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裝死了

  第34章 裝死了

  全程二十分鍾沒用到，順利打理好一切。

  回家躺在床上，余幼姜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從被子裡露出一雙眼睛，寂靜幽暗的房間裡她的聲音格外清晰：「我好煩。」

  裴衍時不明所以：「嗯？」

  「你說我親生父母會長什麼樣？我是被拋棄的，還是走丟的？姐姐說我是在福利院被媽媽收養的，當時我才一歲，一點記憶都沒有。」余幼姜趁著夜色說道。

  無數個夜晚她都反覆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出神之際，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對方輕輕拍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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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音低低：「是想說醫院碰見的是不是你父母？」

  「蘇城這麼大，兩個人相認的機率又有多大？」余幼姜吸了吸鼻子：「裴衍時，我好像只有我自己了。」

  「我不是人？」裴衍時捏著她耳垂：「小沒良心的。」

  其實對於親生父母，在她這兒也就是有著血脈關係的陌生人。

  「算了，不想了，我現在也挺好的，有錢花，有工作，有房住，我還能奢求什麼呢？」說完，余幼姜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裴衍時提供的。

  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到最後終會被人知曉。

  她有些害怕了。

  被拋棄太多次，總要抓住一些夠得著的東西。

  *

  後面幾天，蘭滿春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告訴她他們要回家了。

  余幼姜坐在辦公椅上傷神。

  「粉色頭髮還挺適合你的。」湯芷溪食指撩起她的頭髮，四處張望，還湊近聞了聞。

  余幼姜看到她桌上拆了的薯片，一臉嫌棄：「你洗手了嗎？」

  「洗了，我比你愛乾淨。」湯芷溪說完，順帶摸了把她臉才停歇：「手感不錯。」

  因為染了頭髮，再加上客戶採用了她的策劃方案，大半個部門已經以她為敵。

  余幼姜可不會在意這些，我行我素慣了，毫不遮掩的將她們懟了個遍。

  中午吃了飯回來。

  部長辦公室沒拉窗簾，喬予昔正在裡面接受一對一指導。

  「有些人命就是好，來公司沒幾個月，就能讓部長親自教了，而我呢，累死累活幾年，工資一點沒漲。」湯芷溪嘆氣。

  余幼姜勾唇：「我們能跟人家比嗎？」

  「是啊，她可是有後台的，我在這說一句，人家不會讓裴總把我們開了吧。」湯芷溪跟著捂嘴笑。

  喬予昔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

  旁邊幾個狗腿去挽她手，還不忘沖余幼姜那邊瞪一眼。

  「我沒事，她們說她們的，我一沒偷，二沒搶，這都是靠我努力得來的。」喬予昔挺起背，嘴唇有些許干，腦袋上仰。

  余幼姜看她真有點像大女主養成記。

  那自己真不是炮灰吧。

  不對不對，裴衍時說過不喜歡她的。

  以後呢？人家剛畢業，時間還長呢。

  湯芷溪跟余幼姜待一起久了，說話也帶著那股陰陽怪氣的味道：「公司上下比你努力比你學歷好的人一抓過一大把，裝啥呢妹妹。」

  這次喬予昔卻沒像以前那樣紅了眼，而是帶著鎮定的笑開口：「姐姐說的對，我還要再努力才是。」

  「我們這麼努力部長也沒給我們指導啊，你什麼時候叫部長也教一下我們呀。」

  「這個不是我的義務。」

  「你也別偷摸一個人學習啊，大家一起努力不好嗎？」

  余幼姜見部長從辦公室出來，連忙拉著湯芷溪讓她別說了，怎料她根本剎不住嘴。

  女人穿著高跟鞋，比周圍人高出半個頭，氣勢性壓倒。

  「吵什麼？」她嚴肅著臉。

  大家紛紛散去，本以為就此停歇了，沒想到在後方聽到喬予昔軟糯的聲音——

  「部長，余幼姜和湯芷溪也想讓你指導，可能是覺得現在這樣不公平。」

  兩位主人公對視，嘴角同時抽搐。

  「我們開玩笑呢部長，你不用放心上。」余幼姜手握著椅把，率先開口。

  「可是我剛剛看你們說的很認真。」喬予昔立刻接上話。

  「你怎麼開不起玩笑呢？」

  余幼姜白眼呼之欲出，硬是擠出了一抹笑。

  部長喊停：「行了，人家工作能力強，你能比嘛？要是能，我也可以來指導你。」

  「了不起。」湯芷溪小聲嚷嚷。

  「謝謝部長解圍，現在說明白了，她們也不會為難我了」喬予昔見狀恰到好處的插了句。

  「沒事，裡面也有你努力的成分。」

  余幼姜冷眼凝視，忽然就懂了裴衍時不明顯的偏心。

  「裝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當下氣氛到這兒了，她脫口而出一句。

  湯芷溪把頭埋在電腦前，伸出一個大拇指。

  「余幼姜，你說什麼？」部長踩著她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了過來。

  這下逃不掉了。

  余幼姜見桌上多出一道影子，心裡極不舒服。

  「我沒事的部長。」喬予昔跟在她身後，步子很小，白色針織衫襯得她糯糯的。

  「你剛剛說什麼？」部長低著頭，目光審視。

  整個策劃部的人沒見過部長花火，惹她的對象還是余幼姜。

  像是一場遲來的復仇劇，大家頻繁張望。

  余幼姜強裝鎮定：「部長這裡可不能打人。」

  離她近的人，或許能看到她顫抖的睫毛。

  「喬予昔比起你來不努力嗎？」

  「部長你也承認了吧。」

  余幼姜語氣淡淡，不想跟她發生無謂的衝突。

  「你本來就比不上人家，這麼好意思說的。」

  「臉真大。」

  周圍插進來幾句其他人的聲音。

  「都別說了，工作吧，幼姜我向你道歉，我以後儘量不在你們面前礙眼。」喬予昔自發奮勇站在中間。

  余幼姜勾唇：「那你辭職啊，這樣我就看不見了。」

  「余幼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針對她，但這件事今天就到這兒，誰也不要再講了，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部長掃了一眼周圍。

  「哦，你是部長說什麼就是什麼唄，不用管我們死活，我們都是你的手下，都得聽你的。」余幼姜明顯感覺到自己氣息紊亂，說話時胸腔起起伏伏。

  此刻不管不顧，就只想過過嘴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