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件

  身份證件

  

  此刻剛從警局走出來的程十鴛和厲墟根本沒有空去注意網上的翻天覆地。

  「餓死了, 怎麼就拖到兩點了，我看看附近有什麼餐館啊。」

  程十鴛說著便拿出手機搜索，很快就定位到一家評價特別好的餐館, 帶著厲墟前去。

  只是路上總是有人駐足看她和厲墟，程十鴛猜測可能是表彰發到官V上, 但總感覺單憑一個那個不太可能造成這麼顯著的影響。

  也許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吧。

  兩人到了餐館, 這個點基本沒什麼人了, 相對吃著飯，程十鴛邊吃邊刷手機。

  結果一點進去就是無數小紅點私信！

  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雲V炸了, 下面留評的都在討論……厲墟。

  似乎注意到程十鴛頻頻瞥來的視線, 厲墟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

  「沒什麼, 就是你火了, 你現在打開雲V註冊一個吧。」程十鴛嘟囔。

  程十鴛開始追根溯源, 和她猜測的差不多，源頭是警局官V，但應該不止止這些……程十鴛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是一個所謂「現場視頻」造成的影響。

  可是官方速度也很快, 那個視頻已經被全盤清理掉了, 程十鴛費了些勁才找到一個——

  直到看到視頻里那仿佛大片卻又奇異的事情後，程十鴛才知道為什麼官方動作那麼快！

  這種不科學的肯定不可能留著啊！當時發生的都是真實事件, 說是後期特效也很明顯不現實……甚至程十鴛還有種慶幸, 因為視頻刪的過快，厲墟那露出一角的耳朵沒有被觀眾注意到。

  不然真是幾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我好像上熱搜了, 」那邊厲墟也從雲V中看到了自己的圖片, 「對了，十鴛姐, 我的身份證明是怎麼解決的？」

  他看警局的人好像完全沒有覺得他是突兀出現的模樣。

  「啊這個啊，那就要說APP了，還挺貼心的，你們來這個世界都會被合理化，資料都在卡牌牌面上，在我那放著，你要是想要我回去給你，身份證還有別的什麼……」

  程十鴛從手機中爆炸性的信息中回神，「你們過往經歷其實就是你們在你們位面的真實經歷，只不過不符合這個世界世界觀的東西都會自動修改成符合的，所以不用擔心這個。」

  只是程十鴛擔心的是，這麼不科學的事情，雖然視頻刪除了，但到底有無數的眼睛看到了一切，雖然有不少玩梗的評論，但也掩蓋不了它實際上是在顛覆目前的世界觀的事實——

  官方那邊怎麼想的？警局肯定有存檔，他們會不會覺得厲墟是個怪物？

  這些都讓程十鴛有些擔憂，她一直覺得第一個出現這種事情的一定是徐青輕，卻沒想到會是厲墟，明明厲墟來的更晚……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程十鴛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

  下午的時候，程十鴛將註冊營業執照之類的事情都走了一趟，便打開了手機關注徐青輕在心動的聲音節目上的表現。

  直播回放中，是無數分頻的選手，程十鴛手指毫不猶豫地點進徐青輕的直播間：

  此時正是節目選曲結束，花塘酒帶著隊伍里的人一起坐在練習室，「這是個主題類的呢，大家看看有什麼想法，我們先把歌曲給創作出來。」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既然是徐青輕經紀人出的，那不直接讓徐青輕自己搞不好了！？」其中一個F班選手似乎已經放棄直接擺爛，連還在進行的直播都不顧了。

  當即，隊裡氣壓低了幾個度。

  就在花塘酒想要開口緩和氣氛的時候，徐青輕突然開口：「沒錯，主題是我經紀人選的，但節目是我們要共同表演的，需要一起給觀眾更好的呈現，還是說，你不想要上台了！？」

  [咦輕輕是這個性子嗎？]

  [我還以為輕輕很好說話來著，這看著也挺刺的啊，不會之前都是裝的吧！？]

  [大家不要吵了，不是那人先出口說這麼難聽的話在先嗎？]

  觀看回放的程十鴛也蹙眉，但她並不是因為徐青輕所說的話，而是F班的那個選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就像徐青輕選手說的那樣，我們是一個團隊，就要好好地合作，而且在鏡頭前，難道不需要更陽光積極給觀眾帶來好的反饋嗎？」

  花塘酒開始當和事佬，好在大部分選手都是懂的，也沒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做賭注，還算配合。

  [有一說一，還以為這一下子徐青輕心態會受影響呢，結果這心裡素質也挺強啊。]

