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關卡:山村新寡
2024-09-14 06:52:21
作者: 四隻鱷
新手關卡:山村新寡
不過也確實,遲欲對於他要找的東西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遲欲在屋子裡徒勞地轉了一圈。
然後看向梳妝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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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當然也看到了梳妝檯上的留言——他用碎玻璃劃爛了其中的幾條。
沒什麼針對性,只是隨意塗劃,仍然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如果不是為了銷毀,那就只是單純的泄憤。
這些留言怎麼惹到不凡了?
還是不凡只是單純地躁鬱症犯了?
遲欲的手指划過凹凸不平的桌面。
視線落在抽屜上——不凡暴力地拆除了抽屜,然後把空蕩蕩的抽屜隨手扔在了地上。
遲欲早在第一天就檢查過抽屜什麼都沒有發現。
現在不凡把抽屜抽走了,梳妝檯的桌膛空了出來,遲欲隨意伸手到裡面摸了一下。
平滑,沒有任何凹痕。
遲欲不死心地彎腰探頭去看。
發現了紅色的字跡。
遲欲想起了XXL的手電筒——也許有個人隨身帶了一隻還有一些墨水的筆。
然後她沒有在桌面上刻字,而是在桌膛的內面寫了字。
「如果我能活著,我一定會回來拿走」
字跡繚亂,可以看出來是在十分恐慌和慌亂的情況下寫的。
遲欲不確定不凡有沒有看到這行字。
但是他要找的東西,和這句留言裡的東西,會是一個東西嗎?
遲欲嘆了口氣,挽起袖子。
假設那個東西還在,留言的女孩兒沒能回來把它帶走,不凡花了一晚上也沒把那東西找到。
那現在他的任務,就是要把那個東西找出來。
然後才能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屋子裡能藏東西的地方實在太少了。
那麼那個東西本身應該也不大,不是很顯眼,因此才能完美地隱藏在這個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的房間裡。
而且一個女孩子能隨身攜帶的東西…… 總不可能是一把菜刀把?
她帶了一隻筆,字跡雖然繚亂但是也看得出來字寫得不錯。
她的職業可能是老師或者學生。
那這樣的女性可能隨身攜帶的、小巧的、易隱藏的……
在恐慌無措的狀態下,這個東西甚至能給予她一些精神寄託。
一個可能蘊含某些意義的小東西。
是貼身的飾品?
如果是小巧的耳墜或者戒指,藏在衣服的夾層里,再把衣服混進衣櫃裡的一大堆衣物中,確實很不好找。
遲欲看著打開的衣櫃和一地散亂的衣物。
但是那樣的話,不凡一件一件找過去,不應該找不到。
遲欲又把視線落在床上。
木床的結構簡單,沒有什麼能藏東西的空間,床底積了厚厚的一層灰,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完美地把那個東西藏起來?
遲欲走到床邊,手搭在木質的床頭上無意識地摩挲。
藏東西其實就是一種偽裝。
用環境中本來就有的東西作為偽裝,假裝這個被藏的東西不存在…… 或者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一種障眼法。
它和環境融為一體,假裝自己本身就屬於這個環境。
這個屋子裡除了塵蟎和灰土之外最多的東西是什麼?
木製品。
如果那個要藏起來的東西也是木製品,又足夠小,恰好也是不起眼的暗紅色,那麼即使肉眼看到了,也不能立馬意識到那就是被藏起來的東西。
不凡在夜裡點燃了三根火柴,這使得他會無意識地依賴視覺。
而有的東西用眼睛是找不到的。
遲欲半跪在床邊,直接伸出手在床底盲摸。
一個人的思考方式是輕易不會改變的。
那個女孩沒有選擇在桌面寫字,而是在更隱蔽的桌膛內側寫字,那她藏東西的邏輯應該也是類似的。
遲欲伸長手臂,手指在床架上一寸寸摸過。
終於在靠近床位的地方摸到了一塊凸起。
細長,上粗下窄。
遲欲用了點力氣,使勁把那個東西摳了出來——是一支木簪。
它被卡在了床架的縫隙處,床底光線昏暗,遠遠看上去渾然一體。
遲欲捧著這隻木簪,仔細打量。
然後在簪尾的位置看到了一個名字。
曾燕。
誰姓曾來著?
這個故事裡出現過名字的人里,姓曾的只有一個——
而他的身份設定里,是出現過姐妹兩個字的。
這個曾燕可能是「曾凡」的姐姐或者妹妹,她曾經也作為山神新娘的候選人來過這裡。
這樣的話,不凡想要找到這個東西就有理由了。
遲欲擡起手看著這柄簪子。
簪子尖銳的尾部在日光折射下發出了淡淡的寒光。
不凡是來代替自己的姐妹取回落在這裡的東西嗎?
