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正在逃竄的三人, 被倏然暴起的劍光驚得目眥欲裂。

  等發現面前行跡不明之人，不過是一個地階修士之後，心神一松，三人中的天階修士當即就要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修斬殺。

  就連正在追擊這三人的溫家老祖, 以及太史家的天階修士們都不禁心中生疑, 這誰啊, 上來找死？

  但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目光中出現的，卻是一道極為可怖的劍光。

  心知此地大修眾多，姜玉打定主意必要速戰速決，所以早在暗中潛藏的幾日中, 就再次請出了一道靈技，加持她威力已經足夠可怖的劍技。

  此時隨著姜玉動作，刷刷幾行黑色大字浮現在空中。

  除了熟悉的幾行大字外, 更出現了一道新的詩句——【滿堂花醉三千客, 一劍霜寒十四州！】

  白衣獵獵，美人如玉, 劍如虹。

  發間簪著虞美人的姜玉，此時在這幻化出的漫天花雨中，更加美得讓人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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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更讓人心驚的, 還是隨著醉人花香出現的一道鋒銳無匹泛著寒意的劍光！

  劍氣橫貫長空，讓整個動盪不安的新都都為之一靜。

  這一劍，起時平靜無波，仿佛一道再普通不過的劍氣, 但隨著花香泛起, 劍光便愈來愈亮, 呼嘯中划過天際，裹挾著漫天的虛幻花雨, 劈出了近百米的劍氣白練，劈地整個新都修煉之人都生出懼意。

  劍勢帶的城牆附近盪開道道靈力漣漪，遠遠將不少觀望著此處普通修士震得跌落一地。就連附近準備接應的眾多南疆修士也被這劍光的寒意，激地汗毛倒豎，甚至因撲面而來的劍光，片刻間便掛了一身的白霜。

  更引得天際上空正在戰鬥的幾位聖者側目而望。

  此劍之威，竟不弱於天階領域之強橫！

  劍氣划過之處，甚至將已經被破開陣法的都城城牆都劈出了一道幾十米寬的巨大裂痕，轟隆隆間，煙塵盪起，城牆崩塌。

  僅僅一劍，便將逃竄中的三人狠狠掀倒在城牆廢墟之上，除開為首的天階修士，另外兩個修士，當即便被劍氣擊得奄奄一息。

  為首的天階修士甚至連展開領域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被重傷！

  只差一步，就要逃進接應一方的三人，霎時間哀嚎驚叫出聲。

  在所有人驚愕到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姜玉已經架起了劍氣，猛地朝著三人再次襲殺而去。

  這時，追著三人的追兵，終於在劍光消散後，心有餘悸地朝城牆處趕來。

  而空中曾經出手的聖者，已然震怒出聲：「放肆！」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機會再出手攔姜玉了。天際上空的三位太史家的聖者，雖然已經從這熟悉的短句靈技中，發現了姜玉的身份，但是相比於姜玉曾經與太史家的小輩糾葛，顯然南疆才是大敵。

  更別說，姜玉現在想要斬殺的，正是破壞他西燕煞種源地封印的叛國之敵！

  方才被爾抓住機會，助了這幾個內奸一把，已經算我等失手，此時又如何會放任此人接二連三在西燕都城為所欲為？！

  當即，太史王族的聖者面色一狠，猛地爆發之下，反倒讓南疆那位分心的聖者，吃了一虧。

  不管天際上方幾位聖者間的暗流，姜玉眼神凌厲，目標明確，轉瞬間來到三人面前。

  已經發現了此三人是誰的姜玉，渾身殺意更盛！

  原來如此！

  當時差點斷了自己生路的陌生修士，竟然是溫家家主夫人鄭瀾！

  姜玉殺意勃發間，冷冷俯視著倒在廢墟中的母子，如看死人一般。

  在鄭瀾和溫干昌的眼中，這個背著日光面容模糊、居高臨下帶著殺意的白衣劍客，簡直宛如地獄中冒出來的索命厲鬼一般，莫名其妙便狠狠撅斷了他們的生路，一時恨極，勉力睜開眼想要看清來人。

