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2024-09-14 16:09:09 作者: 麻薯粉芋圓

  第 10 章

  阮夏回來剛坐下,周愛娟笑著說:「夏夏跟以前不一樣了。」

  阮夏心裡卻咯噔了一下,她和原主的性格的確不太一樣,這麼多天,她一直學著原主的作風,但一旦遇到這些糟心事,就忍不住。

  悄悄看了一眼周愛娟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懷疑,笑了笑道:「經過被人推下水那件事,我覺得,人善被人欺,遇到惡人,你怕,只會讓對方更猖狂。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小妹說得對,以後誰要是欺負你,我隨時拳頭伺候!」阮征特地比劃了幾拳,然後被周愛娟毫不留情的打了。

  

  周愛娟:「夏夏那意思是讓你打架嗎?」

  阮國勝也搖了搖頭,「拳頭有時候可解決不了問題,萬一碰到比你拳頭更硬的怎麼辦,遇見什麼事情都要多動動腦子。」

  「是,是,是,你們說的都對,遇事多動腦子,以後我也學小妹,多看點書。」

  阮征說話算話,第二天就帶著阮夏去了他說的會制茶的人家。

  「嚴叔,在家嗎?」阮征直接在門外開始喊人。

  很快,就有一個婦女出來了,看見是阮征和阮夏,笑容裡帶著一絲侷促,趕緊招呼著讓他們進來,「小征,還有小夏,快進來,快進來,我去給你們倒水喝。」

  然後進去屋子到了兩杯水,狠狠心,把鎖在柜子里的麥乳精拿了出來,一杯里放了一大勺。

  端著出來的時候,阮夏正在和一個小姑娘說話,女孩看著瘦瘦小小的,和阮夏說話時也很害羞。

  「你叫什麼呀?」阮夏不自覺放輕聲音。

  「我,我叫,嚴寶平。」小姑娘聲音很小,可以看出她很緊張。

  「寶平,你好呀,我叫阮夏,你可以叫我阮姐姐,或者直接叫我夏夏。」

  阮征聽到了,直接道:「小妹,你忘了,寶平跟你一樣大,你怎麼占人家便宜!」

  阮征剛說完就聽到嚴寶平喊道:「阮姐姐,阮姐姐,你,你好。」

  其實阮夏在聽到嚴寶平的名字時就想起來了,她們以前是小學同學,不過原主內向,嚴寶平也內向,而且嚴寶平後來退學了,所以兩人知道對方,但是沒有交集,也很久沒見過了。

  嚴家就嚴寶平一個女兒,孫春芳生嚴寶平時難產,傷了身子,沒辦法再要孩子,親戚們都勸夫妻倆過繼一個兒子,不過倆人都沒同意。

  嚴寶平因為身體原因,看上去就比阮夏小,一點都不像成年的孩子。再加上阮夏想逗逗對方,所以才說讓對方喊自己姐姐。

  沒想到嚴寶平真的喊了,阮夏反倒覺得沒什麼,算一算,自己的確比嚴寶平大,心理年齡。

  嚴寶平因為身體原因,平時都不出門,所以性格很內向,阮夏問她什麼,她才會主動回答。

  看著女兒和阮夏在那聊天,孫春芳心裡感到無限的心酸,為自己女兒。

  收拾好心情,孫春芳端著沖好的麥乳精出來,「來,給你們的。」然後給了阮征和阮夏一人一杯。

  看見不是白開水,是沖的麥乳精,阮夏喝過,她家裡就有一罐,不過只偶爾沖一杯喝喝,嘗嘗甜味,畢竟一罐麥乳精也不便宜。

  「嬸,你給我們沖這個幹啥,白開水就行!」阮征之間開口了,然後把手裡的那杯塞給了嚴寶平。

  嚴寶平有些手足無措,端著那杯麥乳精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神看向孫春芳。

  「這不是你們好不容易來一次,就一杯麥乳精,我再去給你沖一杯。」孫春芳不好讓寶平把那杯還給阮征,也是她做的不周全,忘了給女兒沖一杯。

  阮征和阮夏怎麼會當著寶平的面,自己喝著,讓寶平看著。點頭示意女兒接下,準備去屋裡再沖一杯。

  孫春芳剛起身,就被阮征給攔下,「嬸,我一個大男人,我不喜歡甜的,你給我沖的也是浪費。」

  阮夏也應和著:「對,二哥不喜歡甜的,給他倒一杯白開水就行。」

  孫春芳看兄妹二人一臉認真,怕阮征真的是不喜歡甜的,就去屋裡又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阮征喝了一口水,問道:「嚴叔呢?」

  孫春芳知道阮征大概找丈夫有事,「去別人家幫個忙,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阮征和阮夏只能再等一會兒,阮夏則是繼續和嚴寶平開始聊天,她覺得小姑娘還挺可愛的。

