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還有一個沒找到
2024-04-26 18:34:06
作者: 摔筆驚墨
此時解決了莊閒身上霉神附體的詛咒,我也沒有心情享受短暫的勝利,後面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呢,馬不停蹄地離開醫院,就朝家的方向飛奔,希望能趕上郎弘毅和張偉東生前,把容榮的身份公布出去,一起去接閆叔回家,順便看看閆叔那邊出事的前後,以便叫我對敵人多一些了解。
好在郎弘毅是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應會想跟去,收拾妥當就在等我回去。
伍叔叮囑我們出門在外要一切小心,遇事不要太暴躁,我們才開車朝閆叔出事的青寧山而去。
閆叔這次處理的是一條漁船在水庫出事的案件,我們路上再次聯繫那邊的人才知道大概情況,原來是青寧山腳下一個叫做烏龍水庫的地方,周圍村裡有人以在這邊打漁為生,出事的就是一家漁民的小船,剛好趕的時間還是周末,船上不光有漁民自己,還有兩個小孩子和老婆,一家四口被扣在了船下面!
要是正常處理這樣的事情並不需要閆叔出手,還特意從京都趕過來,而打撈隊,都快把這片水域摸遍了,愣是找不到這家的小女兒,這才有了閆叔出手,最後也沒有成功還把命丟在了這裡。
水下究竟發生了什麼?閆叔一個和水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為何而死,已經成了一個謎,恐怕除了閆叔自己,根本沒有別人可能知道。
最後給出的結果也就只有簡單的溺亡兩個字……
到了青寧山我們最先來到的就是殯儀館,這個殯儀館只是山區的一個類似義莊存在的小建築,和我在的的宜賓一滾根本不能比,不管是規模還是設備,都沒有任何可比性。
閆叔就被放在屍袋裡面,直接放在破舊的人體冰櫃中。
周圍的空間很悶熱,味道說不出的奇怪,叫我和張偉這樣本身就是幹這行的人都有些不能忍受,何況白色的瓷磚牆壁上還有各種顏色的乾涸污漬,引發了我們的無限延伸想像。
拉開拉鏈,閆叔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身份確認無誤,接下來就是繁瑣的移交手續,這也沖淡了我們濃重的悲傷,眼淚一直在眼中打轉,沒有落下來。
從工作人員那邊我們得到了事件相關人的聯繫方式和地址,據悉除了水性極好的漁民本人,上下的一家三口都遇難了,到現在最小的女兒遺體還沒有找到。
我們找到漁民的時候就看到家裡人流穿梭,一片肅穆,顯然是正在葬禮,來的人臉上不是掛著淚水就是一臉的同情和可惜,感嘆這家人的不幸遭遇。
我們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明身份,而是和尋常弔唁的人一樣,進來先在逝者的遺照前上香行禮,出了靈棚就在帳房那邊,送上了禮金。
見到這家主人的時候,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樣以為長時間老坐在戶外的黝黑漢子,現在可以臉色青白的如同逝者……
雙眼空洞無神,手裡拿著一張皺褶的全家福,被頹廢氣質包圍的坐在牆角下,詮釋了什麼叫做生無可戀的樣子。
在第一殯儀館工作之後,我好像更能了解這些逝者家屬的心情,因為亡者的種種離開方式不盡相同,他們的自責,後悔和悲傷都是那樣的雷同。
從周圍人的交談中我了解到了不少,原來這個靈堂只是給遇難的女主人和大兒子準備的,因為小女兒還沒有找到遺體,並沒有給她舉行葬禮,好好的四口之家就在這一日之間,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從此天人永隔,家人離開了,而自己當時就在現場,卻什麼都沒能做,這樣的事情,已經把這個男人打擊到了,甚至動搖他活下去的勇氣。
可能是郎弘毅太過顯眼,我們站在這邊又盯著那人看的時間悠閒久,那人終於抬起眼看向我們的所在。
一眼就認出,我們既不是村里人也不是他家的親戚,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們是……?」
我手機上之前有和閆叔的合影,我走上前展示給他看,說道,「我們是這位的親人,過來借他順便來祭奠一下你遇難的家人,請節哀順變!」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何嘗不是說給自己的,我們和他一樣,也有家人離開了,心情幾乎可以說是相連的。
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這漢子臉上終於出現了除了麻木之外的其他神情,可能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們,手足無措地從牆角站起來,雙手在身前用力地搓著,「原來是先生的家人,這次的事……這次……」
話沒說完,轉身就朝屋裡跑了進去,很快又沖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手帕的小包,二話不說就塞到了我手裡。
我疑惑地打開,一看就是女士用的手絹,裡面平整的包裹著一沓子錢,整錢零碎的散鈔都有,「先生被我家的事牽連,真的對不起……」
這漢子眼圈裡面都是眼淚,一下就直挺挺地跪在了我們的面前,這動靜叫周圍的人都看過來,大夥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郎弘毅和張偉伸手,一起把人扶了起來,「這事不怨你,我們做這些行當的人早就做好了每次都會面對危險的準備,這些,你也先收回去,這事情還沒有辦完,我家長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收你家白包的,你也不要太自責。」
周圍人也聽明白了怎麼回事,知道我們是那位為了打撈遺體而溺亡的先生的家人,都出於好意的圍上來關心了幾句,還有的確是問起了家中還有一個沒找到的怎麼辦?
對與閆叔生前沒有做完的事,我義無反顧的開口答應下來,「後續我們接手!」
郎弘毅有些擔心,我的那點本事他是知道的,但是水下的活我可是真沒有閆叔的能耐,閆叔都沒在這裡,原因沒有探明,我就莽撞的一口答應下來,叫他已經開始擔心我了,張偉都不贊同的看向我。
我默默的搖了搖頭,「沒事,我有分寸,不會亂來!」
我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是不答應下來,恐怕想深入探查閆叔的事情就不能順利進行,我只有以身犯險才能,正式插手閆叔當時經歷過的一起,方便找到最後的真相。
「那老先生賠償的事?」
「不用,我們來是解決問題,接人回家的,不是來訛人的。」
村民的擔心我並沒有太介意,這個一眼就能看透的家庭,經歷了現在這樣的事,已經傷了根基,窮困潦倒了,誰還忍心讓這樣的家庭再雪上加霜呢?
我們現在來說最重要的就沒有比弄清楚閆叔意外的真相更緊要的事。
「我想請問一下,當天的事發生的經過,還有我們家長輩的東西都在何處?」
說起那天的事,眼前的男人難過的蹲下去,雙手抱頭滿臉的痛苦,「都怨我,我在拉網沒有注意孩子,我閨女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伸手去水裡夠,我老婆下意識的去拉她,船沒了平衡,一下子就翻了過來。」
旁邊有人補充道,「那位先生開來的車子還在水邊上,沒有人會去動。」
閆叔的家當都在車上,還在就好,我們沒有再多耽擱,詢問了方向就趕了過去。
村里人聽說有人又來撈人了……呼呼啦啦不少人都跟著一塊來到了烏龍水庫的岸邊,我們根本不用擔心找錯路,那些趕到我們前頭的人就是路引。
幾乎是看到水庫的時候,就看到了閆叔那輛識別度很高的金杯車,車門緊閉看來真的沒有人動過,水邊還有閆叔不離手的竹篙,岸邊混亂的不少被踩出來的腳印,可以想像出事當天的混亂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