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2024-09-14 07:25:43 作者: 鹿椰

  第19章 chapter19.

  你半夜的時候非常粗暴地把克伊特丟出了大門。愚人眾裡面是不是神金特別多,誰家好人大半夜偷摸著去你收集漂亮裙子的房間說要見識一下。

  存粹的腦子有病,你把他丟出大門的時候他還在喃喃自語,「出去也好,不打擾大人和小公子。」

  這麼大的空間,他安分點能打擾到哪去??

  總覺得愚人眾是有點病在裡面的,還好達達利亞邀請你加入的時候,你沒有因為高昂的執行官工資而心動。

  第二天是散兵說好了的要帶你入深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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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塵歌壺出去之後,克伊特呆在了馬斯克礁搭建的帳篷處等待。

  你這才知道原來每次是散兵一個人進的深境螺旋。

  「進去後不要亂走,到處都是魔物。」

  散兵的指尖抵在你的肩膀上,將你推了進去。

  一股強大的吸力直衝你的五感,身後有隻手緊緊攥著你的手腕,直到你站立後才覺得手腕上的桎梏消失了。

  入目的是常見的試煉空間,需要踏過長長的石梯到達中心開啟挑戰。

  你扭頭看了一眼散兵。他也正在看你,深紫色的眸光隱匿在帽子的帷幔中,顯得模糊不清。

  他問,「你看到了什麼?」

  你搖搖頭,頂著散兵的眸光踏入長長的石制階梯。諾大的空間裡你們二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交織。

  你站在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啟挑戰。

  這是散兵說的第一層,他說深境螺旋很危險,但你開啟挑戰後只是跳出來幾個帶電的史萊姆。

  你砸了幾個從阿貝多那裡薅來的放熱瓶,它們就自己打出超載反應死了。

  你真的挺好奇散兵怎麼對付雷元素生物的,畢竟他自己就是雷系。

  像是看出了你心底的想法,少年執行官面色一沉,拍著你的腦袋推搡著你繼續走,聲線沒什麼波動,「沒了雷元素我照樣能殺了它們。」

  「哦。」

  散兵可以不解釋的,畢竟他強不強,你還能不知道嗎。

  再過幾天就是新卡池開放的日子了,是璃月的岩王帝君入卡池。既然是一個國度的神明,勢必要抽一下試試角色技能的。

  在深境螺旋里打幾把多攢點原石也是好事。

  越往深處走你能明顯感覺到吃力,怪物的數量在上升,對面也在不斷提升強度,光血條就上升了不少厚度。

  散兵帽子垂落的兩個飄帶順著風,尾聯處的裝飾物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伴隨著細微的電流聲,你能聞到怪物皮肉炸開的焦味。

  你咽了咽口水,少年執行官從空中一個帥氣的迴旋踢踢開你這邊的魔物,他站在你身後問了句,「害怕?」

  你搖了搖頭,老實道,「不是,我在想魔物的肉是什麼味道。」

  散兵:「……」

  你聽到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散兵的聲音是很清涼的少年音,此刻卻不知道戳中了他什麼笑點,少年的聲音低沉,聲帶在喉間震動,發出的笑聲惹得你面紅耳赤。

  「那你還是別想了,肯定沒有鰻肉茶泡飯好吃。」

  他的手臂橫過你的耳側,輕輕鬆鬆扼住一隻衝過來的丘丘人脖頸。

  瘋狂的雷電聲音在耳邊炸開,像是暴雨中的驚雷,炸碎了一大地的寂靜。

  嘈雜的空間裡少年扯開唇角笑得張揚,你看見他隔著一段距離朝你招手,掌心是凝聚起的漂亮雷電氣團。

  「餵。要不要比一下誰殺的怪物更多?」

  你又一次覺得,散兵真的很亮。

  他好像和神明一樣,會發光,要不然那雙紫色的漂亮眼瞳怎麼會那麼亮晶晶呢。

  ------

  不知道打了多久,你覺得深淵裡的魔物就是一個無底洞,散兵身上也變得皺巴巴的,白皙的臉上還有魔物濺上去的血痕。

  你有體力值可以無限回滿,那麼散兵呢?