遲欲還在思考的時候,彈幕已經七嘴八舌嚷嚷開了:
【不是,主播,這肯定就是人姐姐遺物了,你快還給人家吧!】
【不是吧,不凡看著像是個反派其實是姐姐的貼心小棉襖?】
【缺德啊主播,還回去吧】
遲欲:「你們這個假設基於他們是正常關係的姐弟。」
【這不正常嗎?弟弟幫姐姐拿回遺物啊!】
「可是曾燕沒有提到過弟弟。」
【情況緊急能理解啊,而且不寫出來也不代表關係就不好啊】
【主播是不是太敏感了啊?也不是每個姐弟或者兄妹關係就不好的】
【是啊,現在看上去不凡不壞的,頂多是心眼多了點不跟人講實話,那有的人性格就這樣啊】
遲欲把簪子藏進袖子裡:「但是她說的是她要自己拿回來。」
【主播是不是有點軸了?人家是一家人】
【而且你不也是外人嗎?不給弟弟還給你這個外人保管?】
「誰說我要保管了?」遲欲淡定道,「這是我的通關線索,我自己找到的,算戰利品。」
【總之你是不給不凡就對了?】
「嗯,不給。」
【主播你真的…… 你拿著有什麼用啊?】
遲欲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總之先拿著。
藏完簪子後遲欲打算出去找一下XXL。
出門的時候眼角白光一閃,遲欲看著梳妝檯上的那面鏡子,湊過去整理了一下頭髮。
鏡子裡的遲欲也整理了一下頭髮。
遲欲遲鈍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頭髮都不會油誒。」
不用擔心儀容儀表,nice。
然後美滋滋地出了房間。
鏡子裡,空蕩蕩的房間維持著他關上門前的樣子
XXL正蹲在自己房間的窗外研究那隻摔開的箱子。
遲欲捏著個饅頭走過去。
XXL研究衣物的規格,遲欲啃饅頭。
XXL分析布料的紋樣,遲欲啃饅頭。
XXL從木箱底部放置的樟腦丸的揮發程度推斷日期,遲欲被饅頭嗆住了,趕緊喝了口米湯。
咽下去了。遲欲繼續啃饅頭。
彈幕受不了了:
【饅頭你要吃多久啊!一個饅頭而已!】
【不是,彈幕懂什麼啊?充分咀嚼才能有利於消化懂不懂?不就是一口饅頭嚼了幾十下嗎?受不了別看啊!】
【前面的是不是腦殘粉啊,怎麼無腦護主播啊,一個主播吃那麼斯文幹什麼,看了就煩!】
【吵什麼吵,又給這小子直播間熱度吵起來了,我看這會兒排名都竄到分區前三了,大家能不能忍一下啊?】
【不是,純路人,首頁推薦進來的,這個直播間到底是直播什麼的?吃播嗎?主播吃饅頭毫無食慾,取關了】
這些彈幕遲欲一條都沒看見。
他專心地啃饅頭。
然後XXL檢查完畢,得出結論:「是嫁妝,春天的時候準備的,嫁妝主人應該是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纖細的女孩兒。」
遲欲終於啃完了一隻饅頭。
他喝了一口米湯漱口:「不凡房間怎麼樣?」
不凡都能把他房間翻個底朝天,那XXL在不凡房間應該也不是光睡覺。
「沒什麼東西,桌子和床,還有一個衣架。」XXL搖頭。
「我看他窗戶打開的。」
「我進去的時候是打開的,我後來關上了。」
「不凡是不是想找死啊,」遲欲開玩笑,「還是他真的很想請人到自己屋裡坐坐。」
「那東西不算人吧。」
「也是。」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遲欲突然說:
「昨晚那東西只去了一個房間。」
「第一天去兩個房間,第二天去一個房間,第三天不出現?」XXL開玩笑說,「有可能嗎?」
「周期遞減嗎?」遲欲說,「不過它的力量好像是越來越弱了。」
第一天的時候它能輕易地打破窗戶玻璃,電擊和火燒之後仍然靈活。
第二天卻能被箱子砸到動彈不得,甚至害怕不凡。
「它沒有完成任務,所以變得虛弱了。」
「它的任務是篩選兩個人殺掉,然後最後存活下來的成為新娘嗎?」
「誰知道呢,一切都是猜測。」
「不過有一件事現在還挺明確的,不凡的那個房間確實很安全。」
遲欲有點擔心XXL,提議,「要不晚上你來和我一間房吧?」
眼看著第三天就要熬過去了——雖然不知道最後大家都存活下來的話新娘人選怎麼辦,但在目前威脅只有一隻水猴子的情況下,存活機率還是蠻大的。
XXL開玩笑:「我任務還沒完成呢,就給我發福利?」
遲欲經他一提醒,想起了他的那個調查吸血真相的任務:「對哦,你那個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我覺得真像和你上次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XXL突然提高音量,「你出去之後能不能關注一下我的直播間啊?」
遲欲愣了一下。
XXL眼神飄逸,遲欲意識到身後有人。
不凡注意到這邊了。
遲欲猶豫了一下:「看情況吧。」
彈幕開始罵他渣男。
【不是XXL對你這麼好你還要看情況?】
【一個單人遊戲都完成雙排了你還看情況?】
【主播就是在CPUXXL吧?小主播好可憐…… 】
【渣男啊渣男啊知道你一直這樣但是呵呵】
【什麼你在查詢遲欲?渣男渣男渣男】
滿屏的渣男二字讓遲欲有了底氣:「等我心情好的時候考慮一下。」
XXL見怪不怪。
彈幕見怪不怪。
不凡翻了個白眼,繼續挖土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