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
2024-09-14 15:03:19
作者: s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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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喻星洲正式的第二次孕檢, 雖然來之前口口聲聲要賀蘭月也參與到這次孕檢中。
「如果你什麼都不參與直接得到一個孩子,不就跟超市買打折青菜一樣,到時候孩子出生你肯定不珍惜她。」喻星洲說的信誓旦旦, 好像已經看到賀蘭月未來不珍惜孩子的樣子。
一時間賀蘭月沒有回答,喻星洲有些不耐煩的又用鞋尖踢了下她的的鞋底, 說:「說話啊。」
賀蘭月側過臉, 兩隻手放在膝蓋上, 坐姿挺拔卻不僵硬,輕輕蹙著眉,十分不解的問:「青菜還能打折嗎?打多少錢?」
很便宜嗎?
喻星洲:……
恰逢抵達醫院,喻星洲呵一聲嗤笑,打開車門一言不發下了車。
到真正進了醫院,賀蘭月沒有辦法跟著喻星洲去做各個檢查,只能在等待區等待,由小東陪著喻星洲去做檢查。
賀蘭月一個人坐在等待區, 這裡應該都是在等待檢查結果的人,大多在玩手機或聊天, 有些吵,賀蘭月獨自坐在其中, 既被吵鬧包圍, 又被吵鬧孤立。
等喻星洲出來時, 一眼看見人群里單獨坐著的賀蘭月,其他人都在玩手機或者兩個人聊天, 她坐著, 低垂著眼睫, 臉上神情有些冷淡。
那一瞬間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喻星洲有點後悔要求賀蘭月跟著過來。
隔著人群, 喻星洲主動的喊了聲:「賀蘭月。」
原本低垂眼睛的賀蘭月聞聲擡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她沒有起身,喻星洲走過去,在賀蘭月身旁坐下。
在坐下時兩個人不經意間肩膀碰肩膀,喻星洲感覺到賀蘭月似乎微微放鬆了肩膀,他側過臉認真看她一眼。
賀蘭月沒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問:「還好嗎?」
「還行。」喻星洲看著她,下一秒小聲說:「下次你別來了。」
「為什麼?」賀蘭月忽然笑了下:「覺得我來也沒用?」
喻星洲不想說看她一個孤零零坐在這裡看著挺奇怪的,他順著賀蘭月的話嗯了一聲,說:「反正到時候找個人陪我一塊就行了。」
賀蘭月沒有接話,兩個人的話題有點冷卻下來,喻星洲也轉了過去,後背貼著醫院的牆壁,感覺有點冷。
大概是因為以己度人,喻星洲的視線大多關注到那些臉上隱隱有些興奮和喜悅的人身上,他看到有些Omega出來之後,他們的Alpha迎上去,兩個人低聲說些什麼,能隱約聽到有關孩子的話題。
想到這裡他輕輕用手掌碰了下自己的肚子。
忽然旁邊的人開了口:「那之後我不就像不珍惜打折青菜一樣不珍惜她了嗎?」
喻星洲頭都沒轉過去,還看著那對要走遠的人,Alpha環著Omega的腰,倆人身後的影子幾乎都融成一個人的樣子,他撇嘴:「那你還真是個王八蛋,作為妻子這麼失責,作為母親也失責。」
話音剛落,賀蘭月低低的笑出聲。
不等喻星洲說些什麼,小東從樓上拿了檢查單子過來,走過來等在賀蘭月身邊示意可以了。
重新上樓去做B超,一路喻星洲和賀蘭月並排走在小東身後,他好奇的問:「我剛剛聽到好幾個人都給小孩起了名字,你有沒有想過她叫什麼?」
賀蘭月:「你有想叫的名字嗎?」
說到這裡才覺得肚子裡的人有些實感,喻星洲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個孩子他多多少少對賀蘭月產生了一點站在同一邊的感覺,壓低了聲音說:「我以前想過。」
