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半翼很賢惠（29）

  星際半翼很賢惠（29）

  紀羽玦近乎渙散的眸子呆呆的睜著，沒一會，又因為太痛苦昏死過去。

  他就這樣不間斷的在痛昏，痛醒中反覆。

  「唔啊！」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有腳步聲快速傳來。

  

  紀羽玦被驚醒，失焦的眸子努力大睜，似乎是有半翼在生產，嘈雜的聲音時斷時續，他努力去看，可沒過多久便又一次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

  是周身的痛苦再次加劇後。

  他無意識的發出聲聲痛吟，睜開眼睛。他被綁縛著的雙手已經鬆開，他落入阿那液中，乳白色的阿那液此時是墨綠色的，翻滾著灼燒他的每一寸肌膚。

  「醒了？」蒼老的半翼開口，「接下來是開囊，不過你幼時破囊，開囊對你來說生不如死，你做好準備。」

  半翼將雙手伸進阿那液中，分別拽住紀羽玦的雙腿。一隻拇指粗細的儀器落入水中，向著紀羽玦接近。

  突然，

  紀羽玦擡起手，用力扯下釘在翼羽上的塋木。

  滴！滴滴！滴！

  警報瞬時響起。

  蒼老半翼怔了一下，不斷搖頭，「逃不掉的，進來就逃不掉了。小娃子聽話些，也少遭這罪啊。」

  紀羽玦握著塋木的手無力鬆開，他意識再度昏沉。

  身體好像被人拽起，紀羽玦睫毛抖著，模糊的視線中人來人往，很快，劇烈的痛苦自破損的翼羽處傳來。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好似被人從內到外的撕碎扯爛。

  「老子好不容易休息，你這東西竟敢搗亂。」隨著這陰沉的聲音響起，紀羽玦抑制不住的發出破碎的慘叫。

  塋木在翼羽中不斷旋轉，肩胛骨處拇指粗細的血洞越來越大，鮮血泊泊流出。紀羽玦不知道他被折磨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周圍已經又恢復成漆黑一片。

  他也被綁縛到新的缸中。

  紀羽玦努力動了動腿，身下的觸感很正常。看來他昏死過去後，開囊沒再繼續。

  果然，拔出塋木會影響開囊。

  紀羽玦緊繃的心神稍稍放鬆，他再次失去意識。等他再醒來時，他又被泡在墨綠色的阿那液中。

  開囊再次進行。

  紀羽玦咬緊牙關，擠出攢下來的力氣，再一次拔掉塋木。

  警報響起，

  他又被塋木釘穿翼羽。

  這一次，紀羽玦連慘叫的力氣都沒了，他無聲無息的昏死過去。

  如此幾次，誰都知道了紀羽玦的意圖。

  「不想開囊，怕疼？」半翼樓的負責人竟然被推著來到紀羽玦這裡，他看著蜷縮在阿那液中痛得渾身發抖的紀羽玦，輕嘆口氣。

  可釘塋木的痛絕對不比開囊小。

  「還是怕之後被偽染？怎麼，你難道真認為三殿下會來救你？」

  紀羽玦沒說話，倒是跟著這負責人一起來的全翼有開口的，「大人，他在審判時的確是這麼說的。三殿下心善，說不定真有可能會來。」

  負責人眉頭一挑，倒是真驚訝了，「真沒想到竟然真會有半翼認為全翼會在乎一隻落入半翼樓的半翼？還讓我底下的這幾隻全翼信了？嘖嘖，三殿下是痴情，可她喜歡了十幾年的翟家半翼被二殿下點染後，她不也沒做什麼？這是所有全翼的通病，就一隻半翼而已，興起的時候玩玩，當不得真。」

  他說得直白，坦誠。

  「何況救我們半翼樓里的半翼可不簡單，稍有不慎，她就會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甚至連命都會賠進來。」

  紀羽玦睫毛劇烈的抖著，這負責人的話就好像惡魔的低語，毫不留情的鑽進他的腦袋裡。紀羽玦吃力的搖頭，「不，不會，她不會的。」

  「不會？有什麼不會的？」負責人的眼中好像閃過追憶的光，可最後他也只是搖搖頭，「你好好聽話吧，你這身體沒有藥劑調養堅持不了多久，忍一忍，死了就解脫了。」

  可釘塋木，不論釘多少次，除了越來越痛外，根本不會造成半翼死亡。

  紀羽玦低著頭。

  可當他被再次釘上塋木後，他依舊固執的拔掉，甚至好像是為了向這負責人證明一樣，他連等待蘊養都沒有。

  負責人又是愣了一下，輕嘆，「真是自找苦吃。」他擡手，蒼老半翼上前，負責人又扔給半翼一隻塋木。

  老半翼手抖了一下，握緊塋木向著紀羽玦走去。

  兩根塋木相疊敲擊，這是半翼樓最殘酷，最痛苦的刑法。

  「七次，我已經讓你拔了七次塋木，不得不罰了。」負責人看向紀羽玦，「肯聽話嗎？」

  他還是給了紀羽玦最後的機會。

  紀羽玦頓了一下，理智終於戰勝了剛剛的情緒，他看了眼蒼老半翼手中的塋木，身體抖了一下，乖乖點頭。

  負責人看著紀羽玦，最後，他搖頭，「你在撒謊。」

  紀羽玦睫毛顫了顫，垂下眸子。

  「釘吧。」負責人下達命令，同時，他要來紀羽玦當時審判的影像，伴隨著塋木不斷敲擊的聲音，一點一點看下去。

  咚，

  「呃。」紀羽玦悶哼一聲。

  咚。

  「呃啊！」紀羽玦慘叫出來。

  咚！

  「啊！啊啊！」紀羽玦始終壓抑的慘叫變得悽厲，他沒有力氣的身體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在阿那液中不斷掙扎。

  塋木隨著蒼老半翼一下一下的敲擊，被一點一點釘進翼羽的更深處，最後塋木穿透整個翼羽，從後背釘出。

  而這時，另一根塋木也已經被敲進紀羽玦的翼羽，蒼老半翼取出掉落的塋木，繼續循環不斷的敲擊。

  只是三四下，紀羽玦便痛昏過去，又是三四下，他又痛醒過來，紀羽玦的瞳孔越來越渙散，他不斷在痛昏和痛醒中反覆。

  不知過了多久，負責人從影像中擡頭，「三星時後開囊。」

  蒼老半翼一愣，蘊養孕囊最少也要在添了藥劑的阿那液中泡一星日，而紀羽玦孕囊重傷，則需要泡得更久。

  負責人輕嘆一聲，擡手讓蒼老半翼暫停敲擊，他看著耷拉著腦袋，痛醒過來的紀羽玦，「三殿下會不會救你，我是不知道，不過有人花錢買你被偽染我這邊確是收到了。因為價錢太高，你會被提前送去偽染儀式。開囊無法完全，之後的苦果你只能自己忍著了。」

  提前偽染？

  紀羽玦渙散的瞳孔大睜，「不，不要，不要……」他不斷搖頭，掙扎，可太過無力的身體只是幾不可見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