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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寡村規則怪談(14):野味

2024-09-14 06:56:24 作者: 四隻鱷

  貞寡村規則怪談(14):野味

  遲欲不太習慣這樣。

  小時候陪遲念看電視劇, 看到悲情的男女主人公陷入情愛旋渦解剖真心的時候,遲念會覺得滑稽而哈哈大寫,遲欲則會覺得很不自在。

  

  當自己也陷入了這樣荒謬的境地的時候,他依然如此。

  遲欲告訴自己, 沒關係, 反正謝之殃總是表現得很不正常。

  謝之殃的不正常就是一種正常——那麼自己受他的影響而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還正常。

  第二天, 天一亮,遲欲睜開眼,沒有看到謝之殃, 倒是看到了一個小盒子, 盒子裡裝著一個手環。

  但不是綠色的, 而是黃色的。

  遲欲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只剩下那根大妹從圓臉乘務員那裡換到的紅色手繩, 手繩上的紅豆不知道為什麼, 顏色愈發鮮艷了,紅得晃眼。

  有人拿走了他的綠色手環。

  而相應地, 對方留下了一個用作補償。

  而且很貼心地留下了包裝盒來解釋說明——這個解釋說明並不是說盒子裡有留言, 而是這個盒子本身原有的產品介紹就已經說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一個提供給來探視的家屬用的「參觀手環」。

  盒子上寫著,佩戴該手環者可以享受部分權益,使用部分設施, 食飲自費。

  這敷衍的說明就差沒把黃色手環就是綠色手環的青春榮耀版給寫在上面——「貞寡村」對入住的客人很親切友善,但是對於來探視的人卻沒有表現出太多歡迎的態度。

  謝之殃拿走了遲欲的綠色手環——他需要更多的權限。

  為什麼?

  遲欲本來不想帶那個黃色手環, 但是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如果沒有佩戴手環, 連門都打不開。

  在這個地方,沒有手環, 和空氣沒有什麼兩樣。

  遲欲只能回去戴上了黃色手環。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餐廳了,一方面是他很明確地知道黃色手環是不能享受免費食飲的,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經過昨天的食堂之行,他現在對這個地方的食物敬而遠之,不敢下口。

  遲欲隨意逛了逛,主要在廚房附近打轉,他希望能打發時間,一直等到正午,然後第一時間趕到廚房。

  大妹既然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他,那麼他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只是,大妹希望他做什麼呢?

  參與料理烹飪?還是上桌吃席?或者他們可以趁亂逃跑?

  那麼,這個亂,從何而來?

  遲欲因為一直在廚房附近晃悠,被幾個路過的人當做是餓肚子,貼心地表示可以給他買點吃的——

  換做之前,遲欲可能還會頭疼,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的好意,這裡的住戶好像都十分友善,他不好意思傷別人的感情。

  但是現在,遲欲不需要編什麼理由,只需要擡起手,展示給對方自己的黃色手環。

  對方友善的面孔就蕩然無存了。

  「貞寡村」的住戶們團結友愛,同時十分排外。

  對於探視者,她們沒有太多好臉色。

  遲欲覺得這樣輕鬆很多。

  所以他可以一直在廚房附近晃悠,直到——

  謝之殃找來了。

  回過頭,看到謝之殃的時候,遲欲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謝之殃沒有再穿裙子什麼的,而是穿了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我就說嘛,女裝也有很多款式,」遲欲說,「你為什麼非要穿那麼嚇人的套裝?」

  「我也跟你解釋過了,那是這個角色的基礎默認套裝,我沒得選。」

  謝之殃不給他教育自己的機會,話鋒一轉,又把矛頭指向遲欲,「你昨晚是不是都沒怎麼聽我講話?」

  遲欲眼神飄忽:「……啊,我想起來了,你好像是說過……」

  其實實際情況是,他確實沒有怎麼聽謝之殃講話。

  他沉浸在一一種淡淡的憂傷中,雖然沒有哭鼻子,但是遲欲整個人的氛圍是潮濕憂傷的,遲欲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淚流成河了。

