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第 23 章

  這次的模擬賽一共分為三輪，由校長通過數據抽籤決定模擬賽舉行的地點，第一場模擬賽的比賽地點在M3星的黑色沙漠。

  

  模擬賽會給出選手一天的時間以小隊為單位出發，然後第二天進行比賽。這期間為保證比賽公平，選手都不得接觸外界。

  晉輝的手唰唰瀏覽著信息，「老闆，所謂黑色沙漠是說M3星被廢棄之後，地表環境持續惡化，終日乾旱，又因為以前受到污染過重，所以導致沙質變黑，因為M3被稱為黑色沙漠之星。」

  這種地方本就環境惡劣。而模擬賽當中，軍校聯大會向M3投放少量被俘虜的蟲族以作為競賽當中設置的困難，不過最後獲勝方還是需要擊敗其他小隊才能獲勝。

  晉輝不得不佩服這些人，連這種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

  林度還點頭，抽籤結束之後會有一小段的機甲表演，溫見重沒有參加，林度還自然也不打算留在這裡了。

  「派一部分人跟過去在M3星附近的小星上待命。」林度還對晉輝說。

  晉輝：「已經安排下去了，老闆。」

  林度還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避著任何人，沈溯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似笑非笑地望向林度還，「林董給了手環還不夠，還得要人在附近待命啊，您對自己的伴侶這麼沒用信心嗎？」

  「有沒有信心是一回事，」林度還語氣很平靜，「會不會出現意外情況是另外一回事。我習慣了做兩手準備，畢竟這世上總有些一些人像沈先生這樣，我很難不多做防範。」

  沈溯的視線流連在林度還的臉上，「林董果然還記得我。」

  林度還沒所謂地笑了下，「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

  一邊的晉輝有些心虛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t。

  老闆可真敢說啊。明明還失憶了近兩年呢。

  不過想完晉輝就愣住了，他驚訝地看向林度還，「老闆，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林度還知道他要說什麼，點了下頭。

  林度還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站了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林度還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湯白。

  「林小姐。」湯白一見到她，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就要跌進林度還的懷中。

  林度還扶了把他的手臂，確定他不會跌進自己懷裡之後才鬆開手。

  湯白張了張嘴，低下頭，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你現在是不是很嫌棄我？」

  他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臉，「明明都被拒絕了，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趕著往你身邊湊。」

  林度還聽這些話翻來覆去地從湯白口中說出來，聽得有些厭煩。

  她的神色淡淡，雖然沒有打斷湯白，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但是湯白就是覺得不舒服，無論如何也說比下去了。

  他期期艾艾地問，「我們，是不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以前你喜歡我的時候我顧忌太多，現在……現在就更不可能了，」湯白自言自語似地說，「但是看在你曾經對我有過好感的份兒上，可不可以幫幫我？」

  湯白上前一步擡起手，再次被林度還躲過。

  他只好收回來，他說，「我是被沈溯強迫的，」他壓抑著哭聲，害怕聲音太大被別人聽見，「我不想跟著他的，他就是個神經病。你救救我，好不好？」

  林度還這回終於有了點反應，「湯白，」她嘆息著說，「憑著我當初對你的一點好感，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她微微彎腰，直視著湯白的雙眼，「人太貪心是會死的。」

  湯白渾身一顫，他看著林度還的雙眼，突然懷疑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湯白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視野里突然出現了沈溯的身影，他嚇得幾乎癱倒在地上。

  「沈，沈先生。」湯白結巴著。

  林度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了不知道什麼過來的沈溯。

  沈溯陰沉的目光在湯白的身上一掃而過，沒有任何停留，因為這個時候湯白對他來說就跟路邊的一根草一樣無關緊要。

  「他是不是吵到你了？」沈溯禮貌地詢問，「真是抱歉，我的寵物總是這樣打擾別人，讓我非常困擾。」

  湯白搖著頭，卻什麼都不敢說。

  林度還的目光變了變，雖然她對兩個人的關係看出來端倪，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不適，「沈溯，適可而止。」