  他為什麼不會覺得累?

  人類都會累的吧?

  再一次合力將深淵內的暴動清理完畢後,你和散兵進入了短暫的休息期。

  你拿出手帕遞給散兵示意他擦拭自己臉上的血跡。

  你們隨意地坐在一處角落,散兵接過你的手帕,聽見你問,「……每一次都這麼多魔物嗎?」

  少年執行官扯了扯唇角,聲音帶著不屑,「只是些皮毛你就受不了了?」

  你巴不得用手帕堵住他的嘴。

  好好的問詢到了散兵嘴裡總是會讓人血壓飆升。

  但是你真的生氣不起來,因為散兵他真的在保護你。

  如果他不用在意你的死活,真的不必殺的如此束手束腳的,他那邊的魔物沒有清理完,又會扔出一些雷電氣團來輔助你這邊。

  可他面對的怪物明明比你殺的這些小嘍囉強大多了,也難對付多了。

  而且,你根本不怕死的。

  這裡的npc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可是玩家能死無數次,也能復活無數次。npc沒有必要冒著性命風險來保護玩家。

  可他偏偏在無聲保護你。

  「……小紫毛,你還記得你剛見面說的話嗎?」

  散兵頂著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擡起頭,「……」

  「你說你遲早會殺了我。」

  散兵:「……」

  反派這個時候應該是要嘴硬一下的吧?

  他的睫毛顫了顫,彎唇一笑,惡聲惡氣道:「是啊。但但現在還不想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少年曲著腿喘氣,儘管他並不需要呼吸,但已經習慣了人前的模仿。

  在下一波怪物來臨之際,你聽見散兵說——「要是能活著出去,我就給你做鰻肉茶泡飯吃。」

  你又再一次忍不住感慨,散兵真他媽好。

  因為你包活的啊。

  ------

  等到你們出深境螺旋的時候,克伊特已經在門口焦急等待了。

  他傻傻地抱著一大堆紗布和酒精等消毒用品,見到你們的身影后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老大老大,今天受傷沒?哦哦,小公子怎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新學了包紮技巧,保證比上次牢固……」

  你和散兵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見克伊特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話。

  你已經快站不住腳了,血條都快掉光了。

  散兵傷的其實比你更嚴重,因為有些魔物造成的傷害還是他幫你抵擋的,嗯,就是他給你當的肉盾。

  在意識即將混亂的前一秒,你還攥著散兵的衣袖,垂死掙扎:「……鰻肉茶泡飯。」

  ……

  你又聽見一聲熟悉的嗤笑以及那句--「沒出息。」

  你昏了過去。血條沒掉到0是不會自動重生到七天神像的,你就等著那幾口鰻肉茶泡飯回血呢。

  ------

  克伊特簡單給你和散兵包紮了一下,就看到他重傷未愈的老大抓起洞天關碟,神態平靜地走進了你的塵歌壺,出來的時候纏滿繃帶的手端著一碗鰻肉茶泡飯。

  還他媽是熱的,飄著香的。

  而他剛給老大綁上的繃帶就濺到了湯汁。

  克伊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難以言喻的心情,只能幹巴巴說上一句,「老大,我也想吃。」

