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7
2024-09-14 15:04:09
作者: s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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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月真不知道這件事, 那幅畫是個不出名的小畫家畫的,柯嘉文喜歡畫家的風格,但小畫家作品少, 大部分被人買了之後,不知道收藏還是用作別用, 很難找。
這事情倒不是讓賀蘭月為難, 她周圍的朋友知道後直發的熱心幫忙詢問。
有天那幅畫被蘇文鶴直接送到她家裡, 當時也聽說是別人送蘇文鶴未婚夫的,但送的人究竟是誰,當時聽了一耳朵,因為沒交集,賀蘭月也沒直接去找人。
這會聽說,有種冥冥之中的緣分在,賀蘭月自己都覺得慶幸,沒想到朋友的朋友是喻星洲。
這種事情感覺像是什麼天註定她倆要有一段感情故事發展一樣。
她給喻星洲發消息, 因為人都看著,只能匆匆打了個愛心的小表情。
喻星洲趴在沙發上看小說, 拖延著去洗澡,收到消息一愣, 他捧著手機, 跟又回到十幾歲的時候一樣, 絞盡腦汁半天,最後刪刪改改, 發過去一條看著很敷衍的話。
「我也愛你。」
發送過去, 他立馬蓋上手機, 有點掩耳盜鈴的捂住自己的臉,過了會壓著的手機振動了下, 手機收到回信。
「愛我哪點?」對面揪著不放,步步緊逼。
喻星洲想都沒想,直接打字過去:「愛你人好。」
「喻同學,你的情書寫的太短,不夠我回味的,麻煩你寫封字多的,讓我多沉浸一會。」
這條語音隔了好久才回復,估計是中途逃出來的,因為一點開語音擴放,能聽到對方發來的語音條里的回聲,估計在廁所,在語音的尾音里還能聽見有人跟她打招呼的聲音。
他垂著眼皮悶笑,又點開,不知不覺播放了好幾遍。
賀蘭月估計喝了點酒,說話聲音跟平常不一樣,尾音帶了點繾綣留戀的意味,勾的喻星洲心裡一動。
估計她又回去吃飯了,喻星洲放下手機,決定不拖了,起身去洗澡,快速的洗了個澡,把身上泡沫沖乾淨他就出來了,頭髮還濕著不斷往下滴著水,他隨便把毛巾掛在身上,坐回臥室里去,就在上午賀蘭月開會的位置。
他拉開抽屜,真的找出紙筆開始準備寫。
喻星洲從以前也沒寫過情書這種東西,收倒是收過,回憶了下收到的情書所寫的格式,他下筆,寫的速度比想像中的更快。
按喻星洲那不及格的作文分數,本以為應該會不斷卡殼,但沒想到寫的過分順利,好像這些話早就想過很多次一樣。
他的字體寫的很好看,小時候專門練習過。
正寫了一半,聽見門外密碼鎖滴滴答答的輸入聲,他對外面的動靜都非常敏感,聞聲一頓,放下筆,起身走向外。
剛走出臥室,喻星洲就跟開門進來的賀蘭月對上視線,她正在換拖鞋,看到他還沒睡有點訝異:「不是說明天上班嗎,你還不睡。」
喻星洲不答反問:「你不是說明天也要上班嗎?你怎麼來了?」
賀蘭月抿唇一笑,:「你覺得呢。」
他走過去,客廳的大燈關了,只留著玄關的燈,燈映照著他的臉龐,將頭髮照的白茫茫一片,喻星洲眨了下眼睛,漂亮的眼睫里倒映著明亮的燈光:「你來拿東西。」
聽到這個回答,賀蘭月笑了一聲,她站在玄關,黑色長褲裹著腿,腿又長又直,她懶懶散散的靠著玄關牆壁。
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態度顯得有些過分軟綿,像是毫無攻擊力,但眼睛很亮,看著喻星洲的時候,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咚咚的跳動,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接著玄關換鞋處的高度差,他低頭跟賀蘭月接了個吻,吻的時間很長,直到喻星洲趴在她肩膀上輕輕的吐氣,緩和著自己的呼吸。
而賀蘭月還裝模作樣的說:「我拿了東西就得走了,太晚了。」
「太晚了,路上也不好開車,你直接留下來吧。」倆人都刻意忽略送賀蘭月來的司機,賀蘭月也沒提她剛下車就讓司機先回去明天再來接自己的事情。
賀蘭月還在推辭:「不好吧,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喻星洲:「不會,留下吧。」
他擡起頭,他毫無章法的親了親賀蘭月的臉頰,嘴唇從她額頭親到鼻尖,又親了左右臉頰,像小貓在給她洗臉。
賀蘭月:「喻同學。」
「嗯?」喻星洲還捧著她的臉胡亂的親著。