  正望著二人的姜玉，眼眸微垂，仿佛看出了母子二人所思所想一般，直接揮手去除了自己身上的偽裝，大大方方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隨後便在溫干昌和鄭瀾被驚得魂飛天外的神情中，利落擡手。

  「以你二人性命，祭友人。」

  不明白姜玉平靜中含著殺意的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曾經雍容大氣的鄭瀾眼神中滿是懊惱，溫干昌陰鶩了許多的面容上，更帶著不甘到極致的扭曲恨意。

  「父親！！」

  「溫！靜！姝！我真悔矣！」

  不論這兩人有何動作，又露出了什麼樣的神情，姜玉只簡單說完那句話，便手起劍落，將二人頭顱斬下！

  甚至因劍氣之威，在二人頭顱飛起的時候，連那一點微末神魂之力，都一齊湮滅，隨後兩個頭顱更是在空中爆成了碎片。

  揮出一劍後，姜玉氣勢不減，颯然白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犀利的白痕後，轉過身直直朝著已經趁機竄逃出去的天階修士殺去。

  這一次，她亦是簡單揮出了一道泛著寒光的劍氣，那白練般的可怖劍芒，便後發先至，直接將奔逃進南疆接應人群的天階修士，穿心而過！

  曾經這個莫名冒出來，險些讓姜玉在天階領域中喪命的大修，此時再沒了半分生息。

  殺完三人之後，曾經讓無數西燕人印象深刻的大鵬鳥，再次出現在了新都上方。

  大風驟起，讓剛發現了她是誰，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太史一眾天階修士都有些站不穩身形。

  隨後，在風中越變越大的鵬鳥，一個振翅，便帶著姜玉瀟灑離開了一片狼藉的新都。

  從劍起，到人離，整個過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直到姜玉那巨大鵬鳥留下的陰影，都消散在了空中的時候，燕京許多人才在震驚中詫異出聲。

  「這是溫靜姝吧？不對，安定侯？」

  「她現在什麼修為，為什麼能斬殺天階大修了？」

  「總不能已經天階了吧？？才幾歲啊！」

  「她怎麼突然回來了，殺的都是什麼人啊？」

  這些是不大了解新都內變真相的小氏族、小修士。

  真正明白新都巨變，以及太史家正在追逐誰的高品氏族中人，倒不疑惑姜玉為何回來殺人，他們也能分辨出姜玉的修為到底是什麼。

  但正如此，也就更加驚駭於姜玉的戰力了。

  以地階修為一劍重傷狀態極好的天階大修？！

  這是何等妖孽！

  儘管一直關注姜玉的西燕氏族們，都知道她在皇朝天都中也力壓了這一輩所有人，甚至還順利成為了天都靈修總院的大師姐，但是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成長到了這等駭人地步。

