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 13 章

  茶山村開荒種茶樹的事情，以及阮夏當上村幹部的事情成了村裡的熱點話題。

  知青們也在討論今天開會的事。

  「去山上開荒咱們能報名嗎？」趙干陽覺得去山上開荒公分肯定不少，打算去報個名。

  

  話音剛落就有人潑冷水，「聽說說要的人不多，報名了估計也輪不到咱們」說話的是常中。

  「開會的時候不是說了，先到先得，先去報名再說。」趙干陽說完看向裴援之，「去嗎？裴哥。」

  裴援之直接起身，趙干陽也跟在後面。

  常中看見倆人真打算報名，嗤笑一聲，「報了也沒用！」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何文才，「文才哥，你打算去嗎？你不是還救過大隊長家閨女，他閨女現在是村幹部，就是管這事的，你去，肯定行啊。」

  周圍的其他知青也想起來還有這樁事，應和著，「是啊，救命之恩，多少給點面子吧。」

  何文才本來就打算去的，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但還是說：「先到先得，不是誰有關係就讓誰去。」

  常中擠眉弄眼的看著何文才，一副我都懂的樣子，顯然是覺得何文才跟阮夏有交情，肯定不會不讓他去開荒掙工分。

  說完，何文才就也去找會計報名了。

  願意去掙工分的人還挺多的，報名的人自然也多，其實試種的話，並不需要那麼大面積，但是阮夏覺得試種其實是為了說服村民，之後肯定是要大面積種植的。

  所以開荒要提前，說的是名額有限，其實來多少人他們都要，畢竟山上要開荒的地方不小。

  阮夏這幾天和阮國勝姜自明他們商量著買茶樹的事情，

  「咱們對茶樹的品質也不了解，怎麼知道那個好？」姜自明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若是玉米種子，小麥種子什麼的，他還能掌掌眼，茶樹，那他真是兩眼一抹黑。

  「到時候買茶樹，帶上嚴叔就可以了，他對這些都比較懂。」阮夏一早就想好了，計劃書里沒寫，姜自明自然不知道。

  說完採購茶樹的事，阮夏想起來，他們要以茶山村的名義成立一個公司，之後賣茶葉的話就以公司的名義。

  「爹，成立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這個不用擔心，顧書記已經幫咱們搞定了，過幾天我去鎮上取文件，還有縣裡也給咱們批了一筆錢。」

  「太好了，到時候拿這筆錢，先去把茶樹買了。」阮夏沒想到這麼順利，果然，上頭有人好辦事。

  姜自明也高興，「夏夏」姜自明這幾天跟阮夏熟了，拿他當小輩，就跟著阮國勝一起喊她，「找專家那事兒，你不用再操心了，我已經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阮國勝和他共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姜自明有這本事，「怎麼解決的？」

  「你曹姐的親弟弟，在農業大學上學，我打電話問過了，據說他老師就是研究植物生長環境這方面的，他老師聽說了，就覺得感興趣，很爽快的答應了。」

  阮夏也沒想到這麼順利，她是高中畢業，也沒有認識的人上大學，所以找專家對她來說真是一點門路都沒有，還令她驚訝的是姜自明竟然有一個上大學的小舅子，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還是很難弄到的，所以阮夏決定等之後的高考。

