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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小娘子~===

2024-09-14 06:58:47 作者: 油爆香菇

  ===028 小娘子~===

  反常!

  非常反常!

  沈棠忍不住東張西望,揉揉眼睛。

  確信眼前這一幕不是夢境之後,她問祈善道:「元良……我們沒有走錯地方吧?是不是不小心踏入什麼奇奇怪怪的幻境,亦或者是跨過了某扇穿越大門……它、它不對勁啊……」

  她忍不住扭頭看向來時的城門。

  一眼看不到底的隊伍還在緩慢蠕動前行。

  這些百姓大多衣衫襤褸,精神不濟,城內的百姓卻是紅光滿面,衣衫乾淨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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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異造成的視覺衝擊讓她懷疑人生。

  祈善面無表情:「哪裡不對勁了?」

  沈棠指了指城門的方向。

  「你看城外,再看城內,哪裡對勁了?」

  見慣了荒蕪蕭瑟的破敗場景,再看孝城內的繁華熱鬧,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兩幅場景真的存在於同一片天空之下?但現實卻是——二者僅僅隔著一面城牆、一條護城河。

  祈善聞言斂眸,不知何時唇角已帶上三分譏誚,一派老成姿態道:「沈小郎君啊,你還得多走走多看看,以後便見怪不怪了。」

  沈棠不滿:「你說我大驚小怪?」

  祈善一點兒不給面子。

  「在下就是這個意思。」

  沈棠:「……」

  日常想跳起來給這廝做個開顱手術。

  途徑一家酒肆,祈善指了指酒肆門側的位置,叮囑她道:「沈小郎君,你先在這裡等著,在下去打聽點兒事情,約莫一個時辰回來,千萬別亂跑。」

  「打聽事情?找你債主下落?」見祈善沒有正面回答,沈棠又無所謂地擺擺手,「要去就早點去,早去早回,咱們還得找晚上落腳的地方呢,我可不想睡馬路邊或者橋洞下……」

  祈善:「……」

  原先複雜如烈火灼燒的心情,被沈棠這番話這麼打岔,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什麼情緒都接不上了。那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在胸腔翻滾糅雜成一團,化作一聲長嘆。

  他應道:「嗯,你也是,別亂跑。」

  沈棠聽話地待在酒肆門側,目送祈善的背影消失在街盡頭,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她眼睛驀地一亮——雖說穿越快一個月了,但每天基本跟祈善同行,根本沒有私人的活動時間。

  自然,她也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她在原地等了會兒,轉身跟酒肆老闆租借了張小馬扎,摩托也乖順地伏下來陪著。

  「這位小娘子如何稱呼?」

  約莫過了一刻鐘,頭頂傳來一聲故作端莊的男聲。沈棠聞聲擡頭,一眼便瞧見個中略顯富態、五官粗糙的中年男人。

  她擡手指了指自己,問:「喊我?」

  此時唯有顏文字能表達她的心情。

  天啦擼()

  穿越近一月,頭一次有人喊對性別!

  以往那些百姓,無一不被祈善帶進溝里。

  真是造孽啊,祈元良!

  中年男人笑著湊近說道:「正是正是。」

  沈棠生得俊俏漂亮,還只是十歲出頭的年紀,這個年紀已經能看出相貌潛力,再養個一兩年就能出欄賺錢。膚色白皙,氣質乾淨,只是穿著打扮不富貴,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富之家。

  她東張西望,看什麼都好奇的鄉巴佬模樣,一瞧就是個生嫩沒經驗的孩子,最好拐騙。

  祈善跟沈棠出現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本來也沒抱啥心思,畢竟沈棠身邊還跟著個祈善——需知這個世界最不能惹的人,其中之一就是文士裝扮、戴著發冠或髮簪的儒雅男性,鬼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文心,踢上鐵板就不好了——可誰讓祈善離開了,只剩下一個落單的沈棠呢?

  二人口音,一聽就是外鄉人。

  這麼一頭肥羊不宰了,他啥時候能開張?

  只要將人拐走轉移,祈善回來也無用。

  沈棠此時乖順地坐在小馬紮上,眼神無辜,還衝男人露出核善的笑:「有何事情?」

  男人笑道:「是這樣的,方才與你同行的郎君讓我過來領你去客棧。」

  沈棠問:「元良讓你來喊我?」

  「是啊,我是芳華客棧的幫工。你同行的郎君是不是一位穿著月白色文衫,個子高高的,長相比較清瘦的郎君,他說你在這家酒肆門前等著。」男人一邊道一邊比劃兩下。

  沈棠一派天真單純模樣。

  男人形容一句她點頭一下。

  她遲疑:「對對對,那就是元良……可是他不是說去打聽點事情,還讓我在這裡等……」

  男人出聲打斷沈棠的話:「這個啊,那位郎君似乎是碰上故人了,一時間抽不開身。」

  沈棠見他「不似作假」,半信半疑。

  男人又問:「小娘子是擔心我是騙子?那不如我陪你在這裡等那位郎君過來吧,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待在這街上很不安全的。」

  沈棠連忙搖頭:「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說罷,她想了想,又問男人。

  「你在這裡等著,不會耽誤客棧雜事?」

  男人擺手,爽朗笑道:「這不礙事兒,總不能看著你一個小娘子待在街上,很不安全。」

  沈棠神情似有動搖。

  這一幕也落在往來行人身上。

  酒肆老闆擡眸瞥了一眼男人輕哼一聲,卻沒出聲說什麼,其他鋪子老闆也熟悉這個中年男人——這一帶有名的混混,時常去孝城附近的村落物色相貌有潛力的男童女童,放在家中養個兩年,若是沒有長歪就高價出手賣掉,一些不知情況的外鄉人也是他下手的目標。

  這會兒明顯是瞧上這位小娘子了。

  酒肆老闆內心啐了一口唾沫。

  但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個年頭誰的生意都不好做。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得罪這種混子,自個兒也別想在孝城做生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權當自己沒有看到。同時也內心哂笑兩聲,嘲笑沈棠單純無腦。

  這男人生得一雙細長狹窄的鼠眼,在沈棠沒注意的時候,視線在她臉蛋和衣裳來回打量,再加上那股子輕浮勁兒,明顯不是正派人。也就這種不諳世事的富貴人家,才這麼蠢了。

  居然還跟人笑眯眯地談得有來有往。

  殊不知,沈棠有這份耐心也是有原因的。

  誰讓他是頭一個喊對性別的人呢?

  沈棠笑眯眯,願意多跟對方聊兩句。

  然後——

  他若打消心思便好,若還使壞——

  再送他早登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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