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敢不敢
2024-09-14 04:21:06
作者: 漁娥
「徒兒不敢。」蕭承淵輕輕搖頭,垂下了眼帘,溫聲說道。
段重年見狀卻是撇了撇嘴角,他可不覺得自己這位徒弟會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叔文兄,你瞧瞧,這一口一個不敢,前頭話還在說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呢!」段重年沒好氣地拉著萬叔文說道,而後目光落在了宋喜喜的身上。
宋喜喜對他露出禮貌的微笑,唇邊的小梨渦看著也格外的可愛,段重年卻是下意識地避開了宋喜喜的視線。
「小姑娘,前後不一的人你可得再好好看看,有些皮囊瞧著是不錯,裡頭披著的,不知是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被蕭承淵捏在掌心的平安扣,道:「你小子不識貨,張嘴就是亂說!」
先是呵斥了一句蕭承淵,而後對宋喜喜認真地道:
「這東西當年你爹爹確實是送了我一個,不過並非是這個,他送我那個早在你家哥哥生辰的時候,我便差人送回去了,你手上這個是我自己打磨的。」
宋喜喜連忙將東西從蕭承淵手上拿了回來,玉佩落在掌心,觸感並不圓滑,細看之下,表面也確有未曾拋光打磨的痕跡。
「多謝段伯伯,心意之物不可多求,喜喜很喜歡。」
宋喜喜真摯地說道,而後借著衣袍掩蓋,晃了晃蕭承淵的手臂,「承淵,你還不向伯伯道歉?」
少年卻好似根本沒有領會宋喜喜的意思,依舊咬著那一句「恰逢酒中仙,誤入林深處」不放過——
「原來是我誤會師父了,不過,師父說我是聽聞,想來旁聽的東西多是三分真七分假。那我便越發好奇,那句『恰逢酒中仙,誤入林深處』可是……還有什麼別的淵源?」
他的話音落,宋喜喜覺得自己眼睛要被腦海中反覆橫跳的任務進度給閃瞎了眼。
【18%……0%……99%……0%……】
宋喜喜:【001,這任務進度匯報是不是卡bug了?】
001也被這奇怪的任務匯報看傻了眼,躊躇一番,道:【宿主,我們的任務匯報是通過算法對實時進度進行轉化得到的數據,是不會出錯的呢!】
【不過,宿主您可以再觀察一下任務環境、任務人物和關鍵事件,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呢~】
宋喜喜微微定住心神,她大概可以確定,這個隨機任務的主要任務對象就是這位段重年段大人,而那一句提示語錄,定然是和過去的陳年往事有關。
所以……
宋喜喜側目,向段重年露出笑容,微微掙了掙蕭承淵與她交扣的手,少年垂眸看她,指節一松,宋喜喜脫開了手,便立刻將身前的酒壺提溜過來,在忽而靜默下來的氣氛之中倒了兩杯酒。
「還望伯伯解惑。」宋喜喜說著,將酒水一飲而盡,辛辣的白酒滾入喉嚨,帶出了一片灼熱,宋喜喜被辣地眯起了眸子,捧起酒水的指尖用力,才叫自己沒有直接咳出聲,只是眼眶憋得一紅。
她將另一杯酒拿起正對著段重年,大有一種不得答案不罷休的感覺,比之蕭承淵的隨口一問還要直接。
不是宋喜喜不知道委婉,而是任務時間倒計時邊上的數字正在不短減少,而難得的一次隨機任務,宋喜喜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麼是值得她去深挖的。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因此,哪怕顯得態度逼仄也要忍著去上啊!
這一下,可苦了夾在中間的萬叔文,他如坐針氈,不由得蹙了蹙眉。
「恰逢酒中仙,誤入林深處」他只在從前聽過,也並未深究其中是有什麼值得推敲的,卻沒想到蕭承淵竟然這樣不依不饒的追究起來,而他的賢侄女宋喜喜竟然也跟著配合。
難不成這句話是涉及了什麼皇室辛秘,關聯的事情十分重大,所以這位六殿下才非得問個明白?
思及,萬叔文瞬間就坐直了身子,本來喝了些許酒水而有些懵的腦袋這會兒是立刻清醒了。
段重年沉默不語,卻也沒有直接伸手去接那杯酒,黑黝黝的瞳仁散著犀利的視線,在宋喜喜和蕭承淵之間來回掃著。
氣氛很微妙。
萬惜兒伸手扣在桌案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打著桌面,白淨的一張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她有一瞬間也覺得很奇怪,這句話也是十幾年前就流傳的陳年往事,知道的人都都年紀大了一輪了,蕭承淵怎麼突然就不依不饒起來?
不過,她覺得,或許並不是蕭承淵想要知道答案……
「喜喜,你孩子怎麼還喝起酒來?若是被你爹爹知曉了,可不得同我好一陣發落,怪我這個作伯伯的將你帶壞了。」萬叔文暗戳戳的推搡了段重年一下,而後一邊說著話,一邊要替段重年接下酒杯。
宋喜喜卻是死死抓著杯子不肯鬆開,對萬叔文道:「我回頭定然同爹爹解釋一番,萬伯伯不必擔心。只是我實在好奇這話的傳聞,難得碰上了段伯伯,可不得將來龍去脈求個清楚?」
「哎呀,你這說的倒也是!重年兄,不過是當年的一句傳聞罷了,你就同孩子講講又如何?」萬叔文配合地點點頭,對段重年催促道。
他這一句話成功收穫了段重年一記冷眼。
這一唱一和的,當他傻呢!
段重年輕笑了一聲,似是感慨一般,伸手將宋喜喜手上的酒杯接下:「小姑娘,十幾年不曾養在膝下,卻是和你爹像的十成十!」
酒水一飲而盡,他臉上浮現出三分喟嘆而滿足的神情,他道:「醉芳齋的酒還真是叫我流連忘返,這兩年不曾回來,怪是叫人想念的。」
見段重年喝下酒,本來還在腦海中思忖了,實在不行就武力逼迫段重年,好叫他將那什麼什麼酒中仙的實情給吐出來的萬叔文,瞬間就眉開眼笑。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淨擺譜!」萬叔文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一外出就是好幾年不曾回來!
你徒弟一個人在盛京過得多可憐你是一點也不知道,連個人手也不曉得給人留下,信也不傳幾回。這會兒回來了,就想擺起師傅譜子了,慣的你!」