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24-09-14 14:48:43 作者: 故冬葵

  第十九章

  這一晚,胤禛自然是又留宿在清漪院的。

  幾日未見,這晚二人過的依舊蜜裡調油,結束時,耿婧嫻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胤禛卻是一臉饜足。

  胤禛沐浴後再躺上床上去,耿婧嫻已經有些迷糊了,感覺到胤禛上床,還費勁的睜開眼,嘴裡小聲的叫了一聲『爺』。

  胤禛躺下去,把耿婧嫻摟進懷裡,肌膚相貼,傳遞著對方的溫度。

  「嗯,是爺,乖乖睡吧。」

  「嗯。」

  第二天醒過來時還是被蘇培盛的聲音叫醒,連胤禛都還躺在床上沒起。

  聽到蘇培盛的聲音二人睜眼,耿婧嫻對於自己睡到了胤禛懷裡一事感到非常震驚,她的睡姿一直都很好的,她什麼時候睡到四貝勒懷裡去了。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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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婧嫻:「醒,醒了。」

  說著從胤禛懷裡掙扎出來,一骨碌爬了起來,「主子爺還要上朝,婢妾伺候您洗漱。」

  耿婧嫻已經起來了,胤禛也不拒絕,應了一聲,隨後喊了蘇培盛帶人進來。

  胤禛適時的擡手,轉身,讓耿婧嫻更方便給他更衣。

  今日時間已經比平日裡晚了些,胤禛上朝已經來不及用早膳。

  胤禛:「爺走了,今日不必請安,可以多睡一會兒。」

  「嗯」在胤禛轉身的時候,耿婧嫻突然伸手拽住胤禛的衣擺,輕輕的扯了扯。

  胤禛停下腳步,回頭:「嗯?」

  耿婧嫻:「爺您等等。」

  說完轉身去床旁的小木盒裡把那個荷包拿了出來。

  期期艾艾的遞給胤禛。

  「爺,這是婢妾自己做的,婢妾女紅一般,還望爺別嫌棄。」耿婧嫻磕巴的說著,把荷包往胤禛手裡塞。

  胤禛低頭一看,「自己繡的?這是...菖蒲草?」

  荷包上的菖蒲草繡的其實挺好的,栩栩如生,可見她的用心以及自謙。

  耿婧嫻一臉驚喜:「爺看出是菖蒲草了?菖蒲草祛避邪疫還寓意祝福,婢妾覺得很適合送給爺。」

  胤禛笑了,伸手原本想捏耿婧嫻的臉,只不過還沒上手便想到昨晚她撒嬌說總捏一邊臉,兩邊臉頰都不一致大小了,於是把手落在耿婧嫻的頭頂,揉了兩把:「你有心了,爺很喜歡,給爺戴上?」

  胤禛當即側過身,示意耿婧嫻把他腰間佩戴好的荷包拿下來換上新的。

  耿婧嫻這會兒是真的感到驚喜了,這是不是說明了,四貝勒對這個禮物還是滿意的?

  滿意就好,只要四貝勒喜歡就行。

  於是立刻解下胤禛腰間配戴的荷包,然後把新的給佩戴上去,撫平一下,隨後退後兩步,上下一打量:「真好看。」

  胤禛失笑,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再擡手在耿婧嫻頭頂拍了拍:「再休息會兒,爺回府後再過來。」

  耿婧嫻沒想到還能有這好事,當即笑著點頭,直到把胤禛送出清漪院的大門後,這才打著呵欠回來房間。

  坐在床上,耿婧嫻擡頭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剛剛被胤禛又拍又揉的,似乎還能感受到胤禛掌心的餘溫一般。

  「他這是把我當小孩哄了?」

  耿婧嫻喃喃道。

  對於胤禛說回府後再過來一事,耿婧嫻雖然驚喜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四貝勒雖然說是這麼說的,但總歸要人真的來了才算數。

  於是又躺回去蒙著頭睡到天徹底亮了後才起來。

  今日起遲了,但是早餐卻異常豐富,主食薏仁米粥,雞絲口蘑餡的小包子和荷葉小餅,再配上醬杏仁,糟鴨蛋,滷蝦茄子,還有一盅淋了香油口感嫩滑的雞蛋羹,甚至還貼心的給備了八珍糕和棗t仁糕。

