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2024-09-14 06:43:35
作者: 反彈十一琵琶
第126章
◎(此處無聲)◎
「我叫顧拾異。」顧拾異擔心回答得不夠正經, 又深呼吸重複了一次,「我想成為像您這樣的偶像!」
「我不是你的面試官。」安肆答道,「不用那麼緊張。」
突然成為別人眼裡的前輩這一件事, 安肆還沒有習慣。他翻了翻書包,拿出一個充電寶,說:「我猜你會需要這個。」
「謝謝。」顧拾異擦擦手接過充電寶, 僵硬地坐在長凳上。但是因為太過緊張,挎包的簡歷散落一地,想撈簡歷結果充電寶要滑下來了, 緊急去撈充電寶手機線又被帶著掉到地面, 發出狼狽的聲響。
——讓他消失吧!
顧拾異尷尬得寧願自己是個狗尾巴草。
安肆居然幫他撿簡歷!顧拾異心跳得異常的快,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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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就好我來就好!」他連忙說。
安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幸好我真的不是你的面試官。」
顧拾異漲紅臉:「是我太冒失了。」
安肆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你手機收到了不用來面試的簡訊,你還會來嗎?」
顧拾異微微一哽。
他家庭組成混亂,出生後如同野草般汲取一切養分活著。學習成績拼盡全力做到優異, 只為了改變自己的出身。他很想賺錢,所以他將目光放到娛樂圈內。索性他有個好皮囊,16歲就簽了公司。可娛樂圈魚龍混雜,他要如何才能出頭?
17歲那年,顧拾異看到了OSSU的出道表演。他那時似乎與OSSU的內核高度共鳴——因為不甘心, 所以向上爬。他被精神力量驅使著, 以智慧和原公司解約, 然後跌跌撞撞地學習唱跳, 期待有朝一日能像安肆這樣。
顆絡放出招收練習生的消息時,他驚喜無比,哪怕大雨傾盆也要不顧以前前往面試現場。
不幸的是, 面試其實取消了。幸運的是, 他遇到了憧憬的安肆。安肆比屏幕里看得更加帥氣, 周身氣質驚人,他和安肆仿佛有著雲泥之別。未來某一天,他也能成為安肆這樣的人嗎?
顧拾異謹慎地答:「我會抓住每一個機會。」
安肆不置可否,只說:「祝你成功。」
「無畏航行」演唱會開啟預售那天,#搶票軟體全部奔潰#、#十道驗證碼堪比考公題#、#OSSU演唱會售罄#等多個話題登上熱搜。
浪漫家在超話抱團痛哭。
@浪里個浪:「到底誰在跟我們搶票啊!!我已經預算過超話里的人數了!!怎麼可以十秒售罄!」
@234678個星星:「姐妹等下一批開放。謝謝數團提前預估過粉絲數量的龐大,不然真的以為沒希望了。」
@浪花甜妹版不罵人:「系統奔潰,我卻可以點進去。明明是幸運的事,結果敗在了十道驗證題,誰想的寶藏主意,把找規律、邏輯判斷、公交車上下站問題當做驗證碼??」
@顆絡高仿號:「姐妹,系統是可以開票前驗證的,你是不是沒看說明。」
@浪花甜妹版不罵人:「啊啊啊更後悔了!」
各路都在哀嚎。承辦單位緊急增加演唱會人數,幾乎場場爆滿。每一場從3萬到10萬不等。最多10萬人,不是因為最多只有10萬粉絲,而是因為承辦地點最高上限是10萬。
數團為了保證舞台效果,每一場修建的舞台重達20噸以上,所以最終體育館可容納人數會比最高上座數更低一點。
第一場上清市地處交通要地,尤為多人,已經突破10萬,數團已經改變舉辦策略,進行兩天。其他舉辦城市也或多或少增加了演出時間。他們現在歌曲多,版權都在自己手上,想表演多久都行!
