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紅色的雪

  「什麼情況？」幾個人都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鵝毛大雪密密麻麻飛落著，其中摻雜了一些紅色的部分，但是因著這雪太大，他們也無法確定。

  「那是外面施工了落下的油漆桶？」何紫嬈推了推眼鏡，奇怪得問秦哲。

  「不對勁，你們看上面。」

  通過大雪的空隙，幾個人抬頭看向了警局前方的一棟高樓。

  依著這紅色雪花堆積的範圍來看，這落下雪花的位置倒像是這矮房子的頭頂上。那是一棟高層，是一棟商戶和居民合住的高層大樓。

  算是一個高層聚集的小區，沒有固定的名字，每一棟樓都是個體，都算是有著自己獨有的名字。

  他們面前的這一棟名字叫騰飛大廈，上面的住戶應該只有百分之十左右，而且幾乎都是在樓頂。其餘的樓層多數都是當成寫字間租給個別小公司或者個體商戶當做一些娛樂場所了，類似於密室逃脫等地方。

  「別管了吧，可能就是樓上誰倒下來的顏料。這下著大雪的，我們出去買點吃的，我請你們吃關東煮怎麼樣。」

  

  方兵一直都對秦哲有著莫名的崇拜感，這話完全就是對秦哲說的。

  「你去買，我們在這等著，我要現磨咖啡。」

  秦哲也不客氣，扭過頭對方兵說了一句，方兵第一次被秦哲這麼迅速回應，突然就心跳加速起來格外興奮。

  要不是自己真的就是崇拜這個男人，他可能都會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方兵前腳出去，後腳宋雪琪就進了辦公室。

  「你們看什麼呢？」宋雪琪抖了抖大衣上的雪，「好久沒下這麼大雪了啊，要是這會兒出現個什麼案子在戶外的，我們得麻煩死！」

  「你可別立flag，這可是會應驗的。」何紫嬈一本正經得說著，面色嚴肅。

  一向在二次元的後宮內遊走的何紫嬈對於這種隨便立下誓言就能實現的情況那叫一個敏感，聽到宋雪琪這話簡直就是給自己埋下了一顆隨時會炸的雷。

  「什麼flag？」秦哲一臉莫名其妙的，在國外基本上就是跟骨頭和屍體為伴，身邊的那一群人也是跟他一個洞出去的悶葫蘆，對於這種詞彙也是新鮮的不得了。

  「這個……咱們私下給你解釋，現在等等方兵的咖啡，喝完各回各家，還有兩個小時下班。」

  何紫嬈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說著，迎來宋雪琪一個白眼。

  方兵回來的時候跌跌撞撞的，手上提著咖啡的袋子裡咖啡更是裝了小半袋，袋子之中的杯子裡恐怕已經沒剩多少咖啡了。

  「你幹什麼去了？」

  秦哲看到方兵這幅受到驚嚇的樣子一愣，皺著眉頭問方兵。

  「對、對面大廈死人了，他們剛嚷嚷著報警，電話還沒接進來我就先跑回來了！」

  「死人了？」

  宋雪琪剛坐下沒多久，凳子都沒焐熱就彈了起來。

  方兵重重的點點頭：「都被雪埋了半截了，有人在路邊的垃圾桶旁邊發現了一顆碎了半截的腦袋，已經扶著那邊吐了半天了。」

  「趕緊去看看啊！這要是吐了現場不就沒了！我可不想研究裝著別人胃裡出來的腦袋……」

  秦哲的腦迴路宋雪琪也是看不懂，一臉絕望的樣子看著自己還沒有掛乾的大衣。

  原本就帶著傷不能見風寒，自然是怕傷口惡化就十分不情願，不過她也不是矯情的女人，冬天還是可以接受的。

  幾個人前後腳到了這騰飛大廈的樓下，局裡的人還是很有效率的，此時已經將事出的位置拉起了黃線。

  「天……這個人山人海的，都不怕死屍的？」葉明有些不可思議得吆喝了一聲。

  他本來還在睡夢中，硬是在辦公室里搭了一張單人床抱著筆記本熟睡，被宋雪琪拽了出來。本就不是個出現場的職位，強行被拉出來凍著還挺不樂意的，可是一看現場這麼熱鬧瞬間就開心了。

  現場的人很多，穿越人群加上疏散看熱鬧的人都花費了不少功夫，擠進大樓的時候秦哲和宋雪琪已經是捂出了一身汗。

  被先一步到現場勘查的同事帶上了案發現場，是這一棟樓的頂樓。

  幾個人上了電梯後葉明打了個冷顫，不經意得看向了這電梯內的攝像頭，一眼就看出了這攝像頭有問題。

  「這攝像頭被人改過系統。」

  葉明說了一句，宋雪琪點點頭表示了解後將這話記在了心底。

  樓頂上堆積的雪已經沒過了腳背，秦哲蹩著眉頭看著這厚一層的雪。好在警方提前一步將發現屍體的位置都提前搭了一個簡便的棚，儘可能得不讓這屍體一片再堆積更多的雪了。

  「死者被分為了五塊，頭顱掉落在了底下。這少說也有二十五層，路人是在扔垃圾的時候發現碎裂的頭顱，我們跟著摸上來後看到了屍塊。」

  說話的是第一時間來現場的警察，他可算是見識到過什麼叫做五馬分屍的既視感了。

  死亡的是一個女性，看衣著應該算是個比較年輕的女人。她的屍體被分散在各處，就像是從各個角度拉扯著身體的胳膊和腿以及頭部四處拽開。

  秦哲靠近了一些這無法保存的現場，因為這個天台現在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屠宰場，血液遍布各處，已經是將這天台上的各處積雪變成了紅色的冰碴子。

  好在除了屍體不是完整一具之外沒有特別血腥，方兵和葉明二人離的稍微遠一點就沒有影響到他們。

  「這不是現代的五馬分屍麼。」秦哲蹲在地上查看著躺在天台中間部位的軀幹說著，「死者死亡之前恐怕還跟人有過一場交歡啊。」

  宋雪琪靠近了一些，發現果然是衣衫不整，但是卻只有下半身是裸露在外的。

  因為死者的衣服都是連帶著四肢等部位一同與軀幹分離的，所以下半身雙腿上的肉色她還以為是穿的肉色打底襪。

  走近一看之後發現死者的下半身還有裙子，但是雙腿上卻是光禿禿的，分明就是光著腿的，還穿著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