  蔣易秋笑逐顏開，不管怎麼樣，好歹許璟主動對他說話了，「我不太擅長，以後多學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