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家

  第12章 回家

  「啪！」

  張元清把一份古老的皮革紙拍在桌面，笑道：「那麼，簽協議吧！」

  連三月定睛一看，皮質紙張上用金色的字體寫著一份簡短的合同，大致內容是，從今日起，連三月就是亡者歸來「暗部」的部長，不得背叛組織、殘殺組織成員，如違背協議，當場回歸靈境！

  身為煉器師，連三月指尖剛觸到皮質紙張，就察覺到了兩股不同職業的氣息，一股來自虛空職業，一股中正威嚴，正氣凜然，有點像第一大區的騎士。

  見連三月皺起眉頭，張元清笑道：

  「員工入職，總要簽勞動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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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三月嗤笑道：「你怎麼不再拿一份競業協議？」

  張元清抖了抖手裡的皮質紙張，「虛空加騎士，既是勞動合同，也是競業協議。」

  皮質紙張是騎士職業的道具，用來訂立契約的，而紙張上的協議內容是舅舅親手寫下，則是一筆交易。

  連三月只要在皮質紙張上簽字畫押，契約就會成立，收下黑鐵盒子，則交易成立。

  他的敵人是靈拓，不可疏忽大意，越謹慎越好，任何可能存在的漏洞都要堵上，連三月混亂中立，喜怒無常，雙方又沒有深厚的情誼和過命的交情。

  必須防範。

  連三月想了想，咬破指尖，在契約上簽名，皮質紙張亮起黃銅色的純正光芒，規則悄然建立。

  她笑眯眯的收起黑鐵盒子，笑道：「老闆，還有什麼吩咐？」

  「你接下來的工作，是幫我收集南派的情報，超凡、聖者、主宰都要。」張元清說。

  連三月彈了彈菸灰，笑道：「剛升主宰，就迫不及待想找南派復仇了？」

  她坐姿慵懶，目光審視，夾著香菸，大姐大派頭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老闆。

  張元清沒有隱瞞：「你有什麼建議？」

  連三月紅唇輕輕抿住菸蒂，一吸一吐間，有了主意，「兩國交戰，最重要的是什麼？」

  「糧草、兵馬和武器。」張元清說。

  連三月勾起嘴角：「我舉辦一個拍賣會，廣發英雄帖，邪惡和守序的強者自然會蜂擁而至，到時候，你在現場篩選、鎖定目標，等他們離開萬寶屋再動手。」

  張元清摸著下巴，讚許道：「好主意，就算引不來大魚，也可以從小魚身上順藤摸瓜。」

  連三月話鋒一轉，唉聲嘆氣：「老闆，我家底薄，拿不出能吸引強者的寶物，這方面屬實無能為力。」

  這女人，上來就薅我羊毛……張元清想了想，道：

  「我會給你一批生命源液、機關武器和中高層次的材料，嗯，我會再給你一件低品質的主宰級道具。」

  張元清補充道：「拍賣所得的財富，你拿三成，七成上交組織。」

  生命源液可以找宮主要，她有煉妖壺伴身，生命源液的質量比樂師家族更強。機關武器則讓夏侯傲天負責。

  亡者歸來剛剛組建，急需資金，出售機關武器還錢完全可以理解，五行盟如果要問責，就讓傅青陽去處理。

  材料的話，直接找潘西副會長賒帳，至於主宰級的道具，找舅舅要，萬寶樹上掛那麼多的寶貝，當擺設？

  連三月笑逐顏開：「老闆，我這輩子就跟著你幹了。」

  「跟著我干可以，不要干我就行。」張元清一語雙關的點了一句，隨後說道：「那三成利潤不是平白給你的，我有件事需要你辦。」

  說著，他取出「巧匠指環」，拍在桌上：

  「想辦法把這件道具提升到主宰層次，它本能就是聖者階段的上品道具，又和你是相同職業，應該不難。」

