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但其實只要德國隊拖住了加時賽的最後3分鐘，進入點球大戰，那麼最後輸了，就不會往前再去找問題。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世界盃上的判罰肯定是有問題的，礙於國際足聯在那裡保護，沒人總是揪著裁判不放。

  就像國際足聯的主席布拉特自己，提到裁判也是顛三倒四的。前幾天說，葡荷那場比賽中，俄羅斯人伊萬諾夫應該給他自己一張黃牌。結果呢，才過了幾天，他就站出來道歉了。

  「我很後悔說了這句話。」雖然道歉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也能看出來，至少國際足聯是力挺裁判們的，即便他們執法過程中有這樣那樣留下讓人深刻印象的問題。

  德意之間的半決賽，重點也不是第81分鐘的判罰。大家都習慣裁判們的突來一筆，就看誰是受害者了。或多或少，各支球隊都有得利的，也都有失利的。

  曾是決賽有力競爭者的俄羅斯主裁判伊萬諾夫和英格蘭的波爾先生一樣，也被提前送回了國。而給魯尼紅牌的阿根廷裁判埃利松多在事件平息後幾天，主動站出來告訴大家。

  

  「魯尼的紅牌，是源於他兇猛的動作，跟其他人沒有關係。在我出示紅牌前，兩隊的球員之間都出現了推搡和口頭上的一些話，但僅僅這些，不足以給他們出牌。關於葡萄牙球員有沒有影響我，不，那都是新聞說的，我沒被任何人影響。」這也算是澄清了魯尼會出手推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誤會。

  艾娃也不再糾結判罰，她知道她無法改變至少這屆世界盃的結果。不過有她的事情存在，曼聯7號儘管還是讓英格蘭人沒好感，但現在的輿論環境已經好多了。小報們還在一遍一遍地說著魯尼是因為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被紅牌罰下，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需要為此負最大責任的人，就是魯尼自己。

  在葡萄牙和法國的比賽開打前，有報紙找上了門。

  「泰勒小姐，我們是《泰晤士報》。想邀請你做一期採訪，有關於裁判，有關於這次的世界盃和後來發生的事情。」

  艾娃會答應，僅僅是因為這份採訪將在第2天登出，而且根據內容會連續刊登3天。採訪直接在酒店的會客室進行，很輕鬆，只是一些簡單的回答。

  為什麼剛滿14歲就去報名裁判課程了？

  「我在學校是個不太合群的人，老師怕我一個人受排擠，建議我做裁判，試著融入大家。儘管最後還是沒交到朋友，甚至因為做裁判讓我更加獨來獨往了，但我很感謝老師的建議，站在場上執法，很有意義。」

  我們都知道，你用了很短的時間升級，每次升級也都是高分通過。那麼這麼多場執法以來，有比較難忘的嗎？

  「要說難忘，是沒有的。不過站在不同的球場，感受到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一到比賽，我喜歡專注，場外的一切我都會拋開。印象深一點的，可能就是足總杯那場吧，曼聯客場去伯頓。伯頓是個小地方，和我之前去過的球場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場比賽的客隊是英超的曼聯。我喜歡伯頓，他們對上頂級聯賽的豪門球隊不退縮，甚至比曼聯的球星們更加努力拼搏。」

  「哦，艾娃，你這麼說的話，以後可就不能執法伯頓的比賽了。」主持人米勒女士打趣。

  「沒辦法，就算無法執法有伯頓的比賽，我也要說。相比那天的曼聯，我確實更喜歡伯頓隊。」

  「世界盃比賽到現在，4強里的東道主德國隊要去爭季軍，法國和葡萄牙之間，你更看好誰呢？」

  「那還是法國吧，整理實力來說。」

  「哦，你認為本屆世界盃的冠軍會是在法國和義大利之間產生嗎？」

  「是的，而且我更看好義大利。你要問原因，我只能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受到了太多的場外因素困擾。走到現在，一個冠軍儘管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能很好地轉移大家的視線，也能讓球員們鬆一口氣。我認為，義大利人會願意為之努力的。到目前為止，本屆世界盃布馮守的義大利球門也就進過隊友的一個烏龍球，和美國的那場。」

  「是的是的，相比之下，法國的小組賽可是平了兩場。」米勒女士記得，「那麼泰勒小姐，有關於你收到的威脅，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能談談嗎？」

  「可以，你有什麼想知道的？」艾娃對此，顯得很開放。

  「最初的時候，東西是寄到PGMOL那邊的，是嗎？我聽說有人嚇壞了。」

  「是的，2日剛好是周末，東西就放在了門口。周一工作人員上班開門的時候，碰了一下，裝在裡面的東西就跳了出來，她嚇到了。具體的我就不描述了，第一眼看到的人會以為是個殺人現場。」現在再說起來，她已經完全沒有那種害怕了。

  「幸好人被抓住了，我能想像到當時的場景。」因為那娃娃事後被拍下登出來過，「當時害怕嗎？後悔做了《天空體育》的嘉賓嗎？」米勒女士開始追問。

  「害怕肯定是有的，但我不後悔以嘉賓的身份參與了本屆世界盃。也算，對嗎？我自己執法過比賽，這麼多場下來，我有自己的執法尺度。儘管世界盃離我還很遠，但是當裁判的人，哪一個不想著自己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盃的舞台上。」艾娃沒有隱瞞心裡的想法，「我也是。」