  能在地階時越階對戰天階大修的天驕，不是沒有。但是誰要是說，有人能在地階一劍就重傷修為不弱的天階修士，那得被人斥責其胡言亂語！

  可如今，姜玉在新都所有人面前，揮出了這一道讓人膽寒之劍。

  頓時讓整個新都都為之顫顫。

  在西燕，除了太史家以外，其他所有氏族的最高戰力，就是天階。可如今，姜玉殺天階也不過一劍，誰還敢不重視她？

  震撼中，甚至一時忽視了如今西燕面臨的滅國之禍。

  連遠遠觀望的眾多修士都是如此感受，近距離看到這一劍之威的溫家老祖，以及太史家的天階修士們，心緒更是複雜至極。

  得知溫家家主夫人闖下這等大禍的溫家老祖，沒有半分懈怠，只想將此母子二人斬殺，以求太史家不在盛怒中將溫家屠盡。

  但他沒想到，險些被逃出去的幾人，竟然被半路殺出來的溫靜姝利落斬殺。

  一時又慶幸，溫家有了一線生機，一時又在見識到溫靜姝的戰力後，生出了深深的悔意，早知皇朝都將要覆滅，之前溫家頂著壓力護下溫靜姝的話……

  如今天下大變之時，溫家豈不是有了一把再鋒利不過的利器嗎？！

  此想法，不獨他一人有。

  遠在溫家，被鄭瀾母子突然叛起，殺了個措手不及，甚至被老祖震怒下重傷倒地的溫鳳閣，更是被姜玉突然出現，又耀目至此的一番動作，激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與大部分溫家人複雜難言的心緒相比，曾經和姜玉交好的眾多同窗、老師等人，則是暗暗讚嘆不已。

  遠遠為姜玉高興的羋華陽，也和母親一齊露出了一點笑意，隨後羋華陽便聽得母親慎重傳音：「大敵當前，若此次南疆謀算成功，西燕國破，你便帶著羋家後輩避開滅族之禍！」

  不等羋華陽反駁什麼，羋珺再次補充道：「南疆既然敢貿然動手，說明皇朝大勢已去，天下即將亂起！你逃出後，是茍且偷生還是擇一方勢力攪動風雲，全看你自己。」

  至於羋家和她羋珺，雖然不會和太史家同生共死，卻也不會投降與對戰多次的敵國。更何況，此時西燕還沒有國破。

  類似的安排，在眾多氏族中時有發生。

  就連溫家，也在大禍臨頭的時候，緊急做了決斷。

  與其他家族不同，這一次是溫家引出的禍事，不論西燕能不能安然度過難關，溫家必然都要被治罪，是以勉強壓下了傷勢的溫鳳閣，當即命人趁著現在亂起，將溫家一眾小輩暗中送出去。

  至於送去哪裡，溫鳳閣低低咳了幾聲，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驚訝至極的名字，他說：「將他們送去靜姝封地。」