  會計吳正青也把報名的名單給他們看了一下，村里閒著的有勞動力的幾乎都報名了。

  知青報名的不多，趙干陽，裴援之，何文才，還有兩個女知青。

  茶山的承包權在茶山村手裡，公司已經成立，他們還給起了個名字，叫茶山制茶廠。

  茶山制茶廠屬於茶山村，但是承包茶山的費用還是要以工廠的名義交給村里，茶山制茶廠的盈利與村裡的財務是分開獨立的，之後的公分也會分開計算。

  人員到位，阮國勝帶著村民，拿著工具就到山上開荒了。

  阮國勝把所有人分成了一個個的小組，每組劃分一片地，之後每個小組負責自己分到的這片地。

  有的人分到的地好處理，自然也有人分到不好開荒的地，就有人找阮國勝要求換一個地方。

  「大隊長，你看，他們分到的那地，啥都沒有，就幾根雜草，你看我們的，全是草，這不公平啊！」

  阮國勝知道會有來抗議，「的確有的地方草多，有的地方草少，今天他們分到了草少的，明天就不一定了，放心，都是輪著來的。」

  那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就乖乖的回去幹活了。

  也有的是組裡面起內訌，覺得對方乾的慢，自己幹得快，自己吃虧了，就找了阮國勝。

  以前干農活經常出現這種現象，阮國勝見怪不怪，「那你們就一人劃一塊地，各干各的，幹得少，少拿點公分，乾的多，多拿點。」

  說完，那人回去就開始劃地方，誰也不能少，自己也不能多。很快都有樣學樣，都各自劃分一塊，各干各的，誰也不占誰便宜。

  阮國強想搶阮夏村幹部沒搶成，就想著來開荒掙工分，本來是阮國強和阮國富都來了，兩人還分到一組，但是阮國富幹著幹著就沒了人影，同一組其他人肯定不樂意。

  就鬧著也要劃地方，因為少了阮國富，但是阮國強是他哥，肯定得把阮國富那一塊劃給他，於是，阮國強只能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幹著活，阮國強還在心裡罵著阮國富。

  阮國強負責開荒的事，阮夏和姜自明則是負責和姜自明的小舅子曹映輝聯繫。

  他們用的是村裡的唯一的電話，平時只有關鍵時候才會用，因為打電話太費錢，大家基本上都是去敲電報。

  電話是直接打到曹映輝宿舍，阮夏和姜自明正在等對方回電話。

  曹映輝知道姐夫打電話找自己，就趕緊回電，「喂，姐夫嗎？」

  姜自明不自覺就提高聲音，「是我，是我，映輝。」確定了對方身份，姜自明才開始說正事，「映輝，我之前問的事情，你老師不是感興趣嗎？我們最近就開始了，你看你老師啥時候來茶山村一趟？」

  曹映輝老師沈永新對於農業研究很是痴迷，聽說茶山村想要讓他去考察環境，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一方面是覺得驚訝，畢竟一個小山村，竟然能想到請人去考察環境，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想去看一個人。

  曹映輝掛了電話，就直接去了沈永新的辦公室。

  咚咚

  敲門聲響起，沈永新頭沒有擡起來，正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在看書，只說了一聲，「進。」

  曹映輝打開門進來，沈永新才擡起頭，把眼鏡取下放在一旁，笑著看著曹映輝，「做吧，有什麼事？」

  曹映輝知道沈永新的性格，沒有猶豫，直接道：「茶山村那邊打電話過來，問老師什麼時候有時間去一趟。」

  沈永新點點頭，想了一下，「兩天後吧，這幾天我準備一下，兩天後出發去茶山村。」

  「那，老師，t我跟你一起嗎？」曹映輝問道。

  「嗯，還有孟桓，你們兩個到時候跟我一起，你記得跟他說，我們大概在哪裡待兩天就回來了。」

  孟桓是曹映輝師兄，他點點頭，表示明白。「那我先回去了，老師。」

  沈永新揮了一下手，表示可以走了。

  曹映輝回去之後就又給姜自明回了個電話，告訴他兩天後，他和老師，還有師兄一起去茶山村。

  說完就掛了電話，主要是電話費太貴，嘮嗑什麼的還是見面聊。

  確定了時間，阮夏接下來幾天也跟著阮國勝去山上開荒，當然，她乾的活也不重，就是撿草，撿樹枝。有些草，還可以帶回去餵雞，樹枝也可以撿回家當柴火。嚴寶平聽說了，也要跟著來，不過阮夏只讓她幹了一小會。

  村里一些嫉妒阮夏，覺得阮夏不配當村幹部的人，看阮夏也一起來幹活，有些對她改觀，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覺得阮夏是靠阮國勝。

  知青們都分在一組，趙干陽小聲的和裴援之討論著，「裴哥，你說，她真是靠大隊長才當上村幹部的？」

  裴援之對這些沒興趣，只回了一句，「不知道。」

  但是趙干陽還在那說：「我覺得很有可能，她，看著還是個小姑娘，一點也沒有幹部的威嚴。」

  裴援之擡頭看了一會，心想，的確是個小姑娘，但是嘴裡卻道：「快幹活吧。」

  趙干陽也不再說了，悶頭幹活。

  阮夏在那撿樹枝，就感覺好像有人看自己，擡頭看過去，看到了何文才，不過對方正低頭幹著活，旁邊的兩個男知青，自己都沒見過，也低著頭幹活。

  阮夏覺得剛剛肯定是何文才在看自己，估計對方還在打她的主意，阮夏就覺得一陣惡寒。

  何文才還不知道自己被扣了一口鍋，他就在趙干陽旁邊，雖然對方聲音小，但他還是聽到趙干陽的話，知道他們在討論阮夏，他是認同趙干陽的話的，大隊長給自己女兒弄個幹部噹噹，那還不容易，要是當初成了，說不定這村幹部就是他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