  但是眨眨眼,眼睛還因為乾澀而有些不舒服。

  他好像失去了流淚的能力,而這是一個人所擁有的最簡單直接、且眾生平等的宣洩情感的權利。

  遲欲覺得自己似乎被剔除了這個範圍,變成了一個怪人。

  他不被允許強烈的感情波動或者悲傷憤怒,只能自己痛苦地把這些情感裝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地方。

  遲欲當時腦子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形容詞:像是深淵一樣。

  深淵。

  這個詞語幾乎是瞬間攝住了遲欲的靈魂,讓他失去了所有感官和思考的能力,進入了一個無感知的、凝滯的空間。

  事後,遲欲給自己的這種狀態下了一個定義:

  走神。

  他走神了。

  自然而然地沒有聽到謝之殃說的話。

  謝之殃似乎是說了很多話,包括他是怎麼和那個眼鏡男決鬥的,決鬥的時候使用了什麼道具、他們之間展開了怎樣的交談和妥協。

  是誰向誰妥協呢?

  記不清,好像提了一下,但是遲欲沒聽到。

  謝之殃還說了自己是怎麼闖入這個遊戲的。

  「闖入」。

  這個詞語在不經意間鑽進了遲欲的耳朵,讓他有那麼幾秒鐘的回神,聽到謝之殃說,他就像以往一樣,定位了遲欲的遊戲地址,然後花錢黑進來了。

  靠,什麼叫做和以往一樣?

  遲欲心想,我就知道不可能這麼巧的,不然怎麼每次我老公都是你,這世界所有的雙排都是故意為之,巧合撞車可能撞一把,但不可能連著撞。

  謝之殃還說,預言中的景象越發模糊,似乎已到盡頭。

  遲欲不太喜歡謝之殃說這種神神叨叨的話。

  他的思緒如浮萍漂泊,漸漸被雨水打落淹沒,在無邊際的河流中央腐爛融化——

  「些姜。」

  遲欲只記得自己喃喃自語,然後就沉沉睡去。

  遲鈍如遲欲,也能意識到可能「些姜」這個名字,對自己意義非凡。

  但是敏感如遲欲,也能意識到謝之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的漠然。

  謝之殃表現得很在意自己的這個名字,但是又好像,並不在意這個名字。

  他不在意被叫這個名字,只是低著頭,手掌撫過遲欲的面頰,柔聲道:「嗯,睡吧。」

  他應了,他承認自己就是些姜了。

  哎,不對,什麼承認不承認,不就是本命和遊戲ID的區別嗎?

  但是為什麼,自己能夠一眼辨認出他什麼時候是些姜、什麼時候是謝之殃、又在什麼時候同時是些姜或者謝之殃呢?

  遲欲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從決定進入這個遊戲開始,他的世界就突然多了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不知道的事情呢?

  遲欲在夢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大概是因為以前自己的生活中並沒有一個散發著陰沉死氣的謝之殃吧。

  而現在,這個散發著陰沉死氣的謝之殃穿著顏色清透的書藍色襯衫和淺藍色牛仔褲站在他面前,擡頭望天,因為日頭漸高,而用手擋在眉骨邊緣,鼻翼微皺,用抱怨的語氣道:「我不喜歡陰天,但也不喜歡這麼強烈的日照。」

  哦,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又是些姜又是謝之殃了。

  遲欲不清楚自己的判定標準,就好像是天生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會傷害他,而只會保護他。

  遲欲下意識地喊他:「些姜。」

  謝之殃眯起眼,收回望天的視線,側過臉來,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嗯」來。

  「你都去幹什麼了?」

  「看小雞,做手工,曬海帶,給蔬菜灌肥。」

  遲欲聽這一連串聽上去就和謝之殃不搭邊的活動,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唔,聽上去你過了很充實的半天。」

  「還好吧。」

  謝之殃古怪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要笑,但是莫名地看上去像是個不太愉悅的表情:「幸好你沒去。」

  遲欲好奇:「為什麼?」

  謝之殃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太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我相信,和我不知道原因,這衝突嗎?」

  謝之殃站定在原地,定定地看著遲欲。

  「不衝突,」他說,「但是我不喜歡。」

  他看著遲欲的眼神,讓遲欲有些說不出話來。

  謝之殃是會這麼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的類型嗎?

