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4章 污衊要拿證據!
2024-09-14 11:18:28
作者: 沐風的貓
◇ 第64章 污衊要拿證據!
江一念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麼回家的,總之就是睡得渴了起來拿水喝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站在自家客廳里,以一個非常滑稽的造型——雙腿赤條條的,兩管西裝褲腿堆疊在自己腳下。
像極了小時候被江文予教如何小便的樣子。
這褲子是哪個天才給他脫的,脫一半?施文星還是儲一嘉?
昨天昏睡前那個模糊的黑影依稀在眼前重現,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是儲一嘉。
想到自己醉成一灘爛泥,就算隨便來個人自己也毫無招架之力,江一念後知後覺嚇出一身冷汗。
以後……不能再吵架了。如果他和儲一嘉還有以後的話。
江一念深思熟慮後覺得自己這個結論總結得非常精闢。
視線重新落回堆疊在腳腕的西褲,反正尺寸也不怎麼合適,江一念索性直接踩著脫了下來。
餐桌上的水杯是滿的,就好像知道有人會需要它。
不過江一念睡得七葷八素,只知道拿起來就喝。他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他這一覺直接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酒精代謝了一大半,再加上本來就沒怎麼吃東西,現下倒是餓得厲害,於是晃晃悠悠就往廚房走。
冰箱的冷光再一次照亮了江一念覓食的臉,他流著口水把裡面的蜂蜜蛋糕和蔬菜沙拉端出來,小跑著鑽進了電腦房。
吃飯、看視頻、洗澡,窗外夜色濃稠萬籟俱寂,只有江一念眼睛瞪得像銅鈴,忙得風風火火。
後頸玫瑰的味道似乎又淡了一些,江一念對著鏡子觀察自己,臉色紅潤腺體不疼不癢,好像之前醫生提到的那個信息素依賴……也沒有那麼嚴重。他和儲一嘉兩天沒有親親,這不是也沒事。
睡了太久,江一念洗刷掉一身酒氣後又回到了電腦房,興致勃勃地開始征戰峽谷。大約夜裡不睡覺的人都有點故事,江一念用自己最拿手的ADC連排五把竟然一局都沒有贏過。
在最後一記大招放歪後,江一念發起了投降,已經被折磨三十分鐘的隊友迅速點了同意,隨即高地水晶爆破,江一念輸了第六把。
電腦房裡一時間只剩下機器運作的聲響。栗色的捲髮垂落,遮住了江一念的眼睛。
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在天邊泛起白光的那一刻,江一念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還是……受了點影響。
新的一周開始了,為了備戰周末的社團聯賽,江一念每天都訓練到很晚。
高強度的練習消耗的多自然吃得也多。
每天在學校吃了晚飯後回家還少不了一頓夜宵。
也不知道儲一嘉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反正從周一加訓開始,每天晚上推開家門,江一念總能看到餐桌上擺著正在冒熱氣的食物。
有時候是一碗番茄煎蛋面,有時候是一籠蒸餃。
說不感動是假的,江一念捫心自問,吵架至今,他好像沒為儲一嘉做過任何事情。再溯及過往,繼續反思,他好像壓根兒就沒為儲一嘉做過什麼。
他一直都在索取。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怎麼開始不安了呢?
但儲一嘉根本不給江一念表示的機會——飯是照常做的,人是見不到的。
直到周五晚上,江一念精疲力盡地回到家裡,換完鞋子準備洗澡,結果穿過走廊驚訝地發現儲一嘉竟然坐在沙發上!
按照之前的慣例,就算江一念主動搭話對方也是不理的,於是江一念也沒多想,徑直往自己專用的衛生間走去。
「等一下。」
在經過儲一嘉時,對方突然叫住他。
江一念很詫異,眉毛輕輕一挑,這人終於願意跟他說話了?
他轉過身,稍微克制了一下情緒,故作冷漠:「嗯?」
然後他看到儲一嘉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像是猶豫又像是不忍,「你……看到我掛在陽台上的衣服了嗎?」
江一念:「……」
放在身側的手指驀地勾住衣角。
江一念躲開對方的視線,神情不太自然地開始東張西望,眼睛把客廳天花板看了一遍,最後清了清嗓子:「沒、沒有啊,你的衣服不見了嗎?是不是被風颳到樓下去了?」
儲一嘉試圖和江一念講道理:「……咱們家陽台是封閉的。」
江一念的臉騰地一下子紅透了,拒絕了他的道理:「那、那也有可能是從窗戶飛出去的啊,反正我沒拿,不是我。」
「你污衊人要拿出證據!」
儲一嘉:「……」
拿出證據那就不叫污衊了,那是指證。
這一刻儲一嘉作為受害人竟然有些內疚。
從周一開始,儲一嘉總是莫名其妙的丟衣服。
T恤、衛衣、襯衫、外套……一開始每個種類只丟一件,後來兩件、三件……直到剛才他下課回來,看到晾衣杆上只剩下一排光禿禿的內褲在夕陽下搖晃。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除了他身上穿的這套衣服,他已經「身無外物」了。
最近他和江一念沒有任何的親密接觸,臨時標記起到的作用在一天天衰退。雖然他每天趁著江一念睡著的時候偷偷履行每日的親吻,但怕吵醒對方場面尷尬,動作控制得很含蓄,只敢貼著唇瓣不敢伸舌頭。
現在看起來似乎作用不太明顯。
偷衣服……他能理解。
一件兩件一套兩套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是……也不能只給他剩下內褲吧……
儲一嘉現在甚至不敢想像那間他久未踏足過的電腦房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談話在江一念十分特別以及非常的抗拒下倉促結束,儲一嘉只能嘆了口氣回到臥室,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衣櫃心裡想著要不然明天翹掉兩節課再去商場買點?
