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恐怖的夢
2024-04-26 18:33:01
作者: 摔筆驚墨
請假的時間到了,我們都乖乖回去繼續實習,唯一有改變的就是郎弘毅,終於從忙碌的工事中抽身出來,把一些必要的工作都丟給了無所事事的朗爺爺,自己又恢復了遊手好閒的大少爺生活,回歸了總是跟在我身後晃蕩的閒散生活。
陳師傅第一天見到郎弘毅還叫他給嚇了一跳,畢竟真沒見過誰家實習生實習,後面還跟著一個保姆地,特別是我們這樣比較邪性的工作,大多數人還是有些牴觸的,特別是年輕的人男女朋友,我們這邊除了第一殯儀館的正規名稱還有一個特高大尚的別名,叫人生終點站,也有單身狗聚集處的美譽。
陳師傅特意小心翼翼地把我叫到一邊,好心的說道,「三蔓,你咋把你小對象帶來了……」
「怎麼?不行嗎?他不會打攪我工作的,陳師傅你放心。」
「不是這事,咱們這敢亂來的少,我就是怕嚇到他,你小對象模樣和穿著看上去都很不錯,但是咱們這工作的特性,他要是嚇到就不好了,你就不怕,小對象因為這個黃了?」
陳師傅現在都四十大幾了,才剛結婚兩年多,他當初就是怎麼相親一提及工作就悲劇收場,我們有句話,咱們這樣的工作人員,基本就靠內部消化,想在尋常人中找個伴侶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導致我們這都是大齡單身狗,有家室的少之又少。
我對於這點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和陳師傅解釋道,「沒關係,我對象膽子大,另外就是我從認識他就在村里做點妝匠,乾的都是類似的活,他家人也都知道的。」
陳師傅驚訝地說道,「那樣,你對象還真是個奇葩啊,我剛結婚的時候,回家就開始洗手,幾乎快要洗脫皮,我老婆才允許我進臥室。」
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弊端,有的比較大而已,就好比我們這些人,我是多幸運遇上了郎弘毅。
「好好珍惜人家!」陳師傅拍著我的胳膊也是這樣說的。
在我們化妝室這邊,平常的時候並沒有太忙,只有特殊情況才會忙的沒有人性,大多數的亡者化妝都很簡單,十幾分鐘就能搞定,這不郎弘毅才跟我們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有陌生的年輕男性找上門的意外,瞬間醋意外溢。
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和張偉、葉一才他們倆同居過一段時間的室友,那個話癆小子,馮春,我們出來實習,那小子可是還在學校上課呢,更何況就是實習他也不可能到我們這,第一殯儀館要是還招人的話,早就和我們一塊來了,這好好的找來,肯定不是敘舊那麼簡單。
郎弘毅的臭臉是在張偉他倆聞訊而立之後,知道我說的沒有一點隱瞞,才慢慢好轉的,陳師傅這位全程看戲的老大哥居然還字一邊說風涼話,「小年輕的感情就是好啊,這酸味我都以為咱們冰櫃斷電了呢!」
這是很麼驚悚的比喻,要是冰櫃真斷電了,估計不會有酸味,裡面放的又不是酸菜,裡面都是肉啊,應該會是臭味吧?
張偉他們看到好長時間一段沒見的馮春都非常高興,熱熱乎乎地招呼著就要帶他去我們的單位參觀一圈。
都是行內人,這第一殯儀館裡能有什麼好參觀的,除了躺著的就是哭的!要不就是公墓一日游,別哪能有啥。
唯一能見人的地方也就是很大的那個餐廳,我們的三餐或者是路遠的家屬也有在這邊半酒席的,我們特意為了馮春多點了幾個小炒,廚房的師傅聽說是有朋友來找我們的,比見到自己哥們還開心,特意給我們送了一個菜,應該是很少見我們這些員工還能有這麼大膽的朋友敢找上門來的吧。
用到我們托關係的不少,但是能像平常朋友那樣相處一點不介意我們特殊職業的人太少,幾乎根本可以說是沒有。
馮春的出現就難能可貴了,張偉等菜上齊之後,拿著筷子招呼他動筷子別客氣就準備開掄,掄的自然是他的腮幫子。
還是葉一才比較正常,知道馮春找來肯定不是為了單純來吃飯的,就問了一句,「你找我們是有啥事吧?」
剛才就不知道怎麼開口的馮春都快感激涕零了,但是葉一才也就比張偉搶了那麼一點,不多,已經端起碗開始狂炫了。
「有什麼你說就行,他倆吃飯用嘴,你說他們能聽見,就這樣沒出息你還沒習慣啊……」
馮春這才開口說起來看我們之外的另一層來意,「三蔓,我最近總做一個奇怪的夢?」
「總做一個夢?啥夢啊?」
我倒是不餓,並沒有端碗,馮春可能感覺終於有一個正常的了,能聽他訴苦了,激動得眼裡都泛水光,「對很嚇人的噩夢!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這情況可有點不對,一個夢怎麼就感覺自己要死了呢,這沒病沒災正當壯年的。
張偉和葉一才這才縫分出一部分注意力給這位好友。
「你具體說說。」
趁他說話的時候,我也開始觀察馮春的臉,我對他並不是太熟悉,不過看上去,他精神是有點不好,最近應該是睡得不太好,兩個眼睛除了浮腫之外,還有成片的青黑眼圈,白眼球上面都是血絲,整個人看上去都是無精打采,很疲憊的樣子,和之前見他,精力充沛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馮春就一直用那雙蒼老無神的眼睛盯著我,好巧不巧我還坐在了他的正對面,這有著深深絕望,無助、害怕的眼神就那麼對著我,叫我心裡都有點涼涼的,他聲音有點沙啞的繼續說道,「我最近晚上只要閉上眼就開始做夢,夢見自己站在了咱們實驗樓的負一層,周圍一片漆黑,就在走廊盡頭有一盞很小的黃豆大小的燈光,我手裡就會拿著一雙鞋子,我當時心裡非常害怕但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一步步踩在腳下的黑暗上,朝裡面都進去。」
別的系的同學要是不知道那邊是什麼,但我們民俗系的人還有醫學院的人都會知道那地方的恐怖。
那裡是我們大體老師停放的位置,最叫人難以忘懷的就是那邊常年的寂靜和陰冷,平常時間走進去都會覺得後背陰風陣陣,大白天都比別的地方昏暗上幾個度,更還能聞到很濃烈的福馬林味道。
一般敢一個人去那邊的人都沒有,至少三四個人結伴過去,在馮春一說地方我就已經開始可以想像到他夢中那種無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