  但是這麼古怪偏執的「我不喜歡所以即使合理你也不能說的」的強盜邏輯確實也不像是些姜會說的話。

  「哦……」

  謝之殃轉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遲欲回過神,快走幾步跟上去,和他並肩,然後保證:「那我以後不問了。」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問了。

  遲欲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示弱就像是一種承諾:

  就好像是在他對謝之殃說,我不會再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

  因為我不想要你不喜歡。

  因為我想要你的……

  他沒有意識到。

  同時也沒有意識到謝之殃餘光的一瞥、以及突然緩慢又猛然加快了的腳步……還有上下滾動的喉結,轉瞬即逝,就好像是剛急切地把什麼東西吞了下去又不願意給人發現一樣。

  遲欲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就如同他沒有意識到這對謝之殃、或者些姜,或者就只是他身前幾步距離的這個青年來說,自己的這個舉動相當於拋出了一個多麼誘人的餌。

  他們走到廚房,明明臨近飯點,按理來說廚房應該是最忙的時候。

  然而即使廚房的煙囪呼呼地冒著白煙,也不斷有髒水從管道里流出來,廚房裡卻看不到任何廚師或者幫工。

  廚房空蕩蕩的,但是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鍋里煮著湯,蒸櫃裡是一盤盤的米飯,案板上是切好的果蔬,洗乾淨的碗盤在一邊擺好,隨時準備盛滿香噴噴的飯菜。

  但是沒有人。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台智能到可以自己完成運轉的機器。

  遲欲想起之前自己在健身房的牆上看到的指引,那上面說,當你從室外看向室內,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工作人員的時候,請不要進入該場所。

  他把這個信息告訴了一旁的謝之殃。

  而原來空無一物的門上,也貼上了這樣的警告:

  「正在烹飪時的廚房一團混亂,所有人自顧不暇,危險隱匿其中,請不要貿然闖入,以免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謝之殃只看了一眼那警告,就收回視線,然後手落在了門把上。

  「可是……」

  遲欲出聲想要制止,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把話說完。

  謝之殃笑了一下。

  然後就像是知道遲欲在想什麼似的,開口道:「但是馬上就要到中午了。」

  遲欲可能顧忌自己的危險,但是也不可能漠視朋友的求助。

  果然,遲欲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只是說:「我們得小心點。」

  謝之殃推開門,遲欲跟在他身後——

  蒸騰的白色熱霧氣撲面而來。

  其中夾雜著熱油爆香的氣息以及一些新鮮血肉的腥氣。

  仔細分辨,還有米飯的香氣和蔬菜的清香。

  如果要再仔細聞,也許還有鐵鏽以及汗水的味道——遲欲不太想要聞得那麼仔細,但是沒辦法。

  廚房內部煙霧繚繞,滾滾濃煙中,寂靜無聲,且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因此寸步難行,唯一還靈敏的只剩下嗅覺。

  遲欲嘗試著往前一步,卻踩進了清洗蔬菜的水盆里、差點摔了個人仰馬翻,還在謝之殃在他身後扶住了他。

  謝之殃似乎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遲欲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這算什麼意思,就感覺到濕漉漉的小腿上被人打了下。

  並不是很嚴重的打,那個觸感……像是一把芹菜?

  有人用一把濕淋淋的芹菜打了他的腿?

  那力度說輕也不輕,應該是個有力氣的人打的,但是一把芹菜,再重又能重到哪裡去?