  他的主宰級道具很多，每一件的代價都堪稱巨大，而能降低道具使用代價的巧匠指環，堪稱神器。

  但它是聖者品質的道具，無法降低主宰級道具的代價。

  連三月直起腰，拿起戒指查看屬性，她點點頭：

  「沒問題，不過最多只能煉成低品質的主宰道具，中高品質就別想了，那不是我能煉製的，而且失敗率很高，光材料費就能讓你去裸貸。」

  我元始天尊去裸貸，豈不是世上所有女人都得傾家蕩產的買單！張元清自我調侃的想，「足夠了，什麼時候能完成？」

  「它是學士職業的道具，材料我都有，加班加點的，三天夠了。」連三月道。

  張元清頷首，收回皮質紙張，啪的打出響指，在升騰的星光中離開。

  ……

  動物園。

  一貓一狗在寵物遍布的屋子裡對視。

  JOJO女士蹲在青色的圓陣上，圓陣用藤蔓狀的咒文勾勒而成，這是戰寵契約陣圖。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我只是喜歡附身在狗身上，並不會對貓狗有什麼非分之想。」狗長老聲音溫和的解釋。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JOJO女士優雅的舔了舔爪子，「我想你幫我調查一個叫同舟會的組織。」

  「同舟會？」狗長老歪了歪狗頭，「我不知道這個組織。」

  「看來你的年紀不大，同舟會是第二大區的民間組織，成立於抗戰期間，新華國成立後，它便銷聲匿跡，聽元始天尊說，如今守序組織的高層里，尤其是第一批靈境行者，很多都是同舟會成員，按照年紀的話，你得喊我一聲前輩。」JOJO女士一聽狗長老不知道同舟會，架子頓時拿捏起來。

  狗長老自動無視了最後一句話，斟酌著問道：「你調查同舟會做什麼？」

  目前還活著的第一批靈境行者，等級最低的都是八級，個別存在甚至已經成為半神。

  「調查一樁陳年往事。」JOJO女士開門見山：

  「我前任主人的丈夫，曾經想回國建立一個官方組織，讓第二大區的靈境行者儘早擁有制度，他努力與政府溝通了三次，第四次的時候，華國政府同意了，但他在抵華途中，遭遇了襲擊，險些身亡……」

  當即便把霍正魁的那段往事告知狗長老。

  狗長老聽的一陣「嘶嘶」，沉聲道：「你的前任主人懷疑是同舟會刺殺霍正魁？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同舟會的收益是什麼？」

  如果同舟會想成為第二大區的官方組織，刺殺霍正魁的動機就有了，可事實是，成為官方組織的是五行盟和太一門。

  「我不知道，所以要調查。」JOJO女士說。

  狗長老嘆息道：「直覺告訴我，這是一件作死行為，我可以幫忙，但僅限於幫忙。」

  JOJO女士點頭：「沒指望你能調查出真相，能幫忙就行。另外，我是亡者歸來的成員，負責打探情報，所以，大部分時候，我不會幫你做事。除非你遇到危險，或者要進副本。」

  狗長老皺皺眉頭。

  JOJO女士察言觀色，「元始天尊說，你是他的父親的亞父，是可以值得信任的。」

  ……狗長老嘆了口氣：「行吧。」

  ……

  上午十點，五行盟官方帳號在論壇發布了一條帖子：

  #本次聖者境殺戮副本名單：元始天尊、黃太極、姜居、陰姬、夏侯傲天、小圓#

  內容簡單講訴了靈境故障造成兩大區副本融合的現象，重點宣布了元始天尊復活歸來的消息，發帖人稱，元始天尊在審判會上回歸靈境後，總部念其冤屈而死，不忍一位天才人物就此殞落，於是暗中復活了他。

  至於如何復活的，帖子裡沒有詳細描述。

  元始天尊復活後，恰逢第一大區開啟陣營戰爭，於是總部讓他改頭換面，遠赴重洋對抗邪惡陣營，而元始天尊果然沒負重望，在新約郡履歷戰功，以一己之力，擊殺第二大區邪惡陣營數名巔峰聖者。