不對,是買一些。
為此他還特意算了一下買多少可以比較好地平衡「進」與「出」。
結果洗個澡的功夫,那些莫名失蹤的衣服就出現在床上。
皺皺巴巴堆疊成一座小山,一看就是經過了好一番蹂躪然後遭到了倉促拋棄。
儲一嘉清點了一下數量,還行……還回來……三分之一。
算了……不能逼太緊。
人都神志不清了。
周日,雲江市大學生籃球社團聯賽正式開賽,H大作為其中一個主賽場也將迎來自己的第一場比賽。
前一天江一念沒安排訓練,讓隊員們調整休息,以便精力充沛地迎接比賽。
抱著某人的衣服,江一念自己也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直到天亮。
洗漱後江一念像往常一樣給自己貼腺體貼,揭開貼紙按在後頸上,明明一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江一念今天卻磨蹭了五分鐘。
不知道什麼緣故,江一念心裡總有一種強烈的願望,今天特別想看看自己的腺體。
用手機拍了照。和他預想的一樣,臨時標記已經完全看不出痕跡,現在那裡的皮膚很光滑,就是……有點紅。
指腹試探著覆在上面,不疼不癢,也沒有發燙。
大概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太老實壓的。
迎新晚會那事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說開,每晚的例行公事也就一直擱淺。摸著自己仍舊老老實實的腺體,江一念現在有理由懷疑,那些親啊抱啊什麼的一定是當初醫生在季女士授意下才這麼說的,現在一周沒親,他不是也好好的。
就是需要的衣服多一點罷了。
確認完狀態,江一念麻溜貼好腺體貼草草吃了幾口早飯便準備出門。臨走前卻還隱隱覺得不踏實,他在客廳溜達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那件抱了一宿的黑色衛衣上。
第一場的對手是北城的A大,水平一般,前兩年一直是H大的手下敗將,作為熱手對象最合適不過。
江一念趕到體育館門口的時候正撞見A大學生下大巴,社長錢宇和江一念是兩年的對手,混得挺熟,領著自己的隊員就過來和他打招呼。
「念啊,今天哥的女朋友來看比賽,手下留點情」,錢宇上來就對著他抱拳,「最後一屆啦,讓哥哥輸得體面點。」
江一念被他這幅不戰而降的架勢逗笑了,順著對方的話茬開玩笑,「哥,可別給我下套,賽前私下商定比分被舉報了可是要被剝奪比賽資格的。」
錢宇環顧四周,體育館門口熱鬧非凡,除了兩個學校的球員和觀眾,應該還有不少別的學校過來探風的,甚至還有電視台的記者。
「是哥魯莽了」,錢宇感激地說,然後拍著江一念的肩膀給自己社團的新隊員介紹,「江一念,H大籃球社主力得分後衛,神射手,一會兒場上好好學學。」
幾個大一新生紛紛上前跟江一念問好。
江一念看著面前這幾張拘謹中仍帶著稚氣的面容,不禁想到自己當初剛入籃球社時候的樣子。
只不過他沒這麼好的待遇。
歧視、打壓、排擠,好好一個社團烏煙瘴氣。
「你們有個好社長,好好珍惜他這最後一年吧。」江一念一時有些感慨。
了解內情的錢宇安慰地拍了怕江一念的肩膀。
氣氛突然被自己搞得有些沉重,江一念笑了笑,「走吧,一會兒場上見。」
體育館裡,江一念作為首發後衛換上統一的隊服,領著隊員們熱身。
「念哥!加油!」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響徹大廳。
江一念轉頭,只見寢室里那三隻小O坐在看台第一排正向他招手,他們前面掛著一條巨大的橫幅——「與念同行」
江一念:「……」
李思哲的文學素養就只能支持他到這個地步是嗎?還是說,這個句式付了高額版權費不用就覺得虧?
江一念很無語,但還是朝那邊揮了揮手。
「看誰呢?」吳爭湊過來順著江一念的方向湳渢望過去,看到李思哲王可可和周涵,瞬間咧開大嘴也沖那邊招手。相比江一念的敷衍,吳爭看起來就真誠多了,兩隻手像安了馬達一樣生怕對面看不到。
「臥槽你悠著點,別踏馬再給我扇感冒了」,江一念有點嫌棄地往旁邊挪了半步。
不就是看到自己班同學,至於麼?平時上課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麼興奮。
王可可和周涵禮貌地也對吳爭揮了揮手,李思哲則控制自己的腦袋平行轉向其他球員。
吃了鼈吳爭也沒失落,反而笑得更開心,追著江一念問:「念哥,你Alpha呢?真不來啊?」
之前江一念承認自己被臨時標記的時候吳爭就發出過邀請,表示賽後聚餐江一念可以帶著伴侶一起來參加,不過那時候被江一念拒絕了。
江一念想起早晨看到的拿著文件包出門的背影,運球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把球投出去,語氣淡淡的:「嗯,他有事。」
「真可惜,這得錯過你多少高光時刻!」吳爭面露惋惜,伸手搭上江一念的肩膀,「念哥別傷心,今天好好干一場,晉級了還是有機會的。」
江一念轉頭看向吳爭:「我為什麼要傷心?」
吳爭一時有些分不清江一念是真心提問還是因為心情不好在槓自己,反問道:「自己最奪目最耀眼的瞬間難道不是最希望被愛人看到嗎?」
吳爭被隊友叫走了,只剩下江一念一個人在原地沉默。
原來……是這樣嗎?
【作者有話說】
好消息好消息!念崽開竅進度■■■■■■■□□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