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八個人

  秦哲大腦飛速思考著，好似面對著那骷髏的雙眼都能看出他們生前看到的畫面似的。

  「秦哲出來一下。」

  秦哲一個人在解剖室冷靜了半個小時多葉明忽然推門而入，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是知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是我從那錄像儀器里摳出來的一部分視頻，其餘的位置被損壞的太嚴重了，只有這個。」

  葉明在會議室里直接將這視頻播放了出來，映射在牆上的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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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噴射在車內的四處，看起來不像是被劃破的傷口噴射出來的血液，更像是某種爆炸。

  電鋸的聲音遮掩了所有的聲音，看著一陣又一陣的血腥之後才依稀聽到了一句救命。

  畫面停止在的位置是半具屍體在地面上，他的身體被一斬兩截，下身還在抽動著冒著血。

  不僅如此，周圍他的上身似乎還在掙扎著要逃跑，甚至能聽到微弱的求救聲，這動靜讓秦哲不得不聯想起來那天那個農民工人描述的他接到電話里的場景。

  「不對，這不是一場互相玩鬧而導致的死亡，而是一場謀殺。」

  秦哲一把拍向桌子低聲說道，眼神里似是冒出了異樣的光彩。

  「還有別的嗎？」

  葉明搖搖頭，將那視頻又快進播放了一遍，何紫嬈卻在畫面跳躍的過程中喊了停。

  「倒退一格，我看到了一樣東西。」

  何紫嬈推了推眼鏡，眯著眼睛看了半天那一格畫面後鬆了一口氣，帶著肯定的語氣說：「這輛車不是普通的租用車，應該是從某個工廠拿出來的麵包車！」

  「為什麼？」秦哲問何紫嬈。

  「你們看這個位置，葉明你能把這一塊放大嗎？」何紫嬈走向白幕，指著畫面的左下角一塊漆黑的位置。

  葉明點點頭，將那個角落放大了一倍又一倍，眾人看著逐漸變得模糊的畫面都是迷茫得看著彼此。

  「這個地方，是機油。」

  「機油？」葉明還是有些不明白，只能將那一塊的畫面努力放的清晰一些。

  「對，機油。」何紫嬈十分肯定的語氣引起了秦哲的興趣，抱著胳膊挑眉看著他。

  本來秦哲在視頻第一遍播放的時候就自動過濾了那些血紅色，發現了這些黑色的異常部位，本來還以為是他自己的錯覺，可是後來發現這一個地方的原來不只是自己，對何紫嬈的賞識居然多了幾分。

  「這個車上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機油和木屑，以及那些不同尋常的工具。包括這個斬殺人的工具，一般地方可能不會有吧……」

  何紫嬈有些不確定得說著，期間看向了宋雪琪，似乎是想從宋雪琪口中得到肯定。

  「方兵，去查一下這幾個人的租賃情況，他們應該是在某個地方租過這種車。」

  秦哲閉上眼靠著後背椅，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最後被斬殺的人應該是最後死亡的人，剛才地面上以及鏡頭裡出現的血量似乎不像是他們兩個人的，可以說這輛車基本上都被血液占了一半才是。

  他們在發現那輛車的現場沒有看到任何的多餘的血跡，斬殺了人攔腰砍斷也不應該是這個血量才對。

  「那個現場恐怕還不是他們死亡的第一現場，他們應該是在那一塊爆炸了而已。」

  秦哲眼神逐漸亮了起來，宋雪琪跟著緊張了起來。之前她雖然是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總是把這死了六個人的案件往意外方面靠，所以不敢肯定下來。

  「你是說還有第一殺人現場是嗎？就跟林倩那樣……」

  秦哲轉身面對宋雪琪的問話沉重得點點頭：「幾個人都是在生前遭受過重大的電擊，尤其是張毅，甚至在他死亡的一個星期前還遭受過電擊。其餘兩具還算是完整的屍體是先斷成了兩截之後才經受過爆炸然後死亡的，身上的肉不確定是因為車子爆炸碎落的還是因為電擊炸裂的。」

  剛才那些個畫面更像是身體的爆炸，這種炸裂的情況當初秦哲在初入研究所的時候就跟同僚研究過。

  就像是用注射器注入水或者空氣讓綠色的豆蟲爆炸，是一個道理的，噴射出來的血液形狀是不一樣的。

  可以想像，當時在車上，那六個人可能是遭受過某種電刑後受過刺激，甚至身體都無法挪動。

  其中一個人大約是幫助他們尋找刺激負責行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沒有遭受過電刑的人，他將所有人都用電制服了之後又將車子開到了某個地方。

  剛好遭受過電刑的某一個人恢復了清醒，他打電話卻發現手機不是自己的，不認識的通訊錄讓他有些不知錯所，甚至不知道該打給誰。

  發現同伴有了別的想法會危機到他的生命時他只好裝睡或者偷偷摸摸的撥打，結果一個又一個電話撥打出去後無人接聽……只好隨意撥打出來了一通陌生的電話。

  陌生電話有一個好處，換做是誰都不會在接到求助電話後再蠢到回撥回去詢問詳細情況。

  但凡是個聰明點的人都會直接報警，所以他們很幸運，也很不幸。

  秦哲將這一系列不同尋常的事情聯繫起來後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內訌的案件。一群有著奇怪嗜好卻不能告人的富二代合夥殺了一個無辜的女生後又自相殘殺的事件，只是秦哲無法想明白，既然這些人的死亡順序都搞明白了，最後一個死的居然是這個被切割了半截身體的人，那麼是誰殺的他？

  「這恐怕有第八個人。」秦哲剛浮現出來的自豪感瞬間被自己的理智擊垮，有些低落得揉了揉睛明穴。

  「為什麼這麼說？不是肯定了是他們內部玩脫了嗎？這樣只需要把死亡先後順序的事情拿出來給他們，依次定法就可以了，畢竟林倩……」

  宋雪琪本來是質疑秦哲的說法，可是自己說著說著忽然也覺察到了不對勁。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了秦哲的目光，眼神里充滿驚恐，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