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卡面

  黑白卡面

  程十鴛很快就坐到了威風凜凜的狼身上, 速度頓時快了許多，不多時，三人就已經到聖殿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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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殿富麗堂皇, 和周圍廢棄的景象格格不入，半圓形的拱門在厚實的牆壁上, 花窗玻璃透著五彩的光明, 像是整個聖殿都孕育在陽光之下, 精緻的浮雕更是增添了許多神秘魔法圖文的感覺。

  「這也……太奇怪了。」

  周圍昏暗而幽深，聖殿卻在其中仿佛依舊是那輝煌的樣子, 程十鴛剛走上聖殿的白玉台階, 卻被一種溫暖的隔閡給擋住了, 得知自己很難進去, 程十鴛只好對後面的厲墟和溫雲玖擺擺手。

  「我們大概率進不去。」

  「不早了, 」溫雲玖擡頭看了眼外面的景象, 「找個地方休息吧。」

  程十鴛沒有意見，畢竟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三人到附近廢棄的房間內湊合, 夜晚安靜的可怕, 程十鴛也不自覺地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輪流守夜？」

  畢竟這個地方肉眼可見的危險，雖然他們不一定能對付這種魔法, 但總比一點防範都沒要好。

  「我上半夜, 溫姐下半夜，」厲墟開口, 「十鴛姐你就多休息吧, 我們倆體質好。」

  厲墟都這麼說了，程十鴛自然也不勉強, 早點休息，為第二天保持精力。

  -

  厲墟守夜的時候，外面隱隱有小聲的竊竊私語，他用精神隔絕了這些噪音，給程十鴛和溫雲玖一個良好的休息環境，轉手，又化出了無數虛幻的小狼，狂野又恣意地往四周奔去，很快就覆蓋在了所有有生命體的地方。

  腦海里無數的小狼在吵吵鬧鬧，厲墟卻安靜地半靠著牆，閉目歇息：

  【狼1：啊嗚~人都在房間裡。

  狼3：城牆外都是魔獸，他們在爬牆，也許是磨爪子？

  狼2：有魔法師……

  狼6：找到聖女了！

  狼9：他們說要燒死這個叛徒？

  狼11：不是只有女巫可以燒死嗎？

  狼1：啊嗚？？

  狼12：你們能不能別講廢話！

  狼17：幹掉一隻魔獸兔子，加餐加餐！

  狼23：老大給我們烤兔子吧！

  狼17：幹什麼呢，這是上供給老大的~

  狼23：但我也很餓……】

  厲墟無奈地揉了揉眉，這些都算是他，只不過亂七八糟的人格湊一起也很讓人難受，不過既然放它們去收集信息了，他也照盤全收，唯一要做的就是在這群傢伙話題偏了的時候拉回來。

  黑暗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淹沒掉白日灰暗的煩躁，餘下蠢蠢欲動的外圍魔獸。

  在無人注意的外圍，無數魔獸爬上城牆，呼朋喚友，夜裡的火把燃燒了整片天空，咒罵聲在其中摻雜著，在無數黑暗中的角落，一匹又一匹的狼觀察著這些，並互相傳遞著消息：

  【狼23：他們說要今晚就處決掉聖女——

  狼15：有吃的掉進來了！

  狼22：好像有個叫什麼帝王的人來了，說是要在聖殿面前處理掉叛徒，讓外面的魔獸不敢再侵犯。

  狼32：有人說聖女可能成為了犧牲品。

  狼33：嗷？有吃的？

  狼15：……

  狼27：聖女好漂亮啊~

  狼3：給吃的了——

  狼33：嗷嗚？誰？

  狼3：聖女給我吃的了，說她沒有機會了，所以讓我替它吃完。

  狼3：她真是個好人。

  狼15：……你們。】

  厲墟早在這群狼崽談論今晚處決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想了想，到底還是叫醒了程十鴛，「我探查到外面，今晚要舉行處決聖女的……」

  「好，那我們去看看，」程十鴛一骨碌站起來，沒有頭緒的時候最受關注的就是頭緒，這是她四次抽卡總結出來的結論。

  三人的位置距離聖殿很近，可已經在人山人海的外面不得靠近，原本看周圍荒涼的景象，程十鴛還一度以為這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卻沒想到還是有的，而且看著數量不少，唯一要說不好的，大概都有種營養不良生活不好的樣子吧。

  在擁擠的人群外，程十鴛哪怕踮起腳尖也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周圍人群咒罵的聲音：

  「就是那個聖女，大家那麼尊敬，結果居然是……」

  「早就該處決了，帝國不復——我們拿什麼生存！我再也不想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了！！」

  「如果讓黑暗蔓延到我們這個地方來……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

  程十鴛很好奇前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景象，環顧了四周，程十鴛望向了高塔，如果上去的話，視野肯定比在下面的更清晰些，這樣想，程十鴛也沒有耽誤，直接就像之前一樣爬塔上去，從高處俯視，底下的情形清晰可見——