  沈溯側頭，好笑地問，「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警告我的呢？」

  但是沒等林度還回答，他又說，「算了，你對我一直這樣，我做什麼你都覺得過了。」

  湯白驚異地看著林度還。

  他一直以為沈溯和她是對手，所以才會格外在意溫見重，但是現在看來，或許事情比他想像得要更加複雜一些。

  沈溯此時已經大步走過來將湯白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無奈就不耽誤林董寶貴的時間了，下次再見。」

  他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隨即帶著湯白離開了。

  林度還站在這裡看著他們遠去，緊接著晉輝就小跑了過來。

  「老闆，我們查到沈溯這幾年在其他星系一直在做一些黑色產業，其中最大的一條產業鏈是omega販賣。」

  所謂黑色產業，指的就是不被星際法律所允許的產業。

  「沒有驚動他們吧？」林度還問。

  「沒有，」晉輝搖頭，「老闆，沈溯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他是不是真有病啊？」

  沈溯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太穩定。

  他的父母本身就是性格極端的人，作為他們的孩子出生的沈溯更是從小就陰鬱，因此也一直被圈子裡的人排斥。

  讓林度還與沈溯相識的宴會正好是由沈溯母親家族所舉辦，所以也就邀請了他們。

  林度還對於宴會不感興趣，早早地出門散心卻在後花園見到了手裡捏著一隻老鼠的沈溯。

  林度還的腳步頓了下，很費解地問，「你在做什麼？」

  沈溯那個時候只有十幾歲，一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捉老鼠。」

  「顯而易見，」林度還沒多說，「不過我建議你少碰，這種動物身上病菌很多。」

  沈溯笑了下，然後當即鬆開了手。

  那隻老鼠衝到林度還的面前差點咬了她一口，最後還是被宴會上的服務生捉住的。

  因為這件事，沈溯被他的父母押到了林度還面前道歉。

  他的父母性格確實偏激，但不是傻子。誰能得罪，誰不能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我只是不小心鬆開手讓老鼠跑了，為什麼要我道歉呢？」沈溯笑著問。

  緊接著他父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你嚇到林小姐了！」

  沈溯沒怕，他看向林度還，「你被嚇到了嗎？」

  緊接著他的父親又一臉打了他十幾個巴掌，直到兩邊臉頰被打得腫起來，林度還才開口，「小事而已。」

  因為林度還一句話，沈溯免於更難堪的境地。

  但是沈溯一點也不感激她，他只是在人都走了之後問，「這就是權利地位的區別嗎？因為你我地位不一樣，所以我就得低頭向你道歉，而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所有人的態度。」

  林度還看了他好一會兒，「你也可以這麼認為。」

  沈溯笑了下，「那我覺得我也想擁有了。」

  林度還回答他，「你想的話，當然可以，只要你能做到的。」

  「那麼我能嗎？」沈溯問她，「我什麼都可以做，也都可以做好。」

  林度還沒有正面回答，「看你表現。但是現在的你，不行。」

  沈溯說，「我會讓你看到我的。」

  「隨你。」

  林度還和沈溯的接觸其實不多。

  後來因為合作商出現問題，也轉給過對方兩個單子，完成的確實很好，不過林度還沒有和他合作的打算。

  「確實有病，」林度還說，「他父母破產的前一年，沈溯都是在精神病院裡度過的。」

  之所以知道這一點，自然不是沈溯的父母泄露出去的，他們極其要面子，不可能把這件事情透露過任何人。

  真正透露這件事情的是沈溯。

  他買通了精神病院裡的醫生，讓對方給自己帶了話，希望她去看他一眼。

  林度還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在那之後，沈溯就就好像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一個精神病突然開始變得正常，林度還是不信的。在她看來，沈溯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林度還對這件事情並不太感興趣，她沉吟了下，「找人盯著他。」

  晉輝：「好的。」

  *

  登上前往M3星的飛船，溫見重坐在最裡頭，擺弄著手腕上的金屬手環。

  「溫老師，這東西只是能檢測身體數據嗎，看起來好高級啊！」

  「林小姐好用心哦。她好愛！」

  溫見重的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他自己也不是個安靜的人，待著這樣的環境裡也很適應。

  但緊接著他看了一圈，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明天，我要贏。」

  「我的alpha對我很期待，」溫見重露出甜美的笑容，「誰拖我後腿，我會先淘汰掉他——用粗暴的方式。」

  「孩子們，不要讓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