是上輩子的時候。
「我想叫她小寶可以嗎?」詢問語氣是喻星洲的禮貌,即使賀蘭月不同意他也會這麼叫孩子。
賀蘭月:「都可以。」
好像是附和了自己的想法,但喻星洲還是覺得賀蘭月很敷衍,上樓梯的腳步一停,同樣扯住賀蘭月,她不明所以的停下來,臉上流露出一些明顯的詫異。
喻星洲扯著她的袖子,微笑道:「那你現在喊一遍她。」
「喊誰?」賀蘭月扭臉。
就算看不見,也精準避免和喻星洲面對面。
喻星洲沒好氣的把她的臉掰過來,說:「誰,你的孩子,你得跟她熟悉一下。」
「不著急,距離她出生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足夠多的時間可以用來熟悉彼此。」賀蘭月說的義正言辭。
但對方不接受她這個理由,喻星洲又靠近一點,語氣懷疑:「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完全以己度人的想法,喻星洲自己有時候也覺得自稱孩子爸爸有一點點羞恥,在心裡想想還好,說出口的話就多一點羞恥,本以為賀蘭月身為醫生應該對這些事情都非常熟悉了。
可眼前的賀蘭月左躲右躲,態度實在值得人揣測。
賀蘭月已經背抵著樓梯欄杆,表情淡淡的,說:「沒有。」
喻星洲越湊越近,:「那你喊一句。」
沉默。
沉默。
退無可退的賀蘭月抿唇,只能飛快丟出一句:「小寶。」
說完兩隻手推著喻星洲的肩膀,輕輕的把他往後推,示意他別靠得太近。
沉默。
哈哈哈哈。
喻星洲爆發一陣狂笑,往後退兩步,靠著醫院的牆壁,他踢了下賀蘭月的鞋尖,裝模作樣的說:「我記得你上次說小寶現在還聽不見,你先自己多練練吧,等她能聽見的時候再喊,你這個語氣硬的像鋼筋。」
賀蘭月:……
她抿抿嘴唇,被喻星洲笑話的有點不高興,但又不想表現出來,感覺為這點小事不高興怪孩子氣的,轉過身扶著樓梯一步步往上走。
以前她在這上班,醫院的地方也熟悉的很,之前忙得時候上下樓,這會走的腳步飛快,很快把喻星洲丟在身後。
她不吭聲,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實際上喻星洲看她背影就看的一清二楚,他得意的哼一聲,跟在賀蘭月的身後。
給喻星洲做檢查的醫生不是上次那位,他今天正趕上休息,今天一推門進去,醫生先愣了一下,呆呆的叫了句:「師姐。」
賀蘭月一聽就知道是誰,她笑著打了個招呼,坐下沒有繼續敘舊情,而是先和師妹交代最近喻星洲的身體狀況。
這一場檢查下來徹底安撫住喻星洲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他之前一直擔心確認自己懷孕前的那段時間有過抽菸的事情,怕會影響胎兒,眼下看著檢查報告,將醫囑一一記在心裡。
稱呼賀蘭月師姐的醫生似乎還想要和賀蘭月說點閒篇,沒說兩句賀蘭月就把話題轉移到喻星洲和孩子身上,兩次下來,連喻星洲和小東都聽出來賀蘭月不想敘舊情,醫生也不再提舊事。
等再次回到車上,喻星洲看著手中的檢查單子,有些專業數據他看不懂,又問一遍賀蘭月,關於孩子的事情上,賀蘭月的態度向來認真。
等確定胎兒健康後,喻星洲珍惜的將所有檢查資料放好,餘光一瞥看到賀蘭月手撐著下巴往車窗一靠,眼皮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估計她心裡正在難受著呢。
喻星洲知道賀蘭月一輩子的夢想就是當個好醫生。
出身富貴,父母恩愛,朋友和善,上輩子積德行善讓她一出生就投個好胎。
所以她志高意滿,意氣風發,愛的人在身邊,想要的隨手可得,一生沒有嘗過生活給的苦頭吃,分化成Alpha,也是個極為標準的養尊處優大小姐。
