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我，女土匪，打錢（19）

  心虛。

  此刻的江蓁蓁，多少是有點心虛。

  這不，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還挺好。

  咳咳咳。

  失誤。

  「這怎麼可能呢？」江蓁蓁儘可能做出一副真誠的樣子，「我這麼喜歡你，怎麼會不想嫁給你呢？」

  於沼沉默了。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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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蓁蓁要是不喜歡他，也不可能將他擄上黑風寨當壓寨姑爺。

  更不可能整日整日黏著他，對他好，日日期盼著他娶她。

  但問題是，在這一刻，他是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江蓁蓁對他的抗拒。

  一種，並不太想靠近他，更不想嫁給他的抗拒。

  她做這麼多的考驗，甚至可能無窮無盡的考驗下去，似乎都是為了不嫁給他。

  可她分明很喜歡他不是嗎？

  這究竟怎麼回事呢？

  於沼想不明白。

  於是次日，等他背著江蓁蓁回到寨子安頓好後，便去找了大當家，想從大當家嘴裡套出緣由來。

  他做出一臉無奈和悲傷：「大當家，你說二小姐是不是並不喜歡小生？」

  正在琢磨著怎麼打劫更有新意的大當家，聽到這話，一臉懵逼：「啊？你怎麼會這樣想？蓁蓁她喜歡你這件事情，整個寨子還有誰還不知道？」

  於沼嘆了口氣：「可小生最近總覺得，二小姐一直考驗小生，其實就是不想嫁給小生，想必，二小姐是另有心上人了吧？」

  此話一出，大當家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於沼看在眼裡，眸光一閃：「其實，若二小姐真有其他心上人了，小生……是不會強求的。」

  大當家張了張嘴，最後嘆了口氣：「其實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的。」

  「嗯？」於沼看出了些許端倪，「難道，二小姐身上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大當家不願說：「這都是些往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總之，蓁蓁她很喜歡你，絕不會不想嫁給你。」

  他淡淡一笑：「你或許不知道，在你來之前，她是十分消沉的。」

  「而現在，她每天都幹勁兒十足，所以，對她來說，你是真的很重要。」

  江蓁蓁：「……」

  每天都在想弄死於沼的邊緣徘徊，可不得有幹勁兒？

  於沼眸光一轉：「大當家是在安慰小生吧，小生並沒有覺得自己對二小姐來說有多重要，相反，小生只是感覺到，二小姐一直在把小生往外面推。」

  「小生雖然不諳世事，卻也念過幾年書，明白事理。」

  「若是二小姐無意嫁給小生，那小生還是下山離開好了。」

  他低頭，做出一副很悲傷的模樣：「襄王有意，神女無情，留在此處，只是徒添悲傷而已，」

  說著就要收拾包袱離開。

  大當家立馬拉住他，在一番思想鬥爭下，還是決定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他。

  「你先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再決定走不走。」

  於沼眼底閃過一絲得逞之色，面上卻並不顯，依舊是一副悲切萬分的模樣：「好。」

  「事情，還得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前，江蓁蓁還在私塾念書，一年到頭，也就回黑風寨幾次。

  那年冬天，她回寨子時，在路邊救了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傷得很重，奄奄一息，她心腸軟，便將他帶回黑風寨養傷。

  本是出自好心，可那男子卻並非什麼好人。

  他潛伏在黑風寨半個月後，趁著大當家等人出門時，血洗了黑風寨，將黑風寨的錢財洗劫一空。

  「那天，死了很多人，整個山頭都是血。」大當家有些不願追憶，「若不是那日，蓁蓁上山打獵，怕是也保不住性命了。」

  他很是悲涼地嘆了口氣：「其實，蓁蓁她還有個弟弟，叫小招。」

  於沼一頓：「小少爺他……」

  大當家點了點頭：「嗯，那時他還不足十歲，那群畜生，卻還是沒放過他。」

  「從那以後，蓁蓁的性子就變了。」

  「她以前很愛笑的，可自從小招走後，她就再也沒怎麼笑過了。」

  「直到……你出現了。」

  大當家頗有幾分欣慰：「你長得和小招有幾分相似，想必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那樣喜歡你，才會從小招死的陰影里走出來。」

  「所以啊，她不是不願嫁給你，只是，她不敢輕易相信你。」

  「這才會有那麼多的考驗。」

  「有考驗，就證明她在試圖接納你，這是好事兒。」

  江蓁蓁：「……」

  倒也不是。

  「司徒啊，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人。」大當家很是寬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讓蓁蓁失望的！」

  於沼身形微僵。

  不會讓她……失望嗎？

  「這些考驗確實有些強人所難，我知道你肯定也很累了。」大當家笑了笑，「否則，你也不會找到我這裡來。」

  「這樣吧，我改日尋個時間去勸勸她，早日將你們的親事定下來，你看如何？」

  於沼嘴唇微顫：「如此，那就多謝大當家了，」

  「你瞧你，知道要當新郎官，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大當家哈哈大笑，「這日子還沒定下來呢，你就這樣緊張，真要到成親那日，你可怎麼辦？」

  只有於沼知道，他並非緊張。

  只是，有些愧疚。

  ……

  江蓁蓁昏迷了好幾日，剛醒過來，大當家就開門見山地勸道：「蓁蓁啊，你都考驗司徒這麼久了，也是時候該進行下一步了。」

  他抬手摸了摸江蓁蓁的腦袋：「爹知道，你心裡還放不下當年那件事情，但蓁蓁，那其實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責怪自己這麼多年。」

  「再說，你將那混蛋帶回山寨的時候，爹也在，爹不也沒看出來他是壞人嗎？」

  「所以這事兒，若真要怪罪人，爹也難辭其咎。」

  他嘆了口氣：「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是惡人，現下，就出現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嗎？」

  江蓁蓁：「……」

  看得出來，這老爹的眼光，是真不怎麼樣。

  當年沒看出惡人，現在依舊沒有。

  「所以，你也該學會，去相信一個人了。」

  江蓁蓁：「……」

  原主這輩子，信了兩個人。

  一個，殺了她弟弟。

  另外一個，屠了黑風寨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