  [輕輕好維護程姐，果然是關係好吧。]

  「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主題，雙重人格的戲子。」

  花塘酒作為導師，率先提起話頭，「不過我唱的大多是小甜歌，還真沒試過這種主題呢，看來需要大家的支持和努力，我們先來一起填詞吧。」

  「要寫戲子，那就不能只寫戲子。」

  「雙重人格是個很好的反轉點。」

  隊伍二十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而徐青輕卻沒有參與進去，因為她想到了那個方導的《陰婚嫁》劇本，那個劇是要到心動的聲音結束後才開始試鏡選角，但這是目前她最感興趣的事情。

  大概是跟自身經歷有關，她時長會反覆揣摩那劇本，甚至入戲入得深。t而此時，也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劇。

  「輕輕有什麼看法嗎？」

  「我的看法？」突然被點名的徐青輕回神，微笑著說，「濃妝上身身不由己唱家國讎恨，談笑間藏在戲言下的黯然傷魂。」

  「主題可大可小。」

  徐青輕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像是拋磚引玉一般很快就調動了其他選手的積極性，「哇輕輕你好隨和……」

  大部分選手由於徐青輕自帶高人氣而心生畏懼，以為徐青輕不算好相處的，但沒想到還挺隨和的。

  一開始尷尬的氛圍很快就逐漸有了溫度起來，而花塘酒也很快就提出了建設性的想法，二十一人和睦相處，上午的時光倒是過的很快。

  [除了一開始的小插曲，後面都還挺溫馨的哈哈哈，有種一家人吵鬧的感覺。]

  [花女神這組好快，詞已經選定了，那就要譜曲了——]

  [好期待啊，不過後面為了保持驚喜，節目組不會直播了吧，只能蹲剪輯了（搓手手）]

  全部回放看完，程十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沒有什麼岔子，而她也確實應該學著放手，輕輕有自己的想法，倒不需要自己時時刻刻照看。

  打開APP，藝人資料卡裡面赫然是兩張精美漂亮的卡牌，一張是「梨園冥婚鬼新娘」，一張是「廢土陰鷙封閉狼崽」。

  因為已經看過徐青輕的卡牌的緣故，程十鴛點開的是厲墟。

  牌面上的厲墟披著黑色的兜帽披風，整個人的眉眼都掩蓋在風沙之中，眼底的晦暗讓人心中一顫。

  看著不太像自己了解的厲墟，不過程十鴛已經習慣了，當初徐青輕也不是很像，她猜測可能是時空錯亂或者是卡面上顯示的是藝人後來成為的樣子。

  拿到卡里掉落的身份證之類的身份證明，程十鴛便往厲墟的房間走去。

  其實徐青輕的證件也在自己這裡，只是徐青輕沒有要，自己就一直幫忙保留著了，今天厲墟既然已經提起這個話題，自己也是要把東西給對方的。

  敲門，厲墟果然打開，看著程十鴛手裡的東西，「十鴛姐幫忙報名什麼的不是要用嗎？不用給我，還要多辛苦十鴛姐了。」

  「那也行，」程十鴛沒有強求，就像厲墟說的那樣，自己作為經紀人確實經常要用藝人的資料，「不過除了這以外，我還有事要和你談。」

  「去客廳怎樣？」

  「好，」厲墟踢拉著拖鞋跟著下來，小小一隻顯得極為乖巧，讓程十鴛覺得與那卡面上的形象不符極了。

  「我們先說你耳朵這些……那個視頻我發你的你看沒？」

  「看了，」厲墟似乎有些沮喪，肉眼可見地耷拉著耳朵，一度讓程十鴛覺得有些好rua。

  「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是好事，只是視頻中你的耳朵因為帽子被風吹而露出來一點，你去別的節目什麼也都不方便。」

  「情緒激動會外露的話，可你尾巴就不經常出來。」

  程十鴛組織自己語言，「我們總要想個辦法解決一下這個事。」

  「其實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有cosplay的人扮演角色會戴一些這種，是可以矇混過關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日常情況下很少戴，你要是一直有的話……」

  「可以藏起來的，只是會不舒服而已，」厲墟抖了抖，頭頂藏在藍黑髮色里的耳朵赫然隱身，「情緒激動的時候——那就說扮演角色吧。」

  「那這樣也行，」程十鴛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想到剛才的場景，她便覺得熟悉，主要是和視頻里厲墟手腕上神秘圖案的隱身比較類似……

  「你之前說你是魔獸？」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齊刷刷的魔法少年給洗腦了，程十鴛脫口而出：

  「所以真的會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