  「比賽很精彩，裁判的大部分判罰都沒問題。但是國際足聯在賽前說的話，那幾條不准，例如不能惡意鏟球、不能假摔、不能拉拽等等，都沒有很好地被執行。其中的幾場比賽，我得說，確實過於粗暴了。這些規則，不僅要對裁判說，還要讓球員們加深印象。因為大家都是從各大聯賽出來的，本身的對抗程度都不一樣，所以起碼賽前要做到大致的統一。這樣的話，裁判們一旦出了第一張牌，球員們就會知道收斂，而不是不斷地吹停比賽，中斷比賽。這些，都是賽前需要溝通好的。」

  「艾娃，你的話讓國際足聯知道了，他們會不高興的。」米勒女士提醒。

  「本來就是他們的問題，如果連提都不能提，可見國際足聯問題不少。」艾娃不怕被針對，「說回後來的事。後來我到了場，警方已經在了。最初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這僅僅是極端人士的報復，和球星們一個待遇。但是不是的，那些人自首後招供，寄給我的娃娃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天哪，艾娃！」

  「我小時候出過意外，是人為的。不知道你們還記得當年發生在利物浦的詹姆斯事件嗎？」

  「當然記得！2歲的詹姆斯被兩個才10歲的兇手虐待致死，沒人會忘記的。艾娃，你的意思是……」米勒女士和一邊的工作人員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當年那件事情被大肆報導後，有差不多年紀的大孩子覺得很酷，就模仿了。」艾娃現在能很平靜地說出來，「93年底，我記得是個挺冷的天氣。我所在的寄宿學校都是大孩子照顧小孩子，10歲左右照顧當時的我們，他們肯定覺得很煩。所以那一天，我和幾個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被趕出了宿舍。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很冷。但是那些大孩子不這麼認為，只要我們停下來，他們就拿東西砸我們，直到我們痛了，會跑了會躲了才停下。」

  「大人們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已經記不太清了，看什麼都是模糊的。再醒來，我們換了老師，換了宿舍，其他的什麼都沒改變。那時候我們太小了，根本不知道發生的事情代表了什麼。後來慢慢長大，才一點一點明白其中的可怕。」

  「哦，可憐的艾娃！告訴我，那些孩子得到了懲罰！」

  「那你要失望了。我後來專門去打聽過，當時參與這件事的孩子，他們的家長在當地是能說得上話的。什麼懲罰都沒有，只是換個地方，繼續好好生活。」甚至連個案底都沒有留下過。

  「既然你提起了這件事，所以那東西，是其中一個長大後做的？」

  「是的。你能相信嗎？13年後，那人大學畢業，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女朋友，也即將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就是這樣一個人，偏偏做了這件嚇人的事。」艾娃省去了很多細節，但這也足夠讓米勒女士寫的。

  「艾娃，那他現在得到懲罰了嗎？」米勒女士堅持要知道結果。

  「送去精神病院了，法律上無法制裁他。」當然，這樣才更好。

  「艾娃，我很抱歉，讓你回憶起了這麼不好的事。」米勒女士道歉，「這是一次私人的報復，幸好艾娃你沒事。我能問，當時和你一樣的女孩們，她們現在的近況，你知道嗎？我不是要去打擾，僅僅想知道她們過得好。」

  「不，她們過得不好。我知道其中一個女孩毀容了，也過世幾年了。另外兩個，我很久沒聽說她們的消息了。」其實是知道的，但還不如不知道。

  「艾娃，跟你聊到現在，我心裡很沉重。但我不得不說，你挺過來了，是個堅強的女孩。雖然我們的話題已經變味，但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我想，我該做點什麼。起碼，寄宿學校里，不該發生這些事。那些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孩子正在被毀掉。」米勒女士表情很嚴肅，剛好，她的孩子也正在寄宿學校里。

  採訪結束得很匆忙，米勒女士留下了號碼急急離開了。也許，她先要看到孩子，才能完全放心。

  艾娃慢慢地走回房間，對於今天說出去的採訪內容，其實是沒有細節的。當年的事情，很多都被掩蓋下來了。即使她後來去查，要不是是當事人，也很容易被表面的東西給騙過去。如果現在有人去挖，估計很難發現真相。所以她的說辭，只有經歷過的當事人才能聽出來。

  她是說給那些已經成年的大孩子們聽的，也是說給那些家長們聽的。電話那頭的進度到底慢了點，有這麼個契機在，就當是催一催了。

  當然，這些東西報導出去，就沒人去關心國際足聯最佳年輕球員的評選了。目前來自葡萄牙的曼聯7號正以185000票高居榜首，厄瓜多的中場176000票，而阿根廷前鋒梅西110000票排在第三。還有兩天，結果就能公布了。英格蘭都來關注當年的事件吧，別去搗亂，給僅有48000票的德國人波多爾斯基刷票了。

  10000字終於寫完了！最佳新秀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