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

  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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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輕拂間，時光穿梭，春獵佳期仿佛將至。

  殿內，各國齊聚，曲水流觴，席間觥籌交錯，大臣們推杯換盞，言語歡暢，言笑晏晏。三位國家的掌權人居於前方，由身邊宮女太監伺候著。

  「陛下到——」大而尖銳的聲音響起。

  歷晏身披龍袍，頭戴金冠在歷千俞的跟隨下走了進來。

  四下紛紛站立而起，北朝百官跪地，行跪拜大禮，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百官入座，各國首領神色不一，都打量著這位皇上。

  東離王身後的皇子墨寒看著他，問道：「皇上是否真的像傳聞中那般可怕

  「世事無常，一切需謹慎對待。」東離王答道。

  墨寒喝口酒，道：「好吧好吧。」

  眼見兒子如此模樣，東離王眉頭微皺，充滿無奈之情，繼而說道：「或許你該多瞧瞧三皇子歷千俞，同樣身為皇子，他比你強得多。」

  墨寒撇撇嘴，回道：「他們常年在戰場上奮勇，我們卻鮮有機會。」

  「你——」東離王還要再說，卻被打斷了。

  歷晏穩居首位，歷千俞坐在不遠處，眉眼微眯，四下環顧。

  「今日諸位前來，孤特以國禮相迎，宴請眾貴賓，今宵酒宴，不醉不歸！」

  京華王輕笑，拱手舉起酒杯，道：「皇有禮，禮儀盛，今宵共醉！」

  話畢，一飲而盡。

  大臣紛紛舉杯暢飲，一時間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歷晏端然穩居高位，神色淡淡，將座下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已然有譜。

  忽而有人起身，一口飲盡手中酒杯，萬分豪爽，他笑了笑道：要說這宮宴怎能沒有樂聲相伴。」

  歷晏聞聲看去，只見這人身影修長，眉眼舒朗，談吐間盡顯氣宇軒昂，正是靈隋太子顧澤。

  他與顧言生的極像，卻氣質迥異。若說顧言是溫文爾雅，那他便是正好相反，他挑眉一笑，盡顯放蕩不羈。

  「哦？」歷晏挑眉，道，「那你的看法是？」

  顧澤一笑，道：「在下一份薄禮奉上，還請陛下笑納。」

  話音一落，殿外由下人領著一人走進大殿，隱約可見是一位身姿清瘦的美人。

  隨著他走近，終於看清了面容，是個身穿紅色錦服的美人。

  襯得美人的肌膚如雪，墨色長髮披散如瀑布一般烏黑髮亮。

  歷晏見狀，慵懶的用手撐著腦袋，道：「這是何意？」

  顧澤滿意的看著那美人，介紹道：「這是在下獻給陛下的本國美人，乃是青丘一族，天生麗質。」

  「名喚洛初，已被我調教得非常乖巧聽話，並且擅長音律。」顧澤轉過頭望著歷晏，「現在便可為陛下彈奏一曲，保證聲動梁塵，一天曲醉人。」

  洛初滿頭的墨發披散落下，容顏精緻的猶如跌落凡塵的妖精。

  「是嗎？」歷晏顯然來了興趣，「是只妖？」

  「當然。」

  如今妖早已避世，經久不見。早年間因懼怕妖的強大，對他們趕盡殺絕，如今一見，確實是稀奇。

  「若是陛下想，現在也就可以讓他為您彈奏一曲。」顧澤笑道。

  這話一說，各國都滿眼期待，只余北朝臣子氣氛沉重。

  「這怕不是觸犯了那位大人？」

  「別說了，當心記恨你。聽說最近他心情不好」

  「我知道，那魏野死的多慘我都看見了，場面就一個噁心。」

  顧澤見狀，心中一驚，什麼意思？那位大人？他朝身後侍從使了使眼色，侍從也表示沒聽說過什麼大人忌諱音律。

  他擡頭看向歷晏，歷晏也是一副思考的樣子。

  周邊他國都議論紛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有些都在催促了。

  寂靜中，歷千俞嗤笑一聲，衝著下不來台的顧澤道：「你怕是沒做好準備。」

  顧澤不解，道：「這是......」

  站在中間的洛初擡起漂亮的小臉，露出脆弱雪白的脖頸，害怕的微微顫抖。

  「心意我領了，但這美人......」歷晏終於開口，「孤不會收的。」

  整個殿內寂靜無聲。

  唯有洛初的一滴淚滑落，他的眼中唯剩絕望。他知道自己沒能讓皇上對他產生興趣，今後自己該如何？

  今日顧澤帶自己來，就是為了討皇上開心收下自己，如今失敗，自己會被如何懲罰？

  這時，坐席中一道清脆聲音響起：「陛下何不留下這位公子？」

  顧澤正惱怒著，現如今有人說話，心中欣喜。

  只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一雙上挑的鳳眼勾人心脾，顧澤頓時就被吸引住了，連正在看戲的墨寒都忍不住讚嘆。

  「父皇你看，這人漂亮。」

  東離王瞪了他一眼，嚇得墨寒連忙閉了嘴。東離王的眼色一沉，這人不簡單，能讓群臣顧慮，皇上猶豫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樓卿起身，對歷晏行禮，道：「在下求陛下留下這位公子，在下正愁沒有知己相伴，現如今正好一同探究音律，才能為陛下演奏的最好。」

  歷晏一聽，立馬道：「既然卿這麼說了，那就留下吧。」

  洛初面露喜色，擡頭看向救命恩人，樓卿看到了洛初的表情，微笑著沖他輕輕點了頭。

  顧澤被解了圍，連忙沖侍從使眼色，古琴被擡上來，洛初坐下，演奏一曲。

  琴聲悠揚，顧澤卻全然不顧，滿心都放在了剛剛瞧見的樓卿身上。

  腦中滿是那一雙勾人的眼，好想，好想好想，把他壓倒，撕碎他的白袍。讓那清冷的臉上浮現曖昧，讓他成為自己的東西。

  他這樣想著，很快曲畢，眾人皆讚嘆這音樂的優美，方洛退下。

  各國紛紛獻上自己的賀禮，這宴也很快結束了。

  樓卿收拾了東西，緩緩出了門，好無聊，他想著。

  一出門卻看見了等在殿外的洛初，略顯驚訝。

  洛初看見了樓卿，連忙走了過來，就要跪下。

  樓卿拉住了他，道：「怎麼了？」

  洛初眼中冒出淚花，他泫然欲滴，道：「方才多謝大人了，若不是您，我......」

  話沒說完，卻被來人打斷。

  「這位大人。」

  樓卿轉頭，看見了來人，是顧澤，對上這與顧言十分相似的臉，他愣了一下。

  「殿下有事嗎？」

  顧澤笑道：「無事，就是想與大人認識一下，方才多謝你了。」

  「無事。」

  「這是謝禮。」顧澤伸出手，遞出一個精美禮盒，樓卿不解，等顧澤打開盒子，才發現是一個翡翠手鐲。

  樓卿皺眉，道：「多謝，但這禮物屬實有點貴重。」

  顧澤笑起來，道：「只是一點小心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說完，不等樓卿拒絕，塞入樓卿懷裡就走。

  「唉——」

  好美，顧澤想著，腦中浮現起那人雪白的脖頸。

  好香，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