她夢想當個好醫生,吃過最大的苦也就是學醫這條路上的苦,像她一樣的富豪圈二代要不搞創業要不躺平要不就等著接班,而賀蘭月憑自己讀完醫,老老實實考試上班評職稱。
當初結婚時趙培雲對賀蘭月最滿意的就是這點,她覺得賀蘭月這個人為人正直有出息,不論家世也是個頂好的結婚對象。
喻星洲眼尾餘光往下落,落在賀蘭月的那雙手上,她以前最寶貴自己的手,因為醫生的手是用來做手術的。
儘管以前兩個人婚t姻不順,賀蘭月這個人不是個合格的愛人,卻是個盡職盡責的好醫生。
現在她看不見了,一輩子也當不了醫生,從前的朋友也都因兩人不同道而分別。
想到這裡喻星洲忍不住沖賀蘭月面前打了個響指。
賀蘭月被驚醒,睜開眼睛茫然的看向他:「怎麼了?」
「我餓了。」喻星洲理直氣壯道:「咱們出都出來了,乾脆在外面吃怎麼樣?」
賀蘭月點頭,正說準備去吃中午那家餐廳。
喻星洲用撞了下她的膝蓋:「去吃火鍋吧。」
這段時間吃的雖好,但口味清淡,喻星洲就算饞的不得了,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就立馬忍住了,剛剛聽了醫囑確定沒問題,恨不得現在就立馬飛到火鍋店來份麻辣牛肉。
「不行嗎?」喻星洲有點急:「剛剛你不是聽見你那個師妹說的嗎?現在我身體很好,不需要特別忌口,去不去?」
他無意間靠近了點,後頸貼著的信息素隔離貼大概已經過了時效,玫瑰的香味淺淺的漂浮在車廂內,像是傍午後被陽光曬過的玫瑰園,香氣溫柔而氤氳,帶有安撫的作用。
賀蘭月:「沒說不去。」
她思考片刻,在喻星洲想說你不去我自己去的時候,聽見賀蘭月謹慎的問:「那可以吃鴛鴦鍋嗎?」
「可以,反正你請客就行。」喻星洲坐回去,注意到賀蘭月的臉頰有些紅,她長久不出海棠灣,皮膚被捂得有些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因此一點肌膚有所變化便非常明顯。
喻星洲以為她有點熱,下意識的把車上冷氣調了一下,但賀蘭月臉上那點紅並未因此有所好轉,他懷疑是不是賀蘭月又過敏了。
上輩子的賀蘭月就是這樣,大小姐體質非常容易過敏,四季變化時溫度和粉塵是她最容易過敏的因素。
結婚剛不久的時候,賀蘭月有次上班中途被人送回家來,一到家就進了客房不讓他進去,彼時兩個人包辦婚姻還沒有培養出太多的感情,喻星洲只以為賀蘭月是上班累了不想見到自己,他也不想討人煩,不見就不見。
半夜出來吃宵夜的時候,喻星洲撞見整個臉都腫起來的賀蘭月悄悄的蹲在冰箱門口找冰塊,一邊找還一邊撓著胳膊,被撓過的地方立馬紅痕一片,瞬間腫脹起來。
她整個人都紅通通的,看上去可憐又好笑。
喻星洲在她背後看了好一會,等賀蘭月一扭頭對上喻星洲的眼神,倆人都愣了下,喻星洲剛想說點什麼安慰下她,還沒開口,賀蘭月尖叫一聲飛速逃跑。
弄的喻星洲也有點奇怪,追在身後,一邊追一邊喊:「你跑什麼?賀蘭月!」
賀蘭月上了樓啪的把門關上,死活不讓他進去。
向來態度平淡溫潤的妻子爆發激烈的情緒,極大程度上引起喻星洲的好奇心,帶有一種逆反心理,原本只是想讓她一個人靜靜,所以喻星洲放任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這會站在門外,輕輕的輸入了密碼。
結婚前的一段時間,海棠灣重新軟裝了下,以喻星洲的愛好為主重新增減了些家居裝修。
海棠灣房間所有的密碼他也都知道。
密碼輸入的聲音滴滴答的響起,裡頭躲著的賀蘭月立馬反應過來抵著門不讓進。
隔著一條門縫,喻星洲只能看見她的一隻眼睛,連眼皮都腫了起來,他看了一會,賀蘭月似乎是發現了,立馬往門後躲避。
當時兩個人似乎隔著一道門說了些什麼,喻星洲有些記不清。
但還記得她過敏時那個樣子。
這會盯著賀蘭月的臉,生怕又是過敏,喻星洲沒多想,上前捏著賀蘭月的下巴衝著自己。