慶姐警告他們:「這樣你們的行程會非常緊,可能第一天在A市,第二天趕飛機,第三天就在B市演出。你們身體可以受得了嗎?」
六人統統回答當然可以。
安肆說:「我會計劃好大家的體力的,不會讓任何人逞強的。」
齊秋爾說:「之前的身體檢查顯示我很健康,安肆的呢?」
「還沒發給我。醫院說約了第二次檢查。」安肆覺得身體良好,並沒有很擔心。
於是在數團緊張地排練和粉絲緊張地搶票中,OSSU全國巡演「無畏航行」第一站終於在上清市拉開序幕。
演唱會前兩個小時,已經有粉絲在外面排起長隊。很多冰飲小鋪聞訊前來賺錢,大家撐著傘,喝著飲料,等待演唱會允許進場。
「好可愛的小熊。」一位粉絲看見一些人穿著布偶服在廣場晃悠,「它們手裡的牌寫著什麼字,買一支花,會在「兒童婦女保護基金」存6塊錢,還送免費合照?」
「好可愛,不如試試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做做公益,一些粉絲買了花,和這些穿著布偶服的人合照。
「謝謝你的花。」這位粉絲很健談,她還注意到有別的人也穿布偶服,問,「你們有多少人?」
小熊沒有手指,拿著花束在空中點了六下。
「六個。」浪漫家提到和數團相關的元素都十分激動,「這是個好數字哦,我超喜歡的那個男團也是六個人。我要去看演唱會了,好期待線下看到他們啊,你知道嗎聽說他們特別好看,我其實有點不相信,這是我第一次追星,明星能好看到哪裡去呢?但我從他們身上第一次體會到追星有種幸福的感覺——欸,為什麼又送一束花?」
「小熊——為什麼捂臉跑了?」這位浪漫家拿著兩束花呆呆地看小熊的背影。
小熊和其他布偶明顯認識,會相互輕輕拍打。其他人穿著熊貓、兔子、雪人、恐龍和北極熊,正圍著小熊跳舞。
這似乎是演唱會等待期間的小插曲。
直到演唱會允許入場,這位浪漫家在座位上坐定,她買了官方應援棒套餐。有拿在手上的正式版,也有套在手腕上的輕便版。官方應援棒可以連結中控裝置,在演唱會上一起變色,做出美輪美奐的舞台效果。
躁動的音樂響起,浪漫家伸長脖子去看,結果升降台上出現了六個穿著玩偶服的人?
而且特別眼熟!
浪漫家已經無法思考,她眼睜睜看著小熊摘下頭套,是安肆!其他五人也依次摘下頭套。
小熊是安肆!
她剛剛抱了安肆!
還收到了安肆送的兩束花!
「啊啊啊我是什麼幸運兒啊啊我剛剛離安肆只有那麼近!」浪漫家像甩麵條一樣搖起左邊同伴的身體,「對了照片照片……啊啊我和安肆的合照!!寶貝我永遠的寶貝我的傳家寶!」
現場陷入極大的躁動中,不少人被幸福沖昏了頭。
感謝公益活動,感謝好人有好報,感謝願意待在玩偶服里搞活動的數團!
「而且好帥,這個大屏也太清晰了吧!」
承辦方還提供望遠鏡,便於粉絲在較高較遠的座位也能看見,就是有點費力。但這種座位票價一般在兩位數,還能體驗現場氛圍,已經物超所值。
六位還穿著玩偶服的偶像表演了首專的《候鳥後花園》當做熱場,然後忽然掉進坑裡消失不見。
大家還在往舞台突然出現的深坑張望,一束大燈突然直指上空。
後台,數團六人一路狂奔一邊脫衣換衣,才維持住精緻的妝造吊著威壓出現在半空。
他們背後,都有重達十幾斤的絢麗超長翅膀。
雖然很沉,但效果顯然易見,宛若天神降臨。安肆今天穿的第一套演出服類似歐式古典宮廷服,渾身上下都充滿珠光寶氣,仿佛生來就該享受華貴。而安肆鋒利的眉目則把服裝的奢靡氛圍全部壓下,透出高傲的決絕。
正式表演的第一首是二專的《小夜曲》,大部分時間他們將在半空演出,要在半空做出動作,還要隨著威壓晃來晃去,模擬出飛行的狀態。
「月光有重量,落在我紙上 蒼白的紙張,思念著尋常 誰是路過的異鄉人,訴說著迷惘」
弦樂悠揚,開場便是六人合唱;
大家極有節奏地搖擺雙手,應援棒變成了漸變的海浪色。輪到某個成員唱時,某位成員靠近的那一側應援棒才亮起,方便人們的目光集中。
體育館上空的橫樑則有臨時傳送鏈將一個個星球狀的巨大氣球傳出去,藉助細繩漂浮在半空。整個場景猶如童話般美麗。
第四首《風的翅膀》也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演。這回他們降落了,也拆卸了十幾斤中的翅膀,身後大屏配合場館周圍的小屏構成裸眼3D特效。
六人在場上快速換裝,一身休閒的馬卡龍色套頭衫洋溢著青春活力。粉絲們的應援也變得十分快速,手都要揮出殘影。
「風吹過我吹過你吹過千千萬萬山崗 鷹翻落雨低落平原上如何才呼喚遠方」
這首歌很少換氣的地方,粉絲們在音樂軟體聽著很簡單,一位能跟唱,沒想到現場舌頭打架,根本跟不上數團人啊!