  對方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一下不如說是玩笑性質的——

  遲欲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濕淋淋的褲腿。

  腿邊只有被打翻了的水盆和小板凳,地上有幾片綠色的葉子。

  沒有人。

  遲欲卻莫名幻視出一個笑著怒罵的擇菜阿姨的模樣來。

  「去去去,盡給我惹麻煩!」

  耳邊也似乎有了聲音。

  「這裡有人。」

  遲欲說。

  這裡有很多人。

  謝之殃沒有任何懷疑就相信了遲欲的說法。

  「摘下手環。」

  遲欲說。

  謝之殃動作很快地摘下了手環放在口袋裡——在褪下手環的瞬間,他抓住了遲欲的手。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因為在摘下手環後,眼前白霧消退,人聲鼎沸,廚房裡的眾人忙得熱火朝天,但是遲欲卻不見了。

  甚至於,謝之殃自己也不見了。

  他們變成了兩個「隱形人」。

  只有手裡握著的那隻手腕是實際存在的,透過衣物,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顯示著主體的鮮活。

  廚房一下子從寂靜無人轉換到熱火朝天的狀態。

  端著小板凳坐在水盆旁邊洗菜擇菜的、在案板邊上刮擦刮擦切菜的、滿頭大汗地剁排骨的、端著蒸籠從廚房最東邊跑到最西邊的——

  抽油煙機轟隆作響,水龍頭就沒有關過,食物入油後激烈的刺啦聲在一時間如同洪水般湧來。

  所有人的臉頰都因為廚房裡的熱氣而發紅髮軟,像是新鮮出爐的紅饅頭。

  他們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準備著食物。

  但是這些人當中沒有大妹。

  兩個人牽著手,小心謹慎地從忙碌的廚師和幫工之間穿過——

  「哎喲,小心剛出爐的肉包子!燙死個人!」

  「鹽巴呢?我的鹽巴罐子怎麼空了?」

  「這菜為什麼沒掐老葉子?本來這一批次的菜就不新鮮,怎麼還不去老葉子?怎麼嚼得動嘞!」

  「糖糖糖!我說了糖!我需要糖來蓋腥味兒!」

  嘈雜聲中,不斷有抱怨聲冒出來,聽上去,這個廚房有很多問題。

  但是只有提出問題的人,沒有解決問題的人。

  沒有鹽巴的人就直接把自己的手放進了熱湯中攪了攪、嫌棄菜葉老的人就往那些乾巴的老菜葉上淋了清潔爐灶的消毒液,葉子一下子變得柔軟了……

  需要糖的人料理的不知道是什麼肉,他找不到糖,抓耳撓腮半天,偷偷地彎腰,從腳底下的籠子裡抓住一隻帶毛的動物。

  然後用鋒利的切肉刀在掙扎的小動物的後頸上劃了一刀,接了半碗腥臭的熱血。

  可能因為是野生動物,那血的腥臭味道較之家畜更甚,遲欲只是經過,就忍不住捂住鼻子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吐出來——

  是什麼樣的腥味兒要用這樣的腥臭的東西來遮?

  謝之殃看出遲欲不大舒服,加快了腳步,拉著遲欲快速經過了那個灶台。

  就在插身而過的瞬間,遲欲似乎聽到了風吹過草葉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被廚子還捏這後頸的動物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很快,這玩意就沒了氣息,有氣無力地垂下了頭。

  遲欲看到,它耳朵邊的毛髮上有一團白色的毛。

  遲欲認出來,那就是大妹上次藏起來的兩隻小動物的其中的年老的那一隻。

  而廚師腳邊的籠子裡,另一隻年輕些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驚嚇,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