「你做什麼?」賀蘭月被喻星洲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甚至忘了要躲開,眼尾落下來,黑白分明的眼仁一時間睜的有些圓。
喻星洲靠近:「你臉有點紅。」
賀蘭月往旁邊一躲,掙開他的手,但喻星洲靠的很近,玫瑰香味也跟著靠近,輕輕的落在她的臉上,信息素的香味柔軟像一層紗。
賀蘭月的聲音低了下來:「沒事。」
「不會是又過敏吧。」喻星洲還記得上輩子她臉腫的樣子,連眼皮都高高的腫了一片,過敏嚴重甚至會死人的,以現在賀蘭月發個熱都能昏睡兩天的體質,喻星洲覺得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行。
眼看喻星洲還要再靠近,連呼吸都能感受到了,賀蘭月往後躲了下,臉紅的更明顯了些,手跟著喻星洲還想往前更近一點的肩膀,停了片刻,她抿著唇角,語氣難辨:「是你的信息素。」
話音剛落,喻星洲一怔,也立馬反應過來,迅速的往後坐回原位,他下意識的伸手往後摸了摸自己後頸貼著的信息素隔離貼。
以往這個點都應該在家裡換好衣服了,剛好在信息素隔離貼時效過期前換下。
今天檢查結果一片大好,他有點興奮就忘了這回事。
說完兩個人都莫名陷入一陣尷尬里,往常在家裡彼此的信息素完全沒有刻意收斂過,聞到就聞到了。在外面的只是聞到一點而已,賀蘭月的反應就這樣。
喻星洲安靜了會,重新給自己換上信息素隔離貼。
一時間內車廂內只剩下悉悉索索的聲音,隨之升起來的車窗灌進夏日的晚風,車外的聲音也隨著風一同擠進車廂內。
沒人說話了,喻星洲在手機上搜索附近高評分的火鍋店,到地方的時候正趕上飯點要等號。
賀蘭月忽然開口問了火鍋店的名字,在喻星洲在手機上準備排號時,旁邊的賀蘭月已經準備擡腳往裡走。
喻星洲怕她看不見被碰到,趕忙上前拉住她,語氣有點著急:「你亂跑什麼啊?」
賀蘭月:「不餓嗎?」
「餓你也不能亂跑啊。」喻星洲抓著她的胳膊往旁邊避了避,企圖帶著她去門口排隊等待。
「得等號,咱們前面還有六桌,等會。」喻星洲隨手抓了兩顆糖丟給她。
賀蘭月摸著手裡的糖,拆開吃了,話梅糖刺激口腔分泌口水,賀蘭月舔了兩下就沒耐心的咬碎,詢問:「現在還有多少人?」
喻星洲看一眼手機:「還是六桌人,別催。」
又丟了顆糖給她。
循環過兩次對話後,喻星洲失去耐心,拉著凳子離賀蘭月遠了點,賀蘭月捏著糖果包裝袋簌簌作響,正有心要跟喻星洲說個笑話解解悶,沒想到遠遠有人認出來她,直奔過來誇張的拍了下賀蘭月的肩膀。
賀蘭月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做出反擊的姿勢,身後喻星洲果斷握住她的胳膊,制止了一場可能出現的鬧劇。
「你——」紀寧剛要說點什麼,才意識到賀蘭月的視線一直沒有集中在自己的臉上,她還是看不見。
雖然上次蘇文鶴和他說過賀蘭月狀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但紀寧沒當回事,只是覺得看不見而已,他心裡人覺得賀蘭月和從前一樣,儘管一年沒見,他總忘了賀蘭月已經變得有所不同。
「怎麼在外面坐著不進去?」紀寧看了一眼握住賀蘭月胳膊的人,恍然大悟:「不是來找我們吃飯的?我還以為你在群里看到我們也在這裡。」
賀蘭月適應了下,臉上又恢復如常笑容:「不是,我和朋友剛好在附近辦完事來吃飯。」
她偏頭動了下胳膊:「這是紀寧,我以前的朋友。」
這話對著喻星洲說,喻星洲視線和紀寧對上,他鬆開手朝紀寧主動介紹自己:「你好,喻星洲。」
紀寧身後還跟著一大幫人,一半都是新朋友,眼看著紀寧直奔著賀蘭月而來,有不認識的問了句那是誰啊。
也有曾經跟在紀寧賀蘭月身後一起玩的人,隨口回答了句:「賀蘭月,賀蘭家的大小姐。」
「哎呦,那得認識一下。」
回答的那個人攔了一下,說:「算了吧,今天寧哥估計沒心情跟咱們吃飯了,咱們換個地方吃飯。」