  此言一出，立時有人反駁，「靜姝與我溫家勢同水火，怎麼可能願意庇佑溫家小輩！」

  對此，哪怕惹下禍事，卻也沒有亂了分寸的溫鳳閣，低聲道：「溫家是溫家，小輩是小輩，靜姝一貫分得清楚。」

  當年姜玉離開西燕後，還與溫靜嫚偶有聯繫一事，溫鳳閣等一些溫家高層，出於各種複雜心思，皆對此視而不見。

  因此，他篤定，姜玉哪怕恨極了他，也不會遷怒溫家小輩。

  在急急送人走的時候，溫鳳閣甚至忍著痛心，命人將自己一眾兒女隱在了其他暗手處，生怕他們礙了姜玉的眼。

  這些小動作，全是在危急中留下的退路，至於西燕最終的命運，還要看聖者間的對戰結果。

  關於這一點，已經駕著大鵬離開新都的姜玉也很好奇。

  她之前一劍耗空了自己大半的靈力，勉力駕著大鵬飛走後，在將將飛出了西燕的邊境的時候，便停下來休整了。

  反正目前西燕南疆能力壓自己的聖者，都沒有功夫追捕自己，她就不需要著急忙慌的逃遠了。

  為了快速恢復靈力，姜玉甚至還吞下了幾個虞美人花冰晶，恢復後又返身默默潛回了西燕新都。

  等姜玉回去的時候，聖者間的對戰，已經到了尾聲。

  西燕几位聖者抓住機會，先重傷了那位和鄭瀾關係不淺的聖者，大勢便已分明。

  至此，南疆這齣布局極久的謀算，徹底落空。

  不過就算西燕沒有亡國，也在這場算計中元氣大傷，幾年內都只能沉寂恢復，甚至還需要在諸侯暴起前夕提防周邊各國的反應。

  這等關頭，西燕自然也沒有功夫追捕姜玉了，太史王族正全力鎮壓國內亂象。

  探查到西燕目前局勢後，姜玉便做了最後一件事。她潛入了溫家老宅，將溫靜姝母親的屍骨帶走，與溫靜姝、溫靜姝身邊的陳姨骨灰，一道埋葬在了濮陽家的祖墳處。

  西燕之前的都城燕京，確實已經在第一波煞種源地爆發的時候被毀了，但是這些煞種又不會掘人墳墓，所以大多氏族的墳塋還好好的。

  再次看到曾經生活過兩年的燕京，姜玉不由心緒沉沉。

  曾經為了破城而出仔細探查過的街道，也在封印拼殺煞種中，面目全非。加上一些高品氏族強力搬移走宅院留下的坑洞，更給舊都添了幾分寂寥。

  若不是姜玉曾經得到的血脈秘術助力，她都難以在如今的都城中，找到濮陽家祖墳何在。

  當年，濮陽氏被滅門之後，因溫靜姝母親竭力護持，濮陽氏祖墳倒是沒有被牽連，只是也破落了許多。

  大概找到地方，姜玉便將溫靜姝三人的屍骨埋了下去，並在心底對那個聰慧的小姑娘做了最後的告別：願你和母親團聚，來世再結親緣。

  靜靜在此地站了片刻，姜玉才轉身離開。

  她身後的新墳處，一陣微風輕輕吹過，帶得墳塋上的幾株嫩草微微晃動起來，宛如在向姜玉揮手告別。

  因來到濮陽氏的祖墳處，姜玉不禁想起了溫靜姝和褚道所言，關於濮陽氏的滅門之禍。

  到現在為止，姜玉也還不知這件舊事的內情為何，甚至褚道也只探查出這件事和皇朝有關。不過以前雖不好查，現在軒轅氏覆滅近在眼前，連太史一系也元氣大傷，這件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總歸這次回到西燕，該做的大事都已了結，也得知了皇朝內亂落定，她就不再耽擱時間，直直朝著封地轉回。

  一路上，姜玉發現眾多諸侯國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甚至有不少國家互相間都興起了戰事。

  不過可能是皇朝大亂的消息，還沒有大面積傳來，明面上並沒有國家打著自立為帝的旗號。

  回程仍舊是御劍飛行的姜玉，因不用探查其他消息，速度很快，只用了大半日的時間便趕回了昌黎。

  她剛進入昌黎境內不久，便看到獨孤絕高大的身影自中都飛來。

  因回程姜玉並沒有遮掩身形，加上他的修為，被他這麼快察覺到行跡，姜玉也不奇怪。

  「主上。」

  來到姜玉面前的獨孤絕，雖然用其他手段改變了五官，但是他眼眸中透出來的神采，與以往截然不同。

  沒有了半分死寂，悉數是聖者大修傲立世間的強者無畏，煥然新生一般。

  他與姜玉打了招呼之後，就簡單說起了自己來到昌黎後發生的事，「我將僅剩的獨孤氏族人都帶入了昌黎，麻煩王州丞將他們落了戶。」

  聞言姜玉有些詫異，不禁側目望了他一眼。獨孤絕願意將族人遷進昌黎，自然說明他對姜玉這個主上的認可，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便欣然表現出了對獨孤氏落戶的歡迎。

  隨後又問了問其他大事：「皇朝如今如何了？」

  這件事獨孤絕也很關注，知道的也比姜玉多一些，「軒轅氏破壞各諸侯國煞種源地一事，被天都中的氏族揭開了，然後在漫天討伐聲中，逼軒轅氏大封異姓王。如今，眾多一品氏族都變成了比諸侯更高一級的王君，瓜分了軒轅氏不少皇權。」

