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盛帝之死
2024-09-14 04:26:37
作者: 漁娥
「李觀棋」定定地看著盛帝狼狽的模樣,緩緩地說出令盛帝越發痴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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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輕揚,藏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說著一件令人歡欣的好事。
「朕、朕要殺了你!!」盛帝目眥欲裂,瘋狂地想要站起身,攢足了力氣拼命向他撲去,卻被鐵鏈死死地拴著,他種種地跌地上,牙齒磕在了下巴上,磕出一口的鮮血。
饒是如此狼狽,他也還是執拗地在口中呢喃著什麼,神情若癲若狂,像是陷入了什麼極致的夢魘之中。
宋喜喜若是在,定然會認出,這多半是大夢顛倒造成的景象。
盛帝能夠如此輕易地被瑞國公掌控,不單單是因為這些年的煉丹求藥讓他的身體內里早就腐敗不堪,更重要的是,這大夢顛倒直擊了盛帝內心所有的渴望,卻偏偏讓他得不到、求不能,他身心都受了重創,自然就容易被掌控。
「……這些不過是他們應盡之責,朕……朕乃天下之主,為朕獻祭龍運,是……是他們的榮幸!」
前面的話,眾人聽得不明晰,可最後這一句,盛帝幾乎是吶喊出來的,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喊得眾人神采各異。
劉娉婷蹙著眉,她覺得盛帝真真是刷新她對他厭惡的一個高峰。
自從知道是盛帝放任著薛若言殺死了她的孩子之後,她便徹底認清這個男人是個極致的自私自利之人,卻也沒想到他能殘忍無情到這個地步!
淑妃所託非人是何其的不幸!
南巫一族枉死又是何其的無辜!
那數萬萬因他而死的百姓又是何其的悲哀!
為政者,仁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古來聖賢皆有留下這些個治理箴言,盛帝怎麼會如此參不透這樣的道理呢?
劉娉婷不自覺環顧了一圈這偌大的殿宇,金碧輝煌至極。
可她模糊的記憶之中,曾有一勁瘦的少年郎,滿眼的壯志未酬,一心的仁善禮義。
她之所以甘願入這厚厚宮牆,除了家族使然,何嘗不也是因為那年少驚鴻,叫她一顆芳心暗許呢?
可如今,她又得到了什麼?紅牆朱瓦鎖深宮,一片冰心墜東宮。
而太后的臉卻是瞬間煞白了過去,若不是劉娉婷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都要直接栽倒昏了去。
她堪堪接著劉娉婷的手臂站穩,卻還是心慌地死死抓著劉娉婷的胳膊,好半晌也回不過神來。
與他們不同,瑞國公和德妃雖然也震驚噁心,但更多的還是焦急。
他們壓根就不想聽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他們只想要盛帝現在乖乖地寫下傳位詔書!
不過,李觀棋講這些了解的這麼清楚,還從盛帝的桌子底下拿了畫像出來……
瑞國公暗道不妙,他連忙就要呵人進來,卻被「李觀棋」打斷。
他的嘴巴被打進了一不知名的物件兒,他下意識地吞了下去,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刻伸手就要去扣嗓子眼,拼命地乾嘔起來。
德妃嚇得下意識往後退,很快就被身邊跟隨的宮女拿下。
「你是何人!?」瑞國公嘔了半天見沒什麼作用,當即便心如死灰,拔出了自己手上的長劍,劍端直至「李觀棋」。
「李觀棋」聞言,輕輕抬起了手臂,與此同時,周圍所有侍立著的人都跟著揭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實容顏,他們的眼神無一不是帶著恨意和殺意。
「你……你非觀棋,你是誰!」
「李觀棋」輕笑了起來,他臉上的容顏緩緩地發生了改變,最後竟然慢慢演變成了方才畫中女子的模樣,就連釵裙也同畫中之人一般無二。
這一驚人的變故,嚇得德妃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盛帝更是呆呆地看著眼前之人,眼中滿是驚恐和錯愕。
「淑、淑兒……」他含糊地喊著。
「淑妃」淡定地上前,乾脆利落地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盛帝壓根不能掙脫地直接吞了下去。
緊跟著,他便被生生剖出了心臟。
血淋淋的心甚至在被剜出來的時候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嫣紅的鮮血流了一地,「淑妃」的動作是半點也不拖沓。
令眾人更震驚的是,盛帝被剖了心臟,竟然還沒有死去!
他呆滯地望著眼前的人,輕聲問:「你沒……死?」
語氣滿是不可置信,卻又帶著一點微妙的歡喜。
這可把「淑妃」噁心透了。
「聖女大人,早就死在火海里了。」
他的話音落下,臉上的面容再次發生了變化,演變成了他自己的模樣,成了一個身形魁梧高大的大漢,面容剛毅冷硬,看向盛帝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具屍體。
盛帝也因著奇異的一幕而驚得回過神,南柯一夢似是故人歸來,回首瞭望空餘色。
那個深愛他的女子,早就在十八年前的火海中葬身。
甚至於,甚至於……
她的屍骨,他也沒有保全……
盛帝口中含著一口血,道:「承淵……承淵在哪裡……?」
他神智回了幾分清明,自然立刻意識到了這一幕是誰在早就。
南巫蠱術高深,又有推演天命的神通,方才那般應該是幻術吧?
男子卻被盛帝這痴痴的模樣噁心壞了,他一腳踩在了盛帝的胸膛上,狠狠地壓了下去,叫盛帝吐出了一口血,那被剖出來心臟的胸膛還在汩汩的流著血,看上去格外的可怖。
德妃瞧著這血腥的一幕,幾乎忍不住地乾嘔了起來,劉娉婷和太后也是擰著眉,雖不至於失態,卻也是不敢多看。
「你也配見主子?呵!」男子不屑直擊,懶得搭理盛帝。
身側人立刻呈上了一隻精緻的罐子,他將心臟放了進去,而後以血畫符,寫了好些個符文當著盛帝的面沾了上去。
這一幕看得盛帝瞳孔地震,他干啞著嗓子,道:「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朕!你們這是大不敬!朕乃天命之人,身負國運,你們怎敢對我……」
他這會兒的嗓音嘶啞難聽,但是吐出的字卻是格外的清晰,其中的憤怒和驚慌是那麼的顯而易見,但男子壓根不想多聽他一句話,抬手直接用利刃割去了他的舌頭。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