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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準備出遠門

2024-04-26 18:14:28 作者: 摔筆驚墨

  伍叔把今天遇到的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給我講了一邊,直到我把一切都弄明白,才拎著妝匣離開,臨走的時候不晚囑咐我,「院門插好,睡覺的時候身邊放點趁手的傢伙!」

  我心裡一涼,「伍叔,大晚上的是要有啥事不成?」

  伍叔看我這副德行,被逗得哈哈大笑,「瞅你那點膽,我說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是叫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住著,防著點進賊,你以為呢……」

  說完就笑著一步三搖的走了,我這才鬆口氣,拴上門,進屋又把屋門拴上,想想直接拿著菜刀就回了屋。

  躺在床上了無睡意,想著剛才第一次跟著伍叔去點妝的一切。

  伍叔說,我說的那句像詩又不是詩,跟順口溜一樣的話,是蔡阿婆借我的口說出來的意思。

  那一院子男女老少,加上大小伙子童男子們,就屬我陽氣最重,被陰魂借著嘴傳句話不會鬧個大病小災的,能扛得住。

  蔡阿婆是個死了死了,也算是老好人的魂魄。

  

  這要是借別人的嘴說出來,那人不得病也會難受些時候,更會倒霉一段時間,對我就不會,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另外我看到棺材裡面收拾利落的蔡阿婆嘴角勾起,我直覺自己沒有看錯,這是真實發生的。

  這一幕幕從訓誡到威懾,然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樣子深刻的印在我的腦海里,原來死去的靈魂也和人一般,帶著生前的習慣和性格。

  這件事叫我一個陰陽行當的新手,第一天上任的點妝匠不得不去深思,好像隱隱約約已經看到了自己腳下以後要走的路。

  想著自己問過伍叔,為啥只管整理儀容,順手把老人可能憋在心中的遺願處理掉,後面的就不管了?

  伍叔很是無奈的搖頭,自我嘲諷的說道,「那是因為你伍叔學藝不精,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一個妝字,把亡者遺容收拾妥當,能幫就幫的化解心裡的鬱結,這也是妝字裡面的學問,至於前面的點,你爺爺行,我可沒那本事,後面的匠字……」

  說到這伍叔嘿嘿一笑,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意味伸長的說了一句,「我看你好好研究研究應該沒問題,趕緊看書吧,我走了!」

  依舊是拿著書翻看,迷迷糊糊的睡著,這一晚上都是白天經歷的那些個事情,夢中有爺爺,有張偉,還有伍叔,我甚至還看到了葉旭和今天點妝的蔡阿婆在對我笑,很亂很亂,叫人摸不到頭緒。

  最後猛的坐起身,原來是老年機的電話在枕頭邊上一個勁的響,看看時間現在才早上六點十分,這個鐘點會是誰給我打電話?

  拿起手機我按下接聽鍵,還沒等我開口,就聽到張偉的聲音在那邊歡脫的喊道,「三蔓,你起來了沒,我在我舅家呢,他叫我告訴你,趕緊收拾一身換洗的衣裳,今天要出遠門辦事。」

  對面沒等我說完,就補充了一句,「你快點,我們在這等著你呢!」

  電話裡面傳來掛斷的嘟嘟聲,這人,說話顛三倒四的,具體什麼事也不說清楚,還挺著急。

  我利落的穿鞋下床,好在我的行禮還都丟在另外一屋,並沒有收拾。

  隨便拽出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和T恤套在身上,外面加了件夾克,這是我為數不多,但是比較喜歡的穿搭方式,同學曾經笑過我,說這樣加上我一頭利落的短髮,從後面看就是個奶香的小正太,一點不像女孩子。

  沒辦法,我從小就沒有被當成女孩子養過,加上脾氣也和女孩不沾邊,別人玩娃娃的時候,我都是和張偉在爬樹抓鳥,下河抓魚。

  別人穿裙子的時候,我就是像現在這樣穿的和個小子一樣,頂著頭齊耳短髮滿村子亂跑騎馬打仗。

  一股腦把袋子裡的其他東西都倒在炕上,塞進去另外一身衣裳,想了下,還是把爺爺留下的那本書用塑膠袋裹上,也放進了包里,背上就鎖門出去,奔著伍叔家方向而去。

  現在小爺也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背上背包,能瀟灑的說走就走,完成孤單的遠行那種人。

  半路上經過村里唯一的一家包子鋪,我買了十幾個大包子,嘴裡叼著一個啃,走進了伍叔家的大門。

  才進門,張偉就發現了我,「喲,你夠快的啊,剛才我還和我舅說聽你聲音還沒起呢,這早點都帶來了,來來來,我幫你嘗嘗。」

  我本身也帶著他們的早點,伍叔老光棍一個,張偉這麼早就蹦躂過來,他們應該都沒吃東西呢,巴掌大的肉包子,十來個足夠我們仨吃的。

  我吃了三個,喝了一杯水就已經撐得慌了,張偉這貨一口氣吃了四個,還想伸手,叫我一巴掌拍開,「小心撐死,伍叔呢,咋這半天沒見著?」

  原本我以為伍叔是在屋裡收拾東西,可這半天也應該完事了,張偉收回爪子,也灌了一瓢涼水才傻呵呵的說道,「我舅?叫我給你打電話之後就出去了,叫咱等著!」

  「你也去?」

  不知道今天伍叔叫來是要幹嘛,還得帶著行李,但這張偉跟著?難道不是去幹活,而是出去串門啥的?

  「那是自然,知道麼,昨個我聽我媽說,大舅今天要進城,我五點就起來了,剛才好懸沒給我舅跪下,他才同意帶著我,真是不容易啊!」

  這傢伙比我大幾歲,都快二十了,自從不上學之後,就天天這麼閒逛,仗著家裡底子厚,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一心都是吃喝玩樂,我都替他發愁,就這德行,難道以後也和伍叔一樣,打光棍不成?

  「我聞見包子味了,三蔓,是不是你來了?」伍叔聲如洪鐘,進門把手上東西一丟,奔著包子就去了,剩下的五個幾乎沒停口,就光潔溜溜,光剩下個兜。

  某種程度上,這舅甥倆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三代不離老娘門,古人誠不欺我。

  伍叔打著飽嗝,朝他丟下的東西一指,「這個是給你的,防身用,試試趁不趁手!」

  被甩在灶台上的是一根比手腕細些的木棍,大概有三指粗,上面能看出手柄的位置,還有棍身上凹進去,被填上紅底金漆的繁複花紋,別說看上去很有藝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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