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親臨登基大典的安肆◎

  安肆他們來到城郊劇院時, 發現外面空地上擺滿了應援物，許多粉絲走來走去，一個個流動小販推著汽水和零食。

  因為今晚內娛幾乎所有的偶像都來了, 連自成一體的AKK系女偶像也出了代表隊，所以粉圈把今天稱為「偶像過年夜」，紛紛申請空地弄花牆。這附近是城郊劇院的所屬地, 顆絡娛樂安排好安保後，就允許各家擺花牆。

  花牆有多好看，用了多少心思, 和別人的對比一看就知。圈內很少有這種級別的盛事, 各家粉絲都鼓足勁來應援，要給自擔最好看的花牆。還有人拍照發帖，讓不能親臨現場的網友評判哪家好看。

  

  「選秀團全都解散了對吧，看看各家solo後的花牆咯。」

  「顆絡不敢搞事, 就應該把原團的幾位成員擺在一起，看解散後是越來越糊還是恭喜解綁。」

  「顆絡最敢搞事好吧，數皇的花牆位置直接劃在最中間，還給了比別家大兩倍的位置。偏心自家親兒子也不遮掩一下。」

  「數皇」這個稱謂其實是一個嘲稱，在最開始指數團壓番演員拿好資源, 內娛新皇族。但浪漫家迅速把它舞成中性詞, 所以情感的褒貶還需要看具體語境。

  安肆他們想看自家的花牆, 但廣場上人太多, 擔心出事故，只能遠遠看一眼，是很標準的應援色。大片的藍色與綠色漸變, 還有白紋點綴, 具體設計看不清。

  進入劇院後台, 鬧哄哄的，工作人員拿著台本跑來跑去。

  後台大的化妝間被泡沫板隔成小間，再挪用一些小房間，換好服裝的偶像們出沒在各個角落。

  顆絡委屈誰都不會委屈數團，早給數團安排了最方便的化妝間。在去往化妝間的路上，安肆發現……

  他好像認識所有人！

  首先是在《去看舞》上認識的。安肆不想看見的人都沒再繼續做偶像了，剩下的人都和安肆有過友好交流。對方很熱情地和安肆打招呼，安肆也會回應。不少人挺興奮，以為安肆早忘了。

  像是原封團的另一位C位，詹海，他回歸原團，又把自己的新隊友介紹給安肆。安肆就這樣又認識新的人脈。

  還有在超星星運動會見過的，比如同為綠晉江老鄉的王獻玉，白天是偶像，晚上是偵探。

  王獻玉告訴安肆，最近勘破的跨國間諜案件是她們協助破的，不過為了保護女團，警方沒有公布真相，她們還是那個十八線小糊糊。

  「但我們居然也能收到顆絡公司邀請！」王獻玉道，「是不是內娛所有的偶像都來了？」

  「差不多。」安肆向工作人員拿了名單，包括AKK系偶像的14人代表隊，現役偶像一共163人，全部來到第一屆「郊野音樂之夜」。

  還在當偶像的各位其實相互認識，原名團隊長關苒莘開心極了，總算找到同性藝人聊天，一會兒和自己的原隊友嘮嗑，一會兒找杜惜柏轉圈圈，把在場所有女偶像的聯繫方式都添加了。

  顆絡的顏酒冰特意去找詹海，問詹海最近看不見他，是不是過得特別舒適。

  「安肆我愛你！！」

  曾經和安肆同台的舒涵容大膽攔路表白。

  「能不能給我個簽名！簽我衣服上！」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路過的別家偶像也忍不住說。

  安肆還看見曾經和數團有過對立的Z-era。對方全員都比較嚴肅，只有隊長孔嵐朝他輕輕點頭。

  基本上安肆走到哪，都有人向安肆問好，走路進度嚴重被拖慢。

  再往前走，居然看見連杉和燕辭楓。

  連杉向其他成員說：「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好機會說，現在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弟。」

  其他數團成員都面露驚訝。燕辭楓自己更驚訝，為什麼瞞了那麼久現在卻忽然爆出來？

  連杉先聲明：「沒有隱藏故事，再問提桶跑路。」

  燕辭楓原本只是來測試麥的，忽然被點出來，以前被親哥使喚的本能突然激發，於是答：「呃……你、你們好。」

  「啊？」齊秋爾想起今天是小年夜，「你想帶他蹭紅包嗎？」

  「你太不夠意思了！」戚夜雨則在生氣連杉的隱瞞，趁著還沒換演出服先揍一頓。白洛克去拉偏架。

  祝安琉和燕辭楓最不熟，看了一眼便埋頭聽歌。

  燕辭楓默默走開，轉頭就遇見安肆。倆人對上視線一瞬，沉默地擦肩而過。安肆是單純的沒什麼話好說。

  「安肆你回來了，你知道連杉身上的大秘密嗎！」齊秋爾很高興看見安肆。

  連杉說：「唉……這個笨蛋。」也不知道在指誰。

  到了彩排時間，顆絡不是第一次策劃大型活動，但大型活動永遠與意外綁定，工作人員更加忙碌了。因為數團早就排好位置和舞台，所以工作人員暫時從他們身邊調開。六人得以自由活動。