  「你平時在家裡不覺得沒意思嗎?」阮夏知道她天天在家,父母不讓她出去。

  「嗯……」嚴寶平想了想,無聊嗎?剛開始她也想出去交朋友,和朋友玩,不過慢慢的,就沒有這個想法了,「習慣了。」

  阮夏卻在她眼神里看到了落寞,嘴上說著習慣了,但是其實還是想出去看看吧。

  「我以後能來找你玩嗎?我在村里都沒啥朋友。」阮夏的確沒朋友,村里就她一個女孩上到了高中,其他女孩嫁人的嫁人,也有嫉妒阮夏的,嫉妒阮夏的待遇。

  「當然能」嚴寶平激動的點點頭,眼裡沒有了落寞全是笑意。

  嚴興學這時候也回來了,看到阮征和阮夏都在,緊張的搓了搓手,他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小征,你來找我有事嗎?」

  阮征也沒廢話,開門見山,「叔,你之前做的春茶還有嗎?」

  嚴興學聽了,直接跑到屋裡,拿了一個小罐子出來,罐子是木製的,有些粗糙,能看出是人手工做的,但密封性應該可以,因為裡面的茶葉保存的很好。

  「給,正好還剩一罐。」

  阮征想的是要一點,給阮夏嘗個味就行,阮夏也是這樣想的,這茶葉從採摘,到後面的曬乾等等幾道工序,都是嚴興學一個人完成度,不說費力了,也是很費時間。他們怎麼好意思直接要人家一罐。

  「叔,不用這麼多,給勻出來一點,嘗個味就行。」阮征沒接,「叔你看著,給個兩小勺就行。」

  阮夏也開口道:「其實是我好奇,二哥說你這裡有,不用一罐,直接舀一小勺就行。」

  而且阮夏主要也不是為了茶葉,是想和嚴興學聊聊制茶的事。

  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算是一門手藝,萬一人家不想說。

  阮夏還在想著怎麼開口問不突兀,阮征直接就開口道:「對了,叔,夏夏還想問問你關於制茶的。」

  嚴興學比較驚訝,又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瞎弄的,而且我嘴笨,也不知道咋說。」

  阮夏看對方表情,沒有生氣,才開口道:「嚴叔,不用謙虛,剛剛的茶葉我看了,處理的挺好的。」

  她也沒有客氣,是真的挺不錯的,最起碼,對方是學過制茶的,並不是胡亂弄得。

  嚴興學更不好意思了,他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別人誇他也讓他覺得不自在。

  阮夏看出來了,沒再說誇獎的話,直接問了嚴興學制茶的過程,嚴興學剛開始緊張,慢慢的講的越來越流暢,表情也越來越放鬆,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制茶。

  阮夏想起幾十年後,真正手工制茶的手藝人越來越少,只有真的熱愛,才能一直堅持。

  嚴興學講著,聽到不懂的詞彙,會直接問他,阮征和嚴寶平也聽的很認真,孫春芳則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三人投入的神情,給了嚴t興學很大的自信。

  等到該回家了,阮夏還有點意猶未盡,嚴興學的制茶手藝是祖上傳下的,不過因為一些變故,嚴家到嚴興學這一代,空有一身手藝,卻無用武之處。

  聽嚴興學講制茶,中間自然少不了茶文化,阮夏才覺得,以前自己了解的那些,只能算一些皮毛。

  茶文化傳承上千年,自己需要學需要了解的還有許多,阮夏只能感慨,人生,真是學無止境啊。

  阮夏離開時,嚴寶平小心翼翼的問:「阮姐姐,你,你會來找我玩的,對吧?」

  阮夏有心想逗逗她,皺著眉道:「這幾天,這幾天恐怕都不行,都有事情。」

  嚴寶平有些失落,但還是帶著一絲期待道:「那過幾天呢?」

  阮夏看著她的表情,笑著道:「逗你呢,這幾天我的確有事情,就是找嚴叔了解茶的知識。」

  嚴寶平本來的失落一掃而空,笑著道:「好,那我在家等你,我到時候一定不會打擾你的。」

  阮夏和嚴寶平約定好之後,就跟著阮征一起回家了。

  晚上吃完晚飯,阮夏就拿出紙筆,把今天從嚴興學哪裡了解到的信息,都一一列了出來。

  然後把自己今天又想到的想法,也寫到上面,免得到時候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接下來幾天,每天阮夏都準時的到嚴家,她和嚴寶平一起聽嚴興學講關於茶的文化。

  嚴興學毫不藏私,剛開始講的其實都是一些科普,阮夏覺得沒什麼,後來講到一些詳細的製作流程,阮夏還是提醒了嚴興學,「嚴叔,這是您祖傳的手藝,還是不要隨便講給外人。」

  「祖傳是沒錯,但是你看,到我這一代,也只剩下手藝了。」嚴興學臉上全是不甘,他會制茶,但是沒處可用,又有啥用。

  阮夏懂他的意思,就沒再說什麼,後來嚴興學還拿了一本手記給她,裡面有很詳細的關於茶樹的種植,養護,以及茶葉的採摘等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