  很古老的處決方式，就是把那聖女架在十字架上準備用火燒，周圍的人都是滿臉的激動和期待，炙熱的火焰似乎點亮了夜空，外圍可以看到無數綠瑩瑩的眼睛。

  因為位置太遠的緣故，程十鴛看不清下面的具體細節，只是模糊能看到在下面還有類似於帝王一樣的存在。

  「小鴛要救她嗎？」

  溫雲玖好似從這之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但她不會參與程十鴛的選擇，只是會忠誠地站在程十鴛身後，她永遠也忘不了，是程十鴛讓她能夠站在這裡，而不是躺在骨灰管內，供外人圍觀，再驚嘆一句t「這個叛徒」。

  「我不知道，」程十鴛也不是聖母，見一個救一個，先前的溫雲玖也是因為查到了是冤枉……

  「她也是冤枉的，」厲墟突然開口，雖然小狼們是有點不靠譜在身上的，但總體還是帶來了不少的消息，具體確定的點是在內政的討論要換個聽話的聖女確定的。

  「……啊這樣啊，」程十鴛聽完厲墟的解釋，有些猶豫，「這個世界……」

  下面的人群所有顏值加起來都比不上聖女的樣子，程十鴛對於還留不留在這個位面抱有遲疑的態度，但很快，她就下定了決心——

  「那就她吧，」沒必要在陌生的位面徒增風險，早點定下來是好事，更何況，聖女面對這種情況，肯定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了，也方便她帶走。

  烈火已經衝破天際了，就在程十鴛開口的那瞬，厲墟直接一個迴旋鏢打散了十字架——

  那下面的人似乎也不是吃素的，有類似魔法師的人使用了神秘符文構築的魔法陣，還有在吟唱……

  掃了一眼，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攻擊，程十鴛還是當機立斷離開。

  沾有雷電元素的箭從下方飛速地射穿了原本的塔，見到這一幕的程十鴛慶幸自己躲得及時，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槍霸遊戲中的樣子，在溫雲玖和厲墟的掩護中，她隱匿在黑暗下，握著匕首，使用了鬼身。

  靠著鬼身的虛無本質，她輕易地在所有人的眼中光明正大地靠近了十字架，幾乎在靠近的那剎，程十鴛當即選擇：

  【您是否綁定赤華為本次的藝人？】

  【是/否】

  「是，」程十鴛沒有時間來問赤華是否願意，在契約成立的那刻，赤華就消失在眾人面前，與此同時，是無數旁觀的人的震撼：「聖女呢？」

  「黑暗不會還保佑信徒吧……」

  程十鴛掃了眼遠處已經準備離開的厲墟和溫雲玖，深呼了一口氣。

  ……

  別墅客廳，程十鴛和赤華相對而坐，也是這個時候，程十鴛才有空去看赤華的樣子，赤華也空洞地和她對視，那一瞬間，程十鴛甚至覺得眼前的赤華只是一個空有美貌的殼子，裡面的靈魂早已不知所蹤。

  金髮如瀑，眉眼溫和而聖潔，給人一種不容侵犯的感覺，又十分有距離感，帶給人一種超越性別的美，更讓人有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

  「那個……當時太匆忙了，我先介紹一下？」

  程十鴛將APP和這些事情都簡單說了一通，也沒見眼前的赤華做什麼回答，有那麼一瞬間，程十鴛懷疑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好在很快，赤華點了點頭，「你好。」

  程十鴛已經沒空去計較赤華的狀態了，出於某種直覺，她覺得赤華現在是一種很難溝通的——

  簡單溝通了一下，就讓赤華進房間休息了，畢竟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情……

  程十鴛打開了手機，翻到藝人資料卡的頁面，加上赤華已經有五個了，可在看到赤華卡面的時候，程十鴛立刻就知道怎麼不對了！

  在一眾彩色卡面中唯一的黑白卡面，這怎麼可能對！！

  為什麼會是黑白的？

  難不成真像她感覺的那樣，只是帶回來一個空殼子，而沒有內里的靈魂嗎？

  可是……

  【老大！APP顯示奇怪的——】

  程十鴛當即回去，很快就劃到了翡翠說奇怪的地方，那是閒聊大廳，她已經很久沒有去了：

  【卡面黑白是什麼情況？】

  【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大家都這個樣子嗎？】

  【更可怕的是為什麼我有的原本的卡面也逐漸從彩色被染成黑白了啊！！這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懲罰任務嗎？可是我目前沒有任何任務沒有完成啊！？】

  程十鴛隨便掃了眼，很快就意識到大家都遇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問題，不過既然都在問，說明暫時沒有解決辦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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