  耿婧嫻坐在桌前:「今日怎麼這麼豐富?給錢了?」

  秋霜笑道:「沒有給錢,奴婢過去時,大廚房的人已經把膳食裝好了,奴婢便直接提了回來。」

  她一過去,大廚房的人見著她熱情又恭維,她也沒好意思去打開食盒瞧瞧有什麼,不過,就算她打開看了,要給錢,大廚房的人都不會要的。

  主子爺這個月到後院歇息的次數比以往都要多,而其中,她們格格這兒就占了一半以上的次數,也難怪大廚房的人爭著要討好。

  耿婧嫻聞言,瞭然。

  她自然懂這種事的。

  罷了,大廚房的人要送便送吧,她就當沾便宜了,等再過段時間,府里的人發現她並不受寵後,這種好事就要花錢了。

  而且,這些東西她要是一直不接受,只怕大廚房的人會坐不住的。

  於是耿婧嫻又美美的吃了這頓早餐,還把自己給撐著了,讓霜紅看的又擔憂又想笑的,連秋霜也是唇角彎彎。

  秋霜:「格格,奴婢們陪您去花園走走,消消食吧?」

  耿婧嫻揉了揉肚子,確實得走動走動消消食了。

  耿婧嫻這頭歲月靜好的,李側福晉那兒可就不太美妙了,低氣壓籠罩著,奴才們說話都不敢大聲。

  餐桌前,二格格正陪著李側福晉用膳。

  二格格盛了碗湯端給李茹芸,「額娘喝點湯吧,您昨日就不怎麼吃東西,肚子裡還有弟弟妹妹,久了會受不了的。」

  李茹芸臉上儘是不悅,「說了多少次了,額娘肚子裡的是弟弟,是弟弟,不是妹妹。」

  二格格無奈笑道:「好,額娘您別急,是弟弟,弟弟,您喝點湯吧,您不餓,您肚子裡的弟弟恐怕也餓了。」

  聽到這裡,李茹芸才意興闌珊的喝了兩口湯,「好了,你快說說,昨日額娘讓你去找你阿瑪求情,到底怎麼樣了?」

  昨日二格格一出去就是一個時辰,回來後又有夫子過來教學,這個時候她是不敢去找二格格追問的,不是怕二格格,而是忌憚二格格的奶嬤嬤,那是德妃娘娘賜下來的人,只聽命於德妃娘娘和主子爺,她若是敢攪擾二格格學習,只怕奶嬤嬤要向宮裡告狀了。

  後來時間晚了她也沒機會問,記掛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現在,二格格奶嬤嬤不在,她才敢問起。

  二格格:「額娘,女兒昨兒已經去找過阿瑪了,阿瑪說,額娘有孕,要靜養。」

  李茹芸:「靜養?我還要怎麼靜養啊,你要幫幫額娘,額娘要是一直被禁足,你阿瑪總有一天會忘了額娘的,額娘要是沒了寵愛,你和弟弟就會被府里的人欺負的,你要幫幫額娘,不行,你再去找找你阿瑪求情,你求情如果沒用,你去前院找你兩個弟弟,讓他們幫額娘求情。」

  李茹芸拽著二格格的手央求道。

  她覺得肯定是因為二格格是女兒,所以她去求情沒有用,如果是弘昐或者弘昀去替她求情,貝勒爺肯定會聽的,只是現在她不能出院門一步,她的人也進不去前院,除了二格格,二格格雖然和她一起住,但是並沒有被禁足。

  二格格冷靜的看著自家額娘:「額娘,女兒不會去前院找弟弟的,您還看不明白嗎?這次讓您禁足不光是嫡額娘的意思,也是阿瑪的意思嗎?」

  李茹芸:「不,不可能,你阿瑪怎麼會禁額娘的足,都是烏拉那拉氏的意思。」

  她怎麼會沒看出來,她又不是傻子,只是她不肯相信罷了,她不相信會是貝勒爺要禁她的足,她還懷有身孕,貝勒爺怎麼會那麼狠心?

  二格格嘆口氣,李氏是她額娘,做女兒的怎麼好說自己額娘的不是?

  可是,她要是不說,額娘就永遠不會知道她錯在哪裡。

  不,或許額娘知道,她只是不覺得那是錯。

  二格格:「額娘,自從您有了身孕後,給嫡額娘請安您去過幾次?您去的那幾次又有幾次是沒有晚到的?中秋前,外祖和舅母帶著李家表哥進府來看您,您讓弟弟帶著他們去花園玩,遇上了弘暉,表哥對弘暉不敬,您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您覺得,他們又是哪裡來的膽子對弘暉不敬的?甚至您還親口說出阿瑪不在乎您肚子裡的弟弟妹妹的話來,其他種種我就不說了,就這幾件,您還覺得自己委屈沒錯嗎?」

  她長大了,又是阿瑪的第一個孩子,很多事她都懂,甚至之前嫡額娘還把她叫了過去,把額娘禁足的原委說給她聽,她當時就很...羞愧。

  二格格深吸一口氣:「女兒冒犯了,額娘您自己想想吧。」

  李茹芸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二格格。

  李茹芸:「是,自從有孕後,我是沒去請安幾次,我有身孕在當然要以肚子為主,只不過少去幾次請安而已,這算什麼大事?至於你表哥他們,那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二格格搖了搖頭,額娘聽不進去她也沒辦法。

  其他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可弘暉那件事怎麼大事化小?

  弘暉是嫡長子,是將來要繼承阿瑪爵位的人,李家表哥憑什麼和弘暉『小打小鬧』?

  他們有什麼資格?

  要說不是額娘和外祖她們在李家表哥他們面前說了什麼,她可不相信李家表哥他們敢對弘暉無禮。

  至於說了什麼,她也能猜到,無外乎額娘膝下子嗣多,嫡額娘只有弘暉一個,現在額娘又有了身孕,更加助長了他們的野心。

  二格格:「額娘,如果您不想弟弟們被阿瑪牽連厭棄,被嫡額娘針對,您還是收斂些好。」

  話已至此,能說的她都說了,額娘若是不聽,她說再多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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