  聽得認真的姜玉有些疑惑：「怎麼沒有直接叛起？」

  聞言獨孤絕冷嗤一聲，「軒轅氏手握山河社稷圖，氏族間又各懷鬼胎，都不願意當那個出頭鳥，生怕有人黃雀在後。」

  但是姜玉和獨孤絕都覺得，這樣的僵持不會持續太久，畢竟已經成為比諸侯還高一階的王君的氏族們，如何不想更進一步？

  很快，兩人在交談中，出現在了中都政務殿前。

  看到姜玉的很多中都官員，一陣躁動，主上這一次離開封地有將近三個月了！

  當時姜玉離開後，不知情的一些官員還擔心沒了她坐鎮，會有什麼內外動亂。

  不曾想，也就過去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中都突然出現了一個氣勢極為恐怖的大修，讓他們戒備萬分。

  但州丞與此人深談後，竟然宣布，這位聖者大人是主上安定侯的護道人，同時也是護衛昌黎的客卿。

  也就是說，昌黎境竟然擁有了一個聖者坐鎮！

  一瞬間，就讓眾多心向姜玉的屬官，在震驚之餘心神大定。

  至於部分想要起花花心思的氏族，簡直被嚇得肝膽欲裂。他們這種小地方，連地階大修都很少，什麼時候見過聖者啊！簡直嚇死人！

  王宣之所以公布這道消息，主要也是為了在姜玉離開封地的時候，震懾昌黎。他並不知道，新天都內的動盪發生的這麼快，所以做好了姜玉一年半載都消失不見的打算。

  等與姜玉坐下來聊到此事的時候，王宣難得有些無奈：「他們倒是急得很，連比肩軒轅氏的異姓王君都整出來了。」

  此時坐在議事殿中的所有人，都是昌黎的高層，除了王宣等人，許久未見姜玉的褚道、青容、溫崢等一開始便跟隨著姜玉的舊人也到的齊全。

  大家在這將近兩年多的時間中，已經極為熟悉，所以王宣說起話，並沒有什麼顧忌。

  出發時並沒有帶著聯繫皇都水鏡的姜玉，輕笑著問了一句：「已經公告天下了嗎？」

  王宣點點頭：「九個新王君。」

  這九個一品氏族，就是目前神州最強悍的家族了，每一個家族內的聖者數量，都遠超分散在各地的諸侯王族。

  像太史家有三位聖者坐鎮，已經是諸侯中比較強勢的國家了，而皇都中的一品氏族，每一家都有最少六位以上聖者。

  包括新生代有些斷層的軒轅氏，也還有十來位聖者族人，加上曾經被軒轅無盡契約的聖奴，其聖者數量仍舊在這樣的危機中、死死保住了軒轅氏的皇位。

  但新王君出現後，軒轅氏對於天下的控制確實虛弱了許多，所以如南疆一般的諸侯國便趁機發難了。

  不過姜玉好奇的是，難道皇都中的爭鬥就這般平和不成？

  「軒轅氏自然不肯就範，氏族聯合起來威逼，兩邊各折了一個聖者，這場驚變才短暫結束。」

  說到這裡，獨孤絕的面色有些難看，在這場對拼中，軒轅氏那邊死的正是聖奴！

  畢竟相比於軒轅氏「尊貴」的血脈，他們這些聖奴不過馬前卒罷了。

  王宣並不知獨孤絕的來歷，此時神色如常，只建議姜玉安然守在封地便是，「如今皇都才是漩渦中心，不會再有人關心分散各地的小諸侯了，主上也不必再避出封地。」

  聽完這些關於皇都的大事，姜玉便也三兩句帶過自己在西燕所做之事。

  姜玉提及此事，主要是讓王宣等人有個大致了解，省得將來面對西燕和南疆毫無防備。

  親自經歷了姜玉逃出西燕一事的王宣和褚道，不禁哈哈一笑，尤其是褚道更是滿面暢快：「殺得好！溫家真是作繭自縛！」

  聽到姜玉的推測，列坐眾人之中的青容也不禁面露諷意，當年她曾陪著姜玉前去族中議事廳參與族中會議，雖然被攔在溫家宗祠區域外，但青容也清楚記得，主上出來後不久，族中公布的消息。