這首之後,數團還表演了二倍速舞台。大家親眼見證實力,高舉雙手為其歡呼。
《不快樂不屬於你》則更加輕快一些。大家上下搖頭,哪怕配樂不是搖滾樂,行為也表現得像搖滾樂。
「不合群也很好, 不說話沒煩惱, 不用把靈魂塞進沙丁魚罐頭裡, 不快樂不屬於你。」
粉絲們大聲跟唱後兩個字,氣氛變得火熱。
第十一首《通天途》用了許多外語,它曲風很炸,當初沒有在《蒙面跨界王》演出的原因是希望現場觀眾可以無障礙地聽懂他們的歌詞。
「I wanted the fame but they think I am crazy,
旅途中斬破荊棘,不能向上十八里卻遇到你it was bittersweet」
背後大屏的震動特效,配合怒音,好似地面都在震動起來。
還表演了這一年數團創作的不少舞台,換了四套服裝。數團六人演出得相當儘快樂,身上幾斤重的裝備都覺得勒得不痛了。甚至精神上也嗨起來,認為根本沒有表演夠,演出時間就到了巴不得快點到第二場。
「下一場見——」
數團最後在舞台上朝四方大喊。過後便有千萬重回音。
第一站是上清市,接下來要從華國北部一路向南。
時值五月,最北部省份的鶴市還很冷,還到了飛絮期。路上會飄起很多白點,連杉一開始以為是雪,很驚喜,沒想到是柳絮。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奇景,拍了很多張照給家人看。祝安琉很容易過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任何小柳絮有機會接觸自己。
開完演唱會後,工作人員樂呵呵地買了烤肉,飄香十里。六位成員在旁邊喝果汁看他們吃烤肉,心裡的怨念增加了幾分。
又去到內蒙自治區的呼市,這裡居然更冷了一些。在沒有上台的時候,六人都穿起秋褲。在出口遇到的粉絲穿得比他們涼快多了。
他們沒有時間觀光,只能在去舞台的路上透過車窗看這座城市。司機看時間充足,便領著他們繞路。盡力無視那些看起來很好吃很大塊的肉,他們把目光放在建築上。這裡的建築融合了多民族風格,部分是明清時期留下來的,塔寺修得端正敦厚,看著竟有點可愛。
在東三省逛了一圈,往南走去到齊魯省的省會城市。
「為什麼這裡這麼熱……」
今年的氣候非常反常,這座城五月份已經是夏天的模樣。他們在車上看到一大片紫紅的花坡,都十分驚奇。悄悄下車拍了個合照。據說這種紫紅的花叫做福祿考花,聽上去就有個好兆頭。
他們在奧體中心表演,為了舞台效果僅開了三面。粉絲們非常熱情,他們又返場唱了一個小時。唱完後嗓子都啞了,六人回歸用手語交流的時期。
中間還去了他們各自的家鄉,除了小白和安肆的。在自家門口開演唱會莫名有種衣錦還鄉的自豪感。他們還邀請了自己的家人。成員們的家人都給其他成員帶了家鄉特產。六人在深夜悄悄吃了一點。