  隨後，他又在殺戮副本中團滅邪惡陣營的聖者，帶領姜居、黃太極等人獲得名額，成就主宰。

  看到這裡時，五行盟的官方成員就已經沸騰了。

  死去的英雄重生歸來，一直被津津樂道的句芒，為第二大區爭光的聖者句芒，居然就是元始天尊。

  豈料更勁爆的還在後面，經官方調查、認證，真正解決道德值消失問題的是元始天尊。

  但如何解決的，五行盟沒有提及。

  這則消息就如同火上澆油，一下子把話題度推到高潮，五行盟的官方論壇、官方行者間的工作群、私聊群都在議論元始天尊。

  第一大區的官方論壇轉發了五行盟的帖子，同樣討論的熱火朝天。

  災難後的創傷本該讓守序陣營的靈境行者士氣低沉，但兩則消息震撼人心，震耳發聵，極大的提振了士氣，緩解了中低層行者的焦慮和不安。

  越是局勢動盪的時刻，越需要樹立英雄和榜樣，五行盟是玩這一套的老手。

  張元清配合著在松海官方行者面前露了臉，被拍下照片和視頻，以證實官方公布的消息。

  ……

  西北，兵主教總壇，恐懼天王坐在山腰的觀景台，一手燒烤，一手啤酒，後背凝聚出的手臂握著手機。

  手機上瀏覽著兵主教情報部匯總的，五行盟、天罰等官方組織對元始天尊復活的反應。

  「真是讓人嫉妒的聲望啊，嫉妒神將還在的話，會氣的當場回歸靈境吧。」恐懼天王感慨道。

  「嫉妒神將已經回歸靈境了，看不到也挺好。」一副西北老漢打扮的鬼刀天王附和道。

  兩人之間是一張摺疊桌，桌上擺滿烤肉，桌下是兩箱啤酒。

  桌邊有四張凳子，銀月神將請魔眼去了。

  「太陰歸位後，夜遊神職業的兩位半神都在防備彼此，等待太陽副本開啟，估計是騰不出手收拾元始天尊了。」鬼刀天王愁容滿面：「怎麼才能讓元始天尊主動給我發戰帖？」

  「他不給你發戰帖，那你就給他發戰帖。」恐懼天王道。

  「我更希望別人來挑戰我……」

  說話間，一道身影騰空而來，轟的落在觀景台，正是去喊魔眼喝酒的銀月。

  只見他滿臉憤怒，手裡拽著一張紙，啪的拍在桌上，咆哮道：

  「恐懼，魔眼那個雜碎叛逃了。」

  恐懼和鬼刀兩位天王表情一沉，目光落在紙上，看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體：

  「老子投靠元始天尊去了，跟著修羅混沒前途！下次見面，我會幹掉你們。」

  恐懼天王凝視幾秒，收回目光：「喝酒喝酒。」

  銀月神將大怒：「喝酒？你還喝的下酒？你特麼不應該帶我們追殺魔眼嗎。」

  「他要走是他的自由，」恐懼天王滿不在乎：「兵主教的成員是自由的，想加入，我接受，想走，我也不會挽留。」

  銀月神將額頭青筋暴突：「老子懶得跟你廢話，我要去見修羅。」

  「你還沒有聽膩修羅的『好』？」鬼刀天王沒好氣道。

  銀月神將：「……」

  ……

  下午六點，張元清戴著口罩、鴨舌帽，乘坐電梯來到外婆家。

  「滴滴……」

  他鍵入密碼，擰開了防盜門的把手。

  拉開門，一股熟悉的，濃郁的飯菜香味飄入鼻腔，嗅著這股味道，他有種身在港灣，心靈寧安的平和感和滿足感。

  張元清深吸一口氣，咆哮道：「外婆，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