  明明是溫靜玥冒犯在先，占著大小姐之名不肯放手，族中卻在召開族會後，公布了少主人選，同時讓族中稱主上和溫靜玥為「姝小姐」、「玥小姐」。

  甚至這等所謂的尊容，還需要主上先考進靈修院才給！

  當時主上很沉得住氣，並沒有因此自亂陣腳，耽擱考入靈修院的大事，但青容忘不了溫靜玥一脈那張狂的嘴臉。

  此時聽得主上，將那一脈母子斬殺，並且報了天階大修截殺之仇，自然很是高興，已經成為戶部二把手的青容，難得露出了和平日裡沉穩溫和截然不同的冷冽語氣，「溫家確實自尋死路！」

  她半點沒有提及溫家曾經不長眼，將主上逐出家門的做派，也沒有提及曾經主上在溫家受過的不公，只冷冷斥了一句。

  青容不想墜了主上威嚴，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曾任姜玉外院護衛的溫崢很能體會，她作為目前中都城的近衛首領，亦是重重說了一句：「死得好！」

  接著眾人便就西燕和南疆之間的異動，提及了目前神州大勢，打定主意要警惕周邊各國。

  「目前昌黎還是守好門戶，靜觀其變。」

  最後做了會議結語的姜玉如此說道。

  隨後幾日，姜玉都在忙著探查這段時日各部門工作的進展，以及了解范國舊地百姓們的安置情況。

  因人手漸漸寬裕，昌黎的發展也奠定了方向，所以哪怕姜玉離開了三個月，也只花費幾日時間，就處理好了一些積壓起來的政務。

  忙完後，姜玉繼續回到了修煉、探索化蝶靈技的日常中。

  因新開發了一個未知世界，姜玉接下來探索化蝶靈技的時候，都將夢境世界選定為那方未知世界，慢慢的不但知道了那方世界名玄靈界，還對修真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自然，她從中獲得的各種可用修煉知識也愈來愈多。

  在姜玉沉心修煉的時候，她卻不知自己在西燕新都的一番動作，也隨著西燕差點被滅的大事傳遍了西南諸國，連在南疆有所圖謀的蕭承運也知曉了此事。

  他為溫靜姝實力驚詫的時候，沉老卻有些懷疑的說道：「她這實力確實有些不一般，難道也是自行覺醒的靈修？」

  蕭承運聞言心中一動，卻不甚在意，更沒有驗證此事的心思，難道天底下就只容他蕭承運一人自行覺醒不成？

  溫靜姝厲害那是溫靜姝的事，他顧好自己的機緣就是了何必過多探究？更何況，他心中一直將指點過自己修煉的溫靜姝，當作除公孫小胖以外的寥寥友人。

  見他不搭話，沉老也沒了談興，不想查就不查唄，反正蕭承運才是天命之子，溫靜姝再厲害，總也要被天命之子甩在身後的。

  探查到南疆除西燕以外的部分謀算後，蕭承運也做了一些布置，才默默退走。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慢慢等待皇都動亂生起後，再殺入西燕報仇的打算，但是卻在蟄伏中發現了南疆和新生教的不明關係，便在南疆查了許久。

  隨後和沉老暗中為此謀劃添了一把火，在諸侯和天下生什麼亂，都直接打進皇都去吧！

  在他離開後的半月，姜玉等諸侯就收到了皇都靈境中傳來的告急詔令。

  【靈修總院凌雲塔生變，吞天樓和新生教驚現皇都！】

  對於靈鏡中，讓眾多諸侯前去皇都斬殺來敵的指令，姜玉沒有理會。眾多一品氏族都對付不了邪。教的話，自己一個地階過去有什麼用。

  隨即令昌黎徹底戒嚴，這一次皇朝必然要徹底覆滅了，那諸侯必然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