繼續往南飛。還沒適應好川省的炎熱,下一站的滇省的體感溫度又下降了。
「我覺得一路把四季都體驗了。」齊秋爾說道。
他們為了保護嗓子,平時說話都很小聲,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
滇省的省會城市是藍色的。他們第一次看見藍花楹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上至天下連地,美得十分壯觀。路上的三角梅也長得氣勢洶洶,一團一團地炸開。和其他城市完全不一樣。仿佛花才是這座城市的主人。在這裡,他們總算吃到可以光明正大品嘗的特產——鮮花餅。
不用再看工作人員在旁邊大吃特吃,他們都激動得流下眼淚。
往東飛,進入桂省,他們依舊會在省會城市開演唱會。五月份,這座城市的行道樹多為果樹,此刻剛冒出了頭。綠油油的芒果掛在馬路兩邊,不能食用但是偶爾會散發出果香。他們在這裡進貨了很多水果。
「我們下次團綜拍《食在華國》好不好?」戚夜雨去懇求慶姐,「錯過任何城市的美食我都會傷心的。」
慶姐官方地說要看公司企劃。
繼續往東就是南越省,表演完後再飛去海島,和島上粉絲歡度酷暑後,好像曬黑了一點。慶姐如臨大敵,命令他們要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再出門。下一站是閩省。
他們到達的這座城市也能看海,還有個很著名的景點叫做白城沙灘。
「原來治理好的海灘長這樣。」安肆對比眼前景色和他在大團綜拍到的照片。
當地導遊說:「幸虧今天不是節假日,那些大學生又在考試咧,這片沙灘才這麼少人。你看那兩塊礁石,就是明信片上常出現的景,不如去那拍照吧!」
踩在沙灘上,更發覺其中的不同,這片沙灘更加柔軟,沙質細膩。而團綜那邊沙灘比較硌腳,要小心鋒利的石塊。
六個人在礁石面前拍照打卡,卻不能吃當地的海產。怕含鹽量太高第二天的演唱會水腫。
游完半個華國,數團再度回到上清市,籌備數團全國巡演的最後一站。
表演前一天,連杉在酒店裡拼命敲電腦。來連杉房間偷吃水果乾的安肆問他怎麼了。
連杉神色凝重道:「完蛋了,我畢業答辯提前了,但PPT還沒做。」
安肆拉了張椅子坐他旁邊,好奇地看連杉的畢業論文。他覺得連杉好厲害,四年的大學課程居然都沒落下,還能抽空完成畢業論文。
「我是經管系的嘛。」連杉似乎知道安肆內心所想,他說,「學校的學士服已經寄過來了,我畢業那天你一定要去。」
安肆說當然。連杉的學士服正掛在一邊,不同系的學士服垂布是不同顏色的。像是安肆工科就是黃色垂布,連杉就是灰色垂布。
連杉一邊做PPT一邊和安肆閒聊。他們倆單獨相處時,會聊一些學術氛圍很濃厚的話題,從華爾街冷笑話談到果殼中的宇宙。倆人知識層面契合,話題跳躍很大,溝通沒有障礙。
「叩叩!」
憤怒的慶姐來查寢了!