  他們已對這個劇院十分熟悉，從安全樓梯上去，一直上到8樓，後台的8樓對應舞台的3樓觀眾席。他們掀開帷幕走進三樓觀眾席，把所有喧鬧都拋在身後。舞台上有人在彩排，劇院外粉絲在等待，只有他們獨享這片小天地。

  「當初我們的煙花就是從那個口噴出來的。」齊秋爾眼尖看到天花板的裝置，「為什麼今天不開天頂，這是我們的特色。」

  安肆：「可能擔心三樓的觀眾冷。」

  戚夜雨趴在欄杆上數座位，說：「我們在這裡最多一場是4242人，今天不僅加座了，還增加了三樓的山頂位，所以會有7000左右的觀眾。」

  白洛克：「以後開演唱應該會比這個多人吧……所以要用到體育館了。」

  安肆輕聲說：「會的。」

  「OSSU！總算找到你們了！」小美急急衝過來，「有個後台探班直播，需要你們去一下哦。」

  原來「郊野音樂之夜」已經開啟直播了，有後台探班環節，需要出鏡聊幾句。直播間裡大量粉絲都在等待。「郊野音樂之夜」的熱度一開始並不高，因為偶像圈向來圈內自嗨自成王、出圈提名無人知，真正的路人們不會對偶像感興趣。但是今晚粉絲們都很激動，又有比美又會造缺德梗，自來水數量超級多。

  觀眾們心想反正哪一台的歌都很難聽，不如看看帥哥美女們。「郊野音樂之夜」的熱度步步攀升。

  粉絲們開始進場，換上統一中控的應援棒。顆絡想要舞台觀看效果，不想看燈牌大戰，禁止自帶燈牌。粉絲要打架可以用場外花牆打。

  偶像團隊們需要提前上報應援色，到了他們出場，整場都會是他們的應援色。這對小糊豆來說無異於天降福音，再也不用面對孤單的舞台了。

  顆絡還在舞台前排留了偶像們的位置，未出場或表演完的偶像們可以先坐著看其他人表演。

  大屏一開啟，就對準安肆。安肆微笑點頭，進場的觀眾們馬上響起一片尖叫。

  「今天，是第一屆郊野音樂之夜的現場。　　今晚我們將評選出本年度最受歡迎的偶像音樂獎項。

  我們綜合了三大音樂軟體的收聽數據，以及各流媒體上點播數據，各視頻網站上的直拍……保證公平公開公正。

  請讓我們盡情期待最後的結果，在此之前，讓我們一起傾聽舞台上的迴響。」

  主持人將舞台還給偶像們。

  第一屆「大盛典」，只要是偶像都能來。後面偶像人多了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需要在《周三練習室》上拿到一定成績才能獲得大盛典的入場券。一切都需要時間的發展。

  數團最後登場，安肆先坐在前排看別人表演。reaction的鏡頭時不時打在他身上，他也會及時給出正向反饋。

  直播間內吵吵鬧鬧。

  「帥哥多來點，攝影師加雞腿。」

  「數皇真的把皇刻在腦門上了對吧，數4一副聽取業內報告準備最後總結陳詞的樣子。」

  「黑比粉會吹系列+1」

  「我們安肆百忙之中親臨登基大典，太讓粉絲感動了。」

  安肆確實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舞台。

  以前他對上的都是團，現在四大選秀團全解散了，便多出許多solo偶像。一個小偶像公司沒有錢請伴舞，只能自己熱場子，於是在台上連做十個後空翻。做完後空翻，髮型也亂了，但他仍堅強地開始唱歌，嗓音帶著喝醉酒的迷離。

  安肆悄悄對隊友們說：「我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可以不說。」

  安肆：「下次編舞我們六個人一起後空翻，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夠了安肆！！」

  還有個十分特殊的團，組員全為虛擬偶像，由真人的動作捕捉與虛擬形象構成。舞台就是一面屏幕，還有很多特效。

  安肆又漲見識了。

  到了倒數第三個舞台，數團便離開位置去後台等待。

  六人站在狹窄的升降機內，觀眾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他們還沒上場，過渡音樂還沒放出來，觀眾們的應援聲已經匯成一股。

  「O-S-S-U！」

  他們製作《跳舞的火》的時候，用了合成電子音來模擬眾人歡呼的效果。現在似乎不需要虛擬製作，可以直接實地採樣了。

  他們擡起頭，看見柔和的藍光從天邊一點點亮起。

  繼而入眼的是一片波濤，從眼前，一直蔓延天花板。整整七千人的中控應援燈牌組合成數十米高的巨浪。

  看見他們出來，應援聲又亂了，變成了沒有意義的尖叫。

  「我還是更喜歡應援聲一點。」安肆已經學會如何和觀眾互動，調整耳麥說道。他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隨他。

