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孫答應和狂徒」是誰?
2024-09-14 11:34:28
作者: 漁斯文
第52章 「孫答應和狂徒」是誰?
本書首發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阿嚏……」
傅雲剛跨出門檻,便打了個噴嚏,敏慎急忙將手裡的披肩展開,「王爺,您還是歇歇吧,屬下去審。」
傅雲擡頭看向某棵樹,笑道:「今日天氣好,一會兒你叫人在園子裡擺上桌子,去醉雲居買兩份醬鴨。」
「……」敏慎鬱悶不已,王爺的思維轉變也太快了些,他有些跟不上,「是,王爺還要準備什麼?今日王爺要請人來府里嗎?」
「不用。」傅雲道:「本王心情好,不行嗎?」
敏慎才真是吃了黃連,哭喪著臉,心道:「王爺,要不你還是讓屬下和唐景天換換吧,屬下真的察覺到自己很亮。」
敏慎「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推開王府地下暗室的門,一陣寒潮之氣襲來,身後幾個侍衛率先魚貫而入,將暗室中的蠟燭都點燃之後退了出去。
傅雲坐在一張軟和的太師椅中,前方被燭火照亮的十字木架上綁著一名男子,身著的藏青色衣衫已經破爛了些,襟口繡著交頸鴛鴦的雲紋,束的一絲不茍的頭髮已然散了些,狼狽不堪。
那男子的眼睛被一塊厚實的黑布綁著,聽到門開的聲音後就開始掙扎不停,嘴裡被塞得嚴實,只能發出嗚咽之聲。
敏慎上前解開他嘴上的布條,男人吐出嘴裡的破布,嘶啞的嗓子吼道:「大膽!你們竟然敢抓我,知道我是誰嗎?!」
「紀儒,昨夜我讓你想清楚今日怎麼答話,看來你是還沒想明白啊!」
紀儒眼睛上的黑布沒有拿下來,他頓尋聲音昂著頭去找,敏慎拔出佩刀貼在他的臉頰上,道:「想清楚了!」
紀儒這一夜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中,敏慎又叫人拿了水放在密室,靜謐之中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就好似在為他做「生命倒計時」,將紀儒折磨的已然是強弩之末。
紀儒感覺到臉頰上傳來冰涼的感覺,渾身一粟,再也不敢嘴硬,哭求道:「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求你,求你饒命,饒命啊!」
如此算是嚇到位了,紀儒的心底防線徹底破碎。
敏慎厲聲問道:「我問你答,若是有半句假話……」他說著用手裡的刀輕輕擦過紀儒的指尖,平靜道:「便從手指開始,一根一根斷!」
「是是是……」
「你為何在李府?」
紀儒道:「我,我是李府的客,客卿……」
「胡說!」敏慎喝道:「你於去年參加鄉試上榜,乃是第一名解元,今年朝都的三月春闈你不參加,跑去人家府上當客卿?說出來誰信?!」
「我,我說的實乃真話。」紀儒被敏慎嚇得瑟瑟發抖,慌道:「我春闈的……」但他似乎腦子反應過來什麼,立時停住了話頭,急急地求饒起來。
「真的,求你放了我吧……」
傅雲森冷的眼眸一沉,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敲擊著。
紀儒敏銳地側過頭,緊張道:「誰……還有誰在?」
「不要多管閒事,」敏慎用刀身拍了拍紀儒的額頭,「你春闈怎麼了?說清楚!」說著便將刀刃挪到他右手拇指上,「說不清楚,這根指頭便割下來餵狗。」
紀儒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黑布,喉頭滾了滾,干啞著嗓音道:「我的春闈名額早就讓,讓李大人換了,我去,去考不上的,他為了讓我們閉嘴,有些人給了些銀子打發了,我,我被留下來,當,當……」
敏慎道:「不止你一個人,還有誰?」
「我只知道,小,小蝶村的呂興旺,他,他也是。」
敏慎倏地轉頭看向傅雲,這「呂興旺」如今人正躺在大理寺停屍房裡,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呂興旺是那個「狂徒」。
傅雲掃了一眼敏慎的袖口,敏慎立即會意,拿出憐月的畫像,擋在紀儒身前,一把扯開他臉上的黑布,問道:「此人你可見過?!」
紀儒猛然重見光明,適應了半晌後才看清畫像,結結巴巴道:「認,認識,叫憐月。」
敏慎接著將黑布綁上去,道:「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在李府里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大約……是李閣老壽宴那日,就是,就是那日,我,我喝多了酒,把腿撞傷了,憐月是,是大,大公子夫人買回來的婢女,大夫人生的天仙似的,我,我……所以那夜趁著內院人少,就,就拉著憐月……」
唐景天說那人是個跛子,如此一來便也對上了,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紀儒繼續交代也清楚了個大概。
憐月在宮裡「做事兒」,到了年紀放出去,後面的人不想讓她帶著秘密出去,又不想直接殺了惹出事端,便放到李茂楠手下。
唐景天畫了一本「孫答應和狂徒」,傅雲從中瞧出端倪,便著手調查,扔了一本掐頭去尾的畫給御史台,暗示李府有親戚在小蝶村作威作福,可御史台卻參奏的是什麼……
能在御史台安插人手,他還沒那個本事,若說是九皇叔沒從中做手腳是不可能的,他可真是坐山觀虎鬥,藉此機會叫李茂楠老實些,別想做牆頭草,又給李仲甫氣得下不來床。
到頭來反咬傅雲一口,倒落個「不尊師重道的罪名」。
這事兒讓李茂楠的長子李經亘的夫人也大失顏面,成為滿朝都的笑柄。就連李閣老重病都敢沒在一旁侍候在側。
敏慎又問:「你們為什麼要殺呂興旺?」
「不是我!」紀儒矢口否認,「我,我只是去看看,還,還沒進小蝶村,就聽說有人死了,這我哪兒還敢回去啊……」
敏慎冷笑一聲,「有人看見你午時後進的小蝶村,去的就是呂興旺家,後來呂興旺一直未出門,你可知你並沒有殺死呂興旺,之後又來人『補刀』,他這才死的。」
「我,我……」紀儒聞言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如同一攤爛泥吊在柱子上,喃喃道:「他們,還是,還是不放過他……」
「你好心,難道不知自己其實已經大難臨頭了嗎?」敏慎道:「若是我們沒去,你昨夜就悄無聲息地死在李府,然後拖去亂葬崗被野狗啃食!」
「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們放了我,我也是受害者啊!」紀儒使勁掙扎,哭道:「民如何與官斗,若不是……我又怎會走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