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價值不菲的粉珍珠
2024-09-14 07:22:13
作者: 青燈
第十八章 價值不菲的粉珍珠
俞婉面不改色拿著自己那份回了房間,打開盒子一看卻愣住了,東西不差,相反,是太好了。安西衛就在黃河流域接近源頭的上游,每年往長安進貢的粉珍珠天下聞名。俞婉上輩子也只有幸在縣令家老夫人的壽宴上見過,當時還只是大拇指那麼大一顆,就叫人寶貝地不行,據說皇宮裡一年也不過只得五十顆而已。
寇沖送給她的這五顆,銅錢大小,色澤光潤,放在手裡很有分量。拿去長安城,百兩銀子一顆還有人搶著要呢。可以製作成首飾,也可以磨成粉或者入藥,或者搽臉,都有極大的好處。
寇沖不聲不響送她這麼大個禮,是怕她在家裡對他娘和妹妹不好嗎?而且貢單上的東西,也不是平頭百姓能消受的,她拿著也戴不出去,被人發現還是一樁大麻煩,寇沖這是在害她吧?
俞婉下意識代入上輩子的消極思維,畢竟她跟寇沖打交道以來,就沒得什麼好,被害習慣了。
想不通他想幹什麼,俞婉只將珍珠壓箱底鎖起來。除了粉珍珠,還有幾件貂皮,很完整地幾大塊,同樣是有錢難買的好東西。俞婉攤開看了一下,琢磨著做成帽子或者夾襖,在酷寒的北地肯定很保暖。不過,暫時先不要動。
隨即,她又想到他哪來這些好東西?私自打撈河蚌可是違法的!
算算時間,那件事應該就是現在發生的。寇沖的爹寇建德十年前入伍,五年前傳來死訊,軍隊那邊連他的遺物都送回來了。誰也不相信他沒有死,哪裡知道他獨自一人,孤軍深入草原上的夷人部落,臥薪嘗膽兩年,帶回來夷人一個小部落首領的頭顱跟無數奇珍異寶。
同時,也被安西衛指揮僉事府周僉事看上,招為女婿,就此在那邊安家落戶。如今已經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兩個兒子都生了!突然冒出來一個前妻的大兒子,不知他作何感想。
不過,依照前世的情況,肯定是認下了,畢竟寇沖驍勇善戰,實在是難得的良將,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兒子誰也不會捨棄吧。
那些都與她無關,就算寇家最後鎮守化隆縣,周夫人跟著回來,她這輩子再不淌周家的渾水,誰也耐她不得。
俞婉沒將寇沖送她的東西擺出來,胡杏娘難得受兒子孝敬,逢人就夸身上的貂皮衣裳,是她兒子打來的,剛打好的珍珠釵,也是兒子送的。
再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一場大雪下了四五天,村里不少泥房被壓塌,俞婉打算收工,好好過個年。三叔不甘心,雄心壯志地,趁著天氣還晴朗,硬是要再跑一次沙州。俞婉清楚他的打算,過年了,就算是小孩子手裡難得也有幾個銅錢,更不用說一年忙到頭就為了好好過個年的人們,什麼時候都省吃儉用,只有這個時候才肯花點錢,置辦年貨。
三嬸自有她的想法,「連天的大雪,山上肯定封山了,怎麼去?平常就沒有休息的時候,好不容易過年,難不成還不能一家人親親熱熱吃頓飯?」
「你懂什麼?做生意就是搶占這份先機,別的時候勤快,有什麼用?你趕緊把我的牛皮靴子找出來是正經,還有蓑衣,至於其他的衣物少拿點,在路上走著不至於太冷,我能多運些貨物才算沒白跑。」
三嬸勸不住,又怕三叔一個人走崎嶇的山路危險,囑咐大堂哥跟著一起去。三叔不同意,他這生意也算走私,躲了不少過路費,多一個人多一份暴露的危險,連大柴村的很多人都不敢透露地太清楚。
大堂哥也道:「我跟著爹一起去吧,村里不少房子都壓塌了,山上還不知怎麼樣呢。娘收拾些尋常的藥物給我們帶上,快去快回,爭取二十五號左右回來。」
三嬸沒辦法,只能帶著兩個兒媳黯然地去收拾東西。俞婉也不清楚三叔把她叫過來幹什麼,正在一邊等著,三叔檢查了一遍黑驢跟物品,扭頭說,「婉了手上還有沒有存貨?你那東西在那邊賣得極好,幾乎到了就脫手。你要有就全拿過來,趁這幾天年關,漲一波價錢,還有的賺呢。」
三叔越來越幹練,在外面歷練了大半年,已經很會站在商人的角度思考問題了。俞婉手上是有一些,不過她向來具有憂患意識,那是來年預計交給百香閣的貨,被三叔銳意進取的精神一激,倒不好心安理得地偷懶了。
回到家裡,將二十幾盒香膏胭脂交給二堂哥,看他出了門,這才氣勢洶洶回到堂屋,「爹,誰進我屋子了?」
「誰進你屋子?你的門一向上鎖的,我沒進去啊。」他知道閨女屋裡都是值錢的東西,從來不去碰,也很注意家裡的生人來往。畢竟女兒大了,村里那些小子們沒事就在屋前門後晃悠,農閒時他也不出門,就在家裡待著,守住妻女,就怕出個什麼意外。
俞婉的目光掃一眼裝得若無其事的胡杏娘,「我的香膏丟了幾盒,那可是好幾兩銀子!」
「什麼?幾盒?那還得了,我這幾天一直在家裡編籮筐,就是幫工也回來地極早,沒見家裡來什麼人啊。」俞家興有些急了,就算不說錢,那些都是閨女辛辛苦苦做的,而且黃花大姑娘的屋子失竊那還得了!丟個什麼要緊的貼身東西,女兒的名聲怎麼辦?
「你天天在家裡帶著芙兒,前兩天跟你要好的媳婦子還來做客,是不是她們進婉兒屋子了?」俞家興立馬把目光轉向胡杏娘。
俞婉也一臉冷笑地看她,仿佛胸有成竹,胡杏娘原本膨脹自信的心一下就瑟縮起來。
「我也沒注意,就是那天大姑娘的屋子門好像開著,我聽見後頭雞叫得厲害,只當黃貓子來叼雞,趕緊過去了。回來時看見五丫娘站在門前張望來著。」胡杏娘用著委婉的說法,又經不住瞪了俞婉一眼,這丫頭分明就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