  它看上去比上一次乾淨多了,身上的血污也被清洗乾淨,黑色的毛皮油光發亮,而頸間的白色毛髮勝似霜雪。

  得到血之後,那廚子就隨手把已經死了的那一隻年老的動物隨意地扔到地上。

  軟趴趴的屍體砸到未關門的籠子,籠子傾斜,那年輕的那隻像是如夢初醒,嗖一聲地竄出來,逃向倉庫的方向。

  那廚子罵了一聲,轉身想追,遲欲不知道怎麼想的,伸腿踢翻了旁邊的一筐小油菜,廚子摔了一跤。

  眾人於是又吵起來。

  「叫你小心點嘍!踩都被你踩得稀巴爛!怎麼吃啊?」

  遲欲知道,他們嘴上怎麼說,但是很快就會裝作無事發生一樣,那些被踩得冒水的小油菜還是會直接下鍋,加一些成分不明的佐料,然後再擺盤上。

  而大妹是想讓他們看到這些嗎?

  「去追那個小動物!」

  遲欲說,然後反手扣住謝之殃的手,動作靈巧地跳躍過滿地狼藉,直朝與廚房相連的倉庫奔去。

  這個廚房裡的工作的人工作是很不嚴謹的,但是廚房的裝修或者說設計是很嚴謹的。

  廚房後門直通倉庫,而倉庫被設計成了一間間的小房間,分門別類地儲存著不同的食材,中間一條可供兩人推著小推車經過的過道,還被設計成了不同的高差別,傾斜的坡道讓進入倉庫和離開倉庫都變得省時省力。

  過道兩邊的儲物房間門上都有透明的玻璃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的貨架上的內容物。

  即使看不清楚,玻璃窗下也貼著標籤,記錄裡面物品的取用。

  兩個人剛走上過道,身後門響,一個廚子就跑進來,一個房間挨著一個房間地尋找跑丟了的「食材」。

  遲欲和謝之殃下意識靠邊站,生怕被他碰到——

  雖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總歸是躲起來比較好。

  警告裡說,廚房裡的人忙得無暇他顧,但是沒有說他們絕對不會注意到別人。

  廚子幾乎和遲欲擦肩而過。

  遲欲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很快,和他的所有同事一樣,這個人在隨便找了幾個房間之後,推開門,然後轉頭粗略掃一眼身後,然後就自言自語道:「差不多了,我實在是找不到了!我已經盡力了!就讓那些東西吃點別的東西吧!」

  然後就從兩人身邊匆匆走過,離開的倉庫。

  「他說的那些東西,是指我們嗎?」

  遲欲有些不確定道。

  「是指你,你們這些入住的人,」謝之殃糾正他,「我只是來探望你的。」

  『貞寡村』並沒有向探視者提供食物的義務和打算。

  那些東西指的是入住『貞寡村』的人的話,那麼別的東西又是指什麼?

  可以替代野味的……是家畜的肉嗎?

  算了,遲欲搖了搖頭。

  還是別用常人邏輯推測這間廚房裡的人吧,鬼知道他們會拿出什麼東西來。

  「嘰嘰嘰……」

  微不可聞地,遲欲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他順著聲音,走到了倉庫的盡頭。

  門上的標籤貼著「非屠宰作業人員禁止入內」的標籤。

  而從門外看,裡面除了一個金屬的案台和幾個掛肉的鉤子之外,就只是一些雜物,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森*晚*整*理東西,連一把刀都沒有。

  那個微弱的「嘰嘰」的聲音若有似無、斷斷續續地傳來。

  遲欲的手落在門把手上。

  就在他打算推開門的瞬間,謝之殃拉了他一下。

  遲欲有些不解,回頭看了謝之殃一眼。

  當然,入目之處,不過是一片透明的空氣。

  「沒什麼,」謝之殃說,「我只是確認一下你還記不記得我在旁邊。」

  說著,他舉起兩個人牽著的手,搖晃了一下。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動作,遲欲無聲地笑了一下。

  但是因為兩個人都是隱形狀態,所以謝之殃沒有看到這個轉瞬即逝的笑容。

  「不會忘的。」

  遲欲說。

  然後直接打開了這扇唯一沒有內容物物品介紹且貼有警告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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