  安肆說：「我們今天表演的是首專的兩首歌曲，因為很久沒有表演了，有點想念。」

  「我們也想念！！」

  台下觀眾立刻暴露屬性，大部分都是浪漫家。

  「我猜你們都會唱。」安肆聽到粉絲的回音，笑著說，「那能不能副歌段的時候，幫我們和聲最後的單詞。」

  這次大盛典上，數團想試試加入粉絲應援的舞台。他們見過別的國家的偶像舞台，台下應援聲整齊又響亮，宛若軍訓。他們可以得到這種熱情嗎？

  「伴奏先不用開，我們清唱。」安肆叫停工作人員，又招呼夥伴們準備好。態度自然得如同真的在開自家演唱會。

  「手裡握緊麥克，燈光調到最亮，他註定閃亮登場——」

  安肆先唱副歌的前一句。

  然後六人齊唱：

  「cuz we\'re the——」

  浪漫家的應援震天迴響：

  「Frie!」

  「the ruthless——」

  「burning flame！」

  千人應和，那一刻湧上的腎上激素，讓自己融入了整個集體裡。那一刻，大家的心情如此相似，聲帶只為歡呼，靈魂只余吶喊。

  被眾人和聲包圍的數團亦是久久震撼，好像過去的所有希望都化成實體落地在他們面前。

  「第一屆郊野音樂夜，是起步，是序幕。在數位偶像能親臨現場的盛典里，我們靠音樂說話。經過公平、公正、公開的評選，我們宣布，首次年度最受歡迎音樂獲得者是——」

  全場一起喊出：

  「OSSU！」

  在漫天回應中，數團獲得首屆大盛典的最高獎項。以後他們獲得的每一項成就，都為這個獎項增添含金量。後續無數偶像誕生，或為名利，或為榮光，或為夢想，前赴後繼地進入此處。

  但所有人腳下的台階，都是數團當初走過的路。

  趁著觀眾們還沒離場，數團六人趕緊出來，走到浪漫家專門搭建的花牆上。上面放了精心養殖的藍玫瑰，簇擁著一艘多桅帆船。船上放著六位成員的卡通形象，還有粉絲特製應援包，裡面有卡通形象應援扇、手幅、粉絲自製明信片等。

  六個人好奇地摸來摸去，偷偷問工作人員：「能不能拿走那個應援包。」拿走粉絲東西會不會不太好，但是都掛在花牆上，應該是送給他們的意思吧！

  工作人員和團粉後援會溝通過，確認可以拿。

  每人拿了一樣，安肆拿著一個剪紙燈籠，和大家一起在花牆前合照。

  @OSSU官博：感謝大家，我們所有人都很喜歡哦！【圖片】（此條為成員本人親自編輯）

  在網絡上蹦躂的浪漫家趕緊通知同擔，快從場館出來，是數團真人啊！

  熱鬧的郊野音樂之夜落下帷幕。

  ……

  過完小年夜後很快要到除夕夜。

  常理來說，大熱藝人是沒有春節放假這個概念的。春節期間觀眾多在休閒娛樂，是爭奪流量的最好時機。不過慶姐看了看數團六人的過往時間表，發現他們很久沒回家了，乾脆把跨年晚會推了，改成預錄舞台。這幾天擠一點，春節就可以開開心心玩。

  趕了好幾個場，確保春節期間物料井噴，慶姐便說：「今年的工作結束了，有個東西要送給你們。」

  她從提包里拿出六個紅包，一個個分到數團六人手上。在她看來，這六個人還是小孩子。慶姐也沒忘記一直默默幹活的助理小美，同樣給她一個大紅包。

  「恭喜發財！慶姐我們一定幫你賺大錢！」

  「祝慶姐女兒蟾宮折桂，慶姐事業有成！」

  慶姐把紅包發到安肆手上，笑著說：「新年要心想事成。」

  紅包討個好兆頭為主，大家都很開心，嘗到一點新年的甜頭，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喊。

  「終於要過年了！」

  「好久沒回家，我媽絕對做了大餐。」

  回到別墅，大家的心都飛回了家裡，開始收拾行李。

  安肆上到三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播出熟悉的號碼。對面提示好幾次「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安肆換了好幾條線路，對面總算有人接聽。

  「你們今年回家過年嗎？」安肆問他的父母。

  「天啊外面已經到了過年這個時間點了嗎！」媽媽的聲音很愧疚，「可是我們還在金字塔里鎮壓木乃伊……」

  以前是殭屍，後來是海怪，今年到了木乃伊嗎？

  安肆瞭然：「注意安全。」

  父母同樣關心地問他，最近吃得怎麼樣，工作順不順利，最近上電視的節目他們都有接特製天線看，安肆表現得太棒了。

  安肆說自己最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

  最後安父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去你叔叔家裡過年？或者找你姑也行……」

  安肆說：「我知道的，有問題我會找他們。」

  然後信號不好，電流噪音增大，這通電話無端結束了。

  安肆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策劃春節活動。他不想去親戚那邊，他們家族沒有聚在一起的習慣，除夕夜是各自小家庭的溫馨團圓時刻，他又不是小孩子，摻和別人的小家庭算什麼？

  上一年是和滯留在實驗室的同學們一起吃飯，上上一年和連杉爬了長城，今年去哪玩比較好呢？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