「因為我人好所以喜歡我啊。」賀蘭月問。
喻星洲停下動作,垂著眼看她,點了下頭:「嗯。」t
「嗯?」賀蘭月微微掀起眼皮,說:「還有呢,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喜歡我什麼?」喻星洲問。
他口有點干,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安靜的玄關處能聽見非常明顯的吞咽聲。
賀蘭月看著他,她身上的酒氣淡淡的,混合著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弄的喻星洲暈頭轉向,他的情熱期還沒有正式結束,對於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幾乎是瞬間感覺自己完全軟了下去,像一鍋下了熱水的麵條,半軟不硬的狀態。
他幾乎是無意識的貼著賀蘭月,問:「你說啊。」
「喜歡你漂亮。」
「你更敷衍。」喻星洲說,但語氣聽上去很高興,從賀蘭月這裡他首次得到別人正面肯定自己外貌的話,即使如此也可以,起碼有個能討她喜歡的點。
「聰明。」當賀蘭月每說一句話,她的吻就落下其中一個位置。
喻星洲完全糊塗了,覺得自己成了快被煮熟的麵條,他不斷的倒下去,像是踩到雲里,被賀蘭月接住了。
喻星洲對後面的記憶有點記不清了,只記得賀蘭月跟哄小孩一樣說了好多優點,最後變成了一場單向的誇誇,喝醉的人好像變成了喻星洲。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床上了,還是有點痛,這次沒有標記,被信息素影響的只有喻星洲一個人,賀蘭月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親了他。
他睡到半夜口渴,起來喝水,臥室里留了小夜燈,隱約看得見房間裡的一切,包括旁邊睡到很安靜的賀蘭月,她睡姿非常的乖巧,不知道是小時候家長給糾正過還是怎麼回事,平躺著,連手都是貼著自己的大腿放著。
有時候躺在喻星洲旁邊,他感覺自己床上就多了個玩偶一樣的存在,完全沒有入侵自己空間的那種感覺。
他起來看了眼,下床去喝水,回來路過自己寫了一半情書的桌子,餘光瞄了一眼。
寫了一半的情書被人補上了,完全不同的筆跡,賀蘭月的筆跡飄逸很多,能從字跡上看出倆人性格天南地北的不同。
下面補得是賀蘭月寫給他的。
他本來只是看一眼而已,這會莫名的坐在坐下,認真的看著上面的每一行字。
賀蘭月的情書風格和平常口頭上聊天風格完全不同,沒有纏綿悱惻的情話,很平淡,寫了一件他倆相處的小事。
就是有回倆人也是一樣的半夜,不同的時候倆人當時根本沒睡,關了燈後,旁邊開了小夜燈,在倒影下,喻星洲用手指給賀蘭月比了個小兔子。
賀蘭月在信里說,那是她頭回完這種手指把戲,她記得喻星洲幫自己調整手勢時手指的溫度,還寫了他靠近時略微嘶啞的聲音,和說每一句話時吐露的熱氣。
那天半夜喻星洲和賀蘭月說起自己的童年,他睡在父母中間,父母是如何哄著生病的他,同樣的手勢,比劃出兩隻兔子影子圍著自己。
賀蘭月寫她大當時眼中的喻星洲,她說看到一個溫柔而堅定的人,總是表現的不在乎生命和未來的人在那一刻不經意間暴露出的光芒,好像是夜晚墜在月亮周圍的星星,即使星光黯淡仍舊在一閃一閃證明自己的存在。
在賀蘭月的情書里沒有我愛你這三個字,她寫很平淡的小事,連喻星洲本人都完全忘記的事情,他都不記得那天自己說了什麼,賀蘭月記得很清楚。
在她眼裡,小小的星星努力的閃爍,讓賀蘭月的心一晃一晃的,她愛的這個人有著具體的模樣,她的愛也有可被觸摸到的溫度。
讀完了信,喻星洲準備方下,在透過小夜燈,在紙張的背面有著陰影,他翻過來,沒說出來的我愛你被疊成一顆心放在情書的後面。
疊的很認真的一顆心。
喻星洲看了好一會才放回原處,他重新爬上床,睡在賀蘭月的旁邊,輕輕的靠近,直到完全貼近賀蘭月的肩窩。
翌日是個大晴天,尚未來得及拉緊的窗簾縫隙中射進金燦燦的陽光,喻星洲下意識的躲避,當他隱約清醒過來時,看到賀蘭月安靜睡著的側臉。
在鬧鐘響了第二遍後,喻星洲實在沒辦法,一隻腿跪在床邊,俯身捏賀蘭月的鼻子:「阿月,起床了,得上班。」
賀蘭月側過身,甚至過分的直接把他一塊摟過去,用身體表示不想起。
被抱在懷裡的喻星洲有點不明白,但覺得賴床的賀蘭月還稍微有點可愛。
「不行,起床了,不然我生氣了。」說完喻星洲自己都反應過來有點傻,這叫什麼話。
賀蘭月悶著笑了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