  毫無意外,得到的是散兵的一個白眼。

  區別對待,已老實。

  ……

  等你醒來並沒有太長時間,你的傷口大多數都是在手臂上,克伊特用酒精給傷口消毒過,也用繃帶給你捆綁起來了。

  你是被鰻肉茶泡飯的香味給迷醒的。

  一大碗鰻肉茶泡飯擺在你身前的青石上,散兵就坐在對面,靠著石堆休息。

  你邊扒飯邊小心翼翼地打量散兵,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唇角一直帶著淡淡的弧度。

  在察覺到你的視線時,他面色沉了沉,「有事?」

  你頭搖的像撥浪鼓,咽下口中的飯,真誠道:「我以後還可以吃你做的飯嗎?」

  「洞天關碟是給你的,你想來隨時都歡迎你。」

  散兵的眸光怔了怔。

  他低下頭,過長的額發遮住眼底神色。

  「把愚人眾執行官當廚師使喚,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散兵輕聲嗤笑,手卻利落地接過了你拋給他的洞天關碟。

  落日晚霞投擲在身形單薄的少年身上,他的紫色發旋被晚霞噴上淡橘色的挑染,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神性光澤。

  你咽下口中的米飯,「小紫毛……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像神。」

  散兵把玩洞天關碟的手一滯。

  少年的紫眸穿過碎發沉沉望過來,臉頰旁貼著的紗布為他徒增了幾分戾氣。

  他皮笑肉不笑,僵硬扯了扯唇角,「……你信神?」

  你還是第一次看見散兵這幅神情。

  他的紫眸總是帶著光的,不像現在這樣晦澀難懂。如果你觀察再仔細些,或許能發現少年執行官隱藏在尖刺外表下的破碎感。

  筷子擱置在碗旁,你搖了搖頭。

  「但如果是你的話,可以相信。」

  散兵猛地移開視線。

  克伊特在一旁「呦呦呦」,也不知道呦個什麼勁。

  馬斯克礁的海風裹挾著潮濕的氣息吹拂過散兵的額發,深紫色的髮絲順著柔風飄揚,晚霞漂亮得不像話。

  「……風真溫柔啊。」

  你爬過去和散兵一塊靠著大石頭,散兵還真是會找地方,這裡仰著頭就可以看見橘黃的天空,形狀各色的柔和雲朵,深紅色的晚霞一點一點吞噬大半片天空。

  飛鳥倦鳴,海風吹拂,深境螺旋里受傷的手臂似乎都不痛了。

  「真好看啊。」你聽見克伊特小聲說了句,「在至冬可沒有這麼漂亮的晚霞。」

  你身邊的少年全程都沒有再說話,他睜著雙眼望著天空愣神。少年眼尾的硃砂紅在白皙的皮膚上更加艷麗奪目,你看了好久。

  許久又或是一會,身邊的少年終於動了動。

  他的手掌摁在你的臉上,把你的腦袋扭了過去,淡淡道,「別看了。」

  你看在鰻肉茶泡飯的份上無視了他無理的舉動,在你的巴掌即將打到散兵手時,他迅速收回了手。

  少年執行官又開始沉默看雲。

  巨大的雲團之間,落日的餘暉奔涌而出,落日的光束與極美的落日晚霞交相輝映。

  暮色濃了,夜晚要來了。

  你站起身準備開傳送錨點做委託,點開地圖臨走的前一刻,少年攥住了你的手腕。

  你點擊傳送錨點的手一滯,扭頭撞進散兵的眼瞳里。

  「那你願意成為我的信徒嗎?」

  絳紫色的眼眸里盛滿璀璨的夕陽,倒映著你清瘦的身影。

  你朝他齜出大白牙,「如果我能吃到鰻肉茶泡飯的話。」

  散兵:「……」

  少年執行官倏地笑出了聲。

  他朝你擺了擺手,像是無聲催促著你滾。

  可等你真的消失離開了,他又注視著你消失的地方,道了句:「笨死了。」

  克伊特把包裹都收拾好,「老大,我們回去嗎?」

  少年執行官的影子被拉得頎長,他微微頷首,帽子尾簾細碎的金碰撞聲蒼翠悅耳,像是與晚霞未譜寫完成的情詩。

  啊,好像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羈絆。

  少年面無表情地想著,卻將那張洞天關碟緊緊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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