安肆和連杉背冒冷汗,莫名心虛。
「不許熬夜!」慶姐在門外嚴厲地喊,「禁止一起過夜!」
「誰和誰一起過夜啊?讓我看看!」戚夜雨探出頭來看熱鬧,被慶姐一個爆栗敲回去。
「戚夜雨,不要以為住酒店你就可以深夜擾鄰。」祝安琉怨氣滿滿地打開門。
「深夜?現在才十一點!」戚夜雨大呼冤枉。
齊秋爾左看右看沒看到安肆,自言自語:「安肆這麼早睡了,那我去找連杉玩。」
此時安肆拿著抱枕從連杉房間裡出來,和隔壁的齊秋爾四目相對。
安肆鎮定自若地說:「連杉邀請我們去他的畢業典禮。」
齊秋爾:「我當然會去!」
第二天的市中心體育館特別熱鬧,里三層外三層。有粉絲沒有搶到門票,想站在體育館外蹭一蹭,或者找同擔聊天。如果在路上叫一句「浪漫家你東西掉了」,半條街的人都會回頭看。
數團便在夕陽下進場,引起陣陣歡呼。這一次的舞美藉助了一千台無人機,在夜空中拼出各種字樣,就算場外的人擡頭也能看見。許多人用手機記錄下這等美景。
夜空中「OSSU」的字樣成了數團官博的新頭像。
演出結束後,大家都十分不舍。但演出申辦的時間已經到了,粉絲們只能離開。因為線下見面實在太過衝擊性,結束後強烈的空虛感便籠罩住她們。一些粉絲甚至難過得哭起來。
「別哭啦。」同擔安慰哭泣的粉絲,「明年我們繼續再見啊,今年可能還有見面會呢!」
「對啊!期待下一次見面!我們也要變得更好才行!」
數團六人走特殊通道離場。
通道很長,外面人聲嘈雜,不離得近一點根本聽不到對方說話。
忽然一隻手搭在齊秋爾肩上。
「氣球……」
齊秋爾聽到身邊安肆的輕微的話語,驚得立刻回頭。
「扶我一下。」安肆臉上露出罕見的痛苦神色。齊秋爾馬上慌了神,扶穩他,著急地問怎麼了。
安肆卻聽不清他的問題了,只覺得千支針在自己的腿骨里攪動,疼痛的冷汗滴進眼裡,視野變得模糊。
他聽見很多很多人在大聲喊他的名字。可他的身體在下墜,好像有惡鬼在啃食他的骨髓,他想制止疼痛卻無能為力。繼而世界翻黑。
網絡上的話題迅速被刷爆。
「有沒有姐妹知道上清市演唱會發生了什麼,怎麼有救護車?是哪位工作人員或觀眾受傷了嗎?」
「好像是安肆,我在出口附近看見五位成員都上車了,唯獨沒有安肆。」
「姐妹不要嚇我TAT」
……
@OSSU官方後援會V:「上清市的浪漫家注意!不要去圍堵醫院,如果安肆生病了,他最需要的是安靜的醫療環境,我們只要等他報平安就好!浪漫家一向以維持私生活的良好距離為榮,知道大家很著急,但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目前後援會正第一時間和公司保持聯繫,後援會是和大家、和安肆站在一起的!」
「聽後援會的,還是很煩心的浪漫家去廣場上清清謠言,太焦灼的浪漫家直接斷網回歸三次元【抱抱】自家人別自亂陣腳,我們都會在的。」
……
「一天過去了怎麼還沒消息啊【大哭】@OSSU官方後援會@OSSU官博,消息呢,一天也該出一下吧?賺那麼多錢不幹活?」
「三天了!!【生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顆絡別裝啞巴!!」
@OSSU官博V:「關於近期對藝人安肆身體情況的公告。因為突發意外,藝人安肆正在醫院進行治療中,結果暫未明確。如有消息將第一時間公布。希望廣大粉絲保持冷靜。也祝願安肆身體一切安好。」
……
醫院內。
慶姐拿過主治醫生的報告單,上面有一系列的病症,看得她一陣恐慌。
醫生說:「如果是正常人,他現在腿都廢了,早走不動路。」
慶姐:「怎麼會這樣?」
「在檢查的過程中,病人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他對疼痛並不敏感。」醫生說,「可是疼痛是危險的報警器。例如一個人在燙傷之前,一定會感覺熱,所以會縮回手。可是他偏偏缺少這方面的感知……打個比方,他像是裝了抑制器,所以他身體的傷勢拖了很久,又沒有得到良好休息,惡化得非常厲害。」
壓力超乎想像的《蒙面跨界王》沒有壓垮安肆,活動密度極大的巡迴演唱會終於成為安肆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
「人體神經仍有許多奧妙等待我們解開,專家組正在進行研究。具體治療方案還需要經過一定討論。」
慶姐愣神許久,被醫生好心提醒才回過神來。
她顫抖著嘴唇問:「那安肆還能……繼續完成舞台嗎?」
「現在是肯定不行的。」醫生答,「就算積極配合治療,加上修養復原,大概也需要三年起步才能恢復。我們能理解病人的職業需要,但不建議他繼續進行如此高強度的活動。」
「謝謝醫生。」慶姐只覺頭重腳輕,可她不能倒下,緊緊握著醫生的手,「請您放手去治療,我們一定會配合。我們絕對相信醫院的判斷。他還有很多夢想沒有完成,請您一定要盡全力去治療。」