「怎麼回事,不是你跟寧哥主動說聚一聚,咱們特地在你醫院附近逛了一大圈才定這裡的,說不吃就不吃了?」
回話的人絲毫不生氣,笑眯眯挽著人的胳膊往外走,正是賀蘭月那個小師妹湯貞貞,她回頭看了一眼,看見紀寧跟人一塊進去了才鬆口氣,說:「他們一塊吃,咱們一塊唄,我請客,刷紀寧的卡怎麼樣?」
被挽著胳膊的人本來也是裝著生氣的樣子,想要挖出一點八卦來,聞言追問:「你跟紀寧真在一塊啦?都能刷他的卡了。」
湯貞貞笑了一聲沒t有直接回答,反而說:「去不去啊,正好今天我休息,咱們去新開的那家夜店怎麼樣?」
一群人各自上了車,朝湯貞貞說的夜店駛去。
服務員引著三人上了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恰好被火鍋店的玩偶裝飾物一擋,幾乎能擋住外面人的視線。
喻星洲讓賀蘭月坐在裡面,紀寧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和賀蘭月的互動,三人都坐下後,紀寧笑著說:「還沒有問過你們在附近辦什麼事情?」
服務員送上茶水,有外人在,喻星洲習慣性的照顧他人,他以前在趙家常常擔任這麼個角色,拎起冷水壺給三人各倒一杯,聞言動作一頓,眼皮跟著一跳,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對眼前的紀寧倒是認識,只是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他和賀蘭月結婚後快三個月後,賀蘭月有天晚上突然帶著他跟好幾個朋友一塊吃飯。
那天晚上吃飯很是熱鬧,但氣氛有些奇怪,他因為不認識裡頭的人,只是悶頭吃飯,聽著其他人和賀蘭月說話,他們說話里總覺得話裡有話。
之後紀寧和另外幾個人還來過海棠灣玩過,就是賀蘭月在泳池辦的那個派對,只是那時候他跟賀蘭月的關係不冷不熱,便躲在樓上沒下去。
他沒說話,旁邊的賀蘭月輕輕笑了下:「去了下醫院。」
喻星洲放下冷水壺,把倒好的水先遞給紀寧,紀寧輕聲道謝,手指摩挲了下杯子,自以為賀蘭月是為了去醫院看眼睛。
紀寧主動說:「我去國外認識了不少醫生,你要願意我明天就帶你去看看怎麼樣?」
賀蘭月笑:「沒有必要。」
話題有些冷下來,喻星洲瞥了一眼明顯嘆氣的紀寧,主動接話問去紀寧其他朋友怎麼不見上來。
紀寧視線一轉看著他,大約是覺得喻星洲是賀蘭月認識的新朋友,對喻星洲的態度很是友善:「等會就該上來了。」
一年不見,紀寧有不少話想跟賀蘭月說,但中間有個喻星洲,好多話不能說,想著挑了幾件最近朋友們發生的趣事和賀蘭月說,先說了誰結婚了,誰離婚。
說到蘇文鶴,紀寧隨口道:「說來還挺有趣的,她最近也交了個朋友,名字裡頭有個月,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總叫錯名字認錯人。」
聞言,賀蘭月忍不住笑出聲,她語速不急不慢道:「上次見過了。」
一旁坐著的喻星洲本來正在喝水,差點嗆出來,紀寧有些錯愕的抽紙巾給他,笑著解圍:「小洲也覺得這件事可樂是吧。」
賀蘭月擡手拍了拍喻星洲的後背,笑著湊近他:「有趣,不如有時間我們聚在一塊認識一下。」
紀寧正想著該怎麼跟賀蘭月往後約著見面,聞言道:「好啊,你想見她嗎?要不我現在約一下?」
聞言,喻星洲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一隻手用紙巾擋住止不住輕咳的嘴唇,空著的那隻手在桌下使勁抓住賀蘭月的膝蓋。
賀蘭月一怔,笑容都慢慢收斂了,拍著喻星洲後背的手慢慢也跟著停了下來。
倒是一直觀察她的紀寧有點納悶:「阿月,你很熱嗎?怎麼臉這麼紅?你不會是過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