「病人的家屬已經來過,我們也已告知相關情況。根據醫院規定,後續病人的治療方案將和病人家屬對接。我能透露的只有這麼多了。」醫生輕聲說,「目前病人不想見任何人,請您和您的團隊離開吧。」
慶姐臉色發白,問:「他知道了?」
醫生:「病人有知情權。」
……
@OSSU官博V:「OSSU出道一周年是每位浪漫家期待的紀念日,我司與OSSU成員一直在為此努力,期待帶給大家一個完美的落幕。但明天與意外總是不知道哪一個先來臨,在近期上清市OSSU無畏航行演唱會,藝人安肆突發傷勢加重,經醫院鑑定,暫時無法負擔舞台演出及其他行程。在與藝人安肆商榷後,顆絡懷著沉痛的遺憾宣告:
藝人安肆將暫時退出OSSU今後的活動。顆絡將一直支持他進行後續的治療。希望浪漫家們繼續理智地陪伴OSSU前行,在追星路上也要注重健康。」
好像第二隻腳終於落地,一切都朝著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方向滑去。原本在祈禱的、在上班的、在上課的浪漫家,看到這條消息後無一不頭腦空白。一個在屏幕上陪伴自己很久的人,一個剛剛在線下見面的人,突然就被告知將不能成為那幅閃閃發光的樣子,殘忍的事實像一把大刀當頭劈下來。
網頁停滯了一兩秒,才有粉絲回復。
「顆絡你這麼快宣布安肆退出OSSU是急著過頭七嗎?為什麼安肆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們是不是完全不注重藝人健康?演唱會的日程是否過於緊張壓迫了藝人的身體狀況?一句輕飄飄的會支持後續治療你就覺得自己沒錯了嗎?」
震驚之後是憤怒。粉絲們完全不能接受這一事實,在官博下方進行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和辱罵。她們也知道於事無補,但她們不能接受!
就連其他人的唯粉也趕過來幫腔,可趕過來的人再多,依舊猶如困獸。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她們除了怪顆絡還能怪誰呢,虛無縹緲的命運嗎?
終於好久之後才有粉絲在超話說:
「靠啊我根本無法想像安肆自己有多麼傷心,只要一想他此刻的心情,我真的快無法呼吸了……老天,讓舞擔不能跳舞,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嗚嗚他上了微博好多次。他是不是在發安慰粉絲的話,安肆求你不要發不要發我會瘋掉的。我們只是想陪你一起難過,不要安慰我們了。」
「誰都好代替我去他身邊陪陪他吧,我什麼都做不了,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
安肆的微博轉發了那條暫停活動公告。
半小時後,他自己也發了一段話。
@OSSU-安肆V:
「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姿態給大家寫信。這些話很難講,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讓大家接受,我自己也很難接受的事實。
但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像從天而降的小石頭,突兀地選擇了我。命運把我們推向這個節點。
過去,我的人生軌跡和很多人相同,學習,升學考,繼續學習,繼續考試。看著身邊那些比我更有天賦更努力的人,我常常會羨慕,因為我沒有確切的人生目標,未來的日子總是很模糊。直到有一天看到別人的舞台,我突然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想法,「如果是我在台上呢」。這種前所未有的想法迫使我選擇自己的人生,決定休學,到處投簡歷。現在看來我似乎走了一步很漂亮的棋,但回望提交休學申請的那一天,黑洞般的質疑與迷茫一直吞噬著我。
現在好像又來到一個看不清前路的關口。但我已經足夠幸運,得到了難以計數的愛。這一年我過得相當開心與幸福,希望你們也是如此。我們相遇的故事已經寫進時間,不會因為未來而消退,所以請不要沉浸在悲傷里。
最後一句話不看也可以,但我好像沒有直截了當地說過, 我非常非常愛你們。」
醫院裡,安肆把這段話發出去,就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不再理會來電的震動聲。
在死寂的病房,窗外平靜的落日映在他眼底,好似化不開的血。過了一會兒,安肆心底忽然湧起遲到的難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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